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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朵邀功似的说,“这是我自己设计,然后让哥哥帮忙找人做的,您试试呀,看合不合——”话没说完见姑姑居然哭了,吓一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不喜欢?”
颜海燕回过神,赶忙笑了笑,安慰小侄女,“没有没有,就是太高兴了,朵朵,你长大了,姑姑真高兴。”
颜朵直觉有些不对,但她又不好刨根问底,讷讷的点点头,“那您……试试?”
“行,你先去刷牙洗脸,我试好再化个美美的妆,等会儿惊艳一片。”
颜朵这才笑起来,乖乖的点点头先回了房间。
合上门,颜海燕再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冯国安有些无奈的上前搂住她,等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你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刚才吓到孩子了吧?”
颜海燕哽咽,“我……忍不住。”
冯国安叹气,他知道妻子是触景生情。颜朵父亲当年学的就是服装设计,他留下的五间店面那时开得是服装连锁店,家里人穿衣服几乎从来不用花钱,尤其是妻子的衣服,更是小弟单独设计亲手剪裁。
现在事过六年,好似旧景重现,引人伤怀在所难免。但逝者已矣,与其多说多错更惹人伤心,不如直接过滤这个梗,冯国安手指揩过妻子眼里的泪珠,“好啦,朵朵没有想到这些,你这一哭,她可能就要多想,快去洗洗脸,打扮的美美的,别让孩子多心。”
要不顾南淅老说颜朵是张白纸呢,这姑娘的心思实在太好猜,冯先生也是一猜一个准。妹纸回到屋里就反应过来了,搂着啥也不知道的阿达默默的掉豆子。
冯喆本来在楼下做早餐,今天亲妈生日,他这个当儿子的当然要露一手。上楼是因为刚才小表妹去送礼物前两人说好她要做番茄炒蛋,这左等右等没见人下来,当然要过来瞅瞅怎么回事。
哪知刚推门进来,就见小丫头哭得惨兮兮。顿时惊了,赶忙三两步走近,蹲下来捏捏妹妹的脸颊,等她看过来,就笑问,“这是怎么了,我妈不喜欢你送的礼物?”照理说这不可能,别说是衣服,就算送张纸呢,亲妈估计也会捧着说好好好。
颜朵抽抽鼻子,“哥,我好像送错礼物了。”
五分钟后,冯喆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想来,其实他也有责任,没有想到这一茬,毕竟小舅都去世六年了,老妈偶尔提起的时候也没有哭天抹泪的,他以为母上早走出来了,没想到——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自责的时候,再说就算时间倒流,他也不可能真的出声提醒小表妹‘想想你爹我小舅以前是干啥的’,那不是把人伤口撕开再撒盐吗?
但是现在该怎么安慰?
冯喆有些犯难,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既怕过犹不及,反而弄巧成拙,又怕太轻描淡写显得不尊重。
好在他没为难多久,颜海燕推门进来了,然后——姑侄俩抱在一起哭了个酣畅淋漓,家里唯二的男人互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
顾南淅上午接待了一个特意从外地赶来的教授参观团,中午自然要做东请客。他计划明年拓展雅轩阁市场,在外地开设分店,这些老前辈都是不可多得的人脉资源。
邵倩的画展给他带来了不少实质性的好处,金钱还只是其次,人脉和资格的提升才是关键。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把这件事抢过来,还缠着外公大开方便之门。
毕竟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中午喝了点酒,回到画廊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亲妈在那头着急忙慌,“赶紧来医院,出事了!”
……
顾家这阵子可能犯了太岁,一直不安宁。顾南淅到医院的时候,只有自家人在,爹妈、二叔、顾云,还有顾云的妈,他以前的二婶也在。
徐尔岚见到儿子,把他拉一边小声说,“你爷爷奶奶都不知道这事,我现在要赶紧回去,看着点儿你爸,万一,咱家不能再出乱子了——”
顾南淅明白亲妈的意思,亲爹今年也五十多的人了,确实要小心照看。
“姑姑…情况怎么样?”
“还不好说,幸亏钟点工去家里发现了,要不——”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后半句话实在不听,徐尔岚也说不出口,叹息一声,“她也是可怜人。”小姑子离异,又无儿无女,养大的侄女车祸去世,家里不知多少人暗自埋怨她把孩子教坏了,纵容无度。
但其实,真正该怪的又哪里只有她?首当其冲该负责的是孩子父母才对,尤其是顾东升,要不是他找小三,妻离子散,家不成家,小姑子何必帮他养孩子?现在乐瑶出事,他一推二五六,指责妹妹祸害了孩子,徐尔岚一直好奇,他哪来的脸?
