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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娜和夏繁锦十来年的交情,自然是知道夏繁锦和她大伯父一家的那档子事儿,听罢当即也冷笑了一声。
“怎么,外围混遍了,这会儿还想进军娱乐圈了?当了女表子才想着给自己立张牌坊,闲事儿不够多是吧?”
夏繁锦一听,挑眉看着冯嘉娜那张长得比较嫩气的娃娃脸,其实冯嘉娜是比较偏软妹子的那种,不过也是有脾气的软妹子,爱出头,说话偶尔也会毒舌。
夏繁锦只是看着冯嘉娜那双大眼笑了笑,手搭在白开水杯上。
“那你怎么应付的?”冯嘉娜又问。
夏繁锦:“能怎么应付?给了她一张投资人的名片,剩下的她不是都做惯了吗?”
冯嘉娜咋舌,“你说你那表姐还真是,好不容易吧过了十几年正牌千金的日子,这一下子打回原形,过得还不如从前了,她那性子,做外围心里的落差肯定也特大,才会臭不要脸的想要往上爬。”说罢,她抬眼看了一眼夏繁锦,“那她们母女俩拿的什么东西威胁你?”
“是我妈给我爸的那条项链。”虽然她没打开看,不过看那是装项链的盒子,她就猜到应该是那个东西了,当初她翻遍他爸爸的房间都没有找到,没想到是被她们拿走了。
“妈?哪个妈?”
夏繁锦一怔,抿了抿唇,“亲妈。”
其实出车祸死去的那位梁钰,并不是她的亲生妈妈,她四岁的时候,梁钰才嫁给她爸爸,因为待她如己出,所以她也叫梁钰一声妈,感情自然也胜过没什么印象的亲妈。
至于她的亲生妈顾婉,据说是死在了当年很轰动的一场爆炸事件里。
但是因为新闻被人压了下来,她从未找到过那间事故的相关报道,不过a市那个年代的人,很多人都有些印象的。
而她对自己亲生妈妈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了这条银质项链的吊坠盒里那张黑白照片。
她从包里拿出小盒子,打开,果不其然是那条项链。纯银的,看起来已经非常古老了。
冯嘉娜拿过来放在手中:“这是古董了啊。”
不过这个椭圆空心的盒子吊坠看起来倒是比较新,应该是不同年代的。
夏繁锦抿唇,“据说这条项链是我外婆给我妈妈的,反正是祖上留下来的,不值什么钱,但是个念想,这个吊坠,是个空心的盒子,是我爸妈当时加上去的,里面有一张他们的合照。”夏繁锦打开盒子给冯嘉娜看。
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可能是因为经常打开来看的缘故,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褪色了。
不过依稀可以看出,顾婉是名美人,两人都还风华正茂,脸上洋溢着幸福。
“总算找到你这基因的出处了。”冯嘉娜感叹道:“这也足以看出你爸妈也是真爱,当时携手创业,你爸成功后,即使你妈妈不在了,也久久保存着这东西,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夏繁锦笑着将项链收回盒子里。
“不过,就这东西他们一家人还捏在手里十二年?不会是料到将来会有这么一天,用来威胁你吧。”现在像这种项链,根本就不值钱了,一家子的势利眼,没利用价值的东西留着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夏繁锦也不知道,耸了耸肩。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不过,到最后,夏繁锦对唐敛也只字未提,更没说今天在咖啡厅遇见萧潜和楚莱,又无意中看见唐敛和相亲对象的事。
冯嘉娜觉得夏繁锦今天看起来有点抑郁,知道她短一段时间内遇到的糟心事太多,现在又忙新电影,想着她肯定是压力有点大。
便提出下午去逛街,夏繁锦也答应了。
一下午两人到商场购物,晚上开车到较远的海边小吃街吃海鲜。
到了很晚,夏繁锦才回到家。
冯嘉娜今晚也没再回父母的家,而是和夏繁锦一起回了绿江景城。
两人一前一后开车进了停车场,这才上楼。
电梯里,冯嘉娜突然兴起说:“待会儿我下来找你喝酒吧,年前我刚从我爸那儿拿了一瓶82年的拉菲,刚才吃海鲜的时候因为要开车都没喝酒,浑身不舒服。”
夏繁锦打趣道:“你又偷你爸的酒?我记得你爸好像是勒令禁止你喝酒的。”
因为大学毕业时,冯嘉娜和交往一年多的男友分手,和一堆同学唱k的时候喝了个大醉,坐在大马路中间,又是拍地嚎啕大哭,又是骂前男友臭不要脸没良心,找小三,夏繁锦当时也在场,怎么拉她都没用。
后来还引起了交通堵塞,交警都出动了,冯嘉娜她爸爸紧赶慢赶来提人,回去把她给训了一顿,又气又心疼。
最后,也没辙,只让她不准再喝酒。
不过这道命令对冯嘉娜来说基本形同虚设,她爸爸也是纸老虎,她反骨一生,不仅在外面也有偷偷喝酒,回家的时候偶尔还会拿琢磨她爸爸的酒柜,看对眼了就偷偷拿一瓶走。
后来被发现,冯爸爸也无奈,又做不了什么,只是嘴上威胁再敢偷酒喝我让你妈冻结你的信用卡。其实,屡教屡犯,也没见他实施过。
冯嘉娜斜眼,“什么叫‘偷’?说的这么难听,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的拿,再说了,成年人喝酒又不犯法,他管不着我啦。”
夏繁锦笑而不语。
回到家,打开灯,霎时一室明亮。
脱了鞋和外套,换了身家居服,稍微收拾了一下,冯嘉娜就抱着两瓶酒蹬蹬蹬的下来了。
手里除了她说的那瓶82年的拉菲,还有一瓶冰白。
她晃着两只手,问:“喝哪瓶?”
