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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
B市山少,不过玉禅寺作为B市有名的景点依山而建,寺门宏伟壮观,并且只能靠爬楼梯上山,几百阶青石阶蜿蜒而上,山顶云雾笼罩。
早上七点,人烟袅袅,山下很多店面都已经开门做生意,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因着周末游人更多,所以昨天霍斯打电话的时候特地叮嘱让余粥早点起来。
余粥和霍斯沿着青石阶一步步往上爬,走了将近十分钟,隐约能看到玉禅寺飞起的檐角,下面系着铃铛,风吹铃动,清脆悦耳。
“阿斯,怎么忽然想到来潭拓寺。”
“求缘。”
“求缘?”余粥不解。
“小鱼儿,别问了,等我想说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余粥不再追问,霍斯看似坚强,浑身是刺,实则内里脆弱,她不想说余粥就不问。
说话间,玉禅寺映入眼帘,大殿前放着偌大的一只鼎,两侧香火炉里插满了香,青烟袅袅,如雾似云。
俩人抬脚进去,便有小僧人过来拨香,余粥和霍斯接过,往烛火上点燃,跪在蒲团上,将香安置胸前,举香齐眉,三拜。
起身,插香。
弄完后霍斯求了个签,正在大殿左侧师父那解签,余粥无聊便想着出去逛逛。
出门看到一堆游人行色匆匆往一个地方赶,余粥拉住一个小和尚问道“小师傅,他们这是去哪啊?”
小和尚双手合十回答“施主莫非不知,今天是我们寺里住持衍悔大师最后一次讲禅,好多人都是特地赶过来听的呢。”
余粥了然“那请问衍悔大师在何处讲禅?”
小和尚往后指了指“就在藏经阁。”
余粥道过谢后向着小和尚指的地方走去。
不多时,余粥就到了藏经阁门前,空旷的大殿此时已经坐满了人,衍悔大师坐在中央的一个蒲团上,背后是一尊巨大的佛像,佛门香气浓郁,令人平静。
余粥走进去随意找了个角落落座,四下观望,发现旁边立了一扇布告栏,上挂满了木牌,木牌上有字,大殿的门敞开,风一吹,系着红绳的木牌摇摇晃晃。
余粥见讲禅还未开始,便站起身凑过去看,上面写满了人名,多数都是法号,一排一排看下去,突然余粥眸光停住。
沉遇。
这个木牌上怎么会有沉遇,同名同姓吗?
余粥问旁边的僧人“师父,请问这个木牌上挂的都是什么人啊?”
僧人看了眼回到“这木牌上的人都是来藏经阁讲过禅的。”
讲禅?
余粥指着刻有沉遇的那块木牌,木牌已经泛黄,表面痕迹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那这位师父可还在寺庙里。”
僧人摇摇头“这位施主不是寺庙里的出家人,不过是以前跟着住持学过几年佛法修身养性,偶尔过来藏经阁讲讲禅罢了。”
“那请问师父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不清楚,当初他一上山修行就跟着住持,后来住持说他虽天分极高,但凡心太重被世俗情欲所牵绊,便让他下山去了,不过每年都会回来看望住持。”
哐……哐……哐……
钟声响起,十点整,大殿门合上,殿内光线昏暗。
讲禅开始。
僧人双手合十微微施礼“施主,讲禅开始了,坐下听吧。”
余粥眼光流转在木牌上,随后收回,坐下。
“今日,是贫僧最后一次讲禅,各位施主来到这里能听我讲禅实属缘分,那我们就讲缘。”
余粥心中一紧,抬头看了眼木牌,在昏暗的大殿内只能看到大概轮廓,可她知道上面有一个叫沉遇的名字。
住持翻动身前的佛书一边缓缓解说“欲说缘,先说因。凡事物的所生,本身的因素就是因;旁助的因素就是缘。比如:稻谷,种子是因,泥土、阳光、空气、雨水等都是缘。一般说来,佛教所说的缘有四种:1、因缘,因缘是种子与现行,互相薰习的意思,是成果的原因;2、等无间缘,是前念与后念,必须次第相续而起,体用齐等,而不间断;3、所缘缘,第一个缘字,是攀缘的意思,心识为能缘,境界为所缘,心心所法;仗境方生,即见分、相分二分,俱起为缘;4、增上缘,是说对于此法,能增强其力用,使其得生。在这四缘中,色法的生起只须因缘和增上缘;心法的生起,则须四缘具足。。。。。。”
衍悔大师讲的极好;余粥打量周围听禅的人,均带着虔诚听的认真。
讲禅一个小时后结束,衍悔大师起身向众人行礼“芸芸众生千姿百态,缘起缘灭都是由心而生,望各位施主能按心所走。”
余粥出了藏经阁才想起霍斯,都过了一个小时,拿出手机,果然都是未接来电,因为听禅,所以她把手机静音了,后来听的入迷一时忘了时间。
拨过去“喂。”
“小鱼儿,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一接电话霍斯话语急促。
“阿斯对不起,我在藏经阁听禅,手机静音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在大殿门口。”
“恩,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余粥往大殿赶,到的时候霍斯正在门口垂首摆弄解签的纸条。
“阿斯,怎么样,求签的结果。”
霍斯放下纸条,脸色沉沉,妖媚的眉眼也不似往常明艳,突然,有僧人过来他们面前问她们要挂个姻缘吗。
霍斯盯着僧人手里大把姻缘红条,丝丝缕缕飘荡,就像爱人之间缠绵的感情。
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小鱼儿,咱们也挂个姻缘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上九点之前更了一次……各位走过路过的小可爱们,撒泼打滚求收藏呀,一人一个啾咪
☆、发烧
余粥和霍斯沿着青石台阶而下,地上洒落些许枯枝残叶,踩上去嘎吱作响。两人各有心事,比上山时速度慢了许多,早晨山上雾气重,现在临近中午太阳当顶,两侧初生的草木被阳光一照,露水凝结,擦身过去时偶尔会沾到。
突然,霍斯停在垃圾桶旁,把解签的纸条拿出来,撕碎,扔了进去。
余粥诧异“阿斯,你干什么?”
