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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中燃起的怒火再次膨胀,他从来就不想对这种恶劣下作的家伙表达自己的宽容,理所当然,他也不想再放任他们嚣张下去。
动作流畅地从割开暗袋,从里面拿出了尚未互相混和的化学液体,凤更墨深吸一口气,一把把云雀抓到身后,一手按下特制的机关,两种液体立刻交融在一起,燃起火花的那一剎,凤更墨笔直地把东西丢了出去。
在空中甩动,加速了液体的化学动作,成分到了一定比例,刚好在那群人眼前爆开,燃起了壮烈的火花。
手中不停,另外两个炸弹也跟着丢了出去,先是直接轰上了那个控制室的墙,最后一管更直接撞上了电脑主机。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凤更墨又拉开了小刀,射向其他敌人,这期间双眼眨也没眨,云雀被凤更墨以一种强制的力道保护在身后,无法躲避,只能看着凤更墨一个人把整个局面扭转过去。
对方的背影,在火光的衬托下,让云雀一瞬间有了回到过去的错视。
因为自己曾经看着这个背脊很长一段时间。
「出去!」凤更墨推了云雀一把,厉声说道,「把他们全部给我叫出去!」
「你!」
「云雀恭弥。」
正待发作的云雀被凤更墨冷峻的神色堵住,「回去。」
敏锐的听觉察觉了扳机被扣下的声音,凤更墨在一面烟硝中看到了对方重整的架式,直接把云雀往其他少年那边推过去,一个人掏出枪,站在最中间,「Let’s play!」
熟练地反击回去,靠着过人的直觉以及在街头血洗出来的经验,凤更墨回到日本之后压抑的狂野煞气全数爆发出来,迅猛地抓到对象,宛如一头毫无理智、仅靠本能的雄狮,一把攫住敌人的头,张开有力的下颚,连着骨头,一把啃碎。
这是街头的霸主。
若是凡赛堤的其他人在这里,一定可以毫不迟疑地跟上他们的首领。
以未成年之姿踏上巅峰的少年。
对方朝着不停爆发火药味的战场战斗,再一次把自己护在后头。
不够强。
不够强。
自己不够强。
看着凤更墨如自己所想的展现了压抑的能力,云雀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渴望改变的关系,再一次坚固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追随那个保护自己不受欺侮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开始想追上他、更加不知何时开始想超越他,虽然对方一度失踪,让自己以为不可能再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凤更墨的再次出现,却只是让事情朝着自己最不想要的方向奔驰。
整个工厂在凤更墨凌厉且毫不留情的攻势下,一步一步迈向毁灭。
旁边的人只能呆愣在一旁,看着凤更墨的专场。
云雀知道自己想要追上,想要……让对方正视自己,正视那个可以不再受他保护的自己。
在一切的盲目追求中,他的世界已经改变。
从不知何时开始,对方的特殊已然添加了各种不同的复杂情感,最终最终,他依旧只能无力地看着。
于是,云雀摆脱草壁的支持,撑起身来。
在拐子落下的那一刻,再次被那个人挡住。
只见对方冷静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漠,他只开口说了一句,「走了。」
接着,云雀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拾
拾
等到云雀清醒,根本用不到半秒就回想起所有事发经过的他立刻坐起,并发现自己正待在曾经见过一次的地方。
──凤更墨的房间。
一样是简洁大方的布置风格,床边却多了几卷消毒疗伤用的绷带及药水,枕头旁边贴心放着水杯,还有对于云雀身体的叮嘱,却唯独不见最重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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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就这样。
竟然敢把我私自打晕……非得咬杀不可!!
愤然起床的云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舒适干净的衣服,下意识地抄起放在身旁的双拐,一打开门,恭候许久的草壁立刻迎了上来,「委员长。」
冷冷地瞧了草壁一眼,此时的云雀所散发出来的杀意,让即使已经习惯站在云雀身旁的草壁都禁不住抖了抖。「在哪里?」
「委员长的父亲大人正在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并让我们不要插手,待在这里等您清醒……委员长请先休息一下,我会立刻告诉他们您醒来的消息……唔!」草壁絮絮叨叨地念起云雀父亲以及凤更墨的请托,没想到却被云雀毫不留情地甩了一拐,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语。
「在哪里?」
看都不看倒下的部下,云雀径自拿着双拐,慢慢地走了出去。
那天受的伤,正影响着他。因为事实上,他所受到的创伤,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多很多,清楚这点的长辈才会百般嘱托。
「……是,他们正在那间餐厅谈判。」摀着伤口,草壁垂下眼帘,恭敬地回答。
「你可以滚了。」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云雀径自离开。
在他身后的草壁叹了口气,确定云雀离开了之后,拿起电话,拨给了其他中一个长辈。「你好,凤先生吗?」
“委员长离开了。”
话筒那边的声音毫不意外,凤更墨只得苦笑,挂上电话,回到包厢中,递给云雀伯父一个双方理解的眼色之后,不意外地看到云雀伯父轻皱的眉头。
一边坐着凤更墨以及云雀武矢,另一边,则是山田集团的代表,以及身后庞大且看起来武力雄厚的保镳团。
对方推了推眼镜,「我不知道在这种场合离席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我可否解释成你们对于这场和解丝毫不在意?」
凤更墨只是拿出了在美国的应对方式,轻轻勾起了嘴角,「如果真不在意你们,我想我会在你们到了之后直接解决掉你们。」
