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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处事原则,不是她追求的生活,不是她在这一世能做到的宽大和博爱。
娄蓝脑子里很乱,心里像是缠了一团麻线,她不讨厌廖语晴,不因为她恨着自己就讨厌她,因为娄蓝也知道自己是卑劣的,但她又偏偏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她对阎清霄的感情,她的这份爱情在廖语晴的阻拦和自我的嫌弃中燃烧的更加灼热,热的她脸红,像是一团劫火。
爱恨在这一瞬间交织,越堕落越快乐,越不应该,越没办法放手,她是祸星,是毁灭,但她愿意在这地狱里享受爱情带给她的天堂般的快乐。
“阿姨,对不起。”
娄蓝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的高跟鞋在地上踏出清脆的响声,廖语晴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她从病房离开。娄蓝带上口罩掩住面容,她的眼泪终于没有掉下来。尽管从病房离开的一路上,她的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
但是她走到楼下,就看到阎清霄在门口的车子旁边站着。
“清霄,你怎么来了?”她走过去问。
“今天工作结束的早,陈妈说你过来看我妈了,”阎清霄低头仔细的看她,“你眼睛红了,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娄蓝低下头,她突然有点心慌意乱,退开一步,垂着眼皮没有说话。不远处一辆驶过的车灯在他们身上打上一道亮光,光照在她的耳朵上,耳朵是红的,只是阎清霄知道这一次不是羞涩或是情炙的颜色。
“好了,回去吧。”阎清霄也没多问,拉起了娄蓝的手。
不太明亮的光线里,娄蓝也能看得清他黑色的眼睛。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认真说。
阎清霄看着她:“你能保证么?”
“你问我么?我当然能保证。”
阎清霄小声说:“那就没办法了,你再也跑不掉了。”而后突然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对不起啊,”娄蓝说:“真的是对不起你,你妈妈那边大概要恨死我了。”她如今也只能说这些苍白的话来安慰自己,尽管她明知道这些话并没有任何用,她也并不会因此回头。
阎清霄没出声,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凑近又亲了她一下,力道更加重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感谢阎清霄的坚持,也感谢他们都重新回来这个世界,对这一对惨烈失败过的情侣这么宽容,让两个死过一回的人也可以重新在天空之下牵手,这是她和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重生过一回的人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归根到底,还是得到上一世没有机会得到的感情。她们如今有幸能活着,不必孤独一生,不会孤身上路,遇到了彼此,也因此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美好的期望。
于是他们更加贪心了一些,想要得到更多的祝福和幸福,因为他们或许真的有机会实现,曾经那些关于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这诱惑着他们,所以他们也彼此诱惑着对方。
谢青卿在楼上望见灯光下的这对男女,说:“清霄来了。”
廖语晴也下床从窗户往下看去,她们所在的楼层不高,于是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阎清霄牵着娄蓝的手。
他们两个在一起,身高和谐,气氛暧昧,真的是养眼又合适的一对。
廖语晴扭过头,说:“我这个大儿子,也不知道是入了什么魔。”
她语气无奈,充满了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失望之情。
谢青卿也不是没有想法的普通妇人,虽然知道廖语晴不爱听,但还是中肯的说自己的想法:“还能入什么魔,小年轻不是都那样么,喜欢一个人喜欢的不得了,这种时候长辈再来拦着,反而证明他们情比金坚,越发离不开彼此了。你看看西王母,拆散牛郎织女费了那么大功夫,还是拦不住年年人家鹊桥上相会。”
廖语晴愣了一下,有些不满:“我又不是西王母,况且他们算什么牛郎织女。亏你还是我表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怎么替他们说起话来,”廖语晴叹了一口气,抹去眼角残余的湿气:“都说儿子养大了是给别的女人养的,我原来还不信,眼下看着,清霄真是太倔了,我这个当妈的,实在是被他给伤到心。”
屋子外面月亮爬到中天,廖语晴疲倦的摇了摇头,夜晚再好也比不上属于年轻人的阳光那么灿烂,而自古年老的父母和年轻子女的战争,最后溃败的,都是父母。正如太阳永远会驱散月光,让那朦胧温柔的光不被人再眷恋。
廖语晴冥冥之中也意识到这一点,心中充满了悲伤的感情。旧愁新恨堆积在一起,她越想越悲凉,望着被云彩慢慢掩住的明月,低声道:“是要下雨了吧。”
阎清霄果然没上楼来看她,自己明明住着院还是个病人,老大见到娄蓝不对劲,就牵住了她的手径自带她回家。
她和娄蓝之前的那番对话真的是火药味十足,其实娄蓝不愉快,难道她这个当母亲的就能痛快?但阎清霄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选择了第一时间去安慰娄蓝。
身为母亲,廖语晴觉得很是失落。她强势了大半辈子,第一次也有无力无奈的时候。她不是那种见不得儿子儿媳妇恩爱的恶婆婆,她甚至觉得,自己儿子这么冷淡的个性,有个知心的,能够小意温柔陪着他的妻子才最好,有这么个贴心的人陪着,才能让他更像是个活着的,有血有肉的真人。
阎清霄的确如她所愿的找到了这么一个人,让他重新活过来的人,让他也变得懂得表露情绪,也敢于和父母抗争,只为了他想要的东西。
