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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吗?”
“我们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帮我?”何风晚按亮手机屏幕,扭头冲江鹤繁笑。
那双被他握过的十指,水葱一般细长。十指捧住的手机映亮她的脸,泛着熏人的酡红,音调懒洋洋的,软绵绵的,全身骨头被人抽没了似的,柔上加柔。
江鹤繁答不上来,也承不住她的目光,便把眼睛掉开,盯着前方那辆车的车牌,问:“何小姐现在能自己上楼吗?”
“怎么?江先生想送我?看来不是第一次送女人回家吧?步骤很懂嘛。”何风晚掩嘴失笑,却也没有得寸进尺地捉弄他,把手机递过去,“加我的微信。”
江鹤繁闻声一滞,不懂她卖什么关子。
“那本杂志我早就看到了,可惜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才用了纸片那招。你看,你哪怕留个电话给我,都省得那么麻烦。”
何风晚倾身靠过去,调出添加联系人的页面,说:“用你的电话号码加,这下我两样都能拿到了。”
她眼里蕴着朦朦雾霭,靠来时香水味冲击着江鹤繁的大脑,轰轰燃烧了起来。他听命地垂目输入数字,屏幕偏偏存心作对一般,怎么也显示不了。
“哎,我来帮你。”何风晚热心地捉住江鹤繁的手指,看他彻底僵住了动弹不得,就笑,“你念啊,我帮你输。”
她指尖的微凉染上他,指甲闪动贝壳一样的光泽。
两人的呼吸声也重叠起来,一半舒缓,一半紧张。
连车内凝滞的空气仿佛都重新流动,手指是撩拨,眼神是撩拨。昏黄的顶灯照得一切都是无骨,绰绰约约,水一样握不住,渗进心底就垫成了风情万种的胭脂红。
十一个数字须臾输妥。
何风晚靠回去,点进他空白的头像,说:“你别忘了同意我的好友申……”
江鹤繁如猎鹰捕食,猛地俯冲过来,伸头贴向她,生生扼断了最后的“请”字。
何风晚往后一缩,躲过了。
嘴唇只来得及轻轻擦过她的下颌,似春风飘絮。江鹤繁眼里积满沉沉的黑,看来的目光带着浓酽的渴望。
遗憾安全带拽住了他,再不能往前。
何风晚面露震惊,随即笑开:“江先生,这和我第一次喝醉见到的你,不太一样啊。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害怕我弄脏你似的,特意绕开我。怎么现在想靠近了?”
这一脚急刹让江鹤繁翻腾的心火有了平息的迹象,他顺了顺气,望见她眼里的清明,蹿起恼意:“你没喝醉?”
“没有啊,半杯bourbon(波本威士忌)而已,哪那么容易醉?”何风晚迅速恢复一贯的神色,声音透着得意,“包括第一次,你别看我躺在地上了,其实也没有醉。试试你而已嘛。”
江鹤繁仰靠座椅,闭上眼,嗓音干涩:“这样做有意义吗?”
何风晚解开了安全带,凑过来压低声音:“没意义吗?吃不到才是最想要的,我得让自己更特别一点,不能满足你一时的心动。江先生,你说对不对?”
江鹤繁不出声地笑。
这一局他输了。
他不想再看她,至少是现在,便说:“何小姐慢走,我不送了。”
“那我们下次见。”何风晚冶艳地笑着,打开车门,却在下车前一刻,目光触及江鹤繁三粒袖扣下一粒单独的红色,以及衣面上的暗纹。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那颗扣子跟别的不一样?”
江鹤繁无力应付她,便拿贺公子的话去敷衍。说话的时候嘴角蓄着笑,使他本如寒潭冷月似的眼,顿时风。流多情了起来。
连声音也透着轻佻:“因为骚啊。”
笑意传至何风晚眼底,她微怔,赶紧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
电梯门合拢后,江鹤繁心里空落落的,回头看一眼放在后排座椅上包装华美的礼品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何风晚那天早晨走秀的照片,是他反复比对后挑出的一张。照片上她立在台尾,顶着夸张的眼妆,一袭白色镂空长裙。
跟她以往走过的无数场没什么不同,却是江鹤繁亲临的第一场。
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便当作特别的纪念,让摄影师洗出来装框。
原来她已经算是特别了。
可坦露这样的心思,难免让人感到矫情,尤其见她刚才那番得胜者的姿态,更不愿被她笑话。
到底是没送出去。
江鹤繁收回视线,重新发动车子。
*
电梯上升不过十几秒,何风晚却像坐了一小时。
焦躁。
她耳边营营响起孙道然那句“可别自己栽进去了”,拼命暗示着“没有,不会的”。
可惜门锁的钥匙转了三把都挑错。
好不容易开了门,迎面就是成珠珠沮丧的脸:“晚晚,经纪人姐姐说,公司公关部已经在加班了。希望能顺利解决。”
何风晚心事重重地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烦烦输了吗?我觉得没有23333
今天提早更~
第26章 26。
“我以前做经纪人姐姐助理的时候; 看她处理过这种事; 应该不要紧。”成珠珠脸色枯焦; 声音微弱像是说给自己听。
那三篇通稿发得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何风晚没有理会她,单手摸着下巴; 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 捞起一个水果抱枕。
“晚晚;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成珠珠紧挨她坐下; 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何风晚这才掉过眼睛,视线慢慢有了焦点,问:“他们为什么拖到今天发?”
泼污水这种事不是该趁火打劫,赶在走秀当日所有人记忆都还新鲜的时候; 给予沉重一击吗?