夏繁锦指了指那瓶拉菲,从橱柜里拿出杯子,离开的时候将膝盖往里一抵,橱柜轻轻滑回原位,关上。
冯嘉娜把那瓶冰白放在了餐桌上,拿着拉菲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倒酒。
夏繁锦打开电视看今天晚上的八点档,一边接过冯嘉娜递过来的酒。没一会儿,有人按门铃,冯嘉娜一身嫩粉色的宽大线衫,脑袋上还绑了个发带,拧成了两个兔耳朵,告诉夏繁锦是她点的外卖。
“你还没吃饱吗?”夏繁锦从门外接过外卖,付了钱,打开一看,好几样卤味,还有鸭脖鸭架各种小食。夏繁锦放下东西又去冰箱里拿了几罐可乐,光喝酒的话得喝糊涂。
“喝酒得有吃的助兴呐。”
最后两个人一边拿着高脚杯和红酒,一边啃卤味,看着电视里的八点档。
一直到深夜过后,实在撑不住,又来了酒意,冯嘉娜才上楼去,夏繁锦也洗漱完睡觉。
睡前才打开一直放在包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未读短信。
是唐敛发来的。
睡了?
夏繁锦看着这两个字,久久地,最后却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
辗转反侧,却久久睡不着,酒意过后是清醒,唐敛为什么要发这一通短信?在他眼里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笑容满满见完相亲对象之后,一时兴起便逗弄一下的宠物?
夏繁锦抓着被子,鼻尖有些难受,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
之后的两三天,夏繁锦一直在家里书房里上上网,查查资料,看看剧本。倒也没什么多余的时间想其余的事。
那条项链被她放在了书房里的书桌抽屉里,时不时会拿出来看一眼。
后天进组,夏繁锦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九点过,夏繁锦刚准备离开书房,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她看着屏幕上“唐敛”两个字犹豫了很久,手机铃声不厌其烦的响着。
她一直拿着手机,却没有接,直到电话自动被挂断。
没一会儿,手机就进来了一条短信。
短短三个字,接电话。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093。说什么说?唐敛,你思想品德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本来不想接电话,夏繁锦也不想回短信的。
她最终还是胡乱的搪塞,回了一句,我在忙,不方便。
非常没有诚意的搪塞,她知道唐敛肯定看得出来。
她不想再多说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明显了。
手机恢复了平静,久久地也不见又任何提醒。
等夏繁锦洗了个澡出来,才发现有一条短信提示,她用手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点开短信。
领带呢?
夏繁锦:我马上电影开机了,很忙,有空再说。
说完,她也不打算再回复,直接调了定时开机,然后关机,将手机放到一边,看了会儿电视,才去睡觉。
唐敛从浴室出来,穿着一件灰色绸质睡袍,腰带松松垮垮,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
黑硬的短发此时变得柔软湿润,他随手拿起一支烟点燃叼在唇间,然后放下打火机,将手机拿起来,吸了一口烟,他才用食指和拇指去将香烟从嘴里拿开,这样的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正的气质,多了几痞痞的邪气。
浑身上下又都透露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眼圈,他半眯着眼睛,隔着烟雾去看手机屏幕。
只看见了一行拒绝的话,敷衍的意味十足。
他不会看不懂,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半眯的眼睛,眸光深邃,如一汪深潭。
唐敛收了手机,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关了手机扔在了一边。
夏繁锦一字一词,标点符号都打得那么规范,正式而又疏离得让人找不出瑕疵。
夏繁锦再一次失眠了大半夜,早上起来人又憔悴了。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深呼吸了一口,画了个淡妆。
她竟然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是情人节了。
夏繁锦趿着拖鞋,几步走到餐桌边坐下来,她拿下一支玫瑰花,先放在鼻尖闻了闻。
馥郁芳香瞬间弥漫在呼吸间。
这几天的天气在逐渐转好,透过云层的太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打在她侧脸上,看见了她脸颊和耳根处细细的绒毛。
夏繁锦将花从鼻尖拿开,扯下第一瓣花瓣,“去。”
紧接着是第二瓣,“不去。”
“去,不去……去,不去,去,”还剩最后一瓣的时候,她喃喃道:“不去。”
夏繁锦抿了抿唇,看了看被扒得精光,只剩花蕊的玫瑰花,盯着那团花蕊,指尖轻轻的挑出一块细渣,“这儿还有一片刚成形的,去。”
夏繁锦起身去了卧室,换好了衣服出来,她背着单肩包站在鞋柜边,又犹豫了,真的要去吗?
她昨天想了大半晚,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领带毕竟还是唐敛的,始终要还回去,而且,昨天她已经那样说了,唐敛肯定不会在家,她可以避开他,也可以断了所有见面的理由。
可她,心里竟然隐隐期待他在家……
夏繁锦最后心一横,从鞋柜里拿出鞋子穿好,出了门。
一路上,夏繁锦心里都很忐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冒着细细的冷汗,没一会儿整个手心都湿完了。
一时间脑子里在想事情,心不在焉,前面绿灯变红灯,眼看斑马线上已经行人攒动,夏繁锦反应过来时,大惊,急刹车,身子抛出又被安全带弹回来。
她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心跳剧烈,血液从脑海直沉脚底,扎着低马尾而露出来的小脸,惨白而又失神。
夏繁锦愣愣地看着前方,周遭的声音时远时近,世界都处于放空状态,又是那样的感觉。
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汩汩流动,快速,急切,全部沉到了脚底。
过了好久她才稍稍回过神来,又被吓惨了。
彼时,后面已经传来不停歇的鸣笛声,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