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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堪堪踩在了那个一身黑色大衣的年轻女子照片上:
“孟家和周家也跟上了。”
“孟家两个继承人早已出国,我们鞭长莫及;周家现在的掌权者是赵飞琼,受特别督查组的庇护;娱乐圈的那帮人是公众人物,我们根本奈何不得这些人。懂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些人……原本不是都该死的么?”有人发出了疑惑:
“要是抱着‘我要得到点什么好处’的想法去救必死之人,是不可能成功的,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原著,究竟怎么回事?”
“……叶家家主。”楚明远把这四个字在唇齿之间滚了又碾,吐出来的时候,便带着点细微的气音,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一样,只不过世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一对的情人,会用如此复杂的语气倾吐爱语了。
他的话语有着刻骨的怨毒,却又带着股不得不拜服的敬畏,甚至有着疯狂燃烧、至死不休的爱意,又有着欲先杀之而后快的仇恨:
“我还是小看了你。”
就像那个邪修发出的疑问那样,如果是抱着“收取回报”的心思去帮助他人,那么永远也不会受到众人的拜服;如果是抱着“扬名立万”的心思去触碰天,那么也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只可惜以上两条的“如果”,在叶楠的身上永远不会成立。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收取回报,只是她身为玄门正道的本能在驱使着她施以援而已;她根本不知道“大阵”和“逆向大阵”的事情,可缘着这股本能,她只是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破坏了楚明远的计划,堪堪把一个邪能压正的剧本给一力扳平。
所以楚明远的恨铁不成钢很有道理,也真的能看出妖修们是没有什么智商的家伙来了:
这种人心如琉璃,无懈可击,叛变的理由会是什么呢?
根、本、没、有。
楚明远随一挥,那个面如土色的老妖修连句痛呼都没能发出来,就被一阵血雾给包围了起来,等雾气散尽之后,原本还站在这里的人不见了,只剩下一具白惨惨的骷髅架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明远在满室的死寂,转向了许君命的方向,问道:“叶家家主现在在什么地方?”
许君命站了起来,对着阶下的楚明远一躬身道:“在——”
“——这是前世镜。”叶楠的身边围了一大圈的邪修,个个的眼里都带着怀疑的眼光,他们为首的那人沉不住气,便率先质疑了叶楠的投诚决心:
“真不能怪我们多心,叶家主。您当年威风赫赫,老一辈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的丰功伟绩?就这样转投了我们的阵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就算您在妖修那边交了投名状,我们也还是得查看一下您有没有异心。”刚才发问的年轻邪修敲了敲身边那面被他倚着的、几乎有两人高的镜子边框,对叶楠道:
“请上前来,直接走进镜子里即可。”
为了验证前来投诚之人的决心,妖修那边用的办法是交上投名状,邪修这边就想了个办法,直接检查这些投诚者的灵力就可以:
因为转投邪修,便必然灵力驳杂,灵力驳杂,便能让人疑惑全消;但是如果是那种不好查探灵力的家伙,邪修们就会把人带去一面镜子里,用镜子来追溯这人的记忆。
虽然镜子外面的人们看不见这些记忆究竟具体是什么,但是这里面的镜妖却会直接给出结果来,正好免去了他们的思虑之苦;久而久之,每次验证都能成功,都用了快一百年了也没出问题,邪修们便也不费心思去质疑了,更美其名曰“前世镜”。
“——您要去前世镜么?”许君命问道:“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楚明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楠会冒着“在回护大比之时临阵脱逃”的罪名,还有“叛出玄门正道”的污名,专门选在这个时候转换阵营了:
不仅仅因为这是最有效的调虎离山的方式,更是因为只有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当口,她的身份才会遭到邪修们一致的怀疑,才会请出前世镜来,检查她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晚了。”楚明远当立断道:“去逆向大阵阵眼,提前启动逆向大阵。”
“只要这玩意儿启动起来,那么就算不成熟,也能运作好一阵子。哪怕是叶家家主,也别想一人之力阻拦下已经启动了的阵法!”
他看着身边一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邪道们,一甩袖,厉声道:
“她完全就是冲着我们的前世镜来的。这玩意儿绝对不能让她看见,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门派精英随许君命去阻拦山海主人,不要让那面古怪的镜子给她任何恢复记忆的会;其余人等,随我奔赴泰山,提前启动逆向大阵!”
“如有必要,直接破坏前世镜也未尝不可——”
——迟了。
千里之外,在一圈邪修们的虎视眈眈之下,叶楠的终于尽数没入了冰凉的镜面。
第71章
人人都知道岁看大;岁看老的道理。
从实在的角度讲,一个人的出身和成长环境对他有着极大的影响,能够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很多东西;譬如性格、举止、言谈、品味……而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叠加在一起;便构成了这个人独一无二的人生;如果没有什么重大变故的话;这个人的未来在他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大致的方向就已经被定了下来。
从玄之又玄的角度讲,这就是所谓的“天命”。自打从娘胎里落地的一瞬间,生辰八字既定;命数已成;这辈子的大劫难和大富贵基本上也就成了形;就算后天想要逆天改命;做再多的努力;也只不过能够在极为微末的细节处做丁点儿的变动而已,除非有贵人相助;否则很难再生变动。
如果把这句话再扩展一下;往爱情的方面靠一靠,有的时候也能解释得通。
比如当你见到某些人的时候,虽然你们彼此不相识,甚至可能只有这一面之缘,更甚至可能还年纪尚小,不知道什么是人间风月滋味;但是你冥冥之便会感觉到一种“天命”般的指引;会知道你们日后;定会再次重逢。
否则世间又何来那么多青梅竹马失散良久;却又日后有缘重逢的爱情故事呢?
