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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医院的走廊安静得鸦雀无声,却仿佛能听到俞暄然粗重的喘息声,已经过了好一会了,他还是没能缓过神来,只要没有听见有关何嘉的好消息,他的心跳就没办法平静。
凌晨五点,手术室的门依旧在紧闭着,俞暄然的心跳声依旧没能平复。
早上六点,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地射进室内,医院的走廊开始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声音,渐渐地有了生气的气息,可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着,俞暄然的心脏因为持续紧绷跳动的缘故,渐渐地平复了,心累人更累,在手术室门口蹲着,一整晚没休息,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疲惫。
季夏旦和覃煜宴也没有看过如此狼狈的俞暄然,在他们的眼里,俞暄然是个会穿着打扮~高高在上的翩翩公子,哪有不注重仪表失了分寸的时候?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俞暄然猛然站起身看向走出来的医生,急道:“何嘉怎么样了?”
俞墨泽等人也跟着上前。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沉重道:“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
医生的话让俞暄然的心开始沉入谷底,情绪失控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病人后脑勺受伤太严重,流血过多,送来的时间不及时,可能……”
俞暄然迫不及待地抓着医生的肩膀,质问道,“会怎么样?”
看到如此失态的俞暄然,俞墨泽哭笑不得地拉过他,冷静道,“听医生好好说!”
“你说吧!”俞墨泽看向医生道。
“如果这三天内病人没办法醒过来的话,以后醒来的可能性极低,说不定会成为植物人……”
俞暄然闻言,身体如被雷劈中般,直直地僵在原地。
覃煜宴和季夏旦听得更是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有料到何嘉会受伤这么严重。
“可能性多大?”俞墨泽看向颓丧失意的俞暄然,代他问出口。
“这个不好说,我们尽力了!希望你们也能尽早接受这个结果,病人的住院手术你们谁来帮忙办理一下?”医生说完,对俞墨泽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去!”俞墨泽看向俞暄然,“你去看看她吧,她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不能倒下啊!”
叮嘱完后,俞墨泽看向季夏旦和覃煜宴,“你们回学校睡个觉洗个澡,顺便通知一下她的父母。”
覃煜宴与季夏旦对视了一眼,黯然神伤地回了学校。
病床上的何嘉身上插着氧气管,脸上苍白如纸,安静的模样,像睡着了一样。
俞暄然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往日里何嘉的一颦一簇,她还是活泼的样子最好玩,死气沉沉的样子比闷葫芦还闷。看到这样的何嘉,俞暄然的眼眶红了,默默地留下了泪水。
若非情到深处,男儿又岂会轻易流泪。
*****
何嘉昏迷了一天还没有醒过来。
季夏旦犹豫了很久,始终下不了决定告诉她的父母。
覃煜宴开始催他了。
季夏旦忧心忡忡道:“师姐,等何嘉渡过这三天再告诉吧,何嘉一定会醒过来的,只要醒过来了,她爸妈应该不至于那么担心,万一……”
覃煜宴冷冷的目光射过来,吓得季夏旦浑身一个激灵,咽了咽口水。
“没有万一!”覃煜宴淡道,“她一定会挺过来的!”
季夏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两天没有吃喝的俞暄然,“没想到老师会这么在意何嘉?都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了,能熬得过何嘉醒来吗?”
覃煜宴虽然很害怕俞暄然,可不得不打心底佩服他的毅力,学神的世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无论做什么,永远倔强不服输。虽然这人平时看起来高冷傲娇,可骨子里却温柔得很,不过那也要看前提是对谁了,对何嘉是后者,对她,妥当当的是前者。
不过,何嘉是真的好,值得有俞暄然这样痴情的人真心实意地待她好。
何嘉配俞暄然,绰绰有余。
俞墨泽又来医院了,不过不是来看何嘉的,而是来看俞暄然到底有没有倒下的,要是倒下了,他直接把他带回去,要是没倒下,看到什么时候能倒下。
何嘉能不能醒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与他无关,他也不关心,他只关心他那一根死脑筋的弟弟。这个人,从小到大,无论是解难题还是工作,只要碰到他解决不了的东西,他会一根筋地沉溺其中,废寝忘食,苦心钻研,直到找到问题的答案或者解决的途径才肯罢休。
俞暄然最高的记录是三天三夜可以不休息,不吃不喝的最高记录是两天两夜,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也该倒下了。
可现在他还没有倒下!这足以说明,他爱如骨髓的何嘉是比解难题、比工作还要重要百倍的人。
何嘉昏迷的第二天,俞暄然终于体力不支地倒下了,俞墨泽深思熟虑了许久,考虑到何嘉对他的重要性,打算好人帮到底,没有把他带回家,而是帮他办理了住院手术,让他成了何嘉的同房病友,俞墨泽将其定义为同病相怜。
文俊昇被送进派出所接受调查,整个人如丢了魂似的,眼神呆滞,心不在焉,无论警察问什么问题,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眼里只有何嘉,可何嘉已经被她伤得遍体鳞伤,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心里对她是满满的愧疚和自责。
马雯丽来到派出所求情,并带上了文俊昇的病例和心理医生出具的证明,主张自闭症谱系障碍属于先天精神疾病,精神病患者在完全丧失辨别能力的情况下属于无行为能力人,在发病期间从事的行为不负刑事责任。
因为事关是否承担刑事责任的问题,民警不得不等精神病的鉴定结果出来再进行进一步调查。
这样的结果虽然气愤,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法律的规定摆在那里,虽然不合乎情理,可自有其价值意义。
什么是公平?法是公平的吗?法也不尽然如此。
第64章 不要怨恨
何嘉醒了!醒来后的状态很清醒,脑海里率先浮现的不是那晚的悲剧,而是她到底睡了多久?他们怎么找到她的?她爸爸妈妈知不知道这件事?
