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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北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跑,拼命地逃离医院。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家人,让他们为爷爷报仇。
可当他飞奔回家之后,陈振华竟然为了这件事还把他好打了一顿。
少年陈北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变得非常叛逆,他不喜欢读书,不喜欢上课,陈振华越是不让做的事情,他越要去做,无非只是心里有恨,有怒火。
后来,渐渐长大了,他也就释然了,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不够成熟,性格当中也有软弱的一部分,遇到事情容易妥协。
于是,对于爷爷的死,原本耿耿于怀的他,在岁月的磨砺中慢慢地开始妥协。
四年前的那场大火,算是他人生当中的一次转折。
熊熊燃烧的火焰,烧毁了房屋,烧伤了他。
面对怀中的女人,他那么深爱的女人,他发誓不能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去美国治疗之后,他偶然间遇到了当年的财务,那人被刘齐名送到美国,并没有得偿所愿获得他该获得的利益,心中难免愤恨,但也无力回转,只得忍气吞声地接受对方带有蔑视的眼光。
陈北找到他,经过多次公关,才终于说服他作证。
那人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什么意义?”
陈北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于是,从那之后,陈北就开始暗中行动。一方面,他要到处打听周安的情况,另一方面,他开始接近刘晓月。
陈北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让刘氏集团给他一个交代。
可万万没想到,刘远山竟然无意中得知当年那个财务已然回国,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不让远在美帝国主义安享晚年的刘齐名被抓回国,他想办法除掉了财务。
陈北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理,而对方却比他想象的更加龌龊。
周安关了微博,平淡无奇地关上手机。
有同事凑过来:“你这么淡定,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
周安没搭腔,那人尴尬地笑了笑就走开了。
突然,手机响铃,周安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是陈北打来的。
她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
陈北:“晚上有空吗,想跟你见一面。”
周安:“好,我正好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我怎么虐他们,反正是拆不散就对了。
第48章
金明路; 王大爷烧烤。
周安下了出租车; 刚付完钱,就斜眼瞄见坐在棚子下面开酒的陈北。
陈北睨了她一眼; 嘴里叼着一根烟; 瓶盖打开; 嗞的一声,白泡泡像雪山一样冒了出来。
周安走到他面前; 陈北赶紧放下啤酒,给她搬了一张凳子。
“怎么约这里啊?”
陈北没搭腔; 叫了一声服务员; 小妹妹笑嘻嘻地走过来:“北哥; 点啥?”
陈北想了想:“你们店里的所有品种; 都来一些; 你周安姐爱吃的,你多上一些。”
小妹妹得令,转身回了店里。
周安皱眉看着他; 陈北抬头的时候,两人对上了; 陈北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周安下巴努了努:“悦悦有你照拂; 老板给她加够工资了没?”
陈北给周安倒了一杯酒; 又给自己满上:“我问过她啊,每个月会多给2000。”
悦悦是孤儿,当年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她才十岁大就在这家烧烤店打工。
陈北看她可怜; 暗地里给老板说,每个月他都会来照顾生意,但条件是需要给悦悦加工资。
老板立马答应了,陈北是隔山差五就来这里吃烧烤,有时候是带着她去,有时候是跟杨东他们一帮人去。
金明路是北城最为繁华的地方,竞争当然也大,这家装潢一般,门店偏小的烧烤店,却在这里十几年屹立不倒,除了味道不错以外,大部分都是陈北的功劳。
周安笑了笑:“你直接每个月给她2000块钱不更方便?”
陈北放下刚刚端起的酒杯,一脸严肃:“我倒是想,可她不要啊。”
说完,又端起刚才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
周安打开拉链,顺嘴问了一句:“你今晚找我什么事?”
陈北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找我什么事?”
周安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话还没说出口,陈北像是猜到什么似的:“我先说。”
周安唇角微勾,抬眼看他:“嗯,你说。”
陈北双眼一直盯着她的文件袋,问:“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礼补办了吧?女人不都渴望有一个浪漫的婚礼吗?”
周安不说话,陈北将指间的烟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说:“还是你先说,要不然手里的东西该被你捏坏了。”
周安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的内心都很紧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不经意间,手中的文件袋已经被指腹间的力道揉得起了褶子。
轻轻地将套在扣子上的线绳一圈一圈地解开,从牛皮袋子里拿出一份用文件夹工整夹好的资料,递给他。
陈北的视线随着这份资料而游走,直到它到了自己的手中,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初稿)。
周安就这样盯着他,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离婚协议,仔仔细细一字不差。
偶尔会听见他笑着说:“真他妈逗,‘夫妻双方因感情破裂’,我们的感情什么时候破裂了?我怎么不知道?嗯?”
“还有这里……”陈北专门把离婚协议摆到周安面前,像是在给她讲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安,你他妈是不是脑残啊,跟我陈北结婚,离婚的时候一分钱不要,你有病吧?”