但凡是有缘人,那么仅仅是一个擦肩而过、仅仅是惊鸿一瞥之下,年少的你也必定能蒙承天意感召,心下便要明晓,这就是你此后的良人。
【百年前】
今年金陵城的夏天格外难熬。似乎要把所有的暑气都积在今年的这个季节释放出来一样,酷热尤甚以往,随便甩一滴水在地上,没过多久就蒸发得丁点儿痕迹也没了。就连门口那往常精神奕奕的大黄狗也不见了看家护院好的微风,恨不得在阴凉里趴在地上,把自己摊成一张狗饼,吐出舌头来呼哧呼哧地散热。
好好的叶家大宅里,目前唯一还有点精神气儿的活物,估计也就是大院央那棵参天高的树了。过分灿烂的阳光从浓绿的树荫投射下来,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光斑的痕迹,风移影动,明暗不定。
——如果把人也算上的话,那么现在正在东奔西走找人的叶鸿兴也算是唯二还有精神的家伙之一。
叶鸿兴是叶家首屈一指的长老。这个首屈一指并不是说他的术法研习最精,或者说最有钱、最德高望重、人脉关系最广什么的,而是指他有另一种旁人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本事:
他会教人。
“因材施教”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得来的。
先不说教导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需不需要顾忌亲疏有别这个问题,光是单纯的教书育人这个活儿,就已经很难了。春风化雨化久了也会累,遇到不开窍的朽木时间长了也会心灰意冷,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何苦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去做因材施教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叶鸿兴就会这么干。
叶家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了,是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不管在哪行哪业里都人才辈出;而叶鸿兴正是普通人一脉里极为难得的有天赋的家伙,他所归属的叶氏旁支也是鼎鼎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还出过实打实的状元,被叶家主脉聘请来之后,叶鸿兴便一直端坐叶家长老首席之位,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别说,被他亲自教导过的叶家家主们,和以往的诸位先辈相比,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就更不用说和本来就不如叶家人们的同行相比,那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人都说如果叶鸿兴再早出生个几百年,生在还有帝王将相的那个时候,他绝对会是无可争议的“帝王师”这样的角色;不过叶鸿兴本人对这个说法倒不是很认同:
“不了不了,给皇帝老儿干活哪里有给自家人干活来的松快。”
说归说,但是叶鸿兴因材施教、因势利导的实力也是人人都能见着的,无人不对他的教导方式心悦诚服,交口称赞他不愧是叶家长老之首,没人对他的教导方式有半个“不”字——
直到现在。
“阿楠你又跑到哪儿去了?!”叶鸿兴又绕着大院找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这个小祖宗,被放出去用来找人的纸鹤也全都被叶楠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只好自己亲自一遍又一遍地找:
“阿楠,快出来,到了去进学的时辰了!”
叶家的首席长老在这里找人,自然有不少人能看见;既然看见了,关系好的便少不得要来问一句,帮个忙:
“哟,又在找咱们小家主啊?纸鹤放出去了没有?”
叶鸿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第一时间就放出去了,结果全都被送回来了,这不,没办法了,只能亲身上阵来找人。”
“不是我说,老兄,我觉得你有点拎不清。”另外一名年轻一些的女长老笑道:
“小家主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能召唤出山海古卷里的九尾妖狐,还让这家伙能够心甘情愿为她所用,人人都知道她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只等着今年生日及笄,就能正式接管叶家,和咱们共事。你看,你不也开始叫‘小家主’了么?”
“既然是咱们叶家的下任家主,那便必然少不了要与妖鬼相斗,与寻常人的生活便要渐行渐远。普通人家的小孩子需要读书来考取功名改命,可是咱们堂堂叶家的家主都要靠这个吃饭,那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她指了指有气无力堆在叶鸿兴脚边的纸鹤——这些纸鹤明明放出去的时候还精神奕奕活灵活现的,就跟真的鹤没什么区别;结果没能把叶楠带回来不说,甚至连她的踪迹都没能找到,没能完成任务的纸鹤就蔫了,半死不活地在叶鸿兴的脚边扑扇一下翅膀:
“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刚刚能做出可以寻人的纸鹤,压根就做不到像这样,把一名修为和年纪都远胜于我的老前辈的纸鹤送回来,还不留丁点儿蛛丝马迹。”
另外几位来看热闹的长老也啧啧称奇:
“别说,我现在都做不到呢,见笑了见笑了。”
“小家主真是个术法天才,既然这样,你就在读书这件事上宽限她一下呗?反正她又不用指望着这个吃饭。”
“就是,反正她现在的学问已经很精通了,如果小家主是个男人的话,让她现在去考个功名估计都没问题,再精通下去又有何意义?她又不好这个,只会事倍功半罢了;倒不如把这些时间拿来在她感兴的术法上,绝对能够百尺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