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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宝宁第一次来,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淡定多了,也勇敢多了。
那才是她原来的样子。表面柔软,骨子里异常强韧。
把行李搬下车,住许青山隔壁的老师开门出来,打过招呼,随即热情地把宋宝宁迎进去,脸上浮着些许羞涩,“我是黎书,黎明的黎,书本的书,叫我小黎就好,教英语的。”
宋宝宁礼貌的笑笑,“宋宝宁,我比你大几岁,叫我宋姐或者名字都行。”
许青珊倚着门,目光在宋宝宁脸上打转,悄悄松了口气。
进去帮着铺好了床,跟黎书寒暄几句,开门出去,自然而然地回了隔壁。
“你是因为她才来的?”许青山拎起暖壶给她倒水,语气发酸,“要待多久。”
许青珊歪头,眨了眨眼,嘴角翘起,“你想多久?”
话中有话。
“一辈子。”许青山语气凉凉,盖上暖壶的木塞,转身往外走,“再打点热水,一会给你泡脚。”
许青珊失笑,捧着他的水杯,低头轻轻吹来飘上来的水蒸气。
宋宝宁小时候天天在乐器店里玩,没有她不会的乐器,记得大一的时候,她还说毕业后想当个音乐老师。
结果遇到他前夫,毕业后当了几年的中学语文老师,婚后一直是家庭主妇,几乎没有什么交际。
喝了些热水,身上暖和了些,许青山拎着暖壶回来,找来一只木盆倒进去,添了些凉水让她洗脚。
许青珊踢掉鞋子,抬脚搭到他膝盖上,眉眼含笑,“帮我洗。”
这房子隔音非常不好,她不敢太放肆,声音压得很低。
许青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捉住她的脚,仔细脱掉袜子,捧着她的脚小心翼翼放入水中。
水温正好,冻了好几个小时的脚,完全泡进去,条件反射地缩了下,又被他给按回去。
许青珊抿了下唇,听到宋宝宁跟黎书聊天的声音传来,老实闭嘴。
洗完,他拿来条干毛巾仔细擦干水,端起木盆出去倒水。
许青珊脱掉羽绒服倒进床里,状似不经意的说:“周六晚,我遇到了俞星姐妹俩,还有关淮和傅哲。”
“关淮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许青山接话,情绪平平,“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许青珊知道他不想提这事,嘴角翘了翘,故意刺激他,“明天还有个人要过来,男的,跟我关系不错。”
“哦。”许青山吐出个单音节,掉头往外走。
许青珊侧眸瞄一眼他的背影,缩进被子里,拿起手机解锁。
4G信号非常的不稳定,在县城的时候,她刷了下微博,评论全是求漫画更新的,还有求阴阳路传说转漫画的。苏冉也转了一条,用意如何彼此心照不宣。
卡顿了无数次,还是没能刷新微博,不免有些烦躁,干脆竖起耳朵听宋宝宁跟黎书聊天。
黎书刚大学毕业,满脸的胶原蛋白,长相甜美可爱,跟宋宝宁刚上大学那阵的气质很像。
两人聊得很投机,从学校聊到吃的,又聊回来,不时笑出声。
许青珊也跟着笑,稍稍觉得宽心。
自从离婚,宋爸爸说她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别说是笑,就是跟他们都很少说话。
听了一阵,倦意袭来,许青山还没洗完澡。
爬起来换上睡衣,门外有脚步声靠近过来,恰好又风吹过,飘进来一股淡淡的皂香。
许青珊抬眸望去,他的身影映入眼中,止不住吞口水,“你不冷么?”
这几天一直下雨,又冷又潮,最高气温才15°,他居然连衣服都不穿,就套了条睡裤。
许青山摇头,关上门,听到黎书的声音传过来,眉头皱了下,挂好毛巾过去躺到她身边顺手关了灯。
他身上裹着寒气,贴到她的皮肤上,害得她不住躲,生气掐他,“也不怕感冒。”
许青山疼得皱了下眉,低头堵住她的嘴。
隔音太差,一个是才毕业的小姑娘,一个是她的好朋友,想想就憋得慌。
吻了一阵,他放开她,搂着她粗粗喘气,“关淮气坏了。”
“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是他女朋友。”许青珊撇嘴,“他春节那会还带了个小姑娘去泰国,国庆带去旅游的,是他的相亲对象。”
许青山有点郁闷,“你就一点不吃醋?”
“我有病才吃醋,只是个暧昧对象,又不是非他不可。”许青珊探手贴上他的胸口,嘴角上翘,有意逗他,“如果是你的话……”
☆、Chapter 22
许青珊说一半留一半,手贴着他的胸口往下滑; 停在他腰上; 等着他出声。
“是我怎样?”许青山到底忍不住; 还是问了。
“也没醋可吃。”许青珊低低笑出声; 手又继续往下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 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
目前为止; 她喜欢跟他调情,还不至于动心动情。
往学校送乐器、帮他的忙,也没有太深的用意; 想这么做就做了。
“睡觉。”许青山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嗓音闷沉,“或者; 你想让隔壁听到什么。”
许青珊当没听到; 贴上去搂着他的腰,故意撩拨。让他在电话里跟她聊骚; 见了面就不是他了。
这边的夜晚格外的安静; 一点点声音都会无限放大。天晴的时候还好点; 能听到鸟叫声; 一下雨; 万籁俱静,学生住的教室离这边将近二十米,偶尔也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他一动不动; 一副随便她闹的样子。她忍不住又笑,过一阵,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渐渐止住笑,枕上他的臂弯闭上眼,安心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吻醒过来,嘀咕一声缓缓睁开眼,“几点了?”
