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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礼臻还是摇头,校长只能就此打住,长叹一声:“好吧,那我送您回去,等您想出手,请第一时间考虑我们学校。”
天色昏暗,餐厅门口的灯光却把整个附近几十米都照的如同白昼。
一行人一起走出包厢来到大厅时,发现门口热热闹闹的,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堵了起来。
旁边还停了一辆警车。
女人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在大厅里也能听见她的叫骂声。
“就是这个狐狸精,现在还在这里装柔弱!现在装残疾人站不起来了,你飞到我老公身边的啊?!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我老公的年纪都能当你爸了吧?!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婊——”
“同志你冷静点!”
还有一道声音比较微弱,听不太清楚。
校长正想跟傅礼臻说要不从另外一个门口出去好了,就见他快步冲了出去,扎进了人群。
校长助理不解:“傅先生这种画家,也喜欢凑热闹?”
这种声音听着,就是状况激烈的抓奸现场啊。
一脸油腻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满脸疲惫。
“我真不认识她,她站不起来我就扶她一把!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陈浩德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咱们女儿吗?!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头了,果然今天给我抓着了!你谈生意带这么个狐狸精谈?!还在走廊上就搂搂抱抱的?!”
“我真的就是扶了她一把!”男人都要哭了,“你他妈怎么就不信呢!”
“我怎么相信,人家要是真不能走路,那她是怎么到走廊上去的?!”
“也没个轮椅,也没个亲人朋友?!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狐狸精!”女人挥舞着手脚就朝坐在地上的女孩冲了过去,民警一时都拦不及,那女孩儿脸上挨了狠狠地一记,白嫩的脸上瞬间就起了红印,触目惊心。
女孩眼神很冷,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噗、妇!”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还骂我呢!你勾引人老公你还有理了啊小贱人!你爸妈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玩意儿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女人张牙舞爪又要过去,只是这次被民警拉的死死的,她一时挣脱不开。
周围还有人在录像,不过背着光也拍不清楚,私语不断。
傅礼臻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看到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还红肿着脸的人,呆住了。
是悄悄,还是和悄悄很像的人。
一只高跟鞋从他面前飞过,狠狠地砸在了女孩身上,那张本就凄惨的脸,瞬间又白了一个度。
被民警拉着的女人拼命探出身体啐了一口:“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高跟鞋砸到女孩后往边上弹去,滚在傅礼臻脚边。
女孩捂住被砸的地方,整个人都发抖。
她侧过脸,正好对上傅礼臻的视线。
双方一怔。
傅礼臻看到她张开唇,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分明。
礼臻。
与此同时,含在眼里不知道多久的眼泪,滚滚落下。
容悄到死都没有受过今天这份委屈,被陌生人掌掴,还泼了一头脏水。
傅礼臻弯腰捡起了那只鞋,慢慢走到那个满脸戾色的女人面前。
女人一愣,正要道谢的时候,那只本应该穿在脚上的鞋,被人以十分的力道砸在了脑袋上,刹那间天旋地转。
民警都傻了,围观群众也傻了,还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傅礼臻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回身来到容悄身边。
他俯身,用力将她抱起来。
容悄抓住他的衣服,好不容易挤出清晰的一个音:“疼。”
傅礼臻的鼻子一酸,声音极低:“……我知道。”
过来的两个民警一个查看那女人的伤势,一个赶紧上去拦他:“你还不能走,你是她什么人?你刚才的行为是故意伤害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傅礼臻静静看着他:“那她打我的悄悄,不是故意伤害吗?”
民警哑口,他们也以为是小三么,才没有拦的那么用力。
那个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她还没有倒下:“我要告你们!去医院做鉴定!做鉴定!”
中年男人简直想弄死这个疯婆子:“告谁?!他告我们还差不多!都说了多少次了真不认识真不认识!我真的就只是扶她一下!”
吃瓜群众们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人家男朋友都出来了,看样子是闹乌龙,抓错奸了。
民警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安排着全部都弄医院去,又打电话叫了所里两个比较有经验的前辈过来救场。
校长看着傅礼臻抱了一个女孩儿过来的时候都懵了,连手都不肯跟自己握的人居然抱着个人!
“送我们去医院,再帮我解决今天的事情。”
“那幅画就送给你。”
他垂着眸,眼里无光,又深又冷。
校长一惊,但是这种好事,必须要一口应下。
医院。
容悄身上的伤被处理过后,躺在校长安排的单人病房里睡着了。
医生拿着检验报告,啧啧称奇:“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案例,伤者看起来年纪大约在二十左右,但她的皮肤和肌肉包括骨骼声带完全符合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水平指标……感觉像重塑了一样!”
“等伤者醒后再做一个全身体检,测一下其他指标……”医生说着又有点兴奋起来,“这女孩是怎么养出来的?她应该没有自己走过路吧!”
