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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他逼的……”
祝黄兴气得浑身发抖:“那么说,景烁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他一直都很宠爱这个孩子,以前压根没想过这孩子不是自己的,此时真的从太太口中证实,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胡佳慧摇着头,哭着爬到他面前:“黄兴,景烁有可能是你的。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他的,也有可能是……”
“够了!其实你自己心里明白这孩子是谁的!难怪刚结婚那几天你怎么都不肯跟我同房,是怕我发现什么吧?”祝黄兴气愤地说道。
他那时候还以为胡佳慧是真的因为身体不舒服,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是的……我……”胡佳慧语无伦次,但所有的辩解都那么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那时候,她婚后不久就发现怀孕了,算算日子,孩子很有可能是吴华的,所以当年祝黄兴将他们留在乡下的时候,她还暗自庆幸,毕竟远离公婆和熟悉他们的人,被发现的可能就会减小。
是因为这个孩子,她被安排在这里守活寡都不敢反抗,她怕祝家发现孩子真的不是祝黄兴的。但是后来,当她发现祝黄兴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发泄到了孩子身上。
一开始,她还能对祝景铄和颜悦色,只是不怎么上心罢了。后来跟秦有才的事情暴露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连装装样子都懒得装。
她是恨这个孩子。每次一看见他,就会想起那恶心的一晚,想起吴华的胁迫。
祝景铄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明明所有人都说他像他爸爸,为什么她妈妈却说他不是爸爸的孩子?
少年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当下就忍不住冲了出去,想问个明白。
可胡佳慧见到他,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盯着他像看着仇人一样,指着他喊:“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的一生,原本我可以当个幸福的女人,是你害了我!”
“妈妈……”
“不要叫我妈妈!”胡佳慧疯狂地冲上去,抬手就给了祝景铄一巴掌,“你给我听着,以后我都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胡佳慧说着,转头去看祝黄兴,挑衅地说道:“你不是要将他带走吗?好啊,你带走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为别人养了那么多年孩子,让人知道你当了多久的绿乌龟!”
祝黄兴原本还在思考胡佳慧先前的那番话,但是此刻一听这话,顿时气血上涌,什么都不想再去想。
他看着祝景铄,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不像自己。祝黄兴本人长得很高大,是透着男人味的那种魅力型男,而祝景铄长得很像胡佳慧,是清秀带着明朗的人。以前祝黄兴以为,男孩像妈也不奇怪,不像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如今才恍然大悟,不是他的孩子当然不像他!
别人都说祝景铄像他,但都是说气质像他。可是祝黄兴不是那些迂腐的人,他留过洋,自然明白有些气质是耳濡目染可以培养出来的,孩子虽然不在主宅跟家族的人生活在一起,但都会不自觉地去学父亲。祝景铄又是一个天才孩子,模仿这些压根不在话下。
祝黄兴随后又仔细算了算,他婚后跟胡佳慧同房的时间与祝景铄出生的时间。那时候胡佳慧说孩子早产了半个月,但此刻看来,压根就不是早产,而是压根就是事先就怀上了,胡乱说是他的而已!
“胡佳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们瞒了我那么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祝黄兴气怒地喊,已经彻底相信了祝景铄不是自己的孩子!
他此时感受到的就只有屈辱。他这种要面子的人,又只有祝景铄一个儿子,但现在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祝景铄被彻底吓呆了,愣愣上前喊了一声爸。祝黄兴猛地转头,再看向他时目光已经复杂到即使十四岁的孩子都能够觉察出深沉的变化。
“他说我不是他孩子,以后都不许再叫他。”祝景铄坐到窗边,跟前阵子一样,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那一方天空。不喜不悲,就像是麻木的了一样。
常笑听得心疼,她也坐在他身边,默默伸出手想要给他一点力量,但终究没有伸手,只安静地陪着他。
祝景铄没有觉察出常笑的举动,全完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前不知道是否浮现着那日的模样,也许想那两天的事情想太多次,如今已经成了惯性的回忆。
他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过,此时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我妈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抓着我的手喊我为什么不死。”
他闭闭眼,过了许久许久,像是又经历了一翻这一个多月的思想挣扎,最后轻声说道:“我不怪她。”
常笑心脏蓦地一疼,手终于还是握上了他的,想要给他温暖。
祝景铄的手抖了一下,轻轻一抽,就挣脱了出去,自己两只手交握着,呈现出防卫的姿态。
常笑眼神闪了闪,问道:“那你突然讨厌我的原因呢?”
祝景铄身子僵了僵,耳旁仿佛又响起他妈妈那天疯狂的喊声。他张了张嘴,却忽然不想说了:“常笑,你回去吧。”
常笑顿时就来气了,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怎么,你还想被揍?”
祝景铄瑟缩了一下,显然被打怕了,抿抿唇,犟着不肯说话。
常笑也不逼他,说道:“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问,要是对了,你就点头。行吗?”
祝景铄空茫的目光游移了一下,缓缓点头。
常笑便问道:“她是不是说,是我去通知的秦有才?”