周安没说话。
“你看看这里……”他将东西翻到最后一页,“可随时探视小孩?探视?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叫探视?”
“够了,陈北,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不打算跟你过了,我要和你离婚,你不要再装疯卖傻了好不好,你讲的这些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你怎么这么傻?”
陈北表情僵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说:“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
周安哼笑一声:“你这个人做事幼稚,不成熟,遇到感情的事,就像个小孩儿一样,卖萌撒娇,你以为我很喜欢你这样吗?你以为这个世间上所有的感情,只要死皮赖脸就可以得到了吗?笑话,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也就没有所谓的世间八苦之一‘得不到’了。”
陈北手中夹着半截烟,因为手指的颤抖,烟灰落在手肘上,但他丝毫没有感觉。
良久,他说:“好,你要我签是吧,我签。”
周安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擦了擦,说:“这件事情不怨你,怨我,怨我太物质了。”
“笔。”
周安递给他,他将桌上的所有啤酒和酒杯全部一抹,杯子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悦悦的一声:“烧烤来了。”全部停顿在那里。
悦悦见状,也不敢上前,端着烧烤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陈北刚刚写下第一个字,就将比掰成两段,冷笑着拿起桌上的打火机。
火苗顺着边角开始燃烧,一直烧过‘感情破裂’,又到了离婚协议的抬头。
周安大惊,站起身来:“你做什么?”想来抢那份已经烧得差不多的稿子。
陈北递给她,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这里面的条款我不答应,请你的律师再重新拟制一份。”
周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北大吼:“那你想怎么样?要离婚啊,做梦。”
说完,陈北绕过桌子,走上前,一把拉起周安,离开了烧烤店。
远处悦悦皱眉,无奈地摇摇头,兴许他们俩这种别扭已经有十几年了,她也习惯了。
陈北拉着周安走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北城中学。”
周安抬眼看他:“去学校干嘛?”
陈北不吭声,周安想下车,被陈北拉住动弹不得。
“停车。”周安狂喊。
陈北对司机说:“我媳妇跟我在吵架,如果你停了车,我跟我媳妇就要离婚了,你拆散人家姻缘,不太好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陈北,脸色不太好,又听见陈北这样说,踩了一脚油门,轰隆一声,车子在马路上奔腾起来。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只开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北城中学的好几栋教学楼都灯火辉煌。学生们大都还在自习,学校静悄悄的。
陈北将周安带到篮球场,球场上还有学生在打球。
篮球滚落到陈北脚跟前,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走过来:“同学,要一起打球吗,我们正好差一个。”
同学?
周安想兴许是那人见陈北一身运动装,样貌也极显年轻,误会他是北城中学的学生了。
陈北将外套脱了递给周安,只穿一件黑色体恤,几步跑到球场中央,回头看了一眼周安,笑着跟身边的几个学生击掌示意,加入了队伍中。
周安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场离婚,怎么演变成了在球场看他耍帅?
过了十几分钟,陈北已经是大汗淋漓,像钢条一样的短发桩子此刻爬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耳鬓流到脖颈。
周安突然想起那一年,陈北要她来看球赛,周安却因为有事耽搁了,等到了赛场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陈北那一队获胜,所有人都抬着陈北往上抛,周围更是有无数的女孩儿围着给他递水。
周安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想到这里,周安的眼睛有些酸涩,其实那天,她是想把蒋芳淑找她的事情跟他说的,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而当时,男孩儿在最后的时候看见了已经转身的周安,他犹豫了,最终没有开口。
那一个转身,竟然将两人耽搁了十几年。
想着陈舟的话,周安发现陈北的处境真的不容乐观,如果他真的被踢出董事会,他怎么对得起他最爱的爷爷?
再看着此刻的陈北,也许他们真的是错过了,也回不去了吧?
周安将陈北的外套工工整整地放在座位上,起身往门口走去,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喊:“周安,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阳光甚好,五彩斑斓的年少时光里,到处充斥着青春的味道。
球场中央,男孩儿被很多人围着,他们都在向胜利者表达自己的崇拜。
有人给他递水,来人含羞带臊,脸颊微红,但他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己心仪的那个女孩儿。
那一瞬间,男孩儿看见了刚刚转身的周安,眼看着她就要离开球场,他大叫:“周安,我赢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此刻,陈北站在球场中央大喊:“周安,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其他男生顿了顿,仿佛瞬间打成默契,跟着陈北喊:“在一起好不好?”
这天晚上的月亮像是抹上了一层银光,将漆黑的夜照得通亮,周安甚至都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汗浸湿了衣衫,全身的肌肉脉络凸显无疑,陈北慢慢地向周安走过来。
“当初,我们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以至于未来的十几年都在后悔。于是,我想弥补,后来的日子里,我恨不得一天八百遍地说爱你,我一月不计其数地向你求婚。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