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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洋叹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宋燕迟,想要去接过水杯,才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宋燕迟适时的给他在脑后别了一枕头,随即把杯子递了过去。
宋博洋喝了几口就不想要了,几口水下肚,他心里的那股气也消了不少,仰面躺回枕头上,低声的叹口气。
宋燕迟放好杯子,又拿了酒精棉过来给他擦着手背上的血渍,看着雪白的酒精棉球变成粉红色一团,这才状似若有似无的开口,“爸爸,你和燕行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误会,他对你的敌意,看起来不是一点点啊、”
宋博洋再次叹口气,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看着宋燕迟低头擦手背的侧脸,说,“我准备把手上的股份全都给燕行,那是我和他妈妈一起创立的,就这样被他给败了,我就是死了,也没有办法去地底下面对他的妈妈、”
宋燕迟的心里忽然一突。
“心想着就算拿不回来,起码也不会被排斥在股东之外。”
果然是这样。
宋燕迟忽然勾唇一笑,将手里已经变红的酒精棉大力的搓成一个团,用力的扔进了床底下的垃圾桶里,温润的眼睛里忽的掺满了仇恨,他直直的看向他,缓缓的开口,“爸爸,还记得枚吗。”
又听人提起,宋博洋不想在这里在听到过去的事情,尤其是跟他,眸光敛了敛,不耐的说着,“你怎么的,不要提她了。”
宋燕迟看着宋博洋脸上的表情变化,又是尴尬,又是懊恼,这就是他回忆起枚时候的表情吗。
他冷冷的笑,要是妈妈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该是多么懊恼她曾经爱上的这个负心汉,女人呐,最怕一腔痴心,错付无情之人。
“怎么能不提呢,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的什么日子。”宋燕迟问他,宋博洋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他震惊于宋燕迟竟然知道枚的名字,从他的语气里似乎对于他的过去也都了然与掌心,他一直以为,宋燕迟这样一个温润无害的养子,只醉心于音乐而已。
宋博洋躺在床上,急喘了几口气,这才颤抖着声音问他,“你知道枚,那她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许久没有再提起枚的名字,再次开口询问之时,音色里,竟然带着略微的苦涩来。
“她死了。”
“你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宋博洋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如此的清楚。
宋燕迟忽然凑近了宋博洋,盯着他错愕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笑的开口,“她是被轮/奸/死的,你知道为什么会被轮/奸吗,因为你的好妻子,好太太嫉妒你们之间的过去,怕她有一天会回来把你抢走,所以先下手为强,你知道吗,每当我在你卧室里看到吴宛之的照片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对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狠狠戳上几刀,这样的蛇蝎妇人,死了以后,也迟早会下地狱的对吗。”
宋燕迟笑的嗜血,“我还能想起来,几个男人抖着下/体胡乱的在她的身上进/出的样子,那一晚上,可真是漫长啊,漫长的,我这一辈子都没发忘掉,她被轮/奸的时候,你和你的老婆在干什么,花前月下,还是对酒当歌?”
“你没有想到,对吧。”
宋博洋瞳仁瞪大,听着宋燕迟一字一句的说着,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难怪,他后来也曾在空闲时刻想起过枚,却总是找不到她一丝音信,有人说她回乡结婚了,也有人她出国了,那时候的他奋斗宋氏,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操心这个前女友,如今再次提起,竟然已经是天人永隔。
有些唏嘘,也有些无奈。
人生就是这样,满是意外。
扯过氧气瓶猛吸了几口气,这看向宋燕迟,这时才惊觉,他的眼底,已然盛满了狂怒,恍惚间,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睁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老婆她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污蔑她。”
“污蔑?呵呵,我真替枚觉得可笑,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了最后,竟然还怀疑话里的真实性,要不是她爱的男人当初为了眼前的荣誉而抛弃准备结婚的恋人取了煤老板的女儿,她一定是瞎了眼,爱上一个负心汉,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宋博洋此刻懊悔无比,吴宛之和枚两人都不在人世,现在说这些已然是口说无凭,可是看着宋燕迟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他又在怀疑里的真实性。
他的脑袋混沌不已,什么也思考不了,就算可以思考,那么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找吴宛之对峙。
枚是他的初恋,在没有和吴宛之相识之前,他们的确如宋燕迟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后来的意外,他们的确是准备结婚过自己的生活。
宋燕迟冷笑着,嘴角噙着的嗜血笑是日本恐怖片里特写的惊悚镜头,看着宋博洋懊悔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他在宋博洋的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刻,看着他懊恼懊悔的样子,痛不欲生。
“你不知道吧,emile手里的股份,是我给的,怎么样,看着宋氏亲手毁在你最得意的儿子手上,这种滋味,是不是美妙极了。”
他终于是把这个残忍而又是真实的事实告诉了宋博洋,他一生都在为宋氏而奋斗,这个宋氏,已经毁掉了很多人的人生,对于宋博洋而言,无论是吴宛之还是枚的死,都不会让宋博洋觉得痛苦。
他最在乎的,其实是他一生为之奋斗的宋氏。
亲手摧毁掉他最渴望的东西,他不相信,他还能在听到枚的死因的时候,表现的那么不惊讶不淡定。
他是暗夜而来的魔鬼,他只为复仇而生。
宋博洋看着宋燕迟脸上近乎病态的笑,心里那股压抑的火终于遮掩不住,喘着粗气挣扎着起身抬手狠狠的扫掉了床头柜上的一切,无意识间竟然退到了整个床头柜,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像是灾难片现场。
