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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她立刻抢过来,动作迅猛,粥面晃动,差点溢出来。
莫迟漆黑的眼底闪过笑意,半是无奈半是严肃地叮嘱:“小心点,别洒了。”
她捏着勺子呼呼吹开热气,嗡嗡点头:“我不会弄脏你的车的,放心吧。”
谁在担心车!莫迟蹙眉看向这个小口喝粥的笨蛋,哼地一笑,说:“我当然放心,弄脏了车自然是你负责清理。可你若是既洒在车上,又把自己烫着,我找你负责,不就变成了欺负伤员么?”
妈哒,舌头一下被烫到。
习萌郁闷地抬起眼,斜瞟着瞪他,“莫老师,为什么你明明是在做好事,可我却一点都不想感谢你呢?”
她眼睛被粥的热气蒙上一层薄雾,睫毛颤颤,车灯下似折射着水滴。
莫迟眉头微挑,眸光深邃:“是么。”
“是啊。”她一定是被烫傻了,居然特认真地回复他。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果然就见眼前这位祖宗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妈呀!她不敢多看,急忙低头默默喝粥。
她头发真的长长了很多,乌黑直顺的长发扎在脑后,顺着后脑勺的弧线一路延伸至后颈,粉白的耳朵露在外面,小小的。事实上,她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小小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她已经长大了,她是个有烦恼有忧愁的成年人。
习萌终于吃出那块白白的片片是什么,是软嫩的鱼肉,无一丝腥味,入口即化。
啊,原来是香菇鱼片粥啊。
她津津有味地喝着,莫迟看了眼时间,嘱咐她拿稳盒子,而后便驱车上路。
粥喝一半,习萌捧在手里,歇一会。
虽说不想感谢,可还是脱口而出:“谢谢你啊,莫老师。”她深深吸口气,“吃点东西,心情都变好了。”
他轻瞄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明盛广场做什么?”
呃……
习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我在做兼职。”
“哦?什么兼职?”
他反应平淡,习萌安下心来,如实说:“在超市做收银员。”
“累吗?”他问。
忽然就又跟不上他神奇的思维了,但他这么问,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关心吧?习萌接受这份关心,点头道:“累,但之前一个月还是工作得挺开心的。”
话里有转折,莫迟敏锐抓住,不着痕迹地问:“意思是,现在不开心?”
习萌咬了下嘴唇,香菇鱼片粥捧在手里,热度在逐渐减退,她用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过一会才闷闷地说:“嗯,不开心。最近我一直收到□□,这个月工资肯定很少。”
所以,这就是哭的原因?
莫迟接着不动声色地问:“你缺钱?”
“缺啊。”她转头看他,“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眼神轻扫过去,他眉一挑,“让我夸你变瘦了?”
习萌脸一热,“才不是!我瘦了是事实,不用夸!”
他嘴角一勾,轻轻笑了。
以习萌的角度,她看不见。稍停顿,她扬声说:“你难道没发现,我一直没拿出手机么?我以前是低头族,是手机控啊!”
他若有所思。
习萌继续:“我手机被偷了,可我没钱买,必须自己赚。”
他静默不语。
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她有些不习惯:“莫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
莫迟微微侧头回看她,眼神悠长:“我印象中,你每学期都会丢一次手机。”
才不是!习萌急红脸:“我被偷的这只,就是你走之前那只!你不在,我手机没换过。”
这话听得别扭,可又异常顺耳。莫迟清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
他神色一敛,抿了唇,沉默下来。
他不理她,她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追问“你怎么不说话”,索性也保持安静,坐在一旁静悄悄喝粥。
他开进校门,送她到宿舍楼下。她一直在喝粥,未察觉。还好临近门禁时间,宿舍楼外人不算多。她拎着喝光光的打包盒正准备下车,却被他突然喊住。
他说等一下。
她便乖乖等一下,愣着没动。
她默默看着他从黑色钱夹里取出一张红果果的毛爷爷。
他身体微侧,将纸币展开在她眼前,徐徐的声调在这幽深静谧的夜里有宁人心潮的魔力。
“再过十分钟宿舍该关门了,时间有限,我只简单和你说几点容易察觉的地方,你仔细听。”
“第一,左下角这个100,真币会变色。当然现在光线暗,可能看不见。第二,中间的这条金属丝是真实存在的,你稍稍撕开一点点,倘若发现是印上去的,那一定是假的。第三,头像的头发、衣领和肩膀会有凹凸感,可这一点有些□□也有,这时候你不能掉以轻心,你再摸摸中间这个最大的100和上面‘中国人民银行’六个字,再比较一下手感。第四,真币左边的空白处有一个夹层,可以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头像,而□□的头像是立在表面的,没有立体感。第五,真的纸币,在白纸上擦一擦,会留下颜色痕迹,而□□通常不会。”
他看见前方依依不舍的小情侣们一对对都开始散了,适时停住,“先说这几点,有机会再补充。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哦。”习萌依旧愣愣的,不过目光却十分澄明璀璨,“谢谢你啊莫老师。”
莫迟被她感恩的眼神看得微微一怔,“不必。”
习萌下车时,顺便把他那只只装了一个纸团的垃圾袋一并带走了。他看着她先走到垃圾桶旁再走回宿舍楼,心情难以言喻。
☆、第33章 chapter33
习萌化悲愤为动力,仔细研究了一番假…币的辨别。然后她发现,莫迟那晚教授的,当数其中最简单易学的方法了。她反复观察,反复记忆,接下来一周很快检验到成效,再也没出错。
不过,她也在思量,也许是她霉头捱过去,总算转好运了呢?