霍斯没说话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没点,过过瘾罢了,山上草木茂盛,是禁止吸烟的,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玉禅寺建在山腰处,极目远眺,远近风光,尽收眼底。
“算是做个了断吧。”霍斯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余粥听的,山上风大,吹乱了霍斯的长发,看不清她的神色。
“鱼儿,今天的事别和伽叶还有七七说。”
余粥盯着霍斯许久,叹了口气“好,我不说。你别为难了自己就好。”
霍斯起身把嘴里的烟取下,丢进垃圾桶,偏头就看见余粥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禁笑道“咱们小鱼儿长大啦,还会关心人了,以前都是我们操心你的命。”
“去去去,和你说正经的呢。”
“知道啦,走了,回去吧。”
背后玉禅寺钟声响起,一林子的鸟被惊动猛然一齐腾空而起,铺天盖地,把什么东西都挡住了。
晚风习习,余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唰”的掀开被窝,心思甚多。
从衣柜拿了件外套披上走向阳台,总归是春季白日里暖阳当空晚上气温还是骤降,余粥窝在吊椅里,紧了紧外套,思绪纷飞。
玉禅寺里那挂着的木牌真的是沉遇吗?
他怎么会在寺里跟着住持修行呢?
那僧人好像说过沉遇因世俗情。欲牵绊后来下山了,他是有喜欢的人吗?
陡然间,余粥想到在飞机上她也曾闻到过他身上那淡淡的佛门檀香,后来几次接触余粥都有若有似无的闻到过,这分明是浸染佛门多年才会周身弥漫经久不散。
那木牌上肯定就是沉遇。
几年前,余粥还在B市,偶尔也会去玉禅寺听禅或去拜佛,怎从未见过沉遇。
夜色渐深,月光洒下,如轻纱般将万物覆盖。穿过树叶的缝隙,地面上银光点点,拼凑出一幅幅图案。
大院里的人都睡得早,万籁俱静,只有余粥脚边蜷缩着的“加肥猫”慵懒的眯着眼睛,摇着尾巴,一扫一扫。
“啊嚏。”抵不住外头的冷风,余粥打了个喷嚏,吓的身旁“加肥猫”身子一震,肥肉跟着起波澜。
“加肥猫,走,进去了,外面太冷。”
“加肥猫”懒懒的起身迈着步子大爷似得往房里走。
果然昨晚不该大半夜出门吹风,一大早起床头疼欲裂,鼻子也堵住了,用早餐的时候,余太太看余粥脸色不佳,问她怎么了,余粥不敢告诉余太太昨晚睡不着溜去阳台作死吹风,只说是没睡好。
余太太不放心余粥自己开车去学校,让余先生送一程,余粥没拒绝,她现在脑子昏沉确实不宜开车,一路上余粥都闭着眼睛休息,直到余先生说到了,余粥才睁眼。
“女儿,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没什么大碍吧?”
余粥边解安全带边说“爸,我就是没睡好,待会没课我趴桌子上休息一下就好。”
余先生从后座位提出一个保温盒,递给余粥“这是你妈让王姨熬得鸡汤,你现在刚上班事情多,再忙也要记得吃饭,知道吗?”
余粥接过保温盒,冲余先生撒娇“爸,知道啦知道啦,替我给余夫人一个么么哒哟。”
说完便关上车门走向学校。
余先生看着余粥背影摇摇头轻笑“鬼丫头。”
走到半路想起她还有资料要去综合楼拿,刚好下午要用,看来只能现在去拿。
余粥刚来一个星期,对学校方向位置都不太熟悉,在楼下大概看了眼楼层示意图,觉得对她这样的路痴来说没什么用,最多知道一下在三楼。
综合楼是一座环形大楼,四通八达,办公室连着办公室,余粥一阵好找。
正当余粥准备敲门,门被拉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余老师?”秦宋拉开门就看到手还愣在半空中的余粥。
“呃,秦老师。”余粥悻悻的缩回手,幸好没敲门进去,不然出丑出大发了。
“余老师怎么在这?”
余粥尴尬的笑,总不能说自己路痴找错了办公室吧。
“我有资料要拿,不过不太熟悉综合楼,所以还在找。”
秦宋了然“这层是金融系的办公楼,中文系在楼上。”
“啊?”余粥抬头,一脸惊讶,随即知道自己可能跑错楼层了,脸蛋“蹭”的通红,这让本来就发着低烧的余粥脸蛋似三月的桃花娇艳,移不开眼。
“正好我要去中文系有点事,余老师我带你一起吧。”男人温和着声音,嘴角带笑。
“那,那就麻烦秦老师了。”
“没事”
综合楼因四周呈弧形,所以隔几个办公室就有一个楼梯,但楼梯建的十分窄,两人一起通过不免会擦到身体,秦宋让余粥先走,他慢步跟在身后。
余粥还在为刚才迷路不好意思,没当心脚下,抬脚时被台阶绊了一下,身体惯性往前冲,想抓扶手已经来不及,秦宋眼疾手快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让余粥摔倒,手掌所触及雪肤滑腻。
怎么这么烫?
秦宋手下肌肤滚烫灼人,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掌心磨蹭。
“余老师,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余粥刚站定身子,还没从刚才的惊魂中反映过来,表情呆呆的。
秦宋看着眼前的女孩,面色明艳,大眼流转潋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烧的。
“余老师,你在发烧,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