等她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穿着病服趴在床沿上的俞暄然,他睡得很熟,右手紧紧地握着何嘉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何嘉欲抽出俞暄然的手,这一动,就把他给弄醒了。
俞暄然睡眼迷糊地看向何嘉,脸上一喜,欲一把抱住她。
这时,两个煞风景的人出来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季夏旦站在病房门口愁云惨淡地对电话那边说,语气又着急又讨好人,“伯母……何嘉真没事,对对对,她不联系是是因为学生会的事情……”
何嘉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俞暄然阴沉着脸看着两人。
覃煜宴惊呆了下巴,定定地看着何嘉,拉了拉季夏旦的外套,示意他看向何嘉。
季夏旦不耐烦地扯过自己的衣服,继续讨好道:“对对对,伯母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何嘉是个特别懂事的好孩子……”
覃煜宴瞥了一眼季夏旦,又扯了扯他的衣服。
季夏旦瞪了一眼覃煜宴。
覃煜宴撅着嘴踹了他一脚,季夏旦嗷了一声,一头雾水地看向她。
覃煜宴抬了抬下巴,看向何嘉。
季夏旦转身一看,也惊呆了下巴,不可置信道:“我擦~醒了?何嘉居然醒了?”越说越兴奋,电话那边响起何美丽的大嗓门,“什么醒了?何嘉呢?在你旁边的吧……”
“在在在的!”季夏旦几近喜极而泣了,连忙将手机递给何嘉,“快快快,你妈打来的!”
何嘉接了电话,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了。
“嘉嘉,你最近还忙吗?千万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啊,学生会什么的,要是觉得辛苦就辞了吧,咱们不受那个罪!”
“嗯!”
“嘉嘉啊,近两天我的眼皮老是一抽一抽地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又打不通你的电话,可把我急坏了,我给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哦,季夏旦打电话,他说你的手机坏了,所以才打不通你的电话!”
“嗯!手机摔坏了。”何嘉酸着鼻子道,到底还是让他们担心了。不过,真的很感激季夏旦,幸好能帮她隐瞒,让他们少操了一点心。
“没事没事,妈给你买,钱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妈就放心了!”
何嘉听后,一下子没忍住,红了眼眶,“好!”
“那你先忙吧,听到你的声音后,爸妈就放心了!”
“好!妈妈再见!”等那边挂了电话,何嘉才将挂了手机,把它递给季夏旦。
季夏旦收了手机,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当着俞暄然的面一把抱住了何嘉,然后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乱摸一通,“你这小子,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俞暄然目光冷冷地看着季夏旦。
见到俞暄然冰冷的眼眸后,覃煜宴无力扶额,为季夏旦默哀了三秒,然后转身离去。
何嘉白了季夏旦一眼,“别乱摸,我的脑袋疼着呢!”
季夏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寒意,微微转过身,看到俞暄然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眸后,被吓得魂飞魄散,我勒个去,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急速退至门外,尴尬道:“老师,您请?学生我就不打扰您了!老师,再见!何嘉,再见!”说完,嘭的一声关上病房门。
俞暄然冷哼了一声,心里默道:季!夏!旦!这笔账咱们大三再算,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PS,国际经济法课是法学三年级的课程,俞暄然是国际经济法博士,大三的课都是由他教的。)
何嘉晃了晃脑袋,摸了摸后脑勺。
俞暄然轻轻地摸了摸何嘉的脑袋,神色紧张道:“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何嘉摇摇头,看向穿着一身病服的俞暄然,“老师怎么生病了?今天是星期几了?你出差回来了?”
俞暄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肚子饿吗?想吃什么,我叫人买!”
何嘉没有胃口,神色郁郁寡欢着:“老师,文俊昇呢?”
“你……”
“老师,我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何嘉心惊胆战道,恐怕这一生想忘也忘记不了。
文俊昇带给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一想起那个画面,她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同情心如此泛滥?会怀疑文俊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