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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相对的一刹那,他竟然有一秒钟是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可是他相信又如何呢,妈妈已经没有办法在回来,一切的错误都已经发生,谁都没有办法在扭转命运的齿轮,重新来过。
宋燕行默然了一会,看着宋博洋干枯的手背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很快聚集起来,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渐出一朵朵骇人的血花来。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将自己心里的那已然出现动摇的念头抛弃,平息好自己的呼吸,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我只相信妈妈,”
说完,看也不看他,转身出门。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剧烈疼痛,难受的低咳了几声,这才浑身无力的倒回了枕头上,意识开始混沌起来,手快速的在枕头上摸出手机,快速的按了一个快捷键,急速的对着那边说了什么,这才挂了电话趴在床边捂着胸口难受的抽搐起来。
王律师赶过来的时候宋博洋已经躺回床上,面色难看至极,看到他进来,还是撑起身体坐起来,问他,“资料都带来了吗。”
王律师点点头,快步的朝宋博洋走过去,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他,“宋老先生您看看如何。”
宋博洋接过去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很快的接过王律师手上的钢笔在文件右下角签了字。
等到他签字,王律师又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门口的看护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四下看了看,还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宋燕迟的电话。
——**——
宋燕行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后半夜,本来应该睡觉的女孩此刻却抱着一包话梅坐在沙发上吃的津津有味,看到他回来,还笑眯眯的把手里的话梅给宋燕行一颗,“你要吃点吗。”
宋燕行放好钥匙朝她走过来,把她还没吃完的话梅放进冰箱,“别吃了,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化的。”
苏晚被人拉着往卧室走,眼睛却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厨房,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她还没吃够呢。
嘤嘤嘤。
夜里,宋燕行不断的做着一个梦,一面是吴宛之那封带血的遗书不断的控诉着宋博洋对她的婚内出轨,另外一面是宋博洋眼睛里的坚定眼神告诉他并未对不起过他的母亲。
两个梦交织成一个让他混乱不清的网,他开始理不清自己的思绪,那个网越街越深,最后变成了一个茧,将她死死的包/裹进了里面,空气稀薄,他就要被活活憋死到了里面。
猛的从睡梦里惊醒,按开了床头灯,一摸脑袋,才发现自己整个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是被那个梦给吓醒的。
苏晚被他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他大汗淋漓的样子,瞌睡瞬间被吓跑,扯了纸巾过来给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关心的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了啊。”
宋燕行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困倦又不得不撑起精神关心他的样子,噩梦飘飞,接过纸巾快速的擦干净脸上的汗,把被沁湿的纸巾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这才带着她一起再次躺了回去。
声音低低的,“快睡觉,还要很久天才会亮。”
苏晚点点头,枕着他的手臂再次睡了过去。
宋燕行再也睡不着,眼睛一直睁着,再也没了睡意。
坑深五十五米
宋燕迟看着手里宋博洋刚刚签好的文件; 唇角泛出一抹冷冷的笑。
“这就迫不及待的把手里所有的不动产全部转给宋燕行,还真是父爱如山啊。”
王律师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才开口说道; “宋老先生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宋二公子,那么; 我们要按照程序继续照做吗。”
宋燕迟缓缓抬头,看着王律师。
王律师被他那嗜血又可怕的目光看的心底一惊; 忙低下头去。
“就当没看到过这份文件; 该做什么; 你就继续做什么去。”说着,宋燕迟把手里的文件收起,拿了车钥匙离开了咖啡馆。
临近年关; 江城许多外地务工人员已经陆续离开,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一丝荒凉的味道,哪怕如繁华江城; 也难逃萧条的侵袭。
emile如今的情况很不好,非常不好,不光在巴黎被老emile一顿训斥; 被勒令在中国三年不准回家族,更可怕的是宋氏D区正在等待建设,钢材一天不到位,工程就没有办法再继续; E直接不准钢材出港,工程已经被拖了很久,损失已经快要掏空emile的家底。
整个宋氏此刻是人心惶惶的状态,许多原本还在庆幸新老板来了有可能升职加薪,没想到最后却要连饭碗都要丢了,这个时候,大家纷纷开始羡慕起从一开始就跟着宋燕行一起进退的陈一了。
很多时候,识时务才是最重要的。
宋氏高管易主的事情同时也引起了政/府的注意,D区作为江城即将成为最具代表性的新区,它的每一步走向,都将会吸引走人们的全部目光。
emile此刻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以前在巴黎结实的富家子弟,听说了他一系列愚蠢的事迹以后,纷纷对他敬而远之,上流社会大多如此,一旦落难,从前的朋友全都会像避瘟/疫一般的躲避他。
宋燕迟把手里所有的钱全部给了emile,却依旧不够D区巨大的窟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吸容器,狠狠的搜刮着他们身上的钱。
emile曾经还嫌弃宋燕行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男人,如今看来,他应该最后悔的就是这样一句。
打开窗户,外面的寒风争先恐后的透过玻璃窗往里挤,没有开空调,任由冷空气席卷他,emile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宋燕迟目光敛了一下,这才划开接听键。