眼下过去两三天; 连热点都算不上了。
听她这样问; 成珠珠坐不住,针扎似地跳起来,说:“因为今天下午; 有篇10万+公。众号推文盘点时装周亮点; 把你也算进去了。虽然只是末尾提了下; 但下面的留言说的几乎都是你。”
说着,她调出那篇推文。
何风晚接过来看。
那其实是篇主讲时装周的八卦; 以诙谐笔调历数国际上重要的时装周,再主写本次国内的。顺便串联业内顶级模特碰壁的往事,惹人捧腹。
提及何风晚; 也是上扬的说辞,祝福她回国有更好的发展。
文章留言确实大半关于她,除了寥寥几声讥讽,其余无不看好。
何风晚盯了半天,又去翻找微。博。
此时的微。博早已炸开,右侧的热门话题“何风晚业界毒。瘤”爬至第三位,就连那篇推文也被指责是对她的洗白。再看看三篇通稿,分别谴责她不专业并质疑她秀霸的来历,将她与国内其他模特对比得出处处矮人一头的结论,还揭露她私生活混乱。
从资质、经历到生活作风,全方位抨击。
何风晚失笑:“这是有备而来啊!”
成珠珠纳闷:“晚晚,你有得罪谁吗?”
点进热话与热搜,连翻三页都是刚注册的新号,一色振振有词的发难。饶是何风晚再云淡风轻,多看几眼也堵得难受。
她放下手机,长叹:“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希望我不好过,你说是谁?”
那天何风晚连出走秀事故,鼎艺的公关部已经第一时间安排撤销网上的不良言论,因此才没造起第一波声势。
如今这篇10万+一发布,对方见事态对何风晚愈发有利,终于出手。
成珠珠问:“所以这次也是姜洲龄吗?”
何风晚沉下脸色,说:“她始终认为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我处处风光,抢了她的机会。她暗恋的摄影师因为工作和我走得近,怀疑我抢了她的人。她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靠自己扒上了另一个男人,付出太多。所以她出头了,必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成珠珠像在听一段传奇故事,呆愣片刻才反应:“可我们没证据是她做的。”
“别管谁做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何风晚压不下脸上的愠怒,索性又捡起手机,“我们不要草率,先等等公关部的动作。”
何风晚说完,登陆那个名为“招财今天动心了吗”的微。博小号,上面一片清净。
拧紧的眉头稍微松动,她发了张江鹤繁晚宴上的背影,就算隔了一层夜色,也能看出宽肩窄腰的魅力身形。澄澈的眼睛转了两转,何风晚发文“有戏”。
*
转天中午,江鹤繁在办公室发火。
他动怒的样子很特别,既不会高声大气地骂人,也从不跟人无故甩脸色。双手揣在裤兜里,他不紧不慢地踱到人前,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
这时,他鹰隼般的亮目,就透出一股凶悍的意味。
好比眼下,被他打量了才两分钟,项目管理人哆嗦着两股战战,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连同一旁的总裁办秘书,来江氏还不到一周,没见过老板这副模样,吓得屏息凝神,捧着分析报告脸色惨白。
江鹤繁衬衫挺括,西装马甲剪裁精良,一条素色领带妥帖束出优雅成熟的气场。偏偏收紧了下颌线条,眼中添了几分沉冷。
偌大的办公室落针可闻,好不容易盼他撤回凛然的目光,把头一偏,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字:“说。”
“江总我错了,我们不投早期项目,更何况这家公司未来现金流估值不合理,我我我我……我不该放话说我们做领投。”管理声音愈发虚弱,眼底蓄起薄薄泪光,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睛,“我会负责到底,主动辞职。”
“那倒不用。”江鹤繁走到落地窗边,背脊直挺,“你只是放话,还没签。不过做投资的,声誉很重要,下次不要这样了。”
已近不惑的管理像是获得赦免,激动地双手合十,连连点头:“是是是……”
“出去吧。”
直到他离开,吓傻的小秘书仍元神出窍般呆立。
她怀里捧着分析师交来几家目标公司的财务分析报告,和贝恩咨询上年度的全球私募股权报告。
江鹤繁折返,径直从她手上要走一摞报告。
身着黑色裙装制服的小秘书这才回过神,撞见他绷紧的脸,扑通扑通大跳的心脏依旧没能缓和。正要走上前,坐回大班椅的江鹤繁手一扬,她即刻心领神会地应道:“好的,江总,有事您再叫我。”
门外等着总裁办几个听墙角的,见她出来,拉住她纷纷追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小秘书哭丧着脸,跺脚低嚎:“但我更想保命啊!”
办公室里,江鹤繁放下那些报告,倦意深重地揉了揉眉心。
没错,这才是他一贯的模样,业界谁不知道他生意场上嗜血的本性,每次出手都如一柄锋利的刀子,刃口淬毒。
然而到了何风晚面前,他这架精妙的机器就不时失灵。
比如昨晚,一次失败的索吻。
他有多久没失败了?
江鹤繁拿出手机,翻看微。博上攻击何风晚走秀事故的恶言恶语,忍不住想她一个小姑娘哪能承受这样的歹毒,便打电话把楼焕叫进来。
“怎么回事?公关部那些人领工资不干活的吗?”
楼焕微怔,随后取下眼镜,拿镜布擦拭。
他想自己可能看错了。
然而等眼镜戴回去,江鹤繁又说:“这事都过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处理?”
“……才刚十二小时。”楼焕不得不出声纠正,为公关部开脱,“热搜和热门话题都撤了,媒体的报道和公。众号的发文也撤了,但是微。博上那些人的留言撤不掉,等风头过去就好了。”
暂时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