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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这里是一片低矮的平房,道路狭窄肮脏,依稀可见各种果皮和污水遍布其上,凛冽的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恶臭,很难想象这里是怎么住的下人的。
黑色的宾利车发出了鸣笛声,把这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这里是贫民住的地方,就连公交车都没有通到这里,更别说是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了,所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辆豪车慢慢驶了进来,开到了狭长的道路尽头,在一间破风的颤颤巍巍平房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身材干瘦的年轻人从平房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棉服。衣服上还破了几个口子,都用颜色不一的补丁补上。
年轻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停在家门口的豪车,不明白会是什么人来找自己。
驾驶位的车窗落了下来,罗忠从里面探出头,看了一眼年轻人,问道:“请问是周拓吧。”
周拓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罗忠笑了笑,“是我们老板找你。”
“哦。”
周拓把目光移向后车座,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另外一个穿着黑色长呢大衣,目光深邃。
戴眼镜的男人对周拓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秦晚风的律师项东,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周拓怔愣了一瞬,然后和项东握了握手,“请进。”
项东跟着周拓进了那个低矮破旧的平房,裴景琛也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房子并不是很大,总共分为两个卧室,并没有客厅,周拓领着二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裴景琛粗略的扫了一眼,能够的看得出来周拓是一个很勤奋好学的人,不大的屋子里除了床就是书。
周拓对二人说:“我这里也没有凳子,你们就坐床上吧。”
项东依言坐在床上,裴景琛却没有动,只站在墙边,不言不语。
周拓朝裴景琛投去目光,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和周拓打过一个照面,可身上就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周拓不禁开始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感觉到周拓在打量自己,裴景琛抬眸淡淡地看了过去,深黑的瞳仁黢黑而幽暗,好像从里面折射不出任何光线,深若寒潭根本就看不到底。
只一眼,周拓就觉得自己的心底都好像被这个男人给看穿了,他慌忙的撇过视线,神色有些不自然。
项东开始跟周拓了解那天晚上的情况,裴景琛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用饱含探究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拓。
如他所料,周拓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开始紧张起来,由一开始的逻辑严密到后来的话语啰嗦重复,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个人心里的不平静。
裴景琛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刚拿出打火机点上,周拓就看了过来,“抱歉,我家里有病人,所以不能吸烟。”
“病人?”裴景琛把烟摁灭。顺着破了一个大窟窿的窗户扔了出去,“在那个屋子吗?”
周拓点点头。
裴景琛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项东和周拓谈完了话,就离开了周拓家,车开出了很远之后,裴景琛问道:“项东,你觉得这个周拓怎么样?”
项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光微闪说:“肯定有问题。”
裴景琛对罗忠说:“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周拓,着重查他的账户最近有没有打进来一笔钱。”
罗忠应了一声,“好的,老板。”
裴景琛回到家,瑞瑞从沙发上惊喜的转过头,在看到只有裴景琛一个人的身影后,小表情就难免有些失落遗憾,他撅着小嘴问:“妈妈还是没回来吗?”
裴景琛脱下衣服走过去,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把他抱到怀里说:“妈妈出差了,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瑞瑞垂下头闷闷的抠着自己的手指,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妈妈了,每次问爸爸。爸爸总是有各种理由说妈妈去了哪里,有些时候小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更何况母子连心,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家伙抬起头看向裴景琛,表情凝重地有些跟他的年纪很不相符,“爸爸,妈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所以才一直不回家的?”
裴景琛轻抚着瑞瑞头发的手微顿,他低头看向眼眸清澈干净神情天真无辜的瑞瑞,安慰地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妈妈能出什么事情呢?”
秦瑞说:“那为什么我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妈妈,你也不让我和妈妈打电话,就算妈妈出差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呀,我知道妈妈最疼我了,上次我生了病还说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呢,这次怎么可能会好几天都不跟我联系,爸爸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其实我很懂事的,比你想的要懂事得多。你就告诉我妈妈到底为什么不回来吧。”
有些时候小孩子太过聪明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事,就例如现在裴景琛都快要瞒不住了。
正在裴景琛无计可施的时候,宋梓琳在二楼叫裴景琛上去。
裴景琛应声上了楼,来到了宋梓琳的卧室,宋梓琳关好门后,转身问裴景琛,“晚风到底出什么事了?”
