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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台,你电话。”
陈香台那个老年款手机丢了,找她的电话打到了她科室护士长那里。
她喝了一口白开水,把馒头咽下去,接了电话:“我是陈香台。”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脸蛋圆圆的,眼睛很大,有两个梨涡,扎着个马尾辫,没刘海没烫头没打耳洞,脑袋瓜子又圆又饱满,长相是最人畜无害的那款,又甜又乖又软的样子,看见她,会让人想戳她的脸,但是,看她这么可爱,只会轻轻地戳。
给她打电话的是职业跑腿人公司:FOR。
“我们公司已经收到你的雇佣函了,按照规定,要先付一半的定金。”对方是个女人。
陈香台手里捏着白馒头:“那要多少钱?”
“五万。”
她好像被价格吓到了,一双眼睛都睁圆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便宜一点?”
“抱歉,不能。”
然后,对方无情地挂断了。
五万啊。
要去哪里筹五万啊?
陈香台把吃剩的半个馒头装好,放在兜里,去还手机了,她是个脸皮很薄的姑娘,特别容易脸红,脸上是羞囧羞囧的表情,很艰难地开口:“护士长,可以给我预支工资吗?”
护士长问她:“你想预支多少?”两千三千还是可以的。
“九万八。”
“……”
她是个临时工,还没转正,这是她两年多的工资。
护士长拍拍她的肩膀:“明天我给你带点榨菜吧。”这姑娘看着怪可怜的,只有馒头,都没榨菜。
陈香台说谢谢,失落地坐回去继续啃馒头。
那吃着馒头配开水的样子,越看越可怜。
护士长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放到她前面:“你还在找你那个恩人?”
“嗯。”
“找人就找人,怎么要那么多钱?”这姑娘不是很聪明,护士长真怕她数着钱被人骗了。
“别人介绍的,说那个跑腿公司很厉害,什么人都找得到。”陈香台苦恼,“就是好贵,找一个人要十万块。”她把馒头全部咽下,挠挠腿,被蚊子咬了个包。
护士长诧异:“你存了三年才存了两千?”
这三年来,这姑娘啃了多少馒头啊,那个二手的老年机掉了也不舍得买,兢兢业业地工作存钱,就为了找恩人。
说到这里,陈香台好懊恼:“本来快存够了,前两天我过马路的时候,扶了一位摔倒的老奶奶,赔了十万。”
护士长:“……”
这姑娘是不太聪明的亚子。
护士长再度拍拍她的肩膀,实在有心无力啊:“预支工资就别想了,我多给你买几包榨菜吧。”要凑十万,不知道这姑娘又要啃多久的馒头。
陈香台说谢谢。
“要不你别找恩人了?”
她立马摇头:“不行,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拿什么报,馒头吗?
护士长心情复杂地去查房了。
陈香台坐着惆怅了一会儿,脚上已经被蚊子咬了三个包了,她左右看看,没有别人,就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抹在蚊子包上。
没几秒,蚊子包就消了。
她心想:要不要去摆摊卖口水?
是这样的,她的口水里能治很多病,自从她从实验室逃出来,她的口水就很奇怪,她想找到恩人,然后送他一点,恩人要是不嫌弃,她多送一点也可以。
她恩人的胳膊上有一颗小小的痣,位置她记得,她因此成为了一名护士,希望天天都能给人打针,这样就能看到很多很多的胳膊。
Vip病房。
护士在给他处理‘伤口’,不是枪伤吗?还被江小公子揍得更严重了,可是——
“陆少,没、没伤口。”
除了一颗痣,整条胳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伤口。
陆星澜拿了一袋血,洒在干净的绷带上:“枪伤,裂开了,出去就这么说。”
护士立马明白,点了点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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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澜的故事番外写。
他的小祖宗也是实验室的异能试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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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江织认祖归宗?改名换姓?(一更)
江家老宅。
许九如卧病在床有好一阵子了。
“打捞到尸体了?”
江川刚外出回来:“还没有,乔四少与陆家的人都还在码头。”
许九如后背靠着枕头,面色憔悴:“那织哥儿呢?”
“小少爷在警局。”
她蹙眉:“他怎么去警局了?”难不成察觉到了什么。
江川说:“他与陆家少爷在常康医院打了起来,陆少爷重伤,重案组的就把小少爷带走了。”
许九如眉头松开,放宽心了几分:“陆星澜的伤势查了吗?”
“查了,是枪伤。”
如此看来,昨儿个晚上,江织是真开了枪了。
许九如从榻上起身:“阿桂,扶我起来。”她刚坐起来,便咳嗽不停。
阿桂从外头进来,拿了屏风上的衣服走去床边服侍:“咳得这样厉害,怎么不躺着歇息。”
许九如苍白的脸上多了两分神采:“织哥儿人在警局,我不得去看看。”
常康医院在新海区的管辖范围内,江织是被新海区分局拘留的,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重案组。
许九如见了重案组的王麟显。
他就一句话:“不可以保释。”
许九如问为何。
“江老夫人,陆家立案起诉了,要告江织故意伤害。”
“打架是双方过失,我家织哥儿也受了伤,若是要拘留,”许九如问道,“是不是得两个都拘留?”