宋燕迟看他终于被激起了心底的愤怒,讽刺一笑。
他讽刺吴宛之和枚,两个女人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付诸了一生,却终究抵不过一个硬邦邦的宋氏。
该是可笑,还是可悲。
“你到底是谁。”宋博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抖着声音追问他,“你这么清楚枚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宋燕迟摊手,“你问我是谁,我其实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你不就是看中了我没爹没码才把我收养回来的吗。”
“现在觉得后悔了吗,不觉得太迟了吗。”
“亲眼看着自己最珍视的宋氏被人这样给毁掉,这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的酸爽啊。”
宋博洋瞪大了眼睛,满是血丝的双眼努力的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相似的痕迹来,以前没有注意,他的轮廓里,竟然隐约能够捕捉到一丝枚的痕迹。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颤抖着手指着他,哆哆嗦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宋燕迟第一次在宋博洋面前摘下他的伪装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来,习惯了温和示人,他自己都开始忘了他本来究竟是什么面目。
在宋博洋涨红的脸上扫了一眼,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颌骨,那里的手术刀痕迹,早已经长人了岁月里。
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宋博洋眼睛一翻,一个没控制过去,直直的往后倒去。
门外站着的看护个个站直了身体,屋里的动静他们都听得真切,豪门家里的事情他们都是拿人钱财的不敢瞎多一句嘴,生怕等下出来那他们撒气。
宋燕迟早在拉门的瞬间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外人面前,他又是那个翩翩的宋家大公子,关好门,吩咐着看护,“老爷子已经睡下了,等下送饭晚点进去吧,吵醒了他可就不好了。”
看护连连点头,等他的电梯下去了,这才敢长舒一口气。
这个时候还能睡着,骗谁呢。
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当着宋燕迟的面反驳,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谁也不知道,宋博洋在一片狼藉的病房里,陷入了昏厥状态。
——**——
苏晚被宋燕行拉着下楼,等到了医院门口,苏晚这才松了口气,仰着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宋燕行,摇着他的胳膊,问着,“宋哥哥你没事吧,宋叔叔他怎么样,”
冬日的天空没有一点星星闪烁,两边的医院走廊灯光白的渗人,一股萧瑟的寒风吹来,像是吹进了骨头缝里,冰冷至极。
宋燕行握着她柔软的小手,看着她关切的眼睛。
心里慢慢的涌上一股满足。
全世界都与他背道而驰都不要紧,起码,他的身边,还有苏晚。
“没事,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他的声音轻轻的,一张嘴,淡淡的白气就从他的嘴里散发出来,就跟电视剧里武侠高人似的,苏晚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啊呜一声上去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担心呀,我特别担心宋叔叔责怪你把宋氏弄没了,万一他打你的话,你要怎么办。”
“放心,他现在身体虚弱的连跟我顶嘴都没力气,哪里还来得的力气要打我。”
苏晚朝他努嘴,这话分明是在找打吧。
宋燕行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按开了车锁,“放心,我会在他提不上来气之前,帮他按呼救铃。”
宋燕行三两下就把苏晚想要说的话给岔开,苏晚心思浅,没察觉出来。
宋燕行带着她去苏轶那边看了一眼,又确定了一下他的病情,得到的是肯定答复后,两人这才往家赶。
回家路上,苏晚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被他岔开的话题,车里放着轻柔的CD机,低缓的女声萦绕在这狭窄的车厢里,这样的情形,很能让人不小心就回忆往事,苏晚侧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手掌有力的掌握着方向盘。
她轻轻的开口,“宋哥哥,跟我讲一讲,你为什么要把宋氏拱手让给别人好不好,你别骗我说是商业竞争,我才不相信,跟我说一说好不好。”
坑深五十二米
宋燕行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 周身很快聚集了一股冷气,车内温暖适宜的暖气都无法驱散那股从他身上散发的冷。
她忽然有些害怕,他身上藏着的过去; 会震惊到她。
车厢里安安静静; 只听得两人的轻轻的呼吸声。
窗外是和车子呼啸而过的寒风,车子一路向北; 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往江城陵园的方向。
天将将黑; 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未来得及消散的光芒留在树梢的最上边; 陵园坐落于江城最安静的北区; 独占一面山,树木葱郁,廖无人烟; 这里住着的人,永远的长眠于了地下。
看门的老头很明显认识宋燕行,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还恭敬的朝他弯了弯腰,这才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宋燕行的怀里是抱着半路买来的黄/色/菊/花; 带着苏晚一路往左边第三排最后一个墓碑,风将远处树林的树叶吹的飒飒作响,一股空灵寂寥的感觉席卷整个陵园; 远处惨白的路灯堪堪照着这偌大的陵园。
无比的萧条和惆怅涌上苏晚的心头,但是跟这些相比较,苏晚现在只有害怕的感觉,手指握紧了宋燕行的手; 跟他并排,站在了墓碑面前。
宋燕行
借着远处的路灯,苏晚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墓碑上的黑色照片和上面的名字。
——慈母吴宛之,
——不孝儿宋燕行立。
墓碑中间,是一张黑白女人的照片。
眉眼弯弯,风情万种,依稀不清的灯光下她还是能够看到照片上的女人,轮廓和宋燕行很像。
原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