“Aaron,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电话一接通,就是emile颓废的声音,宋燕迟冷笑两声,现在才知道后悔,当初得意之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如今的状况。
“当初告诉过你无数次,不要小看宋燕行,如今这个境地,我也没有招了。”
emile狠狠的往喉间灌了一口烈酒,这才擦干净嘴角上的酒渍,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要不我们重新开始进行之前的生意吧,也许,我们能翻本。”
emile说的简单,宋燕迟却是猛的一踩刹车,不敢置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不要忘了,江城警方,一直再找你。你要是在不甘心的冒头,就是自己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emile凄凉的说,“那又怎么样,如今只要能弄到钱,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
宋燕迟冷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没学会,倒是先学会了刀山火海这个词。
可惜的是,在中国,这个是词不是这样用的。
“你在苏轶的事情上已经做的太过火,要么直接杀掉他要么就不要去碰他,现在警方已经顺着他的那条线,去追查你的行踪,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冒头,会被抓住的。”
“我要钱。”
emile说,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钱。
离开了E的支持,他已经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宋氏的烂摊子他已经接手,再无回旋的余地可讲。
若是要将宋氏手上的项目拿去融资的话,别人已经知晓目前宋氏的境地,定会狮子大开口,D区是他最后的筹码,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宋燕行追着打。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翻身。
“emile,你听我的,不要再去犯险,警方真的已经盯上了阿元这条线,你要是在冒头,我也救不了你,等我想想办法,你看好不好。”
emile落寞的说,“还有办法吗。”
医院越来越近,宋燕迟将车子停在了医院隔壁的一条街上,“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
“好,我相信你。”
收了线,宋燕迟拔了钥匙下车,偏头看了一眼医院的正门,这才转身往后门走去。
宋博洋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气,面如酱紫,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浩劫,低头径直推开门进去,就正好看到宋博洋痛苦的捂着胸口在床上抽搐。
轻轻的关上门,慢步的朝他走过去。把手里的文件砸向宋博洋,冷声道,“这么快就要把自己毕生攒下来的东西全给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对他这么好,他领情吗,”
宋博洋的眼神更加混沌,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宋燕迟,闭了闭眼睛,哑着声音艰难的说,“燕迟,你别这样,那是我亏欠他的,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让我的内心少一点痛苦和折磨,”
宋燕迟看着他,眼底慢慢浮现出了狠厉。
“那你亏欠我的呢,想要装作不知道吗。你亏欠我和妈妈的呢,你难道忘了吗,如果吴宛之还活着,我一定用最可怕的手段让这个蛇蝎女人付出代价,”
宋博洋看到他眼底的恨意,心里也是后悔无比,他不知道的是,枚当年离开他以后,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宋博洋叹口气,声音沙哑至极,“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枚,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亲耳听到那群人打电话叫的就是宋夫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宋夫人会对我妈那么关心,宋博洋,你不要装傻,吴宛之那个恶/毒女人为了得到你什么干不出来,还有你,为了攀上吴家这颗大树,你有什么干不出来呢,说白了,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
“可怜的是,我妈妈为了一个如此薄情寡性的宋博洋,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宋燕迟看着宋博洋难看的脸色,眼睛里的仇恨越发的浓烈,他从自己随身提来的包里掏出一份空白文件,丢给宋博洋,冷冷的道,“把这个签了,我就原谅你曾经的负心行为。”
宋博洋踉跄的捡过来看了一眼,瞳孔霎时变大,“什么,你要我在宋氏的全部股份。”
“这些股份,买不回来我妈的命。”
宋博洋摇头,把手里的文件颤抖的递向宋燕迟,“不,我已经把所有的全都给了燕行,我不能再给你。”
宋燕迟轻轻的笑,低头接过文件,怜悯的看着宋博洋。
“那要是我把你最喜欢的儿子给杀了呢。”
宋博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杀了你们,去给我妈陪葬啊。”宋燕迟冷冷的开口。
宋博洋看着宋燕迟的脸色,震惊不已,剧烈咳嗽了几声,想要再说些什么,眼睛忽然一翻,猛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直的倒回了床上,手还无意识的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心脏病抑制药,宋燕迟快步过去把药瓶直接扔到了远处。
看着宋博洋越来越紫的脸色,唇角的笑意越浓,他的声音像是来自暗夜的魔鬼,嗜血而又让人觉得惊恐,他凑近宋博洋,盯着宋博洋脸上逐渐消散的生命气息,又是止不住的冷笑,“在杀了宋燕行之前,我要让你亲手尝一尝妈妈当时绝望的滋味。”
“再见了,爸爸。”
宋博洋的气息停住,心电仪器上此刻已经是一条直线,昭示着宋博洋的生命已经消失。
宋燕迟轻轻的说凑近宋博洋的眼睛看了几秒,这才缓缓开口,从包里掏出朱砂印,拿着宋博洋的大拇指印了朱砂,按在了被宋博洋扔开的文件右下角。
宋燕迟收好了文件,这才转身出门。
——**——
天刚蒙蒙亮,苏晚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苏晚这几天一直睡不好,这会瞌睡正香,看都看来电是谁直接给掐了,但是电话比苏晚的瞌睡还顽强,连续挂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