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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轻点了点头; 一直等安然转身进了电梯; 她才几步走到周湛面前; 她垂眸又看了眼他脚上的纱布:“怎么回事?”
面前小姑娘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 隐隐像是带了点哭腔。
周湛心里一揪,无声叹了口气——
霍益川退役不久,本事倒是倒退不少,也不知哪里露了痕迹,竟然这丫头找到了这里来。
“前晚不小心踩了颗钉子。”他放柔了声音,“就一点小伤,你别担心。”
方轻轻正要接话,忽听一个声音插嘴道:“快两厘米深的口子,你好意思管那叫小伤?”
周湛:“……”
也不知道这小破地方为什么会有个管不住嘴的中国医生。
管不住嘴的中国医生难得碰上一个本国病人,态度难免有点“热情”,好奇地打量了方轻轻几眼,可惜他还有查房任务,无法多做停留,拆了台便潇潇洒洒地走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方轻轻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向他,“你再敢骗我一个字试试。”
方轻轻虽然遮了脸,但身高腿长皮肤白,加上周湛也样貌过人,两人站一处便显得无比打眼,过路的病人、家属不停往这边打量。
周湛不由压低了声音和她商量:“先回病房再说行吗?”
方轻轻抿着唇不说话。
周湛心下无奈,指了指脚上的纱布:“你想让我这样一直站着和你说?”
——换作从前,他大概万万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对着一小姑娘用这种示弱的招数。
方轻轻红着眼瞪他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周湛和霍益川都不缺钱,住的是个环境还算过得去的单人病房。
方轻轻不傻,扶他进病房这几步路就已经把前因后果想得差不多了。
前天晚上,她在树上视野宽阔,是一直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的,中间并没有见他有停留过,也不像有受伤的样子,而且那时候天还没彻底黑下来,依周湛的眼力和反应力,哪怕着急,也不太可能存在“不小心”踩上钉子的情况。
结合他之后的反应,方轻轻基本猜出了一种可能性最大的情况。
“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方轻轻低着头,觉得鼻间的涩意已经快要压不住了,“是我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对不对?”
周湛在医院见到方轻轻那刻就知道大概是瞒不住了。
面前小姑娘素白的手绞在一起,咬着唇,一脸下一秒就能内疚得哭出来的模样。
周湛心疼得不行。
他就是不希望她瞎想,更舍不得让她愧疚,才想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原本打算稍微来医院处理一下,便照旧跟在她身边,哪知让那嘴碎的医生一忽悠,又是大约难得捏住他的软肋,霍益川便拿告诉方轻轻当威胁,非得让他住个院。
“是我自己没注意,和你没关系。”
方轻轻:“……”
果然是这样。
难怪他会那样生气,不止是因为没收到她短信,以至于找了她近一个小时,更因为她莽莽撞撞跳下来可能会有想象不到的危险。
“然后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跟着我走了几百米?”她眼泪终于忍不住,“你是傻还是不想要命了啊?”
周湛是宁愿受伤,也不愿意见她哭。
他一阵心疼,不由抬手一把将旁边的姑娘扯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低声哄道:“真的是小伤,你别听那医生危言耸听,我自己有分寸。”
他现在有想照顾一辈子的人,比以前可惜命得很。
方轻轻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对不起。”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周湛轻轻揉了下她头发,“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凶你。”
只是那一瞬,后怕的情绪来得太过凶猛,连带着理智也一块儿被淹没。
方轻轻闷在他怀里咬了咬唇:“我那天没乱跑,我给你发了信息的,可是信号不好,没发出去,我当时约你出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周湛蓦地一怔,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念头快速滑过,仅仅只是思及某种可能性,心头就有压不住的喜悦一点点漫上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耐心,所以想给足方轻轻时间思考,可不论方轻轻想说的话是不是他所猜想的那些,这一刻,他都忽然不想再等下去了。
“轻轻。”他将怀里的小姑娘又扣紧几分,“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好,也不敢轻易跟你承诺太多,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愿意倾我所能,送到你面前。”
方轻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酸意又再次漫上鼻间。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在孟学真、霍益川眼里无所不能的人,不过是为了怕她愧疚,连受了伤还要死命瞒着她这种傻事都做了出来。
她别别扭扭拖了这么久,无非还是太过在意。
方轻轻闷在他怀里,重重点了下头。
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在经历孤独又漫长的长途跋涉后,终于见到了心中那一片绿洲,周湛觉得自己心跳似乎都空了一拍,而后才慢慢落到了实处,他终于缓缓地吐出长久压在心中的那口浊气,一点一点地收紧了这个拥抱的力度。
方轻轻直到被闷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才推了推他。
周湛略有不舍地松了手。
方轻轻又垂眸看了眼他脚上的纱布,还是觉得很是碍眼:“疼吗?”
小姑娘眼睛还红红的,一脸的心疼。
周湛心头微暖,摇摇头:“还好。”
他们受过训练,抗疼痛能力比一般人要厉害得的多。
方轻轻还是有点儿不信,又仔仔细细问了许多小细节,又见他面色确实不差,才总算揭过这一个话茬。
最初的那一阵情绪过去后,她现在心里还是有点小气愤的。
这人光会凶她了,他还不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还闷不吭声地不让她知道。
“说吧。”方轻轻侧眸看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小姑娘扬着下巴,一副秋后算账的小模样,眼睛还有点红,神色却比方才要轻快许多。
周湛心头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多少愿望,一是希望方轻轻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二是希望她从今往后的生活都能圆满顺遂,无忧无虑。
现在第一个已经达成,他只想尽全力实现第二个。
“你都想知道什么?”
