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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阮最近在林闵面前超乖，闻言不敢再抢着要红酒，只不过心里还是有疙瘩，悄声对林闵说：“哥哥，我不喝奶，我想喝玉米汁。”
林闵点头准了。
林爸爸在一边看得叹气，长兄如父，林阮从小跟着哥哥屁股后面长大，再加上性格上林闵就稳重霸道些，这要是两人一辈子是兄妹还好，以后林闵走了，林阮可怎么黏着人家？小性子怎么办？
注定是一场伤心。
林妈妈很少喝酒，稍微喝了点便跟林阮一起喝玉米汁，一瓶红酒都留给林爸爸跟林闵解决。
出乎意料的，林闵酒量居然不错。
整整一瓶红酒，林爸爸喝的少，反而林闵喝的比较多，他喝酒后还面不改色，脸上一点红润都没有，目光也清明，只是表情比平时更冷一些，眉峰更像是一把刀子。
吃完饭，一家人回家。
林闵先没有回到房间，而是拿一张空白的纸摆在茶几上，用手机在网上查□□，一道一道题目的算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对题目格外的漫长，弄到快点才算结束，林爸爸跟林妈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林阮一直坐在旁边不敢打搅他，看到林闵把对题的白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才敢凑近问道：“哥，怎么样？”
林闵挑开眼皮回头看她，目光带着说不清的味道。
林阮觉得哥哥怪怪的，可看上去又没有喝醉，她凑近他左边吸了吸鼻子：“哎，有酒味儿，哥哥你真的没喝醉吗？”
林闵一本正经说：“没喝醉，你离我远点。”
林阮一愣，还以为他哥又嫌弃她奶味，赶紧想要退开，林闵却一把抓住她腕子，垂头亲亲她的手背，低声说：“乖宝，不准欺负哥哥。”
第17章
林阮一愣，眨巴眼睛看着林闵。
哥哥好像喝醉了，小时候林闵才会乖宝乖宝的叫她，后来两人长大，林阮强烈抗议，这个称呼才在两人之间消失。
喝醉的哥哥还蛮有意思的，明明看上去清醒的样子，其实脑子肯定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叫她乖宝？林阮想了想，决定把哥哥哄回房里睡觉去，可这时林妈妈房门打开，看见林闵握着林阮的手，脸色一变：“你们在干嘛？”
林阮不心虚，当然自然的很，抬起头对林妈妈说：“妈，哥好像醉了。”
林妈妈不相信，满脸的狐疑：“喝醉了？”
林闵没喝过酒，大家都不知道他酒量如何，喝醉后是什么反应，可是看脸不像喝醉的样子，林妈妈走近两步，林闵突然放开林阮的手，回头对林妈妈道：“妈，今天这么高兴，我们再喝一点吧。”
林阮，林妈妈：……
看样子是真醉了。
林妈妈后悔让儿子喝那么多，语气缓和许多：“你不能喝了，早点回房去睡觉。”
林闵难得不听话，皱皱眉：“我不想睡觉，既然不能喝酒，我们就刷题吧。”
林阮：？？？
学霸的世界是难以理解的，林闵非不睡觉，而且闹着一定要刷题，幸好林阮的本全部带了回来，林妈妈被闹得没办法，让林阮把自己的习题册拿出来。
本来以为这样就能哄醉鬼，可林闵接过林阮的数学练习册，面无表情说：“你别走，你也得做题目，妈也别走，把这本练习册做完了。”
林妈妈大惊失色，连忙逃回了房间里，让林阮一个人应付林闵。
可怜的林阮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被林闵安排一本数学练习册。
林阮当初考进一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学习成绩虽然不差，但也不拔尖，尤其数学是短板，可现在哥哥紧迫盯人，林阮只能硬着头皮上。
两人没去房，而是排排坐在地板上，衣角挨着衣角。
片刻后，林阮做完三个选择题，林闵突然说：“第二道错了。”
林阮无奈又去把第二道题算了一遍，结果真的错了，她心里暗暗吃惊，悄悄看哥哥一眼。
林闵面无表情：“接下来我就不提醒了，你把这套题目做完，我看看能打多少分。”
“……”林阮奋笔疾。
可她数学真心一般，而且林闵选的这套题目难度比较大，林阮做到后面越来越吃力，而且她还会分心去看哥哥神色，要是他眉毛舒展代表没事，可脸色变黑，肯定是她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
郁闷的是，林闵黑脸比较多。
做到后面，林阮基本绝望了，发誓以后一定不让哥哥喝酒，要是喝了就躲他躲得远远的。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林阮终于把题目写得七七，林闵拿过去看了看，大概因为醉酒的关系，他分析运算速度慢了许多。
看完后，他把练习册再次摆在林阮面前，说：“把这些我画了圈圈的题目全部重新算一遍。”
林阮看着无数个圈圈，当场心肌梗塞，她实在不想在这么好的日子做题了，跟哥哥吃西瓜不好吗？跟哥哥看电视聊天不好吗？为什么要做数学题目啊啊啊。
太讨厌了。
可林阮对哥哥性子软，不敢跟林闵呛声，只能乖乖的拉着林闵衣角，撒娇说：“哥，我不想做了好不好，我给哥哥说笑话，给哥哥按摩，我们不做题了。”
林闵静静看着林阮。
他的长相其实不是敦厚那种，而是天生的聪明款，一看上去就是精明的人，唇又薄，眼睛又厉，看上去甚至有些尖锐冷厉。
林阮被他看得心虚，放开林闵的衣角，把练习册拿回来，不满努努唇说：“好嘛，做就做，我今天陪你做一夜题目行不行，学霸。”
林闵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林阮。
林阮头皮发麻，总觉得哥哥眼神怪怪的，让她不自在，她赶紧拿起笔：“我重做了！我重做了！”
林闵这才满意，眼神放松，林阮心中大骂醉鬼不讲道理，把草稿纸差点戳烂。
这么一套题目，林阮来来回回反复做了遍才过关，到后面她觉得脑子都要炸了，生怕林闵把练习册翻开说继续下一套。