面对宋梓琳裴景琛自然不可能像哄小孩子一样随便用一个敷衍的理由搪塞过去,他沉默半晌后沉声道:“阿姨,晚风现在确实出了一些事情,暂时还回不来,不过我保证,她一定会回来的。”
宋梓琳拍了拍裴景琛的肩膀,长叹一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我也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幸福,我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景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裴景琛点头说:“我当然理解,不过也请阿姨您放心,有我在,晚风不会出什么事的。”
有句俗语叫祸不单行,裴景琛觉得他最近算是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在这种时刻,裴仲谦和萧钰说要见一见秦瑞,虽然秦瑞不是裴景琛的亲生孩子,但是将来裴景琛已经决定和秦晚风在一起了,那这个孩子自然也就成了裴景琛的孩子,两位老人家想要见一见这位曾外孙。
由于秦晚风不在,裴景琛只好自己带着瑞瑞去了裴宅,他相信以小家伙的聪明程度。想要讨得两位老人家的欢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裴仲谦和萧钰提前就问了裴景琛秦瑞喜欢吃什么菜,有没有什么忌口,然后便让李嫂按照秦瑞的喜好做好菜,就等着小家伙来了。
裴景琛和秦瑞到的时候,老两口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声音就转头看过去,好奇的目光落在裴景琛身边那个小不点身上,当看到秦瑞的脸的时候,裴仲谦和萧钰的眼神同时变了。
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裴景琛啊?老两口也算是把裴景琛带大的,裴景琛小时候的样子他们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秦瑞这长相这模样简直就和裴景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带着浓浓惊讶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瑞,萧钰转头和裴仲谦对视一眼,裴仲谦皱了皱眉,眼里惊疑不定,而后对着秦瑞招了招手,“瑞瑞,过来。”
秦瑞抬头看了裴景琛一眼,裴景琛揉了揉他的头,秦瑞就走了过去,按照裴景琛教给他的乖巧叫道:“太爷爷太奶奶好。”
裴仲谦笑着应了一声,把秦瑞抱起来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小家伙,“今年几岁了啊?”
秦瑞回道:“五岁了。”
萧钰又问:“听说你和景熙是一个幼儿园的?”
秦瑞点头,“嗯,我俩不仅是一个幼儿园的,还是同桌呢。”
“哟,那你俩关系应该不错吧。”
提到这个秦瑞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萧钰纳闷,“你和景熙关系不好?”
秦瑞支支吾吾地说:“也不是不好,就是……”
“就是什么?”
秦瑞一脸不情愿地说:“就是他最近总是让我叫他小叔。”
“哈哈哈……”
裴仲谦和萧钰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小孩子的辈分意识没有那么重,更何况两个人以前就是幼儿园的玩伴,突然裴景熙就比秦瑞高了一个辈,秦瑞心里当然会有点不愿意。
简单的一番谈话,让裴仲谦和萧钰对秦瑞喜欢的不得了,裴景琛对此也是喜闻乐见。
裴仲谦和萧钰不停地给秦瑞夹菜,对秦瑞问东问西的,甚至于都忽略了他们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外孙裴景琛,裴景琛看到李嫂偷乐的表情,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一顿饭吃下来,老两口和秦瑞的感情增进不少,秦瑞也蛮喜欢两位老人家的,反正对于喜欢自己的人,他也都很喜欢,而且不知为何,对两位老人家,他有一种打从心底里的亲近感。
饭后,裴仲谦把秦瑞交给李嫂,让李嫂带着孩子玩,然后把裴景琛叫进了书房。
裴景琛看着外公外婆严肃的表情,隐约猜到他们要问什么。
果不其然。裴仲谦一开口就问了秦瑞的身世,“景琛啊,上次我和你外婆问了晚风关于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一直沉默不说话,我就以为她是不方便说,可是今天我看到瑞瑞长得跟你这么像,该不会这孩子的父亲……”
裴景琛点头道:“是我。”
萧钰更加疑惑了,“这孩子都已经五岁了,那也就是说你五年前就和晚风在一起了?可是这说不通啊,那个时候晚风不是刚和秦家闹掰吗,她和穆庭川也没分开呢,你是怎么……”
裴景琛苦笑一声,“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不过瑞瑞确实是我的孩子就对了。”
闻言,萧钰也不再多问。
秦瑞是裴景琛的孩子那不是正好吗,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正适合在一起啊。
忽然间,裴仲谦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裴景琛,“那五年前你该不会也是为了秦晚风才顶罪的吧?”
裴景琛点头。“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晚晚被关进监狱吧。”
裴仲谦和萧钰同时沉默了,关于裴景琛五年前替人顶罪的事情在裴家是个秘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两位老人和后来把裴景琛从监狱里面弄出来的裴安深而已。
当初,裴景琛突然就出了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裴仲谦更是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才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杀人未遂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裴仲谦有能力把事情压下去,可却未必能把对事实供认不讳的裴景琛从监狱里弄出来。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裴安深才有机会把裴景琛从监狱里面就出来,不然这个裴家的长外孙恐怕现在都在监狱里面呆着。
关于裴景琛为什么会捅伤了人,他对家里人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模棱两可直到现在,老两口才知道竟然都是因为秦晚风,如果是五年前老两口知道是因为秦晚风的话,可能还会怨恨秦晚风,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无过去五年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并不多,而且秦瑞又是裴景琛的孩子,那这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
裴仲谦喟叹一声说:“这都是命啊。”
萧钰也颇为感慨,她看着自己已经成长的富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外孙,感叹道:“要是安婉在该有多好,她一定会非常愿意看到你今天的成长的。”
裴景琛笑了笑,没有说话。
关于自己的母亲,他从来没有见过,向来只是在别人的话语里才对自己的母亲有一个大概了解。
这个时候裴景琛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来看到是罗忠打来的,心里隐隐猜到可能是关于秦晚风的,就跟二老打了一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