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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佩琼反握住褚再清的手,“现在就送我过去。”
扶着付佩琼上车,然后亲手给她席上安全带,褚再清的车子又缓缓地驶出去了。褚豫松就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
褚再清其实哪也没去,车子驶出了大院这一带,就在街上慢慢悠悠地闲晃。刚上车,褚再清就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伴着曲子,付佩琼许是因为折腾了这么久累着了,这会在车上沉沉地睡去了。
褚再清没急着返回,又绕了一段路,这才掉头回去。车子刚驶入大院,褚豫松就出来了,看着褚再清把付佩琼抱下来松了一口气,“快抱上去休息。”
褚再清点了一下头,放轻了脚步,把付佩琼抱进屋了。安置好付佩琼,褚再清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付佩琼睡梦中也是满满的不安,拽着被子不松一分。褚再清不敢惊醒她,没动她的被子,只把窗户关严实了,没让风泄进来,又在床头给她点了安神的熏香。
从卧室里出来遇着褚豫松,褚再清和他都没吭声,那点事两人再商讨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褚豫松看着褚再清疲惫的神色,声音里带着歉意,“今晚就留在这休息,累了别开车。”
“还有事,不留在这了。”褚再清一边下楼一边说道:“今天上午去看大哥了,您放心。”
“好。”褚豫松脸上有了转瞬的松怔,随即又紧绷着了。
褚再清在房里就看表了,早就过了八点半了,和岑矜约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不过褚再清觉得岑矜会等他。
离开大院之前,褚再清坐在车上看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岑矜,刚那会忙着付佩琼,他没接着。彼时把电话回拨过去,岑矜接的很快,音腔里带着嘶哑,“我在回去的出租上了。”
褚再清车速提了一个档,“我去你们小区找你。”
“褚再清,我对你没有信任感了。你总是嘴上说着一套,而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不到。我记得苏晓那天我们从岭北酒吧回去,你问我还想不想要你,我拒绝了。所以今天我把地点约在了这,想重新给你一个答案。你说你在那一直等我,而事实是我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在那坐了一个小时,就像七年前那天我在奶茶店一样。那天我一直坐到了奶茶店打烊,到晚上时我就在那一直哭,哭到眼睛都肿得睁不开。我想我怎么那么可笑,刚去上大学没见几回面就被骗到手了,当然不被当回事了,你肯定特别不屑跟我解释你和秦知络的事。”岑矜抽搐了一下,继续说:“你果然也没让剧情反转,我还真真就这么被抛弃了。一整个寒假你都没找我,到了快开学,我对自己说你给我好好道歉,我就稍稍原谅你一下,可是开学你没来。又过了两个月,来了个陈傲跟我说你是有苦衷的,我凭什么听他说,我想听你亲口说啊。”
岑矜长长地一段话讲得很平静,只在最后一句话提了一个调。说罢,她就挂断了。褚再清再打过去,关机。
褚再清把车停在路边,手猛地捶了几下方向盘,眼睛红红的。岑矜说的一长段话他没法反驳一个字,他确实食言了两回,都在她最想让他出现的时候。
就这么呆了十来分钟,褚再清眼底的恢复常色,重新启动了车子。他还是开着车到了岑矜的小区,可是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栋。这一夜,一辆沃尔沃在小区门口停着一直没走。
早上,岑矜起来,眼睛肿成一条缝了。她用冰敷了,又化了妆,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李毓虹以为岑矜是身体不舒服,让她请假别去上班了。岑矜嗯啊语气词说了一堆,终还是拿着包下楼了。
岑矜往小区门口走,离着还有一段路,她就瞧见有一辆沃尔沃停在那了,不过她没认出来。等到她又离得近了一些,车上的人下来了。岑矜看着褚再清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大步往前冲,她恼他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她不想让他看着她又为他哭了,还哭成这样。以前是小姑娘哭鼻子不丢人,现在都是过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她丢不起这个面。
“我送你去上班吧。”褚再清挡在她面前说道。
“不用,不敢劳烦褚医生。”岑矜讲完又补了一句, “我俩就算了,真的是没缘没分。”
岑矜话音落,褚再清有要向她靠近的趋势,她忽地用手上的包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以后就呆在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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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清明节又过去了将近十来天了,听孟方祈说秦知络一个星期前已经出院了,回D市了。孟方祈最近也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设计院没再给他派外地的项目。
周日,岑矜在办公室里一边看值班表一边圈日历,发现距离主治医师考试就一个月了。她微微有些失神,回想自己近来几个月的复习,倒像是一场空,不知道瞎忙活了些什么东西。
正郁闷时,科里的座机响了。电话是从急诊那边打过来的。
“你好,泌尿外科。”
“这里有一个的因为做放疗引起的膀胱阴~道瘘病人,需要你们泌尿外科会诊。”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岑矜顿了一息,“你们这边能临时先处理着吗?我们医生需要过会才能赶过来。”听着情况应该是很复杂的,可是周日,科里的教授专家都不上班,连唐历安也没来,现在就岑矜一个资历老点,其他都是实习生。
那头应了一声,电话挂了。
岑矜听这病,是属于女性泌尿外科方面的,不是她的专业领域。她放下电话看向了那边另一组的实习生,“给你们的曲老师打个电话,说有个危重病人要会诊。”
“岑医生,曲老师回老家了,估计赶不回来。”
“那刘医生呢?”
