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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这样的现实,害怕陈笙说的是真的,而她的坚持只是无谓又无用的挣扎。
她知道陈笙说出的这些话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是随便说说,而是认真的,陈笙说的更是实情,对于阎清霄来说,其实自己并不是最好的那个人。
甚至于对她自己来说,都不能确定阎清霄就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有阎清鸿的现状和两家人的仇恨横亘在中间,他们想要在一起,就是天方夜谭,是一种互相折磨,是自欺欺人,是对无望现实的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反抗,是一个脆弱的泡泡,经不起任何的变化。
也难怪陈笙能自信满满的对她说出这种话。
当然娄蓝即便再不坚定,但这些能够和阎清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时时刻刻期盼着的,不可能因为一个人一段话就轻易的放弃。
其实她也并不是陈笙说的那种灰姑娘,她的内心长满黑暗的荆棘,早已经没有所谓的纯洁无辜,她知道如何在镜头前撰取观众的好感,知道如何扮演那个无害的,柔软的娄蓝,知道如何反驳娄月诗,也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名气越来越高。
她把自己的表情摆出一种冷笑的无畏,气氛就算再紧张,她也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败下阵。另外她还没有和阎清霄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两个人合拍了一部戏又怎么样,那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想到陈笙是带着炫耀的心情来跟自己挑衅的,就觉得很无聊。
若说是合作,她和阎清霄拍的电影才是真正的爱情线满满,甚至两个人之间还有激情戏,那种眼神的交流让她整个人都坠了进去,或许正是阎清霄的演技太好,才让陈笙误会了什么。
《锦衣夜行》美洲区的首映就在两个礼拜之后,届时剧组主创会在A国最好的公映场所举办首映礼,根本不是这部还没有制作完成的电影能够比拟的。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明白什么对他才是最好的,和我在一起,就是对他最好的。”娄蓝故意露出一个带着天真意味的笑,她做这种表情很纯熟,甚至她在公众面前的定位就是无辜且温柔,又带了些阳光的。
“你要说的话,我听也听了,现在可以走了么?”娄蓝系好围巾,目不斜视的从陈笙面前走过,擦着她的肩膀,她们两人已经没什么话好说,彼此说的话彼此都听不进去,也不愿意听,那么也就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
“你会后悔的!”
陈笙不肯罢休,追着她说。
“是么?那真是要拭目以待,但我还是劝你早早放手为妙,否则最终后悔的那个人只会是你。”娄蓝没有回头,推开门之前淡淡的说,然后离开。
见她要走,导演亲自过来道别。娄蓝一点儿也不留恋这里了,匆匆和导演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出片场,她看到片场外面成群的举着影后名牌的粉丝,有些索然无味的戴上墨镜,围上口罩。等季珊珊果真开车过来接自己,小芳拉开后座的门,她就钻上车,然后闭上眼睛,全程一副“我很累不想交流”的样子。
季珊珊和小芳很少见她这样,只以为她是真的累了,便并没有问什么。等到车子开到阎家门口时,娄蓝几次三番的想说干脆改住外面算了,又因为怕季珊珊担心,和廖慕萱的存在而放弃,还是回了老宅子里。
廖慕萱还没有放学,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拉上窗帘,用被子蒙住头,开始睡觉。
躺了一会儿还是很清醒,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隐约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是她特意选的歌《Faded》,这首歌响起之后,就像是一个解开冷冻状态的按钮,让娄蓝忽地恢复了一点精神,伸出手把手机够过来。
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把手机贴在脸颊上,屏住呼吸听电话里传来的阎清霄的声音。
“在干什么?”
感觉电流那端的男人声音很平静,她含糊的说:“在睡觉。”
“已经睡了么?我吵醒你了吗。”
娄蓝嗯了一声,因为闷在被子里,声音显得闷闷的。
阎清霄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我突然忘了,你拍戏拍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没有。”
“我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
“抱歉,是公司里有一点事情。”
电话那头忽然有点嘈杂的声音传来,仿佛有人在说话,娄蓝凝神听着,似乎那是一个女人正在讲英文。阎清霄被那人打断了电话,匆匆忙忙回了一句英文。娄蓝听懂了,他说,“Sophie,让我讲完这个电话。”
耳边是那个女人的两声抱怨,而后电话里声音忽然停顿了。似乎是阎清霄拿着电话到了某个安静的地方,而后他才再度说:“你那边有什么事情么?一切都顺利?”