“比如……”方轻轻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算,“你这两年具体都做了些什么啊?又到底是怎么混进我们公司的啊……”
这些她其实都问过,但周湛向来都是轻描淡写简单几句带过,她当时还没决定要不要答应他,也不好缠着他认真追问。
想及此,方轻轻忽然轻飘飘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算了,我不问你,你把手机给我,我去问孟学真。”
她倒不担心周湛不和她说真话,只怕他把七分的事实轻描淡写成三分的真相。
周湛:“……”
方轻轻见他突然沉默,眼睛眯了眯:“你手机里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东西吧?”
周湛不由失笑。
这丫头还没跟他好好聊两句,就闹着要给别的男人打电话,现在竟然跟他倒打一耙。
“密码是你生日,随便翻。”
方轻轻接过手机,输入解锁密码的时候脸莫名热了热,然后直接戳开联系人,找到孟学真的名字,拨了个通话过去。
孟学真比霍益川还听话,虽见方轻轻是拿周湛的手机打过来的,却仍不敢随意和她透露过去的事。
方轻轻不由瞪了周湛一眼。
周湛无奈,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淡声道:“她问什么你答什么,长话短说就行。”
孟学真有些话憋了两年多,一得了周湛的应许,竹筒倒豆子似的尽数倒了出来:“这两年都干了什么啊……先是忙着开公司啊,我们这些人别的也不会多少,湛哥就决定搞个安全顾问公司,啊,对了,方轻轻小同志啊,你要不要猜下我们公司叫什么?”
方轻轻歪着脑袋想了想,嘴一撇:“猜不出来。”
孟学真嘿嘿笑了一声:“叫方舟。”
方轻轻蓦地一怔,觉得心头最软的地方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
那头孟学真顿了顿,又继续道:“诺亚方舟的方舟,既谐音又比较有意思是不是?公司刚收拾好没多久,我们就听说你考进了电影学院,这会儿也不好再重新开别的公司了,况且我们对娱乐行业又是一百个不熟……
“后来湛哥听说你们小秦总硬要去非洲做战地记者,和老秦总闹得不是太愉快,便去跟老秦总谈了笔生意,他亲自去非洲保护你们小秦总几个月,辰星那边则是要签下你,在既遵从你意愿,也不让你发现的情况下,给你最合适的待遇,再后来的事,你差不多应该也能猜到了……”
直到挂了电话,方轻轻犹自发愣。
孟学真也不是个会卖惨的人,可单单是实诚又简短地把这些事说出来,就足够让她心里震惊又……感动了。
周湛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倾尽所能,送到她面前,原来不只是许给她一个将来的承诺,而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已经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
做就做了,要不是她主动逼问,他甚至还不打算跟她邀个功。
她长得不差,从小到大,追过她的人也不算太少,其中有些人为了她做了丁点儿大的破事,都恨不得嚷嚷得天下皆知。
她就从没见过这么傻的。
她心里头有点闷,又像是有什么情绪在里面鼓胀,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
方轻轻垂下头,手指揪住他病服衣摆,闷闷问道:“开公司辛苦吗?”
“还好。”周湛牵过她的手,“有很多人帮我。”
方轻轻仍低着头:“去非洲危险吗?”
周湛:“不危险。”
“那你有没受伤?”
周湛垂眸看了眼小姑娘垂得低低的小脑袋,不由无奈:“轻轻。”
方轻轻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几乎话音刚落,一只灼烫的手顺着她发梢下滑至脖颈处,半强迫式地抬起她下颌,方轻轻眨了眨眼,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忽然倾身亲了上来。
方轻轻眼睛蓦地睁大。
下巴被他捏着,粗粝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男人眸色有些暗,像是有层层暗云在翻滚涌动,唇瓣静静贴合片刻,像是在给她反应时间,却又不等她真的反应过来,牙关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撬开。
这是个……说不上温柔的吻。
男人卷着她舌尖,一点一点地深入,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方轻轻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初见之时的场景,他周身都泛着冷肃的气场,快准狠地制服了堵她的那个小混混,然后抬头低声跟她说,别怕,我接住你。
即便她并不需要人救,可仍不妨碍她觉得,他就像是踏着夜色而来的英雄。
她从墙上跳下来,被他抱了个满怀,清冽的气息瞬间溢满鼻间。
那一刻,好像整个夏夜的风都温柔了起来。
大约是察觉到她出神得厉害,周湛忽然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舌尖,方轻轻吃痛地回过神,男人眉眼一如两年前,只是多了几许柔和之色,她不由闭上眼睛,抬臂环住了他脖子,生涩地回应他。
周湛怔了片刻,而后动作不可抑制地又多几分狠劲。
被放开时,方轻轻已经气喘吁吁,头抵在胸膛前,脸红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直到这一刻,好像才有了点已经正式开始和他谈恋爱的实质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