校长微笑着谢过医生,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全身体检的事看家属安排,诊断报告可以给我一份吗,还有纠纷要解决。”
“这个没问题。”
校长拿到报告后和傅礼臻打了声招呼,就去和留在警察身边的助理会合,那边女人还在吵闹:“我都被他砸出脑震荡了!你这个男人有没有良心,就知道护着那个狐狸精!”
如果可以,中年男人真的很想一巴掌扇死这个疯婆子。
天天疑神疑鬼的,只要自己身边站个女的就嚷着自己出轨了!
“人家男朋友都出来了你还在折腾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守着他们的民警也是嘴角直抽抽,赶来救场的一个年长民警出面劝解:“同志,这件事你们还是私了比较好。”
女人炸毛:“私了?!凭什么私了!我都脑震荡了!我要告他!”
校长笑吟吟接话:“那就按这位女士的意思,我们还是走法律途径吧,这样大家都放心。”
中年男人一看校长这周身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一个普通中层经理哪斗得过人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的责任,这样,那个女孩子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营养费我们都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女人不干:“你疯了我们还给人家贴——”
“啪!”
男人反手一个大嘴巴子,声音又响又亮。
“你闹够了没有!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把人家小姑娘打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人家真告起来你想去坐牢吗?!”
被扇了一巴掌,女人呜呜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货你还打我,我都脑震荡了你还打我……”
过往的护士都受不了:“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一点!”
校长笑着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转向中年男人,声调徐徐:“本来这件事是要向您道谢的,感谢您看见小姑娘起不来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中年男人惶恐摆手。
校长朝助理示意,助理立刻递上了他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收好。”
他这样的态度,就示意此事还是可以私下再协商解决的,中年男人赶紧道谢接过。
校长看他接过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民警:“警察同志,你们的各项调查,请务必等小姑娘的伤势好转再作询问,有什么事……”
助理再度递上名片,校长笑道:“请先打这个电话联系。”
民警接过去,连连点头:“好好,我们知道了。”
“谢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您慢走。”
病房里。
傅礼臻坐在床边,看着容悄的眉眼发呆。
悄悄就这么回来了,一点儿也不真实。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做梦了。
说实话,他对恢复到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已经相当习惯了,有时候甚至会想,会不会悄悄才是他的一个梦,他一直都生活在梦里,前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醒了。
现在又做梦了。
但是如果真是做梦的话,那就在梦里再待得久一点吧。
他喜欢这个梦。
容悄醒过来时,发现床边傅礼臻趴在床边睡着了。
伸手点了点他的脸,也没能把人吵醒。
她放下虚软的手,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大亮,光线透过轻薄的白色窗帘照射进来,轻盈地落在床尾。
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不见礼臻的那一片混沌里待了多久,她只是不停地游荡着,偶尔会觉得疼,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厚重的混沌空间一天一天变得稀薄,她能游荡的地方也越来越小,最后睁开眼,就发现眼前是一道铺着红毯的走廊,灯光晕黄。
还有一道粗重的声音和一双过来搀扶自己的手:“小姑娘你怎么了?”
在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刚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就又被另外一股力道狠狠地拽开了,然后身上就挨了好几下,接着周围开始嘈杂,服务生打扮的人将自己转移了出去。
后来就被一群人围起来,挨着女人的骂,还被人指指点点的。
等终于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之后,容悄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破坏别人家庭?她活该?她假装残疾人?
那个好心扶她的中年男人原本一直在解释,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最后他也放弃了,抱头蹲在一边。
有人报了警,当看到警察的时候容悄还有些激动,想说要找礼臻的事情但是她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发出几个音也是含含糊糊的,最后还是语速极快又大喊大叫的女人占了上风,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了。
她好不容易看到了熟悉的环境,却又是挨骂又是挨打,回来了的喜悦都似乎被这种委屈打消了。
但是转头看见了礼臻的那一刻,她又想,莫名其妙被打就被打吧,她就是回来了,才能挨打啊。
她又伸手戳了戳熟睡中人的脸颊,这次终于把他吵醒了。
傅礼臻睁开眼,神色还有些微迷离,直到对上容悄的脸,才骤然清醒。
容悄笑,她就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那种陌生的地方,原来是礼臻就在身边呀。
“还疼吗?”由于趴着睡了一夜此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傅礼臻稍微伸展了下筋骨,起身倒了一杯水。
身上的伤口当然还在作痛,不过容悄摇了摇头。
“咪、事。”
傅礼臻把她扶起来靠着,将刚倒好的水送至她唇边,容悄喝了两口,就不要了。
把水杯放到一边,傅礼臻在床边坐下,问:“饿不饿?”
容悄点点头。
“想吃什么,我去买。”
容悄两眼放光:“肉、蛋!”想吃油汪汪香喷喷的烤肉也想吃礼臻煎的蛋!
这两个词倒是吐字分外清晰,傅礼臻点点头,出门去了。
十分钟后回来,给她带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容悄瞥了那粥一眼,跟傅礼臻比划:“高、肉!鸡、蛋!”
傅礼臻把粥放下,没搭理她。
容悄急了,抓住傅礼臻的衣服扯到伤口还倒吸了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