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焚咬咬牙,“你什么权都没有,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该画上一个句号了,事态不该再失控下去。”
辛仲桓摇头苦笑,“我和楚奕十几岁就出道了,开始当练习生的时候年纪更小,人活着不可能一帆风顺,这天下间也不存在绝对的平等。我们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弱者,可只有在受尽欺凌的时候才知道从前的自我感觉良好都只是虚妄而已,不管是你还是我,选择权都有限的可怜,越早看清楚这个事实,受的苦会越少一点。”
“你在说什么啊?”林焚胸中怒火升腾,更多的是不解,“你怎么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大言不惭地宣扬什么弱者论?欺凌别人让你成为强者了吗?你是在威胁我吗?”
辛仲桓低下头一个劲地苦笑,“是我失言了……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真正想说的是,人活着不会事事顺心的,起码,想向上走,向前走,甚至保持原地不动,都会受到这样那样的阻力……”
“莫名其妙,你给我滚。”
林焚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用到“滚”这么严重的词汇,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抱歉,发泄之后反倒吐了一口恶气。
辛仲桓却置若罔闻,“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幸福,想一帆风顺,就要容忍自己的人生一步一步走下坡路,麻痹自己的活着,想往上走,免不了有人从上面往下踩你,受得住辱,才登得了高……幸福和伟大,终归只能选一样。”
什么狗屁理论……
林焚被他的胡言乱语逼疯了,“辛仲桓,你喝多了吗?还是吃了什么把脑子吃坏了,我要你离开我的家,立刻,马上。”
贺云霂本来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听到林焚气急败坏的嘶吼也禁不住开门出来看情况,走到林焚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却安静下来。
贺云霂在走廊里站了一会,摇着头回房去了。
要是他知道辛仲桓是靠武力制服的林焚,恐怕会改变主意。
林焚才喊出那一句不控制音量的“马上”,整个人就被辛仲桓扑倒在床上,他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就制住她两只胳膊,另一只手牢牢捂住她的嘴,甚至盖住了她半边脸。
“嘘……贺哥还在隔壁呢,他过来了大家都不好看。你冷静一点,乖乖地听我说几句话。”
林焚拼命挣扎,招来辛仲桓更残酷的压制。
辛仲桓显然也不满很久了,修理林焚时一点也不留情面,她的两只手腕都被他掐红了,四肢也在纠缠中磕磕碰碰。
“呜呜……放……”
才过了两三个来回,林焚的求救声也变得闷声闷气。
辛仲桓被林焚的窘迫逗笑了,一开始不容反抗的力气也松弛了五分,“你现在懂我说的意思了,男人天生比女人在体力上有优势,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人人生而不平等的一个例子。你现在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想要杀了你,上了你,打你一顿,你就只能被动地承受而已。”
对一个身不由己失身过的女孩子说这种话,辛仲桓算得上冷酷了。
林焚被击溃了意志,放松身体放弃挣扎,投降般地颓废示软。
从默默流泪到放声大哭,林焚此时只遵从本能的发泄,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涌在流不尽的泪水里了。
辛仲桓被林焚的哭泣勾出感同身受的痛觉,好半天都把头埋在枕头里不说话。
等彼此终于平静,辛仲桓伸手为林焚抹干脸上的泪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眼睛说了句,“我们结婚吧。”
林焚一开始侧过去不想看他,听到这一句话吓得把头转了回来。
他眼里满是真诚果敢,“虽然不是一见钟情,也没有撕心裂肺,海枯石烂,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林焚愣了十秒钟,恨不得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他从她身上推开来。
求婚?
骗谁呢?
她刚才哭的毫无美感,整张脸都团成了一团,能对着那张脸求婚的人目的注定不单纯。何况,他说出那句“我们结婚了”的话虽掷地有声,他的表情却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可奈何。
“现在是封建社会吗?为了个孩子我们要把自己的人生搭进去?
辛仲桓摸摸林焚哭的发红的脸,“如果不生,我们的人生也许会真的搭进去?”
“你是基督徒?”林焚噎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即就马上把自己否定了,“不,不可能,基督徒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辛仲桓被呛得脸色难堪,“你说的那种事,是婚前行为还是强迫别人?”
这种时候还要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吗?
他从一开始就在极力的避重就轻。
林焚自然嗅到了诡异的气息。
☆、第68章 随波逐流
“我留下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林焚被辛仲桓的眼神弄得有些心慌,气势也一落千丈。
“好处吗?”辛仲桓却故作轻松地笑起来,“能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不忍心你随意就扼杀掉一条生命罢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们之前都没有预料到的,可既然已经是现在这个结果,我们也只好随波逐流。”
随波逐流吗?为什么要随波逐流?
