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为什么掳走阿尔?”戈德里克冷峻地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我们等,他大费周章捉走了阿尔维斯,必然还有下一步动作。”萨拉查漠然收起了魔杖,转身向里面走去。
赫尔加已经解除了罗伊娜的昏迷咒,少女微微颤抖地被赫尔加抱在怀里。
“萨拉查他——”赫尔加迟疑地看着戈德里克。
“很明显在生气,当着他的面抢走他的学生……”戈德里克耸肩,转身追了上去,又忽然回过头对赫尔加说,“你们俩小心点,别分开,也别出门!”
戈德里克被赫尔梅斯请去“喝茶”,罗伊娜还处在惊惶不安的状态里,赫尔加正在照料她。
萨拉查独自站在天台上,夜风冷彻,他安静地靠在栏杆上,微微仰头看着斑驳的月光,小蛇怪也乖巧地伏在他颈窝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束缚——所有的一切都在瘟疫和大火中烟消云散,但今天他才猛然发现,竟又多了这些牵挂。
他以为他只是被那个孩子在生死关头所表露的傲骨所吸引,才随手救下来,可是现在认真想一想,只是萍水相逢,何必一出手就是燃烧整个城池的地狱火……就像当年他焚毁自己的牢笼那样决然。
赫尔加和罗伊娜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场意外,不会有任何威胁,而戈德里克……想起这个家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胃痛感。
眼神不自觉暗了暗,戈德里克……不过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想着想着,忽然展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萨拉查转过身,看着漆黑寒彻的夜空,经历了一天骚乱的城市疲惫地陷入昏睡,不过也还有许多人清醒着,排演着或者被排演成一出话剧。
他优雅的声线仿佛是晚祷,轻柔的像呢喃自语:“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想要的是像风一样来去随意的自由,后来我忽然发现,那是不行的。你总要有牵挂,或者说总要有人在你飞走的时候记得你,不然,你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发觉,就像你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样。”
“真看不出阁下还是个很会伤春悲秋的人,我还藏得辛苦,原来阁下早就发现了。”从夜色里慢慢浮现出那个身影,低垂的斗篷,沉稳的声音和得体的谈吐,似乎带了一点钦佩。
萨拉查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兀自带着醉人的微笑:“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的牵挂很少,但是很不幸您带走了一个。夜安,阁下。”
“夜安,那真是抱歉,因为我不认为我有直接带走您的能力,您的实力让我由衷敬佩。”对方看似满含歉意地说。
“我可以理解为,您的目标是我?”萨拉查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来客,笑容加深,但那冰冷的眼中依旧弥漫着寒雾。
“我想,显而易见。毕竟我没有开一家育幼院的志向。”
“万分荣幸。”萨拉查微微欠身。
“那么,请阁下明日正午,北城钟楼见吧。”对方也欠身行礼,不等萨拉查回答,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萨拉查依旧站在晚风凛冽的天台上,眯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背后的门里,屏住全身气息隐藏在角落里,随手无声地拍掉头上的蜘蛛,戈德里克蓝蓝的眼睛里有渗人的光。他不过是诅咒有些发作想找萨拉查要点魔药,结果却——
幸好萨拉查和那个黑巫师全部的警戒都在对方身上,这才没发现听墙角的骑士。
明日正午,北城钟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了……o(╯□╰)o……伦家知道错了……
☆、正午,北城钟楼
点缀着银色镶边花纹的黑袍翻滚出墨色的波澜,那一袭黑袍兀自穿过还带着惊惶不安的街巷,安静、悄无声息,就像一道幽幽夜风。
萨拉查步履轻缓地走着,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优雅、和缓,像走在通往圣坛的神道,黑色的身影慢慢融入那个高耸的建筑物投下的阴影,成为比黑影更黑暗的存在,如同夜幕君主。
钟声悠扬徐缓,从头上猝然响起,在整个城镇上空来回飘荡。
拾级而上,一步一步,唇边笑意淡淡,在钟声敲到第十二下的时候,楼梯已经到了尽头。
大钟还在摇晃,撞钟的人同样一身漆黑的袍子,撞钟的姿势像是虔诚的修士那样。他结束了动作,慢慢转身面对来人。
“阁下,日安。”他率先欠身行礼。
“日安。我想我们大可以省去不必要的寒暄,直接说出阁下的目的吧。”萨拉查同样以贵族的礼节还礼,不过他此刻不太有心情扮演一个客套而优雅的贵族教士。
对面的男人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就算是商人也不会直接谈价格,那样显得双方很没诚意,不是么,公爵阁下?”
萨拉查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他当然听得出这是对方的暗示,暗示自己的身份对方已经了如指掌。不过灰蓝色的瞳孔里并没有对方意料中的震惊或者惊骇,依旧平静的像结冰的湖面。
“有的时候直接摊牌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安格斯主教。”萨拉查微笑,“不过很可惜,我并不知道‘安格斯主教’圣袍下的真实面目,还有,我并不是公爵。”
对面的“安格斯主教”听了开心地笑起来,看过来的眼神就仿佛萨拉查是他离散多年的好友,此刻终于重逢一样:“您当然可以是公爵,阁下,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呢。到时候您会成为公爵——在一个自由、光辉的、最伟大的时代!”
