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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像个观光游客; 脚步轻轻踏在松软地毯上。
左边是床,真的很大; 粗略看大概够睡四五个人; 陆熠辰那个睡袍形象忽然闪现在脑海里,她连忙目不斜视; 刻意对床视而不见; 直接往右看,被巨大书架吸引了目光。
“哇!”
木兰禁不住感叹。
房间举架高; 书架从天花板到地板,想看最上面那一层; 要仰起脖子。
她一本一本摸过那些书脊,这一格都是欧洲的作家,那一格都是哲学书籍,各种作品的原版和译文版挨着放。
烫金字迹,摸起来纹理凹凸,书大多都是半旧,有岁月痕迹,还有一部分特意修缮过的旧书。
王尔德,塞缪尔贝克特,马克奥勒留……
木兰从书架这一头漫步到那一头,像个在书店里买书的客人。
忽然她仰起头,视线上移,指着最顶层角落里问:
“那几本是什么?”
“相册。”陆熠辰答。
“相册?我看看可以吗?”
木兰忽然兴致勃勃,眼里星光闪闪,陆熠辰觉得如果拒绝她,让她眼里那闪闪的亮光化为失望,是一种犯罪,于是点头。
木兰两步登上小梯子,抽出了其中一本,就在梯子最高一级上坐下来,将相册放在膝盖上,翻开来。
这不是第一本相册,因为里面的男孩显然好几岁了,脸盘圆圆的,不像此时骨骼棱角分明,嘴巴笑眯眯的抿着,眼睛像葡萄一样黑,笑的眯起来,甜蜜蜜的可爱,让人很想去抱一抱。
“想不到院长你小时候这么甜美啊。”
木兰说,自以为是夸赞。
然后被夸赞的人显然是对她的形容词非常不满意,皱眉看她:
“甜美?”
“呃,帅气!”
见马屁拍的不成功,木兰急忙改口。
陆熠辰不置可否,木兰低头伸手去翻下一页,这张是两个男孩,另一个比陆熠辰高些。
“比你高的是你哥哥吗?今天他怎么不在?”
“是我哥哥,美国不过年,他昨天就飞去太平洋对岸谈项目去了。”
陆熠辰也低头看那张照片,忽然又说:
“我和他现在一样高。”
木兰心中大笑。
真是……幼稚……
在家里的院长和在医院的院长,真是不太一样。
她坐的高,此刻可以俯视陆熠辰了。
这个视角真是难得,不由得多看两眼,看见他发顶上的旋,和后颈上短短的碎发,心里不由得猜想他少年时的样子。
在这午后的阳光里,心里升起一阵柔软。
这时候门被轻轻敲响。
伴着陆熠辰一声:“进。”有人推门进来,是岳晴歌。
岳晴歌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两个青花莲蓬碗,笑吟吟走进来:
“喝点桂花酒酿消消食吧。”
木兰连忙下去接过来:“叫我们下去吃就好了,还麻烦你送上来。”
岳晴歌却朝她眨眨眼睛:“妈特意叫我送上来,还让我快去快回,别打扰你俩聊天。”
木兰脸腾一下红了个透,更加不好意思,陆熠辰却没事人一样,拿起一碗喝了一口,对木兰说:
“你尝尝,挺好喝的。”
木兰低头喝糖水,遮掩自己面红耳赤的窘态。
见岳晴歌已经走到门边,木兰忽然很怕她真的走,留下她和陆熠辰两个人。
她原本挺自然,可是此刻被调侃的局促不安,总觉得陆熠辰会笑话她,于是忙叫住岳晴歌:
“姐姐,你陪我散散步吧。”
岳晴歌点头:“好。”
两个人下楼,沿着后花园外围的小路慢慢走。
岳晴歌拿丝巾拢住了头发,露出弧度完美的眉峰,越发有复古味道。
岳晴歌笑看木兰:“我嫁到陆家这么多年,据我所知,熠辰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
木兰低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他之前的女朋友……”
岳晴歌轻轻踢一下路上的碎石子:“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在国外,我也不清楚,他也不太和家里说,我只知道,好像是熠辰要回国,于是就分手了。”
说着看木兰的神色,调侃道:
“具体的事,得你这个女朋友去拷问呐,放心,他不老实交代,尽管严刑逼供,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木兰微微笑,心里想,她不过是个充数的临时演员,哪有追问的身份和立场。
想着,觉得刚才酒酿喝的急了,胃里酸酸的。
后花园绕过刚好一圈,阿姨从后门出来,招呼她们:
“家里来客人了,迟小姐来了。”
岳晴歌答应一声,和木兰转身往屋里走:
“迟小蕙来了,去看看大明星去。”
木兰微笑:“我见过她一次的,和……熠辰一起。”
熠辰两个字,说出来心里砰砰跳,那样亲密的称呼,叫起来实在不习惯。
客厅里,迟小蕙正和顾长安有说有笑,两张笑脸凑在一起,真的像顾依一说的有三分像,倒像亲母女似的。
迟小蕙站起身和岳晴歌拥抱:“晴歌姐,去年一年咱们俩算见的最多了。”
岳晴歌说:“过几天还要见呢,你不是要给我们品牌站台?”
迟小蕙点头,转而看向木兰:“乔医生,啊,不对,还是叫木兰亲切点,上次见你,熠辰还说你是同事,这会儿都带回家了,他之前是不是撒谎?”
