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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大人笑出了两排洁白的牙。
江织把她抱起来,往房间走:“纺宝。”
“嗯。”
“我们后天回帝都。”
她搂着他的脖子,两只脚轻轻蹬着:“好。”
后天回帝都是正确的,周徐纺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十一点了,江织不在房间里,窗帘也没拉。
周徐纺叫了两声江织,没人应,她半眯着眼睛爬起来,摸到手机,给他打电话。
“江织。”
“起了?”
“嗯。”她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去拉窗帘,“你去哪了?”
她刚睡醒,声音特别奶。
江织听着就心痒:“我出来了一趟,现在就回酒店,你先去刷牙,我给你买了饭。”
她的睡衣都在床头柜上,身上穿的是江织的上衣,长度刚过腿根:“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昨晚我们三点才睡。”
面红耳赤周徐纺:“……”
不害臊!
她挂了电话去刷牙,洗漱完,换了身衣服,然后上QQ炫舞做了一圈任务,江织就回来了。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鞋都没穿,赤着脚就跑去了门口:“你去干嘛了?”不带她,她不高兴。
“去穿鞋。”
“哦。”她噔噔噔地跑回去穿鞋。
江织把打包回来的粥放下:“我去纹身了。”
周徐纺立马看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为什么突然要纹身?”
“你不是想纹吗?”
纹身不在露出的地方,周徐纺把他领口拉低一点,也没看到:“你纹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他把衬衫拉出来,解了皮带。
周徐纺不解地看他。
“纹在只有你能看的地方。”
腹部,右下方五厘米的位置,纹了她的名字,是黑色的字母。
她看着那个纹身,想碰碰又怕弄疼他,也顾不上不好意思,盯着瞧:“疼吗?”
“不怎么疼?”他把衣服整理好,见她心疼得皱眉的模样,心都软了,“本来打算纹在脖子上,想想还是算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这么宝贝你,免得打你主意。”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用餐的那张桌子上,她坐着,与站着的他一般高:“周徐纺,你说我怎么这么稀罕你呀?”
要是能在心脏上纹字,他必定要把她的名字纹上去。
周徐纺细细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羞赧地回应:“我也稀罕你。”特别特别稀罕。
因为他身上多了个纹身,在她看来,这就是受了伤,小心翼翼地不得了,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一会儿问:“江织,伤口疼不疼?”
一会儿又问:“你要不要躺着?”
“会不会发炎?”
她好不放心,拉着他坐下:“你再给我看看。”说着一条腿压他身上,去拉他的衣服。
江织把她手按住:“别看了。”他眼睛都热了,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立马红着脸从他身上爬下来。
纹身的那地方,虽然只能给她看,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
江织扶着她坐好,把她只吃了几口的粥碗端过来,放她手里:“把饭吃完,注意事项纹身师都跟我说了,别操心了,嗯?”
“哦。”她继续吃粥。
吃完,她去网上查了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往下看,又一条她觉得比较难办:“网上说不能大量运动,睡觉怎么办?”
“不运动,昨晚运动够了。”
周徐纺:“……”
他这个人!
她凶巴巴的,像只胡乱挥舞着爪子却毫无威慑力的小奶猫:“我是说你睡相差!”小野猫用小肉垫似的爪爪大人,软趴趴的,“你睡觉喜欢翻身,总是动来动去!”
江织越看越觉得她可爱:“这点小动作不要紧。”
她认真严肃地强调:“要紧,你动作很大,你都会把我踢下床。”
“……”
他感觉周徐纺嫌弃他了。
“那我不睡了?”他生气地撇开脸。
他一生气,就娇里娇气地哼哼唧唧。
看上去就像要人哄的样子。
周徐纺凑过去,歪着头看他,像只乖巧的猫:“不睡不行,网上说恢复期最好不要熬夜。”
“瞎操心。”把她抱过去,他现在都不用她哄,自己就贴过去了,“下午想去哪儿玩?”
周徐纺不懂情趣:“外面好热,你不要出去,出汗了伤口容易发炎。”
虽然他的病基本痊愈了,不过她还是觉得他是娇花,需要呵护,尤其是‘受伤’的时候。
“周徐纺,你太夸张了。”
她满脸正经地说情话:“因为我宝贝你呀。”
一句话,把江织说得心花怒放。
………………………………
第350章 没羞没臊的江织啊(一更
下午没出门,江织和周徐纺在酒店窝了一下午。
周徐纺简直把他当病患来看护,他洗个澡,她都心惊胆战的,担心得不得了,守在门口,各种叮咛嘱咐。
“江织,你别洗太久。”
网上说的,纹身后不能长时间碰水。
“只可以淋浴。”
更不能泡水了。
对了,还有:“不要用沐浴露。”
沐浴露里可能能有什么添加剂,纹身之后只能用清水。
还有:“水温不能调太高。”
太高的话,会烫伤,对纹身的地方造成二次伤害。
网上还说:“纹身的地方别用手揉。”
会发炎!
“周徐纺,”江织关了水,“要不你进来给我洗?”
正经如周徐纺:“不了,男女授受不亲。”
江织:“……”
周徐纺暂时回避,给他空间,哦,还有最后一点,她回浴室门口,慎重嘱咐:“洗完后,要用干净柔软的毛巾的擦干水,慢慢擦,不要重了。”
江织失笑,原来黑无常大人也会这么啰嗦。
八点半,他在套房的外间在开视频会议。
周徐纺扒在卧室门口,冲他招手。
他说了声‘会议暂停’,问周徐纺:“怎么了?”
