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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这番话,薛卉不是没有意外的。
他说的这些她当然知道,生物课上老师也说过的,然而这样的话从季诚的嘴里说出来,还说得那么完整,还是让她很惊讶。
等薛卉恢复得差不多了,季诚才让她坐在草坪上,他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来。
薛卉随手拔了一根小草往他身上砸。
小草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衣服上,不痛不痒的。
季诚觉得小姑娘肯定得再抱怨几句或者撒个娇什么的。
然而薛卉并没有,她只是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看。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季诚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在想什么?”
薛卉抱着双腿侧脸枕在膝盖上,她的声音很柔软:“我在想,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学习到凌晨了。”她伸出食指,在他眼睛下面轻轻地碰了碰,“这里,又有黑眼圈了。”
季诚抓住她的手指,趁着四周的人不注意,放在唇下轻轻亲了一下。
薛卉手一抖,脸也一下子就红了:“你你你……这是在操场,你不要乱来。”
季诚嘴角噙着笑:“抱歉,我忍不住。”
薛卉手用力,抽了几下,也没能把手抽回来。
她索性放弃:“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季诚沉默了几秒,嗯了声:“我成绩还不够好,离高考只剩下半年了,我不努力就不能和你考一个大学了。”
薛卉愣住。
季诚想和她考一个大学,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的成绩比他高了那么多,将来肯定是要考本市最好的学校的,而他虽然进步了很多,可是要和她考同一所学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想的最多的也就是希望他将来去的学校能和她的学校近一点,这样他们每天放学还能一起出来吃个饭,逛个街,看个电影什么的。
薛卉问:“你想好要考哪个大学了吗?”
她记得他外公的家在B市,她最担心的是他会回B市的学校,这样她大概就要和他谈一场异地恋了。
“没有。”
他不是没有想好,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季诚看着她,笑了笑说,“你想好考哪个大学就行了,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听了他的这句话,薛卉心里就像有根弦被轻轻地拨了一下。
他说,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薛卉其实很想问他一句,如果我去的学校你考不上该怎么办。
可是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
他为了她从一个八科总分只有两位数的差生,考到了年级前一百名,他已经很努力了。
他的努力不应该被人用来嘲笑,就算是她也不可以。
薛卉朝他露出一个笑:“那你还要多加点油才行。”
季诚跟着她笑:“嗯,我会的。”
…
这节体育课的对话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一个约定,约好了要一起参加高考,再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
为了这个目标,季诚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努力地学习。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才过了一个星期,来自B市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别慌,不会分手也不会虐,请默念一百遍,我是甜文作者→_→
☆、第 65 章
电话是季弘打来的; 说季老爷子脑中风被送进医院了; 情况很危急; 医生一天之内连下了两张病危通知书。
季诚接到电话后立刻订了去B市的机票; 来不及收拾东西; 只带了身份证和手机就去了机场。
坐在候机厅里等飞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跟薛卉说一声。
凌晨一点,小姑娘肯定已经睡觉了。
季诚给她留个了言; 告诉她有急事要去B市几天,处理完了就回来。
从S市到B市; 飞行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
季诚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季老爷子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因为情况不太乐观,出了手术室后就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除了医生和护士,其余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季弘弓着背坐在过道里,半闭着眼睛休息。
季诚一来他就醒了。
季诚看了一眼ICU的大门,又看向季弘,面无表情地说:“我外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季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远看像个斯文的书生,说话声音也不大; 在成年男人中是属于声音轻但很好听的那种。
季弘说:“今天; 哦不,应该说是昨天。昨天上午你的那位父亲,也就是陶氏企业的贺总远道而来称要拜访父亲。他和父亲说了想要认回你这个儿子的事情,父亲没有同意; 之后他和父亲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贺总离开后没多久,助理就发现父亲倒在了办公室里,已经失去知觉。我们立刻将父亲送到医院,医生说父亲年纪大了,本身又有高血压,受不得刺激。父亲曾经也有过中风的症状,只是不严重,一直靠饮食和药物来调理。这一次和贺总的争吵直接加重了他的病情,才会出现昏迷的症状。”
季诚握了握拳:“只是昏迷?为什么会进ICU,为什么会下病危通知?”