萨拉查似乎终于被提起了兴趣,他微微侧头,略带一丝疑惑地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您,和很多和您一样志同道合的朋友,正策划……请允许我使用‘主宰世界’这个词。”
“低劣的麻瓜,愚昧无知,迫害我们的同胞,我们为什么还允许他们称王称霸,统治英格兰——尤其是我们才是真正的力量所有者!”安格斯的声音愈发昂扬,像是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娓娓道来仿佛能把人引到一个最美丽的未来,“我们是寻梦者,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这片土地上将不会再有教廷,不会再有肮脏的麻瓜作威作福,再也没有无辜的同伴在火刑架上痛苦□,所有麻瓜,他们都会在我们脚下——也只能在我们脚下!想象一下,那个美丽的未来——
“巫师们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下,小孩子可以到专门的魔法学校学习,我们一起歌颂的不是愚蠢的上帝,而是真正的智者梅林,整个英格兰将永远美好……”
萨拉查像是被那憧憬中的乐园所吸引,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朦胧,像是陷入那美丽的未来。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我们一起共建那片净土——”安格斯向他伸出手来,声音热切而急迫。那只手似乎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掌心向下,直直伸来,将掌心一枚旋转的咒文魔法阵掩藏的天衣无缝。
萨拉查的右手似乎就要抬起,他脸上的笑意那样温暖,安格斯热切地看着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指尖近乎透明,淡青色的血脉在白皙的肌肤下若隐若现。
就在两只手几乎快要交叠的时候,萨拉查忽然笑着开口:“还有一个问题,恕我好奇,为什么阁下在茫茫人海中独独找到了我?”
安格斯似乎颇为急切,不过还是笑着解释:“其实我们本来的计划,是由我混入教廷,从内部破坏它,而为了在教廷中取得地位,必须要有所作为,近来教廷内部的大事,无非就是跟公爵阁下一道的那个骑士。”
“所以您就试图用‘诅咒转移’这种连巫师都很少有人知晓的黑魔法帮助教廷杀死他,然后成功在教廷树立威望?倒的确是颇为可靠的办法。”萨拉查慢慢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安格斯点点头:“是的,不过意外的是,那个莽撞的骑士身边,竟然有您这样强大而高贵的巫师,甚至连我都被暴露出来。不过得到了您的助力,并不比我打入教廷来的差,毕竟……您可是以一人之力颠覆一个教区的强大黑巫师……”
两个黑巫师的笑容慢慢扩大,彼此相视,仿佛“相见恨晚”。
“我那个学生还好吧?”萨拉查笑着说,“那可是个好苗子。”
“哦哦,我把他安置在城里我的秘密驻地,请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带您去见他。至于其他那三个能力低下的巫师,若是他们愿意听话自然也可以带着。”安格斯微微带着不屑的神情。
“那再好不过了。”
萨拉查的笑容像晴空暖日,秀美的脸庞因为这笑容仿佛散发出温暖的气息,眉眼弯弯,最美的春日不过如此。
修长的手慢慢抬起,要去和安格斯伸出的手交握。
就在接触到冰凉的肌肤的那一瞬间,安格斯忽然听到笑的温柔的青年唇齿微张,轻柔地吐出一句话来:“这是阁下送我的欢迎礼物?”
“什——”
一瞬间震惊席卷全部神经,那纤长的手指突然发力,一把握住安格斯伸出的手腕,用力拧过使掌心向上——
紫红色的小魔法阵繁复而华丽,闪烁着慑人的光芒,这法阵古老而危险——本该罕有人知。
前所未有的警觉,一种危险的感觉陡然袭来,对面笑的依旧温温和和的青年身上如同骤起疾风暴雨的深渊,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像坠入最黑暗的寒潭。
一瞬间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让安格斯下意识地叠加了三层的盔甲护身,使用了石化皮肤的咒语抵挡住了手腕上的致命危险——
骤然收缩的瞳孔倒映出那个墨绿色的蛇影,立刻回手一个反射光线的咒语,片刻不敢停留立刻飘然后退。
“掩藏魔法阵的光芒就想骗过另一个黑巫师?”
没有什么需要再解释,那是一个控制灵魂的魔法阵,一旦被施咒者的掌心被印上这个魔法阵,施咒者的意志将顺着血液直接传达到灵魂,到时候,不管多强大的巫师,都将对对方俯首称臣。
“连古魔法阵都知道……果然是相当高名的黑巫师……”安格斯也不再维持虚伪的假笑,换上一副阴冷又有些气急败坏的神色。
无形的压力在空中激烈对碰,激起彼此的长发飘舞衣袍翻飞。
青年的黑发微微凌乱,四下散开像盛放的墨色花朵,俊美的脸上竟然还保持着温和甚至于温柔的微笑。
“没人能破坏巫师复兴的伟大计划!”安格斯微微仰起头,傲视着萨拉查。
回答他的是盘旋呼啸的黑色魔鬼火。
在四散燃起的黑色地狱之火中,两个黑巫师彼此对视,一个愤怒,一个温柔。交错划过的道道咒语带着磅礴的威力,凌厉凄然,璀璨而闪烁的光芒比白昼还要明媚。
萨拉查在咒语灿烂的光芒里闲庭若步,双方施展咒语的速度都异常惊人,不需要念咒,甚至一挥手就是一片光芒交织的大网。
黑色火焰凌空盘旋,竟然凝聚成展翅的黑凤凰,凤凰当空长鸣一声,猛然扑向安格斯。安格斯扬手举起魔杖,一道灿烂的电光直传云霄,一刹那天昏地暗,翻卷的云雾迅速合拢,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从中直直劈下明亮的电光,蓝白色的雷电落满整个钟楼。
黑色火焰形成一个牢固的屏障,萨拉查笑意不减。
“如此威力……公爵阁下,我现在开始真心想要拉拢你了呢……”安格斯的声音夹杂在滚滚雷鸣与悠扬的凤歌中,但依旧清晰可闻,带着些微的赞叹和惊讶。
萨拉查笑着挥动魔杖,又一簇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