她跑过来:“你要早点睡。”
“才八点多。”
“早点睡才恢复得快。”
不知道还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呢。
不过,见她这样在乎他,他心情大好:“今天就开到这里,回去把资料都准备好,我没什么耐心,下次再这样一问三不知就自个儿递辞呈。”
说完,他把视频关了。
“你刚刚没关掉?”
“没关。”
周徐纺愁眉:“那他们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
“听到了会怎么样?”
她很忧伤:“他们会把我当成那种勾引你睡觉小妖精。”
是妖精。
勾得他神魂颠倒。
他笑,眉眼里是看得出沉沦,目光痴痴缠缠:“不会说你是小妖精,还得谢谢你,不然都要挨我的骂。”
可能因为太早了,他没睡意,变着法地撒娇。
“周徐纺,我疼。”
周徐纺听他喊疼,就急坏了:“那怎么办?”
他躺着,像一朵等待蹂躏的娇花:“你给我吹吹。”
“哦。”
她就把他衣服拉起来,趴在他肚子上,对着那个纹身轻轻地吹吹:“现在呢,还疼吗?”
他哼唧:“疼。”
她继续吹吹,吹着吹着……
小娇花变小流氓了。
他眼睛潮潮的,里头像下过雨,绵绵软软地勾人,他还倒打一耙:“纺宝,你勾引我。”
她没。
他躺着,一副任你采撷的模样:“你要负责。”
周徐纺趴到一边去,装死。
他缠上来:“纺宝,我给你口口,好不好?”
“……”
天啊,江织这个小妖精!
早睡,不可能。
江织十点多才睡,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途醒了,迷迷糊糊的,一摸枕边,是空的。
他立马坐起来,房间里很暗,没开灯,睡昏头了,他有点懵。
“纺宝?”
“我在这。”她在他脚边坐着呢。
他头发被他自个儿压得卷翘:“你怎么还不睡?”
周徐纺很精神:“我要守着你的脚。”
“?”
她说:“不能让你乱踢。”他刚纹身,不能乱动,可他睡相好差好差。
“瞎操心。”江织拉着她躺下,“睡觉。”
哦,睡觉。
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酝酿啊酝酿啊……
他一只脚压在了她肚子上。
她重新酝酿睡意,酝酿啊酝酿啊……
他压过来,在她身上翻了个身,从里侧一下到了外侧。
她睁开眼,爬起来,坐到他脚边去了。
啊,江织睡相好差啊!
一周后,纹身上的结痂就脱得差不多了,黑色的字体纹得很清晰,她的名字写在了他右腹之下。
这几天,帝都升温,越来越热了,是夏天快到了。
江织的身体基本痊愈了,只是药还在吃,许九如隔三差五地会来问候,偶尔还要陪江织去医院做检查。
五月十五号的晚上,江织歇息得早。
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话少了很多,什么也不说,抱着周徐纺亲了亲,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叫她。
“徐纺。”
周徐纺立马睁开眼:“嗯。”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墓地。”江织说,“明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江织的母亲在他还没满百日的时候,就去了。
周徐纺窝在他怀里,特别乖地抱着他:“我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老宅那边会准备。”
她九点就睡了。
早上八点,江织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坐在餐桌上等他,她还做了粥,煎了培根和火腿。
江织刷完牙:“你几点起的?”
“六点多。”
“干嘛起这么早?”
她去厨房把竹篮子提出来,里面有饭菜,鱼和肉都有:“去墓地用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我们自己准备比较好。”
江织这才注意到,桌子旁边有很多祭祀用的东西,装了两大纸箱。
她蹲到纸箱旁边:“我看看有没有漏什么。”
金元宝、银元宝、纸钱、檀香……
“谁跟你说,要准备这些?”
“我舅舅。”周徐纺把东西清点完,有点懊悔,“不过鱼和肉我蒸得不好,没有时间重做,只好用江家那边准备的。”她看看时间,“怎么还不送过来?”
江织看了眼竹编的篮子:“就用你做的。”
“蒸老了也没关系吗?”
他说:“没关系。”
她发现他眼睛有点红。
“江织,”她过去安慰他,“你别难过。”眉头皱着,她也跟着难过。
江织摇头,抱住她:“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不积很多福,他哪有运气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快十点,江川才准备好的祭品和纸钱送过来,江织收了,把人打发走,没有用江家送过来的东西,用了周徐纺的。
他母亲的祭日,因为许九如的关系,江家人都不会去墓地,往年都是江织一个人去,今年不同,有周徐纺。
他母亲的墓地与他父亲不在一处,比较偏远,但也清净。
今日没出日头,起风了。
江织点了六柱香,给了周徐纺三柱,她拿着香,同他一起,端端正正地作揖。
“这是我女朋友徐纺,您未来的儿媳妇。”
江织站在坟前,这样介绍他的身边人。
纸钱放在石砖砌的小坑里烧着,风吹不起来,只有几缕烟冒着。
快钱完了,他就往里面添纸:“饭菜是徐纺弄的,她厨艺不是很好,您就担待一下,平时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