“一点。”许青山吻着她的颈项,抵上去碾磨片刻,用力一顶,“真不吃醋?”
许青珊迷迷糊糊,小猫似的哼了声,无意识抓住他的胳膊,“什么?”
“我找别人,你真不吃醋?”许青山咬她的耳朵,掩在黑暗中的脸,冷得仿佛覆了层寒霜。
许青珊彻底清醒过来,眨了下眼,张嘴咬他的胳膊,“不吃。”
大半夜不让她睡觉,就为了问这么个完全没必要回答的问题,至于么。
许青山抿着嘴角,直到她喊出声才缓下来,抱着她坐起,掐着她的腰温柔吻她。
他吻得凶狠霸道,像狂风暴雨般来势汹汹,许青珊艰难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恍惚有种将灵魂卖给魔鬼的错觉。一切无声无息,他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仿佛海潮席卷,拍得她浑身绷紧发颤……
完事已经快两点,许青珊把他踢下去,红着张脸让他去打水。
晚上过来没洗澡,这会出了身汗,到处黏腻腻不舒服。
“我跟校长说了你朋友的事,不过他不太同意,首先是没有手续和教师职业资格证,其次不知道她会待多久。”许青山套上睡裤给她倒了杯水,回头去拿了另外一个盆,往里倒开水。
“你们学校也没人会那些乐器,我花钱送来,没想过博名声,你们也不能束之高阁不用吧。”许青珊眯起眼,直直望着他宽阔的后背,“明天我去跟他谈。”
“也好。”许青山背对着她,从行李箱里拿出条新的毛巾,扯上帘子让她过去擦身。
这间教室跟隔壁原来是一间,后来用红砖砌了两道两米多高的隔墙,改造成三间宿舍给来支教的老师住。
房子年久失修,那扇门几乎挡不住什么,他只得在房里挂上布帘,方便自己平时换衣服。
“起不来。”许青珊闷闷出声。
许青山眼底的郁闷散去,多了丝浅浅的笑意,过去把她抱起来。
收拾干净已经快三点,许青珊算了下自己的排卵期,放心睡去。
怀了才好,她确实要生个孩子自己养,孩子爸爸是他,她并不反感。其实他每次都做措施,可惜中途总被她拿掉。
一觉睡到学生做早操,许青珊被吵醒过来,爬起来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出去。
还在下雨,宋宝宁打着把伞,站在操场一角看出了神,整个人仿佛定在那。许青珊抬手看了下表,过去拍拍她肩膀,领她往食堂那边走。
许青山特意交代今天煮饭的老师,给她们加餐,怕她们吃不习惯。
走远几步回头,恰好看到黎书在跟许青山说话,她微微仰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许青山似乎躲了她一下,扭脸望过来,掩在雨幕后的眼,漆黑深邃,似藏着诸多情绪。
许青珊笑了下,收回视线,无意识撇嘴。她上回来没看错,黎书果然喜欢他。
“这儿很美,也很安静。”宋宝宁眼眶发红,“那天去办手续,他居然把那个狐狸精也带去了,对方挺着个大肚子,办完离婚办结婚,那时候我才真正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错不在你。”许青珊压下莫名泛起的酸胀情绪,偏过头看她,“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你去看我演出说过什么?”
宋宝宁脸红了下,弱弱出声。“记得。”
“我需要你的帮忙。”许青珊抬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笑出声,“我打算找几个有天赋的孩子出来组个乐队,你来给我当鼓手,不许拒绝。”
“我可以吗?”宋宝宁顿住脚步,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我怕……”
“别怕,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许青珊打断她,故作严肃,“看在咱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必须帮我,不然我的短片就没法拍了。”
还在霖州的时候,宋宝宁跟她联系从来不诉苦,后来她到了B市才知道,她被那个人渣洗脑严重,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对方,完全失去了自我。
“珊儿……”宋宝宁的眼泪滚下来,抱住她呜咽出声。
“不哭了,再哭就要变丑了,以后更加没人要。”许青珊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仔细帮她把眼泪擦掉。
宋宝宁低着头,许久才鼓足勇气抬头,“我真的可以?”
许青珊含笑点头,丢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到食堂门外,黎书跑过来,亲热拉住宋宝宁的手,“宝宁姐,这边的早餐比较简单,真怕你们吃不惯。”
宋宝宁笑笑,解释说自己不挑,跟许青珊一块迈进食堂。
许青珊余光瞥一眼黎书,笑了笑,过去找碗筷自己动手盛粥。
白粥和水煮蛋是给学生吃的,她们比学生多了两根烤肠。学校条件艰苦,一根烤肠也不过是卖一块两块钱,在这边,有时候却是学生能吃到的唯一荤腥。
村子离镇上很远,学校后勤去买菜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辆报废的摩托车。每次也不敢买太多,坏了浪费。
当初拿到慈善基金提供的资料,她是真觉得夸大了,哪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了。
直到上回来,她才知道真的有,并且比她想象中的要穷。那几天唯一吃到的荤菜,是去村长家吃饭,村长媳妇给炖的老母鸡。
许青山在这边的工资全贴给学生了,存款也贴进去不少。
“这儿离镇上还有40多公里,路不好走,老许没开车来之前,一天只有两趟班车来回。”黎书去给轮到今天做饭的老师帮忙,顺道介绍这边的情况,“不过老许很忙,没时间总去镇上,青珊姐你有驾照吧,周五我们一起去一趟。”
许青珊扬起嘴角,含笑答应下来。
老许……叫这么亲热,啧。其他人这么喊也就算了,她一个小姑娘也跟着这么喊,跟老夫老妻似的。
音乐课安排在下午,为了不影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