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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试图伸手搀扶; 却又怯生生地收了回去,只好远远地看着她。
脸颊因充血而红润; 一双眼眸晶莹剔透,轻启的嘴唇吁着气,让人遐想连篇;精明干练的模样不再; 凭空多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气; 竟比记忆中的模样更加生动。
之前一直是瞎的吗?!
张任反问自己——居然以为这样的周唯怡“相貌平淡”?!居然以为对她有冲动是“犯病”?!
一阵夜风吹过; 带来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 似曾相识的味道与回忆重叠; 勾起最本能的反应。
“我……”
周唯怡还没开口; 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掼倒,整个儿陷入对方怀中,彻底失去自由:那双手臂如同桎梏; 消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擂鼓般的声声心跳,就像敲打在耳膜上的魔音;炙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互相传递,随时可能点燃燎原烈焰。
毋庸置疑的拥抱消灭了一切反抗,毫无保留地击中最柔弱的软肋。
周唯怡惊喘一声,忽见眼前有黑影覆盖; 一个夹杂着酒精味道和狂热体温的吻就此袭来。
这个吻太粗鲁、太激烈,两人的牙齿撞在一起,触得牙根生疼。她刚要忍不住呼痛,发现对方竟把舌头探了过来,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久违的欲望在体内炸裂,再也没有比生理反应更加诚实的品质。
张任压抑地呻&吟,用最本能的冲动作出表达,缠满绷带的双手顺着那窈窕曲线游弋,手指压住薄薄的衣料,透出惊人的力道。
连日来分离的焦虑、郁郁不平的纠结、难以舍弃的情绪,全都藉由这个吻得到完美释放。
两人紧紧相贴,任由彼此的呼吸被吞噬、感知被占领、意识被模糊,只感到欲&望如海啸般灭顶,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我想你。”他在她的唇上低语,表白中掺杂着一股绝望的热情。
周唯怡的鼻翼间尽是男人独特的气息——混杂着亚麻、酒精和不知名的香薰味道,与此时的浓烈情&欲完美融合。
她尝试着从对方怀里退出些许,却发现身体竟颤抖不已,根本无法独自站立。
张任伸出一只手撑着她的颈背,强迫对方仰起脸,再次亲吻已然嫣红的唇瓣。他将另一只手插&入那发髻里,任由如墨般的长发散乱,制造出自己最熟悉的周唯怡。
将脸埋在那柔软的长发间,张任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低喃道:“……我爱你。”
如冬雪初融、春水初升,潜移默化往往发生在不经意的瞬间,待到被发现的时候,早已经深深烙印&心底。
用额头抵住她的,张任直视着那双眼睛,用炙热滚烫的目光佐证自己。
周唯怡能够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电流席卷身体,血管里的血液也仿佛随之沸腾,在四下里奔突鼠窜,直将人逼至崩溃的边缘。
“你先放开我,”她气息不定,却咬着牙坚持,“我有话要说。”
广场上,吹起阵阵晚风,为夏夜平添一份清凉。除了加班的白领,四周还有些零星的路人,舍不得这夜间难得的舒爽,在市中心漫步而行。
在他们好奇的目光中,相拥而立的男女就像一对普通情侣,只是单纯的情难自已。
不习惯被人围观,张任干脆牵起她的手,转身朝大厦内走去。两人十指相扣,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回到宽敞明亮的门厅里。
他尽量控制步幅,用不协调的四肢动作,取代直接将对方扛上肩头的渴望。
灵魂煎熬不得救赎,化作无法言喻的隐忍,促使肌肉一阵阵缩紧;喧嚣的欲&望在暗处积累,又被撕扯成细小的碎片,反复刺激着神经末梢。
电梯门合上,周唯怡下意识地退开一步,抬头却见那双星眸正深深凝望着自己,眼神炙热而滚烫。
张任的短发略显凌乱,白衬衫加上黑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即便手上有伤,略显狼狈,却依旧俊美非凡。
“性&爱很好,但不能代替思考。”她深吸一口气,提醒对方也提醒自己。
男人耸肩,并未表示反对。
只见他轻舔嘴角,视线没有改变分毫,像钩子一样紧锁在她身上。
周唯怡一字一顿地说:“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
“可以。”
用拇指轻揉对方指背以示安抚,张任默默地别开视线。他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似狂潮涌动,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瑞信资本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头顶的夜灯亮着,照出影影倬倬的光线。
习惯了白日里的繁忙、喧哗,面对此时此地此景,就像陷入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让人感觉格外茫然。
张任本想去自己的办公室,却在半路上被拖进会议室——这儿也恰是众人之前开会的地方。
掌中的小手挣脱开来,心里顿时变得空荡,他刚要夺回控制权,又见周唯怡打开灯,踩着高跟鞋在对面坐下。
连日来的奔波使她疲惫,只能勉强维系精神,语气委婉地命令道:“你就坐在门口。”
张任没有质疑,甚至没有丝毫犹豫,拖开椅子弯腰坐下。隔着宽大的会议桌,两人远远对视,呼吸终于渐渐缓和下来,也勉强能够正常说话了。
“我可能看起来比较冷漠,但是也有感情的,不会忍受无限度的侮辱。”
张任明白自己有错在先,紧抿着嘴唇不敢轻易发声:告诉父亲的那些话,无论原因为何,都是对对方的彻底否定,映射出他对感情的抗拒。
周唯怡调整坐姿,尽量平静地说:“你无非是仗着我喜欢你。”
体内脏器纠结成团,呼吸与心跳也仿佛同时消失——对方的番坦白令人震惊,却符合内心预判,让张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捐赠‘齐奥楼’、操盘DCG,还有让你住进家里,这些事情其实根本都不该发生,是我自己醒悟晚了。”
她摇摇头,自我安慰道:“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感情永远不可能理智。”
“我一直在想你那天的问题,”张任喉咙沙哑地说,“你问我,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周唯怡挑眉,只见他目光清澈如水,眼眸因温柔而坚定,充满了诚恳的坦率,让人不知不觉便卸下心防。
“我爸是个控制狂,恨不得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虽然这种妄自尊大的想法很可恶,但是我作为他的儿子,总想让他刮目相看一次,让他承认一次。”
张任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为我做的这些……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是处,让我以为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周唯怡自嘲苦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不能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就连补救的机会都不给我,这样不公平!”