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娄蓝呢?但重新想一想,自从她正式反对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老大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他顶多是住到外面去了,后来回来也没有对父母说过一句重话,埋怨什么的更是没有,他始终不急不缓,到如今她才知道他一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才看懂那份不急不缓,实际上是深海无波。
廖语晴最近十分没有精神,仿佛自从和娄蓝那一次对话之后,就一瞬间的苍老了。
她这种素来养尊处优,把皮肤保养的白嫩滑腻的贵妇人,突然不化妆不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多岁,就特别的触目惊心。
她就带着这样的形象回到老宅,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下楼来吃饭。娄蓝看到她下楼,就要识趣的离开,阎清霄也自然陪着她,廖语晴说:“你们都坐着。”
阎清鸿和他严肃深沉的老爹阎怀信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偷偷看了老爷子一眼,想要寻找个能够依靠的主心骨。
娄蓝又坐了下来,看着廖语晴,却没有动筷子。廖语晴不看他们,只对老爷子说:“爸,前阵子媳妇让您担心了,现在我病好了,不住院,以后还是回家里住。”
说的话略显气虚,似乎有气无力的。
老爷子看向娄蓝,娄蓝则低下头去。
阎怀信看着自家老婆憔悴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在一起,我说实话,还是不同意的。”廖语晴对阎清霄说:“你乐意陪着你的娄蓝,可她在我面前,我吃不下饭。”
被人当着面说重话是十分难堪的事,娄蓝一时透不过气来,阎清霄在桌子下面却突然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但十分有力,让她缥缥缈缈的思绪落回到桌面下,暂时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可尽管廖语晴说的话不好听,但她说的语气却并没有剑拔弩张,所以让大家觉得她的态度还是软化了一些。这不得不说是十分奇怪的,一家人除了老爷子淡定自若以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第209章 燎原焰烬
“你们搬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了饭,廖语晴喝了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我知道你们两个彼此谁都离不开谁,你们的爱情至上,却让我这个当妈的看着受罪,我好歹养你长大,你要是真的孝顺我,就带着她搬出去。”
一桌子的人都说不出话,廖语晴却定定的看向老爷子,向他请示:“爸,再过两个月就是您大寿,就暂时让他们在外面住到那个时候,给我点儿时间,可以么?”
阎清霄张了张嘴,看着老爷子目光闪动了一下,沉默半天,最终没说什么。
“也好,你生的儿子,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年纪大了,跟你们掺和不起。”老爷子显然不是特别满意廖语晴的这个决定,但他尊重儿媳妇的心情,决定暂时妥协,也给彼此一个缓冲期。
“清霄,你同意么?”
廖语晴这么问,还有什么不同意的。阎清霄看着廖语晴,眼神里多半是伤感,但他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嗯了一声。
廖语晴在听到他答应之后变了一下神色,但很快也恢复平静:“在外面住的这段日子我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但是有一点要跟你们交待清楚,没有我们同意,你们不许公开。”
阎清霄说:“接下来我们要合拍一个真人秀,是模拟情侣的主题,提前告诉您们一声,也请你们有一点心理准备。”
廖语晴立马起身上楼去了,显然非常不乐意,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她拦不住阎清霄,索性连见都不要见他,以免把自己气死。
“哥,蓝蓝,没事儿,爷爷的大寿再过两个月就到了,估计到时候妈也想开了。”阎清鸿安慰他们。
阎清霄点点头。
“清霄,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爸爸不反对,但你长大了,凡是要注意影响,也要提前想好对策。”阎怀信一语双关的关怀他。
阎清霄答应的很利索:“谢谢爸关心,我们过两个月就回来。”
于是定下来他们搬出去的事情。为了一个女人抛了家住在外面,就是老爷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老爷子懂年轻人的心思,也知道自家儿媳和孙子主意都很正,两个人博弈,大招小招像打仗一样,他们插手反倒不美。索性由着他们闹去,反正闹不出一家人。
阎清霄不是个留恋懦弱的人,廖语晴虽然没说让他们当天就搬走,但阎清霄做事利索,当天晚上就带着娄蓝住回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公寓。如此冷漠无情的阎清霄让廖语晴觉得受了伤害,顺理成章的真的生病了。
生了病的人,心理和身体都格外虚弱,心思也变得柔软,再坚强的人也有了缝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到阎清霄小时候的种种模样都会觉得儿子实在可怜,再想想阎清霄和娄蓝的事,有时候还忍不住掉眼泪。
她也在某一个瞬间觉得,唉,这大概就是命运吧。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这两个人是上辈子欠了彼此,这辈子必须纠缠在一起……算了算了,娄蓝不是和娄家断的干干净净的了么,小儿子又不计较这些,大儿子高兴就好了。
但是睡一觉醒过来之后,昨天晚上的念头又统统被抛到脑后,她觉得这才只是开始,感情都是这样的,多磨砺几次才能看出真心假意,害了老二的女人转头又和老大好上了,怎么想怎么不怀好意,她在外面说出来也觉得抬不起头。所以娄蓝依然很可恨,她的大儿子也十分可恶。
她头发乱蓬蓬的,妆都不化,就窝在床上不动弹,吃饭都要在床上吃,故意营造出一种她十分虚弱苍老的错觉,不知道是给别人看还是给自己看。
女人都是这样的,对于她这种保养得当的大家太太,经常化妆的面庞和卸了妆的真实面貌就算差不了非常多,但气色对比下来还是差了很多。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