林焚被他话中隐含的浓烈悲伤撼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对望,辛仲桓突然笑靥如花,伏在林焚耳边轻声说了句,“我要提前跟你道一个歉。”
林焚心一颤,“什……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从床上翻起身,开门出去了。
林焚总觉得辛仲桓临别时留给她的笑容别有深意,她却一点也没有力气深究。
随波逐流也好,别有深意也好,随便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吃一颗安眠药,贺云霂敲着门走进来了。
林焚羞惭地用手紧紧扯住被子盖住不能见人的头脸。
贺云霂坐到床上,把林焚从一团鼓鼓的被子里掀出来;林焚不想自己面目全非的表情袒露人前,忙用手臂将自己的脸挡住不让他看。
眼看着林焚就要翻身朝下以背示人,贺云霂忙起身走到另一边把床头灯关了,再摸着黑坐回林焚身边。
黑暗给了林焚极大的安全感。
享受黑暗遮挡面目的不止林焚一个,贺云霂刚同楚奕通过电话,知道了一个让他极度不安也极度愤懑的消息,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明天能工作吗?要不要我给你请假?”
林焚拨浪鼓一样地摇头,把头快甩掉了才想起来贺云霂看不见,“我要工作,呆在家里我会疯。”
如果她知道真相,恐怕会疯的更彻底吧。
贺云霂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ideal已经开始录制出道的专辑了,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林焚眼中一涩,点头说好。
两个人在黑暗中一躺一坐,久到贺云霂的腿麻了不得不换姿势,林焚也终于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倚在床头。
“贺哥,你有没有觉得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
贺云霂怎么会不知道林焚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他却只是举重若轻地笑了几声,“从没有。”
“真幸运啊。”林焚啧啧。
“幸运?”贺云霂的笑容僵在嘴角,“我七岁的时候爸爸就得病死了,高中没毕业妈妈也去世了,我们家原来住的地方离工厂很近,一个镇的人或多或少都染上了跟呼吸系统有关的疾病,可是没人管,也没人治理,我上高中时去县里住校了,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出去。”
贺云霂从前从没对他们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过他的私事,更遑论用如此悲凉的语调试图赚取别人的同情。
林焚有些吃惊地看着贺云霂在微弱的光亮中呈现出微微弓背的剪影,“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爸爸是工厂的工人,他从前只会干那个,本来工作和居住的环境就不好,他还是个烟枪酒鬼,得癌症是早晚的事,我妈妈文化程度很低,爸爸去世后她也不得不出来做事,最后虽然也是因病身故,可是我总觉得心理的因素占了更大的比例。”
“贺哥……”
贺云霂扭过头对林焚嗤笑一声,“心理上放弃了,身体也会跟着放弃的,人的意志力和信念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林焚,人想脱离困境,不管是一个实际的困境还是一个心理上的困境,自怨自艾,自暴自弃都没有用,首先得拿出解决问题的勇气。”
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吗?
她这些天的确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林焚对贺云霂的现身说法总归是感激的,她也知道自己该拿出勇气,可勇气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拿得出来的,要是这世上人人都能想到做到,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一生都碌碌无为。
贺云霂很了解林焚的悲观,也很理解林焚的懦弱,说到底他们都不是内心强大的百分之一。
“想离开某个地方,那个环境,只能靠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人生就是如此,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没有人会伸手救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把日子过下去。”
林焚看着贺云霂轮廓不明的面容,想象他说话时的表情,“我怎么能跟你比……从面试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贺哥不是寻常人。”
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夸赞别人吗?
贺云霂被林焚逗笑了,“不止是我。楚奕初中就辍学了,没来公司当练习生之前一直在酒吧唱歌,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很多事;仲桓的家境原本不错,父亲因为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受不了压力自杀死了,仲桓的妈妈当年受了很多苦,仲桓一开始来闯演艺圈只是为了还债而已。相比之下,叶投的经历反倒是最简单的那个,他遇到坏人的时间太晚了,所以心思才会那么单纯坚硬。”
坏人?
难道是在说他自己吗?
林焚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贺哥何必要这么说?”
贺云霂倾身拍了拍林焚的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可是没办法,现实要求你不能做劫富济贫的侠客,那些让人激动感动的桥段只存在在人们的幻想里。”
林焚从前自以为揭开了这些人的面具,看清了他们的内心,看全了他们背后的故事与动机,现在她才知道,她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浮于表面的那一层而已。
“小林,坚强起来吧,事情既然叫事情,就总会过得去。”
林焚默然不语,贺云霂抽手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活着都想活的随心所欲,殊不知,真正能活得随心所欲的人只是凤毛麟角,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在凤毛麟角的棋盘里挣扎而已。可怜可叹那寥寥无几能活的随心所欲的人,却活的迷茫困顿,随意透支他们掌握别人人生的权利,天长日久,反倒比我们这些做不得主的人更迷失了自己。”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林焚屈起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说出的话也闷声闷气,“贺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做手术吗?我自己不敢。”
贺云霂的头像被重锤凿了一凿,“我帮你预约手术了,两周之后你自己决定去还是不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林焚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孩子已经很大了,再等上两周只会越来越危险。
贺云霂给她的期限虽然不合她的心意,却终究落在了差强人意的框里,她也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应。
贺云霂如释重负,站起身摸到她床头的安眠药瓶,“悬而未决之前,这种药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