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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冰雪吗?”薛孝冲朝着对面抬了抬下巴,“他怎么还成天跟在江老五屁股后面。”
二楼的过道是环形的,他们几个站的地方刚好能瞧见对面,薛冰雪正跟着江维尔,不知江维尔说了什么,薛冰雪压着身子在听。
薛成朗啧了一声:“江老五的前任被男人玩过,冰雪也不嫌膈应。”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薛宝怡不想搞事,可这家伙太欠揍,他实在手痒,在身上摸了一圈,摸到个打火机,砸过去。
薛成朗的膝盖被砸了个正中,痛得倒抽一口气:“干嘛啊你!”
“冰雪是你们能叫的?那是你们三叔。”薛宝怡不吊儿郎当,动真格了,“薛家的规矩都忘光了是吧?长辈的是非你们也敢乱嚼。”
薛成朗恼红了脸:“开个玩笑不行啊。”
开玩笑是吧?
“你们哥俩一起玩女人,搞三人行,怎么不嫌膈应?”薛宝怡把打火机捡起来,一脸‘不服就来打我’的表情,“我也开个玩笑。”
那两兄弟脸都绿了。
对面楼梯,江维尔上一阶,薛冰雪就跟着上一阶。
她回头:“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薛冰雪不好意思,但很直白地说:“我想跟你在一块儿。”
楼上全是宾客,来来往往都是熟人。
江维尔停下来,跟他说认真的:“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跟着我了。”成天跟着她,别人会笑话他。
薛冰雪一点儿也不在意:“让他们看好了,又不是不知道我稀罕你。”
“……”
这种话,他越说越顺口了。
江维尔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示爱:“薛冰雪,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宝怡说的,脸皮不厚追不到媳妇儿。
他红着脸:“维尔,你今天真好看。”
江维尔:“……”
他也不怕尬,一个劲儿地夸:“你昨天也好看。”他娃娃脸,一笑就特纯真,“你每天都好看。”
他满眼全是她。
江维尔听得耳朵发热,扭开头,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
不管她,她走她的。
薛冰雪跟着,突然蹲下去。
“你干嘛?”
他小心翼翼地拎起她的裙摆,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神情:“给你拎裙子啊。”
江维尔很少穿裙子,因着今儿个是薛宝怡的好日子,她特地穿得隆重了些,挑了件裙摆的黑色礼服。
“不要你拎。”她拽了拽裙摆。
他一个世家公子,给女人提裙子像什么话。
薛冰雪还不松手:“裙子太长了,你踩到了会摔倒。”
这傻子!
江维尔把他拽到身边,挽着他一只手:“扶着我不就行了。”
薛冰雪看了一眼她的手,笑得羞涩。
两人刚上二楼,穿旗袍的女士过来,叫住了人。
“冰雪。”
是薛冰雪的大嫂陈慧玲:“老爷子正找你呢。”她见到旁边的江维尔,笑着夸了句,“裙子很漂亮。”
江维尔:“谢谢。”
陈慧玲与丈夫薛伯临都是搞学术的,夫妻俩只得一个女儿薛宝琳。薛冰雪是老爷子老年得子,年纪与薛宝琳相当,他母亲不在了之后,是陈慧琳带着他,长嫂如母,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厚。
薛冰雪让陈慧玲等他片刻,跟江维尔说:“维尔,我先去我父亲那,待会儿再来找你。”
“嗯。”
江维尔先去了二楼宴会厅,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就前面摆了几排椅子,后面的人都站着,年轻人居多。中间铺就一条红毯,红毯两边摆满了香槟玫瑰,偶尔几处摆放圆台,圆台上铺了红绸,摆着各种饮品和甜点。
还没开席,现在是交际时间。
江维尔觉得无趣,转了一圈便出去了。
“薛冰雪可真他妈窝囊,居然给女人拎裙子。”
真不巧了。
江维尔停下了脚。
外面两人倚在环形过道的玻璃护栏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他打小就那样,大少爷不当,跑去给江五那个母老虎当跟班。”薛孝冲嗤了一声,“就那点出息。”
这对堂兄弟刚才被薛宝怡开涮,正不爽着。
薛成朗很愤愤不平:“他家老爷子还老糊涂,偏心得不得了,手里头那点家业都留给他,也不怕他败光了。”
薛家的祖产八成都在薛冰雪的父亲手里,二老爷那一脉得攀附着,自然很不甘心。
“败光了我们都跟着倒霉呗。”
薛孝冲刚说完,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他往地上一看,是个女士手包。
“谁啊?!”他回头就吼。
江维尔靠在大厅的门边儿上,接了一句:“母老虎啊。”
薛孝冲一见是她,底气便泄了一大半了:“我骂了你,你砸了我的头,扯平了。”他还不想得罪江家的人。
江维尔短发,锁骨平直,脸上的妆很精致,眉眼英气:“没扯平,你俩还骂了薛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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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卡文,所以二更我要晚点哈,明天早上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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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威武霸气护犊子,明目张胆秀恩爱(二更
“没扯平,你俩还骂了薛冰雪。”
薛孝冲虚张声势似的,扯着嗓子耍横:“关你什么事儿?”
江维尔走过去:“你不是说他是我的跟班嘛,你骂我了的人,我能不管?”
江家的老五,一向不好惹。
薛孝冲露了怯:“那你想怎样?”