这木兰倒真是答不上来,只好转移话题:“我看了你的新剧,很好看。”
“谢谢。”
迟小蕙亲切的拉住她的手:“说到剧啊,我最近有一个剧在南州取景,最近倒是能经常见了。”
“是那个医疗剧么?你们剧组的人找我们常务院长商量,想在新星取景。”
陆熠辰一边说话一边从楼上走下来,径直走到木兰身边坐下。
迟小蕙看着他问:“那你们同意没有?”
陆熠辰点头:“新星开业不久,宣传一下也好。”
迟小蕙沉吟:“其实,我们还需要一个顾问,心外的,你……”
“我不行,我没有时间。”
陆熠辰说,抬手一指木兰:
“她行。”
“我?”木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不行……”
陆熠辰忽然拍拍她的头:“你的水平够格,别谦虚。”语声宠溺。
一转头,就看见迟小蕙在看她。
木兰也不知这一天到底红了几次脸了,以前竟然不知自己脸皮这么薄呢。
而陆熠辰一整天都游刃有余,无比的淡定,仿佛忘记自己是在骗人。
木兰觉得,陆熠辰要是去演戏,可能比迟小蕙还要强,没准能拿个影帝。
迟小蕙坐了一会就走了,说是经纪人有临时的安排。
木兰和陆熠辰待到夕阳西下,晚饭之前,陆熠辰提出要送她回家。
家里阿姨对于木兰不留下吃晚饭表示惋惜,而陆严知嘱咐陆熠辰将木兰安全送回。
要出门的时候,顾长安握着木兰的手,给她戴上一枚祖母绿戒指。
“家里的老物件,戴着吧。”
俗话说,金有价玉无价,木兰看着手上的戒指,碧绿通透,一望既知是上好翡翠,略微迟疑。
岳晴歌说:“别不好意思,拿着吧,我第一次上门也有一个。”
这是婆婆给准儿媳的见面礼,意义重大。
来时的礼物都是陆熠辰一手包办,冠在她头上。
她对这戒指,哪怕是暂时收下,依然觉得受之有愧,只是顶着女朋友的身份,此种情况不得不收,木兰只得道谢:“谢谢阿姨。”
回去的路上,当陆家别墅远远看不见了,木兰忙将戒指摘下来还给陆熠辰。
陆熠辰专注开车没有接,只问:
“戴着合适吗?”
“还好……”木兰回答。
“那就戴着吧。”陆熠辰说。
“做戏要做足。”他又补上一句。
木兰默默将那戒指又戴回手上,陆熠辰将车停在巷子口,依然下车送她。
这段路走的不紧不慢,不言不语,可是已经不尴尬,反而静谧的氛围很让人舒心。
陆熠辰喜欢她这种宁静婉秀的气质,让人卸下防备,心里安定,如身处风平浪静的港湾。
到楼下的时候,他捏住她的指尖,转动她纤秀手指上的那枚幽绿的戒指,说:
“不大不小,正合适。”
然后看着她微笑:“可别丢了。”
木兰心想,这可是属于陆家未来儿媳妇的,她只是暂时保管,这要是丢了,于钱于情意她都赔不起,自然会万分小心,谨慎保管,绝不会弄丢了,于是慎重点头。
开车回去的时候,陆熠辰停下等红灯,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托在唇边,手之后,是上翘的唇角。
翡翠的首饰不能调节尺寸,戴着合适,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他记得,那是他姥姥的戒指,后来给他妈妈,如今这份传承因缘际会落在木兰手上,大一分小一分都是遗憾,可是偏偏恰到好处,像是定做。
这便是命中注定。
第三十六章
年后销假上班没有半个月; 之前迟小蕙说过的那个剧组开始了南州取景部分的拍摄。
新星医院给剧组拨出了住院部两层楼进行拍摄。
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都是一线明星,迟小蕙不用说; 男主角也是刚刚拿奖项正式洗脱小鲜肉标签转型成功的国内一线。
就连新人男二号,因为和迟小蕙炒出的绯闻在网上爆红了一阵,虽然后来被齐晗挡枪,但是关注度已经有了。
这样的情形,原本木兰以为会每天在片场看见粉丝簇拥围绕,但是陆熠辰早做了准备,加强了安保; 从新星集团本部加派了人手,严防死守,医院的正常秩序完全没有被影响。
所以木兰到片场的时候,看见的场面是,工作人员虽然多; 但是秩序井然,井井有条。
迟小蕙这次演病人; 穿着宽大的病号服; 站在病房的窗前,尤其的楚楚动人; 我见犹怜。
副导演看见木兰连忙走过来:
“乔医生; 这机位都架好了,你看看小蕙剧里的病情; 这些设备应该怎么样弄合适?”
木兰来到迟小蕙身边,发现她的化妆师正在给她卸妆。
迟小蕙闭着眼睛; 由着化妆师拿着棉签一点一点给她抹去眼线液。
她听化妆师和木兰打招呼,闭着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摸到木兰的衣角,开玩笑的扯了扯:
“演病人要有演病人的样子,现在观众都受不了病入膏肓的主角躺在病床上还妆容精致的像要随时爬起来走红毯的样子。”
说着,转问化妆师:
“还有网友写打油诗,怎么说来着?”
化妆师将眼影也一并卸掉了,接话说:
“垂死病中惊坐起,导演我先补个妆。”
这一句逗笑了木兰,几个人围着病床大笑了一气。
在木兰的建议下,迟小蕙戴上了氧气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