用手指爬梳过头发,他堪堪收拾起情绪,诚恳认真地说:“让我们重来一次,让我证明自己。”
双肘交叉置于身前,周唯怡坐得离桌子更近些,仔细看清他的脸:“张任,我今年三十岁。”
“……跟年龄没有关系!”
抬手阻止男人的拍案而起,她清了清喉咙说:“单纯的性&关系没问题,反正是男欢女爱,还能各取所需;单纯的谈恋爱也没问题,从认识到了解,共同决定要走到哪里——就是别把这两者弄混了,最后耽误彼此的时间倒罢,伤心伤神是真的扛不起。”
喉咙里像是梗了块石头,却无法阻止阵阵苦涩上涌,张任咬住嘴唇,尝到些许腥甜味道。
“所以,请你明确自己的想法,千万不要把冲动和感情混为一谈。”
说完这些,周唯怡才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如果你能考虑清楚,给我不给我答案都没关系。”
绕过墙边的饮水机,她推开会议室的后门,与张任保持一条对角线的距离,走进漆黑的楼道里。只剩下鞋跟敲打在地板上,制造出空荡荡的回音,如同摆锤反复撞击,重重砸在男人的心房上。
公共区域的灯还亮着,惨白的光线洒下来,令室内温度再次降低。
大部分电梯都已经关闭,只剩下唯一一部停在D楼,正慢慢地从下面升上来。显示屏荧光闪烁,阿拉伯数字有规律地跳动着,即将到达瑞信资本所在的楼层。
周唯怡为自己的果断离开感到庆幸——倘若继续与对方共处一室,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
毕竟,分清感情与冲动的界限,并非只是张任的问题。
第60章 豺狼虎豹
烈日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将人炙烤得几近脱水。
周唯怡抱着文件夹; 艰难地跟在考察团最后; 任由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浸湿; 踮脚跨过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 几次都险些跌倒。
不远处; 人高腿长的莫思定戴着安全帽; 在脚手架间爬上爬下,灵活得像一只大猩猩。
NJ大学的“齐奥楼”已经破土动工; 数十辆卡车、挖掘机围着泥泞的地基打转;一旁的吊塔已经搭建完毕,如定海神针般高高伫立,标志着工程的实际进度。
他们一大早已经跑了三个工地; 每到一处都会核实材料储存的数量; 清点人员居住的规模。
莫思定哪里还有什么时差反应?比照昨天周唯怡手中的数据资料; 他坚持对各个项目进行核查; 确保为美国总部提供最准确的数据。
“Vivian; 我们准备去水泥泵站那边看看; 你先回车里休息吧。”
走到一块空地上,等来落在最后的周唯怡,莫思定主动提出的建议; 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大声附和。
周唯怡心中暗骂,一路上都让我当秘书拿东西,这时候都知道要照顾女性了?
罗鑫当场掏出手机,联系司机将车开来,拍着胸脯豪爽地说:“小姐姐别担心; 人家想看现场嘛,让他看个够。罗氏建工经得起任何检查!”
她知道对方早已做足准备,却依然感觉不安,笑着推辞道:“都一起到这里了,无所谓再多走两步。”
和那勉强的笑容一样,她的脸色衬得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事实上,经历了二十四小时的不眠不休,昨晚又与张任那般对峙,周唯怡今天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考察走的都是既定路线,罗鑫自以为胜券在握,拍了拍她的肩膀,难得语重心长:“你今天本来就该跟着张任去外汇监管局,工地有我就够了。”
不便解释自己与老板之间的龌蹉,周唯怡只好转移话题:“NJ大学是我的母校,就想趁机回来看看,不行吗?”
见她一副俏皮模样,众人又都笑了起来,气氛再次变得轻松活跃。
笑过之后,莫思定果断作结:“校园已经看过了,你又穿着高跟鞋,就别再去凑热闹了——路不好走。”
空地离泵站还有几十米,沿路都是被大卡车压出的淤泥,只有一条临时铺成的独木桥供人通行。
她是现场唯一的女性,再固执己见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了,反倒引人怀疑。周唯怡不得不选择妥协,乖乖站在原地,目送着那群人离自己而去。
工地围挡外响起喇叭声,一辆奔驰AMG停在路旁,驾驶座的窗户降下来。
“周小姐!”
昨晚那位司机大叔热情挥手,带着几分熟人再见的亲切感,让她不再纠结于心中的忧虑。
坐上车,强劲的空调制造出绝对凉爽,单面透视玻璃将阳光彻底阻隔,周唯怡长吁一口气,彻底冷静了下来。
莫思定核查得越详细,越说明他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即便查出来任何问题,都不过是谈判桌上的筹码。
她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解锁手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