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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就一定能瘦?”
呃……“不知道。”
他慢条斯理地咀嚼嘴里的食物,闻言,只是拿筷子的右手稍顿了下,并未抬头。
习萌痴…缠的目光紧紧附着在他的一举一动中,看着他又夹了块排骨,过一会,筷子转向辣子鸡,又过一会,还是辣子鸡……
咕噜……
指甲在餐桌上来回剐蹭。
“那个……”可不可以也给我吃一块?
“有在配合运动么?”
他突然开口,迫使她即将脱口的话止步嘴边。
习萌愣了一下:“呃……木有。”
“懒?”他抬眸望过来,一针见血。
“……”
习萌喉咙梗塞,本来不爱运动也不是太过丢人的事,可眼下被他轻描淡写地一问,竟结巴起来:“是、是啊,懒还犯法啦?”
他没吭,眼眸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习萌咬住嘴唇,脸颊逐渐发涨。
妈妈,不就是想吃块肉嘛,过程也太艰难了!
她深吸口气,决定一鼓作气开门见山:“那个……”
“怎么还不吃?”莫迟垂下目光,动筷的同时冷不丁地问。
习萌再一次看着他夹了块香喷喷的辣子鸡,眼睛直勾勾的,一时也没答。
“嗯?”
他启唇咬一口,边优雅咀嚼边掀起眼角。因吃着东西,嗓音含含糊糊的,略低,却也十分好听,牵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格外勾人。
习萌终于按捺不住,张口就说:“我想吃你的。”
静默。
莫迟继续优雅用餐,眼皮都没抬一下。
习萌扁扁嘴,早该知道从老虎嘴巴里是讨不到食物的。
“吃我的什么?”他突然问,并且抬起头,眼神笔直而长久,一如既往的令人捉摸不透。
习萌被他盯得不自在,又有些结巴:“吃你、你的排骨和鸡。”
他没立即应,而是看着她,眼睛格外黑沉;半晌,倏地发出一声哼笑:“凭什么?”
习萌胸口一瘪,之前所有的勇气都在这一刻一泄而空,她说不出话来。
对啊,凭什么?他凭什么要给她吃?
难道她要说,凭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地坐一桌吃过饭,凭他们都是姚旭的朋友,凭他现在是她的辅导员,姚旭有拜托过他对她多多关照?
根本站不住立场。
任她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
莫迟还在一瞬不眨地盯着她,那目光压在她脸上,仿佛千金重,烧得她头一次体会到羞窘。
脸上的热度噼里啪啦直冲脑门,里面一根筋一下子绷直,她突然从自己的餐盘里夹起一筷子青椒土豆丝添进他的盘里,炯炯有神地回视:“凭我和你分享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分享呢?”
“……”
莫迟始料未及地一怔,沉静的眼眸似乎又加深了一层。
习萌抿抿嘴巴,自顾自地找台阶下:“那个……嗯……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和小伙伴分享玩具和零食了,这是我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习惯成自然,我刚刚很自然地把土豆丝分享给你,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哈。”
沉默。
他总能在她迫切等待回话的时候缄默不言,看似不愿理会,又隐约透着刻意。
他依旧那副深不可测的表情,习萌心口乱跳,身体不安地扭动。
呜呜呜,她不吃了还不行么!
“自己动手。”
对面的餐盘突然推过来,过程如此波折,惊喜远比一帆风顺来得猛烈,习萌激动得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妈,吃口肉太不容易了!
“谢谢谢谢谢谢,莫老师您真是心慈仁善!”她再次狗腿附身。
她夹了块排骨,再夹块辣子鸡,动作停顿一秒,悄悄瞟他一眼,见他神情未变,飞速又夹了块排骨。
莫迟黑眸清亮,一切看在眼里。
有肉吃,哪怕饭菜凉了也并未影响习萌的心情。她还不忘招呼莫迟:“莫老师,您还要不要土豆丝啊,别客气哈。”
莫迟眉梢微挑,没理。
她也不勉强,兀自埋头吃饭。
之后便是无言。
一顿饭结束,习萌积极主动地给莫迟递纸巾,“莫老师,擦擦嘴吧。”
莫迟看着眼前那只白皙的小手,洁白的纸巾不但没衬得她肤色黯淡,反倒映衬出年轻女孩独有的娇嫩,秀气玲珑,嫩生生的。
他接过,“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习萌浅笑妍妍。
莫迟擦过嘴,纸巾放进盘里,一并端着,站起身。
习萌没动,摸着肚子看着他。
他侧身低眸与她对视,习萌抬抬手想说“莫老师再见,谢谢您的排骨和鸡”,话未出口,听见他勾起唇角低低地、略带遗憾地“哦”一声,“忘了和你说。”
“嗯?”习萌仰头,洗耳恭听。
“排骨和鸡,吃一块,跑操场一圈。”他慢悠悠地说。
“……”习萌眼睛瞪大了!
“晚上七点,我在操场等你。”
说完,他举步离开。
留下习萌独自凌乱:“……”
☆、第19章 chapter19
习萌魂不守舍地飘回宿舍,脱鞋,爬床,挺尸。
他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我的天!
她连看小说的兴致都没了。
也不知就这样晕乎乎地躺了多久,突然有人火急火燎地开门进来,是岳桃。
都不需要用目光搜寻,她直接朝床上喊:“小胖你快起来,我们把交图时间听错了,不是下周五,是这周五!”
啊?
习萌反应迟钝,尚无所觉。
可听到岳桃下一秒的补充,她神经一跳,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明天就是周五啊!”