今天如果人抢救不过来,顾家……不知还要掀起多大的惊风骇浪,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痛万分,又叮嘱了儿子几句,徐尔岚过去和丈夫打了招呼就赶紧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二老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
颜朵有点不开森。
姑姑过生日,亲戚都来了,叔伯婶娘一堆,这个拉着她的手说两句,那个摸摸头嘘寒问暖,看上去好的不得了,其实颜朵感觉的出来,没几个真心的。
她很不喜欢这种虚伪,但偏偏又无能为力。软妹做不来嚣张跋扈,只能无奈的充当‘吉祥物’被人摸摸捏捏。
过了会儿家里门铃响了,冯喆去开得门,是颜语,她带着男朋友来的,手里提着礼物。
“表哥,这是祁思远,做外贸的。”
冯喆已经听亲妈提过颜语交男朋友的事,这会儿见到真人,果然挺一表人才,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表妹,但能找到好对象,他也由衷高兴。
祁思远与他握手,两人都混生意场,有共同话题,交流起来并不费力。
亲戚见颜语带了个精英男,得知对方自己开了家公司,身家不俗,自然好话不少。对这个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好奇不已,话题中心当然也就随之转移。
颜朵瞅到堂姐矜持又骄傲的脸,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趁人不注意,直接溜到画室去了。
“思远,我妈正问你话呢。”
祁思远回神,温文尔雅的浅笑,“阿姨,不好意思,刚才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您别见怪。”
颜语的妈张芳笑说,“这有什么好见怪的,年轻人爱工作,有上进心,我高兴还来不及。”
祁思远莞尔,一边应付这些女友家的亲戚,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那个翻白眼做鬼脸的女孩儿……真可爱。
…………
顾南淅由衷松了口气。
姑姑抢救回来了。
顾家……也算是免去了一场大的危机。
顾东升这时才不耐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哥,我先走了,你跟顾婉说,让她甭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啪——”他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顾东霖手指电梯方向,“滚!马上给我滚!”他怎么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弟弟!
顾东升很委屈,“哥,你打我干什么,我难道说的不对?乐瑶要不是她一直惯着,哪能……”
顾东霖直接打断,“你想着怪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乐瑶出事你就没一点责任?”
“是顾婉非要养,我是信任她才把孩子交给她!可结果呢?孩子没了!”
顾东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说再多,人家听不进去也只是浪费自己口舌,疲惫的摆摆手,“滚吧,以后你家里的事不要再找我。”
顾东升心里也有气,他觉得乐瑶的死就是顾婉造成的,顾婉闹自杀还不是因为心虚?现在大哥明显偏颇小妹,他何必待在这里自讨没趣!这样想着,顾东升冷嗤一声,掉头就走。
☆、第20章 距离
顾南淅见亲爹气得脸都白了,有些无力,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有理也说不清。
顾云和他妈对视一眼,讷讷上前,“大伯,那……我也先走了。”
顾东霖知道乐瑶的死小妹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可以理直气壮指责弟弟,却没办法怪侄子。摆摆手,“回去开车小心些,和你爸好好谈,别动手,有事给我打电话。”
顾云受宠若惊,毕竟亲爹刚才可是挨扇了,他听那个响都觉得疼。
宋兰身份尴尬,不止因为顾东升前妻的身份,更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顾东霖指责顾东升的话如同也扇了她一巴掌,脆响,本来还想请顾东霖帮忙为儿子争产,但现在……实在张不开口。
母子俩一走,就只剩下了顾南淅和老爹。
“爸,要不您先回去吧,姑姑这里有我。”
顾东霖摇头,“你画廊最近不是事多?我留下,你去忙吧。”怕儿子不放心,又说,“我等会儿把名扬和董姝叫来,没事。”
顾南淅犹豫不决,但他画廊确实有事,之前秘书陈宣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过来,再不回就要得罪人了,毕竟是提前与人约好的。
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等到隔房的堂叔堂婶到了,又给亲妈打了个汇报电话,这才赶回画廊。
…………
颜朵皱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祁思远一脸无辜,“我以为这里是客房,不好意思。”
画室和客房区别那么明显,推门一看就会一目了然,根本没必要特意走进来。颜朵心里不太高兴,她很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的地盘,但对方是堂姐男朋友,又理由正当,虽然站不住脚,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淡淡的点点头,“客房在对面。”
祁思远笑着道谢,脚跟却不动,指着墙上挂的、地上放的,还有画架上的画儿兴味盎然的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颜朵嗯一声。
祁思远看着她问,“可以送我一幅吗?”
显然妹纸被对方的脸皮厚度惊到了,一时瞪大了眼不知道说什么,乌溜溜的双目让他想起了外婆家里养的那只京巴犬,真像啊,眼睛都是又黑又亮,水汪汪的看得人心都化了。
颜朵却在思考该怎么拒绝,软妹嘛,都有这毛病,不会对人说‘不’。何况妹纸还有点社交恐惧,对不熟的人会打从心底里抵触,这就更加大了拒绝的难度。
她还在纠结,好在‘救星’很快登场。颜语推门进来,见到这仿似和谐的一幕脸色自然不好,狠狠瞪了眼堂妹,之后问男友,“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思远耸肩,“找错地方了,又见这一屋子的画就挺好奇的,进来参观参观。”他答得坦荡,面色如常,颜语狐疑的看了又看,确定男友大概不是说谎,这才缓了神色,淡淡说,“这些有什么好看的,颜朵就是个野路子,跟那些专业的没法儿比。”顿了顿,“你还打不打电话了?”
祁思远说打,颜语就带他离开了画室去客房,不过临走不忘又剜了堂妹一眼,心机婊白莲花!
颜朵撇撇嘴,简直莫名其妙。
…………
邵倩画展最后一天,徐老鉴于颜朵最近进步较大,亲自带她去了画廊参观。
顾南淅这个老板自然要作陪。
他和颜朵其实有大半个月没见了,最近要忙的事太多,工作上的,还有家里的,根本就分|身乏术,每天都累成了狗。
徐老年纪大了,不能久站,只看了一号展厅就受不住。顾南淅带外公去办公室休息,徐茂德捶捶老腿,“老了,不中用了,”只能交代外孙,“你带朵朵去其他展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