“不知道。”
岑矜并不熟悉女性泌尿外科,她在这一点都不管用,“你们现在能找着谁,就给谁打电话,让他急忙赶来。”
实习生们打了一圈电话,终于过来一个医生了,去年刚升的主治,处理急诊那边的病人估计也够呛,但总比岑矜是要强点。
临近下午,病人从手术室出来了,送到泌尿外科的病房来了。岑矜坐在办公室,透过大窗户看过去,走在前面是病人和病人家属,团团围住的一群人。这群人走过,过了一分钟,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穿着深蓝绿色手术服的人跟着从大窗户前走过了。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岑矜只见过两三回面,是科里的齐泯教授,只有每个星期五上午在以星院区坐门诊,住院区甚少过来。而站在她身边穿着白大褂的竟然是褚再清。
他怎么来了?岑矜心里犯了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蹬蹬蹬~已替换
竟然有仙女留言说在追防盗章,开熏^_^
其实防盗章已经写完了,是《偕行》的番外。
这章还是没有让他们在一起,我是不是要被骂…_…#请大家温柔对我,在一起,甜起来啥的我已经提上日程了。
☆、第三十三章(已替换)
第三十三章
把病人送回病房后没过多久,上午被临时叫回来的李医生到办公室来了。看着岑矜在,忍不住跟她抱怨,“今天幸好齐教授过来了,不然我这点能力根本完成不了这台手术。”
“齐教授在这个院区只安排了门诊,怎么过来了?今天还是休息日。”岑矜不解问道。
李医生压低声音说道:“病人家属有门路呗。家属认识我们院的那个褚再清医生,褚医生的家世院里谁不知道,请谁请不来。那个褚医生上回不是还来找你了吗?”
岑矜顿悟,“刚刚看见他和齐教授一起去病房了。”
“不过说来我也是第一次跟齐教授一起上手术台,我当时那个手抖得呀,他让我夹住止血钳往两边撑开,我差点就放开了。如果放开了,一旦大出血,不单单是污染了手术视野,病人也是有生命危险的。”李医生说来还是后怕不已,握住茶杯的手又抖了几抖。
岑矜笑着摇了摇头,医生就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职业,一瞬间决定一生。
忽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抬眼看过去,是从病房过来的齐泯教授和褚再清。齐泯看向李医生交代道:“李医生,病人今晚的心率、血压和血氧酶都得盯着,麻烦你了。”
“不麻烦,齐教授今天辛苦了。”李医生急忙点头。
齐泯都没进来办公室就准备离开了,褚再清就跟在她后面,也没进来办公室。但岑矜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不过只是那一瞬,她也没看清他眼里的意思。
两人刚离开,李医生就问岑矜,“褚医生不是跟你认识吗?你俩刚怎么不说话?”
“估计挺忙,我和他也不是特别熟。哎,李医生,你刚下手术台不累吗?别那么八卦。”岑矜看着李医生额头上还有薄汗。
“你先帮我盯一会,有急事就去休息室叫我。我先睡一会,估计今晚我也走不了。”李医生叹了一口气,一边给家里的老婆打电话一边往休息室走。
**
到傍晚时,褚再清又过来了。他直接去了病房,在里面呆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离开,岑矜就坐在办公室里,他没有进来找她。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第四天时,那天岑矜就要下班了,在护士站逗留了一会。就看见褚再清不慌不忙地从病房里走出来,接着病人家属从病房里跑出来了。
“褚医生,你这是干什么?钱我们一分都不要,您拿回去。”跑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因为不属于岑矜的病人,她并不清楚病人家属的情况。
褚再清淡淡笑了一下,“就当我给阿姨买点补品了。”
“手术当天您就买了,主刀医生也是您帮忙的,再要您这个钱我们觉都甭睡了。”男人讲得很急,硬要把一张卡塞进褚再清的白大褂口袋里。
两人就这么在走廊拉扯了将近一分钟。本在跟岑矜聊天的护士突然插了一嘴,“褚医生,您就下回再给吧。我们这走廊可是有监控的,您还穿着白大褂,别回头被误认为收红包了,我们可不替你作证。”
褚再清回头撇了她一眼,脸上表情滑过一丝无奈,把卡收回自己口袋里了。这下子家属才让他离开,又对护士说了声谢谢。
这两人散了,岑矜也没多呆,去办公室脱了白大褂就准备下班了。而出来时她却又逢着刚刚那男人在护士站,这次是他拿了几个水果过来,正在那和护士聊天,看着岑矜,他还点了一下头,给她递了一个苹果。
岑矜没接,他很热情,硬是塞进她怀里了。岑矜接了苹果就没好意思立马离开了,倚足在那站了一会。
有个护士问道:“你刚说褚医生和您什么关系呀?我看他每天都过来呢。”
男人笑了笑,“没什么太大关系,就朋友。”
两个护士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是摆明了不信,但终究是病人的隐私,他们又不好往深了探,干笑了两声,几次作罢。而那男人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褚医生真是个好人。”
“嗯?”看来能知道点褚医生的私事,两个护士的心又被吊起了。
“褚医生那天帮我们联系了齐泯教授,这几天又每日过来看望,今天甚至还准备给钱,这我们怎么受得住。”男人很健谈,将这段话时脸上表情也配合着。
“你不都说是朋友吗?以后找着机会慢慢还人情不就得了。”
“哎,其实我哪有机会跟他做朋友,他这么做也不过是还我们家的人情。我爸早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