啊,那当然再好不过。
可想归想,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当面谢谢莫迟的。
虽然一想起他,就会同时想起自己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丑样子,可那又怎么样呢,她从来不会拘泥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人之所以有泪腺,不就是用来宣泄情绪的嘛,总不能因为没偷偷躲起来哭就没脸见人了吧?
更何况,他们后来相处得也还算愉快,他不是还给她买粥喝么?
唔,香菇鱼片粥真好喝。
她想向他还一份人情,可奈何找不到机会不说,连他人影都见不着。
纠结来纠结去,这天,一位男顾客站在队伍里打电话叫出一声“朱老师”时,她耳尖听见,顿时福至心灵。
她记得顾璃在莫迟担任辅导员时期曾保存过他的手机号,也不知那个号码还在不在继续使用。
管他呢,死马当作活马医呗。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像打了鸡血似的加快了。她居然有些迫不及待,无比希望赶紧到下班时间。
不多时,那位男顾客挂断通话,随着队伍的不断行进,站在了收银台的正前方。
他大大咧咧地向习萌扔过来一个小盒子。
习萌一开始没注意,只觉得那深蓝深蓝的颜色看起来莫名眼熟,直到扫完码,屏幕上显示“杜蕾斯”三个字时,她立刻就囧掉。
啊啊啊!这不就是收银台前的货架上,和木糖醇摆放在一起的避…孕…套么(⊙o⊙)
她忍不住翻起眼睑,视线越过收银机,偷偷打量眼前这个买杜蕾斯和买益达看起来并无区别的男顾客。
原来男人买这玩意儿都这么无所避讳么?
她以前还一直觉得那些情…趣用品店会生意惨淡呢,因为她以为大家都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地走进去。可现在想来,是她太天真了好么!事实证明,永远不要拿女人的脸皮去等同衡量男人的,尤其是有急切需求的男人!
习萌给这东西扫码,拿着它,手心都发烫。
啊啊啊,她也是摸过避…孕…套的人了呢!
哦不不,是摸过避…孕…套盒子的人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之后继续收银,她总会在顾客停驻于货架前,神叨叨地扫过去一眼。
会不会又遇到买避…孕…套的人?是男是女?拿起避…孕…套的一瞬间他是什么表情?是像刚才那人一样神态自然无所顾忌,还是躲躲藏藏犹犹豫豫呢?
唔,她承认她真的好无聊哦。
等了许久也未再等来一个,她注意力逐渐转移。
临近九点半,超市所剩的顾客不多,隔一两分钟可能才会有人过来结账。习萌百无聊赖地站着,眼睛东张西望,焦急等待下班。
终于,左眼余光里有人走到了她收银台旁边的货架前。
她眼角一跳,兴致勃勃地偏头看。
也不知是那人个头太矮还是躬下了身,她只看到一撮乌黑黑的头发,短短的,打理得十分清爽有型。
习萌猜测,应该是个男人。
他动作可真慢呐,选了半天都没出来。
哎呀呀,她体内的八卦之魂开始突突地外窜。避…孕…套……避…孕…套……他一定是害羞,不好意思拿……
她饶有兴致地等着,忽然就不急于下班了。
她自娱自乐地默默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那人渐渐站直,把头抬了起来。
习萌:“……”
妈妈呀,是莫、莫老师!
莫迟笔直立在货架前,不惊不悚地与她对视;反观她,既惊又悚,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按理说,他碰巧出现在她面前,她本应万分惊喜。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心里隐隐有些不舒坦。
她愣两秒,将脸扭回来;抿唇,直直盯着收银机出神。
莫迟推购物车过来,将一件件物品轻轻放置收银台。
等东西全放齐,习萌这边却连一件也没扫。她呆立不动,傻了吧唧的。
莫迟屈指,在她眼前的小高架上敲了敲,也不说话,直接手又抄回口袋里。他穿的是一件薄款休闲的长外套,低调的灰色,扣子敞开,随性中带着一分勾人的慵懒。
已经有两个女孩子也推着购物车赶了来,眼冒红心地站他身后,脸上全是窃窃的欢喜。
莫迟不催她,不代表她们不催。其中一个女生很有“英雄救美”的表现欲,皱皱眉毛,不满地拔高嗓音:“诶,姐姐,你没看到人么?”
看到了!这么个大活人买避…孕…套她能没看到么o( ̄ヘ ̄o#)
男人呐……哎,男人呐……
习萌心中感慨,果然再清雅绝伦的男人一旦和性扯上关系都能一下子变得普通起来。
她用一种“你也不过如此嘛”的眼神略略瞥向莫迟,而后低头,心情复杂地一件件扫码。
莫迟敏锐接收到那道饱含深意的目光,原本轻松散漫的眸色变得幽暗。
习萌低着头,一门心思在商品上,无所觉。
直到摸到一盒木糖醇,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却粗枝大叶地没深想。
所有物品扫码完毕,她懵懵寻找——咦,那个东西呢?
没有……
只一眼瞟见那一灌包装清新的木糖醇。
呃……
她眨眨眼,误会人家啦?
挠挠头,她尴尬地冲莫迟笑:“一共一百二十三块五。”
她心虚,笑容看着特傻。莫迟冷眼睨她,她心里更是敲锣打鼓,囧得要命。
莫迟递卡给她,她毕恭毕敬。在pos机上刷过卡后,她扬手挡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