“……”妈妈!
她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和岳桃一起火速收拾东西赶往专业课教室画图。
教室里已经有一小部分同学在紧急忙碌;半小时后,顾璃也风风火火地加入进来。
一时间,一片怨声载道。
习萌不比其他人的任务轻,她从作业布置下来起就一笔未动,此刻对着一穷二白的图纸,脑子里一团浆糊,全然不知如何下手。
好在临安从广播台回来后前来帮忙,否则她真的要江中浪上兜圈子,焦急得团团转了。
这一忙,连晚饭都没顾上。好在紧赶慢赶,卡在建筑馆闭馆前的当口顺利完工。
楼管大叔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催促,习萌尾随众人踢踢踏踏下楼,鱼贯而出。
夜晚的风刮在脸上凉飕飕,她感觉不对劲,赶图所带来的紧张盈在胸口久久散不去,按理说不应该啊。
回到宿舍,她饥肠辘辘地将摆在桌角的零食悉数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腮帮一鼓一鼓,明明吃得分外满足,却依然觉得浑身不得劲。
奇怪。
顾璃伸手在她面前晃晃,“又思…春呢?”
她回神,满脸疑惑:“我怎么今晚心神不宁的?”
顾璃屈膝,单脚踩椅子,“恭喜啊二胖,看来你已经有预感,明早郝奶奶的课又要中奖了。”
“……”不是吧?
呜呜呜,她不要再被叫到讲台上去!
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的画法几何课上,习萌果真又一次被郝教授点名。
开学以来,已经是连续第四回。
她欲哭无泪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真想给这位号称“灭绝师太”的老太太跪了!
郝教授见她走路磨蹭,眼风扫过来,“速度快一点,别耽误大家时间。”
“……”她不会啊,她真的不会啊!
刚靠近讲台边缘,老太太就将手里的三角板递给了她。深黄的颜色,和烫手的山芋无疑。
习萌抬脚迈到黑板前,盯着两条毫不相关的线段,眉头皱成一团;捏着粉笔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缝里掐出了细小的粉末。
她一咬牙,左手举起三角板,右手挥动粉笔,破罐子破摔,信手涂鸦。
“停停停,别画了!”老太太严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她战战兢兢地转身。
“你找灭点了吗?作真高线了吗?都不按步骤来,前面的课都白学了?”
习萌缩着脖子,一动不动。
还好离得远,不然得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目光锐利:“我上节课是不是也喊的你?”
岂止上节课,上上节,上上上节,都是她啊奶奶!
习萌泪目。
她名字果然萌萌哒,特别吸引眼球呢……
老太太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上节课就不会,下课回去也不知道下点功夫,你觉得我的课不重要是吗,我告诉你,你不好好学,不止期末考试过不了,平时成绩也别想我给你打高分!”
“……”
“下来,别站着丢人。”老太太偏眸,视线一扫,“陈嘉甯,你上去把透视画出来。”
陈嘉甯一声不吭地出座位,习萌一声不吭地回座位;两人擦肩而过。
她稍稍往他脸上瞟了一眼,反观陈嘉甯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老太太恰巧立在过道中央,习萌经过她身边时,被她肃杀的眼神盯得头皮一炸。
“你辅导员是谁?”
啊?
辅导员……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莫迟说晚上七点让她去操场跑圈……
呃,准确来说,是昨晚七点!
她瞬间傻住,睁大眼睛没说话。
老太太不耐烦,看向其他学生,“谁是你们辅导员?”
没人吭。
“班长呢,班长在哪儿?一班班长?”
一个中个头男生硬着头皮站起来。
“谁是你们辅导员?”
“是……莫迟莫老师。”
“莫迟?”老太太了然地挑挑眉,转而对习萌说,“我课后会联系他,让他找你聊聊。”
习萌:“……”
“丫头,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忽然从严肃的口吻转为遗憾,“都要像你这种学习态度,那当初费尽心思地考到这里又是为什么?”
习萌心脏震了震,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酸涩难当。她本就粉白的脸颊又白了一度。
老太太说完就不说话了。
讲台上的陈嘉甯非常迅速地作出图,老太太的眉眼终于稍稍舒展。
陈嘉甯是她第一节课就记住的学生,知识掌握快,运用能力强,符合她的期望。这门课有一定的理解难度,需要非常灵活的空间思维能力,她能够体谅有些学生学起来吃力,但她不能谅解他们在学习态度上的放任自流。
“难”不是学不好的理由,“懒”才是。
老太太一边夸奖陈嘉甯一边朝讲台的方向走,习萌立在原地没动,她脑子嗡嗡的,想到了一些久违的人和一些久违的事。
原来,很多事她并没有完全释怀呢。
陈嘉甯返回座位需要同排的两个男生起身让出一条通道,他站在桌边等待,一抬头,不经意地对上习萌与平日全然不同的目光,沉寂,茫然,甚至透着一丝荒凉。
***
那天,所有人都认为习萌被郝奶奶的厉声厉语打击到了身心,所以才整整一天都提不起精神。关系要好的小伙伴纷纷表达安慰,就连经常逗…弄她的顾璃也适时收敛,与临安岳桃一起想法设法地逗她开心。
临安假装看墙上的月历海报,“小胖,你生日快到了。”
习萌蔫蔫的:“嗯啊。”
岳桃和临安对视一眼,默契配合道:“想要什么礼物?事先说好啊,你可别狮子大开口。”
习萌趴在床上,脸压进枕头里,独自想心事,话没过脑,直接答:“随便啦。”
临安默叹,故意问:“随便么?哦,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