以凡赛堤之名行事的人,现场只有他一个。
Lei早在事情过后,交换期限一到,就被凤更墨强押上飞机回国了。
「嘛、年轻人这么沉不住气,难道是看不起我这个老人家?」双手收拢在兜袖里,云雀武矢张开刚刚假寐的双眼,沉稳地说道。「今天这件事,我看双方都各自有错,不如照我一开始提议的,双方各退一步如何?」
「不可能。」「不行。」
难得双方意见一致。此时呈现三方鼎立的桌上,身为和解人的云雀武矢有点头疼。
凤更墨笑里藏刀,而对方则封锁得滴水不漏。
「我是可以看到云雀先生的份上,不在这个地区继续找他们麻烦,但是如果你们要我停止在那边的行动……很明显,我不会罢手。」凤说着说着,双手交叉于胸前,看向对面的人。「我不知道山田那家伙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侵害到我的领域,所以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看来……今天仍旧无法跟凤先生有所共识……」一指扶着眼镜,对方显然早有预料,「那么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毕竟牵扯进去的人也太多了,我们这边也不好处理,区区一个工厂而已,山田先生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凡赛堤太过碍眼了,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们赶尽杀绝,在此之前,就请你们先苟延残喘下去吧。」
「依旧是只会放大话,如果你们想要赶尽杀绝的话,早在五年前就该这样做了。」凤更墨冷哼一声,「五年前没办法,五年后依旧不会有任何进展。继续骄傲自大导致破败的,应该是你们自己才对。」
对方听完这句话,站起身子离席,在离开这间包厢之前,透过眼镜的冷光,毫无感情地看了凤更墨一眼后,就不发一言地离开。
一群浩浩荡荡跟着的保镳,亦随之而去。
一时之间,整个包厢因为少了许多人,而显得空旷许多。
「更墨啊……」云雀武矢伸手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缓缓开口,「你说的五年前……是怎么回事?你父母知道吗?」
「爸妈不知道。」身穿一袭白色衬衫的凤更墨,除了衣服遮掩下有细微的伤口之外,可以说是全身而退。跟云雀那种实打实杀,随时都会创伤自己的战斗方式相比,凤更墨已经很好地学会如何在激战之中保护自己。
会选择对云雀伯父说实话,他也是有所考量。
因为他需要拉拢到可靠的盟友,替他一起隐瞒这件事。
云雀武矢显然也是想到这点,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这么诚实,我就不会告诉你爸妈吗?」
「我不想要他们卷进这种事情里。」
「他们一定也不想要你淌这种浑水。」
「可是已经淌了,而且无法抽身了。」
「那是因为你自己不想抽身,刚刚明明就有机会。」
「伯父你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在乎你的爸妈会不会担心你。」
「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会让爸妈发现的。」
「说的这么大,你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孩,还妄想跟跨国财团比?」
「难道伯父你认为他们做的东西是应该的吗?」
「收起你无聊的正义感,现在讨论的是你的安全。」
「如果我周遭的人有一天受到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毒害,那你认为我还会安全吗?」
「但是你不该妄自菲薄,有些事情要学会装作不知道,长这么大了你难道还没体悟吗?」
「正因为事情血淋淋地发生在我眼前,所以我才没办法装作没看到!」在一来一往的互相争执之间,凤更墨加大了音量,「现实就是这样,他们在我面前杀了我的朋友,无辜的朋友!而我也成了反抗他们的组织头领,没有办法装作没这回事!!」
「伯父你应该知道,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因为这样而背弃了所有追随我的人!」
「──这就是你思考之后的解答?」云雀武矢的眼眸无喜无怒地看着以前的青年。
「没错。」凤更墨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我只能说,我不会协助你。」生硬地抛下了决绝的话语,一代枭雄的气势在凤更墨眼前展现,「年轻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别妄想我会帮助你隐瞒我的朋友,自己怀着愧疚与担忧,自己抱持着不安与欺瞒,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道路,就自己扛起来!别给我示弱乞求不相干的人的协助!!」
激烈的火花在两人的视线相交点炸开,透过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话语,双方在言语上交锋。
「……受教了。」
双方寂静的气氛僵持了一会,最终,凤更墨弯下头,「我会自己处理的。」
「组长!」
随着凤更墨的认错而气氛缓和的包厢,在急促的呼唤声中,立即紧张起来。
「怎么了?」云雀武矢冷静地看向来者。
「少爷正在门外想要进来。」手下直直地跪在包厢外,恭敬地回答问题。
云雀武矢看了凤更墨一眼,缓缓开口,「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处理。」
「……是。」对于这个吩咐,凤更墨只能苦笑地接下。
他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感谢伯父今天愿意出席。」
走出包厢之际,云雀武矢的声音传来,「我是为了恭弥,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了。」
真是……以一种不着痕迹的方式,在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啊……
收拾衣领之后,凤更墨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