幸好林闵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把数学练习册放在一边，另外拿出一套语文练习册，说：“换个科目。”
林阮：……
呜呜呜。
林阮简直要哭了，泪眼汪汪看向林闵，林闵却不为所动，继续翻开语文练习册，嘴巴里认认真真说：“林阮，你得好好学习了，知道吗？人能改变自己命运机会不多，高考就是一次机会，如果现在不努力，你将来怎么办呢？用什么照顾自己，照顾爸妈？社会是非常现实的，金钱更现实，不会给不努力的人。”
林闵说得非常严肃，林阮听得发愣，瞬间惭愧不已。
是她不努力，林闵平时什么都不说，但也背负很多压力吧？
都怪她。
林阮灰心丧气，头拉低，那边林闵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不要紧，你有我就行了，哥哥努力就行。”
说到这里，林闵眼神掺杂迷茫和挣扎，男孩低头望向手上的语文练习册，好像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看向林阮，沙哑着声音说了句让林阮铭记一生的话。
“可以后怎么办呢，我要离开你了，以后你怎么撑起这个家？”
林阮内心剧痛，她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将来哥哥走了，那个吸毒的亲哥哥回来，爸妈变成那个样子，这个家要靠着她才能撑下去。
林闵走了，带走这个家所有的优秀，希望，只能靠着她独立。
而且，哥哥果然知道自己身世，林阮想笑一声，却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眼睛里都是泪水，她泪眼模模糊糊的，颤抖着唇喊：“哥。”
林闵说：“我想当你一辈子的哥哥，想让你一辈子不用努力，可惜做不到了。”
男孩垂头重复：“做不到了。”
“我在这个家生活十年，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外人？”
这一夜，林阮都没有睡好。
她非常确定，如果不是喝醉了林闵根本不会说这些，他总是看上去冷漠坚韧，让林阮都忘了哥哥也不过比她大两岁，对于身世这件事，冲击一样不会小。
可林闵什么都不会说。
第二天，兄妹俩见面好像一如往常，但又有什么悄悄变了。
第18章
林阮感觉到，她跟哥哥更亲密了，不过是心灵上的亲密，而不是肢体上。因为害怕分离的到来，两个人都更珍惜现在能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日子，有空就腻在一块儿，而且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对方的意思。
这种默契，让林阮感觉到心灵的餍足。
高考结束，林阮继续回学校上课。
不过她现在跟以往不一样，林阮以前学习总是马虎粗心，下课就想着玩儿，可现在林阮下课后背单词改错题，上课更是一丝不苟。
这样的改变让李凤吓一跳，围着林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阮只说高考很重要，她必须得努力一把。
而放学后，林阮更是抛弃手机，把白天不懂的问题拿到林闵面前，两个人窝在房深更半夜搞学习。
这些事情林妈妈看在眼里，心里安慰，不过做父母的常忧心，林妈妈又开始担心女儿身体受不受得了，让林阮缓着点来。
林阮表面答应，私底下恨不得努力努力再努力。
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到了出高考成绩的日子。
她们市是周六晚上点公布分数，时间比较人性化，方式也多种多样。这天林爸爸没加班，林阮放周末假，一家人待在客厅里聚会，因为怕网络不好，林爸爸跟林妈妈被分配用电话打，而林阮跟林闵一个用手提电脑，一个用手机查分。
很快，新闻联播过去，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紧张兮兮看电视，看到电视上点开始倒数，林爸爸哎呀一声：“我开始打电话吧，准点肯定拨不进去。”
林阮也把手提电脑页面刷新一下：“我也提前进！”
结果，不刷新还好，一刷新网页直接崩溃，林阮傻眼，赶紧再刷新几次，结果全是503。
她慌忙看向打电话的爸爸，林爸爸双手一摊：“没戏。”
林妈妈紧张问：“怎么进不去啊，不会是兆头不好吧？”
林爸爸连忙呸一声：“高考查分就这样，等会就进去了，再说我们林闵的成绩能出什么问题？”
林妈妈连说：“对对对。”
一家人只能不停的拨打电话，刷新网页，愣是花了十分钟都没有进去。林妈妈开始埋怨高考网络建设……正在这时，林闵手机突然响起来。
这声音格外突兀。
一家人都眼巴巴望向林闵，他本来在查分，皱起眉头接通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闵嗯了一声，又说：“谢谢老师。”
林阮眼睛一亮，脑子里有个猜测：“哥，你老师给你电话干嘛？她知道你的分数？”
“学校那边拿到成绩了。”林闵挂掉电话：“他帮我看了一下，比我预估分高两分，是我们年级第一，他说保守估计是市里前三。”
“太好了！”林阮原地起立，要不是顾忌爸妈在这里，肯定扑过去抱住哥哥。
林闵看她高兴的样子，也笑起来。
这个成绩当然非常不错，林爸爸林妈妈喜形于色，林妈妈承诺要给林闵一笔旅游经费，让他跟同学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出国都行。
林爸爸笑道：“旅游是小事，现在成绩出来了，我跟你妈都知道你一向有主意，有没有考虑好在哪儿念大学？”
这是个大问题。
里面，林闵并没有留在本地，而是去了帝都第一学府。
林阮心里其实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