“当然不只是昏迷那么简单。”季弘淡淡地说,“在医学里,脑中风具有极高的致死率和致残率,并且一直缺乏有效的治疗措施,所以才认为预防是最好的措施。父亲这一次受到的刺激很大,病发又急,医生已经动过手术,能用的治疗方法全都用上了,至于父亲能不能转危为安地醒来,只能看他自己了。”
季诚知道季弘当年是医学院毕业的,差一点儿就当了医生,后来弃医从商,这些年来一直在季氏帮助他的外公处理各项事务。
季弘说的是医学事实没错,然而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是季诚的外公,从季弘的嘴里平静地说出这样的事实,还是让季诚觉得浑身冰冷。
他垂眸:“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季弘叹了口气,“父亲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各种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你不用太担心,要相信父亲,这一次他也可以挺过来的。”
话虽这么说,季诚还是不放心。
他在医院里守了一天,从天亮到天黑,季老爷子还是没有醒过来。
晚上十点半,季诚的手机铃声响了。
很特别的铃声,和其他人的铃声都不一样,是他专门为薛卉设置的。
薛卉早上醒来看到他发的消息,心想着他有急事要处理,就乖乖地没有打扰他。
可是习惯了每天一到学校就能见到他,课前课后他还总给她倒水,给她带各种各样的零食奶茶,还时不时地让她给他讲题。
他突然不在了,薛卉竟然觉得很不习惯。
薛卉熬了一天,等到晚自习的时候,看着身旁空落落的座位,她终于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忙完了没有呀?】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故意打扰他,她还在后面跟了个委屈巴巴要哭不哭的表情。
季诚没有回。
他这一整天都在和主治医生了解季老爷子的病情,得知季老爷子的病比季弘说得还要严重,先不说醒来之后一系列的后遗症,这样来势汹汹的病例能醒过来就已经很好了。
季诚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B市的冬天比S市还要冷,季诚明明记得他昨晚来的时候没有下雪的,这才过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外面的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季诚踩在雪地上,声音微哑:“卉卉,放学了吗?”
“我已经到家啦。”小姑娘软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正准备去洗澡呢,想先给你打个电话,你今天在忙什么呀,为什么我刚才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我?”
季诚听着耳边甜甜的嗓音,冰冻了一天的心渐渐回温:“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就没有看到,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
薛卉也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一天没见到他人没听到他的声音,很想他了,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季诚,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季诚沉默了一下:“可能还要几天。”
“几天啊。”薛卉趴在床上,小脑袋无力地砸在枕头上,闷闷地说,“噢。”
那就是说她还要过几天孤家寡人没有同桌的日子。
季诚被她最后那个拖了长音的“噢”字逗笑了,他能想象到小姑娘明明很失望却又努力憋着不想让他发现的小表情,简直可爱到不行。
季诚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明月也没有星星,只有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
他隔着手机问她:“是不是想我了?”
这种问题要是当着面问,薛卉肯定不会承认。
然而现在没当着面,又一天没见面,小姑娘胆子也大。
薛卉咬咬唇,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季诚没有说话。
薛卉等了一会儿,低声问:“季诚,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换作以前打电话,都是季诚主动和她聊话题的,可是今天他好像没什么话题的样子。女孩子心思敏锐,一个电话就能听出他情绪的不同。
季诚顿了几秒才说:“我外公住院了。”
薛卉愣了愣:“严、严重吗?”
季诚说:“脑中风,发现得及时,手术也做了,不过医生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能用的治疗方法都已经用了,能不能醒来就得看我外公自己了。”
季诚用几句话就把这一天所有收获到的信息给薛卉讲了。
昨天在听季弘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觉得季弘很平静,平静地有些可怕。现在轮到了他自己,他才发现这种平静并非是真正的平静,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陈述。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薛卉轻轻地开口:“你别担心,外公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真的。”薛卉抱着手机点头,哪怕他看不到,她还是很认真地说,“我爸爸告诉我,我爷爷曾经也发生过一次差不多的事情,在医院住了好久好久,很多人都以为他醒不过来,连医生都觉得爷爷这辈子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了,可最后他还是醒过来了,现在也很健康,还能到处旅行,爷爷他去过好多地方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季诚笑了笑,只不过这个笑和以往比起来,似乎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笑。
薛卉听出来了:“季诚,后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你告诉我外公住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好。”季诚想都没想就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次考试对你很重要。卉卉,你不要过来,等外公这里情况好转了,我马上就回去。”
薛卉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好转呢,她记得她爷爷的病过了好几年才彻底好的。
他知道这次的考试对她很重要,可是对他自己,又何尝不重要呢。他努力了那么久,终于考进了年级前一百名,这一次考试,他可以考得更好的。
更好的成绩,更好的他。
季诚听不到她说话,柔声哄她:“卉卉,你听话,我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外公住院的事情,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就回去,好不好?”
薛卉:“好。”
…
挂了电话,季诚回到重症监护室门外。
季弘在这里陪了两天,不久前才刚刚离开医院。除了季诚以外,留下来的还有季老爷子的司机和一位助理。
司机才来没多久,他也是季家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