祝景铄的手猛地捏紧,脸上表情僵硬,露出抵触和痛苦的表情。
常笑暗自叹气,看来是胡佳慧将她给卖了。
她自顾自地说道:“所以你以为是我帮助秦有才让你妈妈跟他私奔的,你怪我拆散了你们一家,是吗?”
祝景铄想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显然事情也并不是这样。他想了想,说道:“我在镇上看见你去给秦有才报信。”
常笑愣了一下,心下顿时了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祝景铄会那么轻易相信,不是因为胡佳慧说了什么,而是他亲眼看见了。
她笑道:“所以你问都没来问过我一下,就直接判了我死刑是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帮着朋友母亲跟人私奔的坏人了,是吗?”
祝景铄低着头,内心非常矛盾,但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一开始那几天,他是非常地恨常笑,觉得她对不起他,要不是因为她他妈妈也没机会跟那个人跑。但他并不是那种不懂事理的叛逆期孩子,他冷静下来就想通即使没有常笑去报信,他妈妈估计也会想别的办法跟人私通,因为那晚是她亲口承认的。
那晚吵架之后,原本祝黄兴也没有一下子将胡佳慧怎样,只是说了几句狠话便坐在沙发上生气。但他派来调查胡佳慧行踪的手下却将胡佳慧准备跟秦有才私通的消息给说了出来,祝黄兴当场暴怒。
胡佳慧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要跟秦有才走,要么你今天晚上就弄死我,要不然我一定会跟他走!我讨厌这里的一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离开这里,离开你这个魔鬼!”
这一声声的控诉,祝景铄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从来不知道,一向优雅的母亲会像个泼妇一样。
“她应该还说了别的吧?”常笑等祝景铄的表情没那么难受了,缓缓问道。
她多少还是了解祝景铄的,光是那样子,还不足以让祝景铄将她反感成那个样子。
祝景铄垂着头,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说吧,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讨厌我。”常笑说道。
祝景铄抿着唇,没说。
“祝景铄,许多误会就是这样出来的。有时候你认为的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人摊开来讲也好过一个人闷着。”她顿了顿,斜睨着他,声音冷下去,“你知道你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将腹诽我的话都闷在心里像什么吗?就像一个伪君子、小人……”
“我……”祝景铄被激恼了,内心挣扎了一会,觉得常笑说得其实是有道理的,但他妈的那些话他并不敢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只斟酌着说道,“我妈说,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常笑眯了眯眼,突然点头:“没错,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祝景铄猛地抬头,眼里的失望一闪而逝。
但常笑盯着他的眼睛,紧接着又说:“我想跟你做朋友,不接近你,怎么跟你做朋友?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一开始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跟你做朋友,是你主动要求让我跟你玩的。”
祝景铄又垂下了头,好像是那么回事。
常笑又说道:“你还记得你跟着我去火车站那一次吗?那一次是你自己跟过来的,而且赶都赶不走。我又没逼着你。后来我更加没有强迫你做过什么,不是吗?”
“但是,我妈妈说,你就是看出我很孤单,所以才故意出现在我面前。你拿捏着我的情绪,知道我想要有个朋友……”祝景铄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常笑嘴角弯了弯,有些自嘲。
胡佳慧倒是看得蛮清楚,祝景铄说得也没错。一切,其实都是“心思”二字。她重生后去火车站那一次,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是两世相隔再见面,多少会有点难以控制情绪。但那时候她对他也是抵触的,还没想好要如何对待他。
后来,她承认她因为家里的境况,存了故意接近他的心思。她上一世就知道,祝景铄的内心其实非常孤独,他没有过一个要好的朋友,也知道他的童年很孤单。所以她总是有事没事地在他眼前晃。
她算准了他会想要跟他玩,算准了他会将她当朋友。
“祝景铄,你相信我是真心对的吗?”常笑问道,“不管我的心思如何,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不管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你为什么要帮那个男人……”这就是祝景铄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因为常笑故意接近的心思和通知秦有才这两项加起来,就让他钻了牛角尖,一切都显得居心叵测起来。
常笑摇头:“我帮的不是秦有才,是你妈妈。”
常笑转过身子,坐在地上正面对着他,非常认真地说道:“祝景铄,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去找秦有才,是因为你妈妈来求我帮忙的。”
祝景铄不是太相信,也不是完全不信,低着头听着。
常笑继续说:“我原本是不想帮的,因为那样子对你不公平。可是祝景铄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不帮,你妈妈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祝景铄浑身一僵,脑中响起那天他爸爸凶狠的话。
“胡佳慧,你不是渴望离开这里吗?那我就将你一辈子都囚禁在这里,让你永远都离不开。你会在这里慢慢枯萎,直到死神将你带走。我会让人天天来折磨你,让你感受到人尽可夫是什么滋味!”
祝景铄看过那么多书,有许多大人间的言辞他都听得懂。“人尽可夫”一词,直接将他吓懵了。他记得他妈妈听到这句话后,就彻底崩溃了,一会骂一会跪在地上哭求。祝景铄知道,要是她妈妈没走,这会应该被折磨地不成人样了。
“祝景铄,不管她做了什么,她对你有生育之恩。你给了你生命,我们作为子女的,要懂得感恩。她对你不好,你是可以也对她不好,但不要恨她。恨一个人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