这气场,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都二十一世纪了,可这老太太给人的感觉尤其像电视剧里垂帘听政的老佛爷,举手投足虽优雅端庄,可实在是气势逼人。
王麟显暗暗呼了一口气:“不光是医院打架一事,在三号码头,贵府少爷可是开了枪的,陆家已经在验伤了。”
她从容不迫:“我听人说,王队当时也在场。”
王麟显极力稳住,不慌不忙:“是在场,可当时天黑,看不清楚。”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谁都不指认,两个都不得罪。
保释没办成,许九如只见了江织一面。
“织哥儿,”她走上前,细细打量他,“怎么样?身子还熬得住吗?”
江织脸上还有淤青,是陆星澜揍的。
“我没事。”他整个人都很颓,“奶奶,你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周徐纺还没找到,我得去找她。”
许九如神情沉重:“别找了,尸体很有可能已经被水流冲走了。”
他脸色立马变了,眼神变得凶狠:“不是尸体,她一定还活着。”
“织哥儿——”
他根本不听劝:“昨晚,陆星澜带了枪去码头,用这个去跟陆家谈判,让他们撤诉。”
许九如轻叹:“好,奶奶都依你。”她红了眼,心疼不已,“你再等等,奶奶马上就让你出来。”
祖孙情深,真会演。
等许九如走了,王麟显来说:“全让你料准了,你奶奶去见葱头了。”
下一个,是陆景松。
三号码头。
陆景松还在打捞‘尸体’,得到消息后,去船上,给林秋楠打了个电话:“许九如找了昨晚给星澜包扎的护士,问了枪的事。”
林秋楠已经回陆家了,正在陆景元的画室里:“她要什么答案,就给她什么答案。”
陆景松是个直肠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进去了又出来,兜这么大圈子,江织他玩什么花样?”
“许九如多疑,不兜这个圈子,她不会放下戒心。”林秋楠目光停留在一幅画上。
“江织那小子,挺阴险啊。”陆景松有点怀疑,“他真是咱陆家人?”
林秋楠理所当然的口气:“你以为你儿子就不阴险?”
陆景松:“……”这就护上了?
林秋楠走到画架前。
《初阳》。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幅画,她从来没有进过这个画室,不单单是怕睹物思人,也是因为怨,丧子之后,她怨过画里的这个女人。
早该上来看看了。
她伸手,拂着画:“星辰怎么样?”
陆景松懵圈:“啊?”
“一个星澜,一个星辰,我觉得这名字不错。”
“……”
这还没认祖归宗呢,就想着改名换姓了。
陆景松得提醒一下了:“妈,亲缘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呢。”
老太太置若罔闻:“星光呢?”
陆星光?
陆景松说实话:“不怎么样。”
林秋楠沉吟了片刻:“星星也行,陆星星。”
“……”
您想给他取名叫陆星星这事儿,问过江星星吗?
下午两点,陆星澜去警局撤诉,口供如下:两人扭打,撞到了王麟显的枪,江织出于正当防卫,才捡起了枪,并无伤人之意,伤势已无大碍。
撤诉不到一个小时,江织就出来了。
许九如在车里等他:“你脸上的伤得处理,我们先去医院。”
他上车说:“去三号码头。”
“码头那边有南楚在,你的身体要紧,先——”
他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去开了主驾驶的门:“下来。”
江川往后看了一眼,得了许九如首肯,才让开位置。江织坐进主驾驶,直接高速往码头开。
新海三号码头已经被封了,岸上水里全是人,有江织的人、有陆家的人,也有警方的人。
江织下了车。
许九如坐在车后座里,吩咐了一声:“江川,你也下去,看着织哥儿,别让他做傻事。”
江川立马跟了上去。
江织上了船:“找到她了吗?”
乔南楚摇头:“只找到了一件衣服。”
是周徐纺的外套。
江织只看了一眼,往海里走。
乔南楚拉住他:“你去哪?”
他眼里阴阴沉沉的,像笼着暴风雨前的乌云:“我下去找她。”
“你会游泳?”
他目光冷若冰霜:“让开。”
乔南楚吼:“疯了吗你!”
江织甩开他的手。
乔南楚骂了一句,回头喊:“还不过来拉住他。”
江川听闻立马上前。
“小少爷——”
“滚开!”
江织用力推开他,因为反作用力,身后往后趔趄,撞在了游轮的金属围栏上:“咳咳咳咳咳……”
咳着咳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小少爷!”
乔南楚呆住了。
这家伙,又吃了什么药了?
江织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许九如守在他床头。
“织哥儿。”许九如立马吩咐门口的江川,“快去叫医生来。”
他睁着眼,看了一会儿顶上的白炽灯,眼里无神:“奶奶,”他说,“帮我。”
“帮你什么?”
他转过头来,眼里里似烧了一把火:“是陆家害死了周徐纺。”
许九如毫不犹豫:“好,奶奶帮你。”
蛇已入洞,硝烟要起了。
嗒、嗒、嗒、嗒、嗒……
楼梯里的声控灯亮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地上的影子拉长,皮鞋擦了发量,男人走上阶梯,轻唤了一声:“扶汐。”
纤纤玉指按在了他唇上:“嘘。”
他不出声了,随她上了楼顶,身穿白衣大褂,是秦世瑜。
“怎么了?”楼顶没有开灯,江扶汐倚门而立,淡淡月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容颜姣好,像幅静止的画。
秦世瑜声音温柔,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孙副院在给江织做亲缘鉴定。”
江扶汐轻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