“……”
娄蓝垂下眼睛呆了一会儿,不明白曾经有那么多话的两个人之间打的一个电话为什么会如此平淡,平淡到仅剩下这些客气的问句,平淡到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很好,你放心。”
“是么?可是我听你的声音有些怪怪的,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么?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讲。”阎清霄不放心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眼皮烫烫的,也许是某种奇怪的心理作祟,娄蓝总觉得,哪里不够。
很不够。
她信口开河:“我最近读了一本书,是关于平行宇宙的。”
“哦?”阎清霄没想到是因为一本这样的书,略有些感兴趣的听着。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有无数个宇宙,宇宙中也有我们两个人,他们或许在一起,或许已经分开。也许有一个宇宙里你再也没有理我,而我也得到了报应,与你永远的分开,从此再也没有见面。也许在那个宇宙里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而唯有在这个世界,我们竟如此的幸运,居然可以再次互相喜欢。”娄蓝淡淡的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慌意乱,让她整个人困惑不堪,沉浸在某种无法说清楚的失落的感觉里无法自拔。
她第一次发现,阎清霄同她是有距离的,她向他分享自己的一切,而他却始终有所隐瞒。这种失落让她突然想要吐吐苦水,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借用平行宇宙的说法讲出来,也似乎能宣泄出一些。
空气里一片静寂,手机那头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只剩下满满的寂静。
阎清霄怔住了。
他被娄蓝不经意说的话彻底震住了。
愧疚。
这是他所有心理问题的根源。
多少个日夜他如此的憎恨自己,恨自己的绝情,恨自己的麻木。这都是他的错,他明知道她的敏感和脆弱,却放任她自己挣扎在一片苦海里,不看,不想,最后的一面时甚至居然还装作不认识她,狠狠的伤了她。
她经历过多少痛苦,他在最后得知一切的时候就有十倍甚至百倍的后悔和愧疚。每一晚,在她离去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白天,每时每刻,他想象她忍受众人批评的样子,想象她无数次挣扎着重新站起来的样子,想象她承受阎清鸿的昏迷而自责的样子,想象她孤立无援,备受伤害却没有人帮助的样子。
他甚至自虐式的翻出她以往的每一个视频和每一首歌,看了无数遍,听了无数遍。
在听某一首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评论说:“我是在这个歌手死后才爱上她的,不管世人如何评价她,但她的歌声里满满的都是灵魂。”
在看到这个评论的一瞬间,阎清霄彻底崩溃了。
心理问题不是在这辈子才出现的,而是在更久以前的上个人生。他的放任不管害死了自己的爱人,还有什么比这还折磨人呢?即使重生一次,即使把这个好好的她搂在怀里,也无法洗脱他的罪恶,他的自责。
他的心理师Sophie无数次给他催眠,教他开解自己,他照着Sophie的指导试图治疗自己,但病情一次次的反复,一次次的再次失控。
就是这样的自己,这样装作一切正常,扮演着万人着迷的影帝的自己,他要如何同娄蓝解释,她爱着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呢?
他又要如何自欺欺人的以为重生就是一切的开始。娄蓝说的没错,如果存在着无数平行世界的话,那么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的确抛弃了她,害死了她。甚至在更多的世界,娄蓝都是那样可怜的死去了。他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不想承认娄蓝的话,不愿意想这个假设,一想到就觉得痛苦,痛苦到永远无法解脱。
第126章 孤单的你
“我不喜欢你这个想法。”许久之后,阎清霄说。
“为什么?”
“因为,在另外一个世界你有可能孤单一人,我不喜欢这样。”
两个人都许久没有说话,等那边挂断了,娄蓝还捧着手机盯着黑乎乎的屏幕看,把那冰冷的电子设备贴到自己温暖的胸口,似乎想要让对方也聆听到自己心室微弱的跳动声。
手机上忽地跳出个短信提示。
“对不起。”
清霄在向她道歉呢,但娄蓝觉得这也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会因为对方的不告而别就觉得自己受伤。
她这把年纪,早就该对这些平常的小事有足够的容忍。
但阎清霄的短信到此为止,接下去一个星期都没有再发来一条消息,似乎除了那三个字意外,他也别无其他的话要跟娄蓝讲。
娄蓝度过了属于自己的一整个星期,拍海报,坐飞机到其他城市参加活动,拍广告,参加颁奖礼。这个星期国内的所有事情阎清霄都统统缺席,连阎父阎母都找不到她,第五天廖语晴特地叫住了娄蓝,问她一句:“清霄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娄蓝坐起来,把廖慕萱往膝盖上抱了抱,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给她讲作业。
廖语晴不知道该不该再冷着脸。她从来都是干脆果断的人,现在却犹疑不定。
如果阎清霄执意要这个女人,她就妥协同意,那她未免太过没有立场,也纵容儿子纵容的厉害。
但全然不理娄蓝,又实在没有办法……她哪里做的都挺不错的,几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见到了对方总不能把地方全然当做空气。
真正的不在乎,应该就彻底的把她晾在一边,笑一笑,知道她和清霄不可能长久,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开宴会,见姐妹,反正她有的是光阴等得起,也有的是金钱可以纵情娱乐。
只有开始在乎那个人的时候才会耿耿于怀,像是心口被一团棉絮堵住般没办法释然。
而廖语晴不想承认,她不想承认自己对娄蓝慢慢产生的哪怕是一点极微小的认同,越是有这种倾向越发恼火。她根本不在乎娄蓝,那么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怎么可能进她阎家的家门,况且,她还是娄家的人。
断绝了关系又怎么样,她的身体里留着那家人丑陋的血,以至于她见到娄蓝就觉得烦闷。
这几天阎清霄不回来,陈笙接下去每天都有打电话过来问好,廖语晴也当了几天未来的好婆婆,同影后在电话里聊上几句,还去赴约同她一起逛过一回街。
就是逛了那么一回而已,她们就双双上了当天的新闻版块,廖语晴不是不喜欢媒体的关注,可明明她是为了同陈笙沟通感情而去的,遇上这回事,却又不得不让人想多。
当天的娱乐版块其中一整版就是在讨论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