她蹲下:“裙子就是麻烦。”
嘶啦一声,她把裙摆撕了。
薛成朗嗤笑了声:“别跟个娘们儿一般见识,我们走。”
江维尔不是一般的娘们儿,是敢在跆拳道馆一挑十的娘们儿。
薛成朗刚转身,后脑勺被砸了,这回不是包,是十公分的高跟鞋,江维尔赤着脚摆在花岗石的地板上:“让你们走了吗?”
薛成朗摸了摸后脑勺,气急败坏:“你他妈——”
一个回旋踢精准地踢在他嘴上。
终于,闭嘴了。
宴会厅里,除了陆家,四大世家都到了,薛家是东道主,长媳陈慧玲在招待宾客。乔家与薛家老爷子都不在,江家老夫人坐首位,其次,就是江织。
“织哥儿最近身体怎么样?”
年长一辈的,都随着江老夫人唤一声织哥儿。
江织回:“天暖了,没多大事儿。”
除了脸上苍白些,看着并无大恙。
陈慧玲道:“看着气色是好了不少。”
“可能因为恋爱了吧,”江老夫人打趣,“精神头是比原来足了。”
其实往年也如此,严冬一过,江织的身子会好上许多。
“宝怡订婚了,织哥儿也恋爱了。”薛冰雪刚从老爷子那过来,陈慧玲便逮到他了,“冰雪,你可得抓紧啊。”
薛冰雪左顾右盼,没找到江维尔:“我知道了,大嫂。”
江家人也都在,陈慧玲不辟着,当着面问:“跟维尔处得怎么样了?”
薛冰雪脸皮薄:“挺好。”
江老夫人笑说:“我家那丫头啊,野得很,我都受不了她那臭脾气,也难为冰雪处处让着她了。”
薛冰雪立马说:“没有,维尔脾气很好。”
他话刚说完呢。
“老夫人,”江川从外头进来,慌慌张张的,“五小姐她、她——”当着众人面,实在不好说。
江老夫人有些不悦:“别吞吞吐吐的,她怎么了?”
江川刻意压低了声音:“她把薛二老爷家的两位公子给揍了。”
江老夫人脸色不好看了。
“维尔呢?”薛冰雪很着急,“她有没有受欺负?”
谁欺负得了江家的五小姐。
“五小姐没什么事,就是那两位公子不太好。”那两位堂少爷鼻青脸肿的,江川没好当众说出来。
薛冰雪没再问了,跟她大嫂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小五她还真是……”话说到一半,骆常芳失笑。
这训人的话,也就江老夫人能说,她沉着个脸,十分恼怒:“真是胡闹,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老夫人起身,被儿媳拦下了:“母亲您坐着,小辈们闹别扭,用不着您出面,我过去看看。”
江老夫人想想还是坐下了,嘱咐:“让她好生跟人家道个歉。”
骆常芳道:“我晓得。”
江川便领着骆常芳出去了,外面过道聚了不少人。
“维尔,”
骆常芳上前去询问:“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薛二老爷家的两位公子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薛孝冲,鼻血还在流。
反观江维尔,就头大乱了,哦,拳头还有点红:“你不用管,这没事儿了。”
“孝冲!”
薛孝冲的母亲赵氏过来,一看儿子脸上五颜六色的,顿时火冒三丈了:听“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宋氏也一道来了,倒没当场发脾气,沉着脸,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江五小姐,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江维尔懒得解释。
宋氏恼怒,直接找骆常说理:“江家嫂子,你们家老五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是不是得给个解释?”
骆常芳先赔了个不是:“维尔,快给两位薛先生道个歉。”
江维尔活动活动揍人揍疼了的手腕:“不。”
赵氏气得横眉怒目:“你看看她!”
哪有点世家千金的样子!
被当场拂了面子,骆常芳脸上也不好看了:“先不管谁对谁错,你动手打人总归失礼了,别耍性子,给人道歉。”
江维尔正要反驳,薛冰雪跑着来了。
“维尔!”他急得不得了,“维尔,你没事儿吧?”
江维尔拨了拨乱了的头发:“我能有什么事儿。”
薛冰雪看了一眼她的裙子,为了方便打人,长礼服被撕成了短裙,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围在她腰上,打了个结:“太、太短了,你围着。”
维尔的腿真好看。
薛冰雪赶紧把她挡在后面,眼神一凛,语气冷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薛孝冲捂着流血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告状:“是她先动手的!”
“维尔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打人,你们干什么了?”
薛孝冲支支吾吾了几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成朗说话了:“不就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她仗着自己练过几手,上来就打人。”他讥讽,目露鄙夷,“我还真没瞧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怪不得说是母老虎!
薛冰雪哪听得别人说江维尔一句不好,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冷若冰霜了:“你说谁蛮不讲理?”
薛成朗忍无可忍:“怎么着了,就说她!”
薛冰雪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薛冰雪!”
咬牙切齿的咆哮声之后,浑厚苍老的声音接了一句:“你叫他什么?”
是薛家的老爷子薛茂山过来了,二老爷薛敬宗也跟在后面。
薛茂山一身正装,身姿挺拔:“冰雪是我儿子,长你们一辈,他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薛成朗慌了:“大爷爷,我——”
薛茂山没听他说,转过身去问江维尔:“维尔,这俩小兔崽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跟伯父说说。”
江维尔没穿鞋,还赤着脚,刚才刚得一批,这会儿声调软了,委屈似的:“他俩说冰雪窝囊没出息,还说伯父您老糊涂了,把家业都留给冰雪,不给他们剩点儿。”最后一句,她临场发挥的。
“那是该打。”薛茂山冷了眼,声音一沉,掷地有声,“敬宗,你是怎么教小辈的?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