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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惯说话最易出口。等句惯说话,哪怕仍是往常笑忒忒敷衍,却只托人传过页薄纸,寥寥四行,什么“师兄”,什么“错了”,什么都没有。
涛山阻绝秦帝船,汉宫彻夜捧金盘。
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
……云天青,好得很,好得很。
这之后似乎切都陷入了场疯狂,或许早就疯了,只是从前意识不到。人疯癫时候另有种冷静,便宛如站在高处,冷眼俯瞰这包括自己在内切尘寰蛭渺,由皮入骨,从血脉到筋络,混沌之间另有份凛冽寒凉清晰——那份清晰甚至能够让人感觉到痛楚,步顿,上下,时时刻刻都像是有刃极冷利什么切割过神智,明知疯狂,却也明知理智,每步痛不可忍,每步却又充实着无上快感,鲜血淋漓。
微笑着让天河去找三寒器,微笑着让他留下望舒,微笑着听禁地门外,夙瑶对他说,玄霄恨云天青夙玉入骨,没杀了,已算手下留情。
……玄霄恨云天青入骨。
——玄霄原本便恨云天青入骨。
恨到日日在梦里扼住他柔软咽喉,折断他四肢,破开他肚腹,看他究竟生着如何漆黑到底肝肠。
恨到食肉寝皮,就那么点点将他化进身体里,永生永世,无法分离。
逼他走不开,逃不掉。
逼他看着,他当年背弃,如今怎样将整个琼华推向十九年前他所背弃昆仑天光。
……却又在偶尔清醒须臾自问,梦里那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再动人,究竟还是不是剑舞坪上会笑着说“师兄,错了”云天青。
破冰而出,卷云台尘嚣黯淡扶摇直上,风里混了人和妖刺鼻血气,如忘却在凝冰度岁里十九年前。
兄弟阋墙,朋友反目。
……从未想过还会见到天青。
他站在己庚身边,便如同天河身后,永远都是慕容紫英。
他缓缓推开手中羲和剑刃,低眉苦笑。
他说,师兄,剑都搭在家傻小子脖子上了,当爹还有其他路好走么。之后抿紧了苍白唇,再不同开口。
东海沦波涤荡,日日夜夜,潮落潮生。天光破碎在沉渊,恍惚便似天青破碎却剔透清明双眼。
直到许多许多年后才发觉,堕入魔道刻,心里永远不会出口句,究竟是什么。
……天青,过来,过来——只要句、只要当初句“错了”,羲和、望舒,仙也好、魔也罢,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
……却原来曾经有过,也终究有日会离开。
番外完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醒来时远处树屋依稀仍有惨叫连连,前些时候固定频率“师兄,放开”“天青,别动”终于换了频道,午夜档小鼻音长波短波超声波次声波正值婉转高低嗯嗯啊啊——无辜群众老子默默别过头去,耳软牙酸同时胃里股积食气直泛将上来,只觉那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河蟹社会圈圈叉叉条条框框都在如此红果果挑衅中逐流散尽,愿乘泠风去,前行若无山,浮云啊浮云。
……哼哼哼,等让广电总菊听见,剪了俩。
老子抖抖面皮,很正直发表祝福。
隔壁小木屋里间板门虚掩,想来天河紫英还都睡着,身边和老子就着皮草打地铺景天却已不知去向,被窝半掀,摸冰凉——这小子自从神树下来就无端怀了些心事,旁人看去虽说笑眯眯依旧副好脾气,但老子认识他实在太多年了。
披衣出门,顺着风灵指引,瀑布边正见他悬空浮在水潭中央,结跏趺坐老僧入定模样,低眉望着水潭中倒影发呆。正三更天,月还没满,缺了抹,银白色光芒被潭水反射,场寒凉四下铺排,天与地间都是流淌着雪亮。老子见他侧脸精致,发梢睫尖细细各自刃银光,哧笑,抬手摆了个登徒子捏折扇POSE,拖长调调,开口就调戏:“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景小天思~娇~心绪好比度~日如年……”
那边也哧笑,景天回头:“小庚胡说八道!”
头顶天幕湛青,星辰寥寥不过几点,却是触手可摘,他背对月光向,隔着萤火虫般盘旋飞舞浅绿色风灵便不怎么看得清脸庞,手上除下了臃肿玄铁护腕,小臂□,流畅而纤长,姣好得像个女人。老子难得比他英俊威武把,呲口白牙继续占便宜:“不思娇咋还顾影自怜上了?……想魔尊了?嘿嘿嘿嘿景小天感情可快比身段儿纤细了喂……”
景天晃晃拳头:“……揍哦!”
老子摆摆手:“得了吧,老子最近升级,转世遭未必还打得过。”心说丫上辈子武痴暴力跟重楼对儿极品,如今保不准还有个后遗症在,不敢多刺激他,顿了顿,又笑:“行了,不开玩笑。早想跟说,脾气可是好了不止星半点儿——这要以往,不抄家伙最多也就给后脑勺。”身子跃,踏着雷灵凭空坐在他身旁,道:“家那个小谁最近未必能来找。出了……出了点事,前几日烛龙说去魔界,这会儿怕是魔尊宫已经打散架了。那啥,小天,……反正天帝再也辖束不了,要是真思……思那个啥了,老子支持抢亲!”就家重楼穿得那个喜庆,抢过来衣服都不用换,奶奶,让丫拽。
景天听说话只是笑,手指轻轻拨着垂在脸侧铜钱,也不知考没考虑老子其实很阴险很卑鄙抢亲提议,半晌才像猛反应过来,轻声问:“龙神找红毛?”
老子道:“为了天帝事——不是咱们上头那个皮影儿,是天帝伏羲。”想想老子倒了血霉红线,耷拉脑袋把余下话咽了。
景天“嗯”声,整个人改为抱膝而坐,轻声笑道:“……难怪打起来。这两个家伙从孵出来就这个脾气,牵扯到羲皇打得更欢——也忘了那是哪年,盘古元气造化出龙蛋好容易破壳,羲皇抱着去看,蛋壳里原本两条小龙红红绿绿盘在起,都还没睁眼,结果羲皇才伸出根手指,那条顶着碎蛋壳小青龙就脚把小红龙踢出蛋壳,巴巴迎上去了——小庚,跟说,那时候他们两个才这么粗,面条似……”伸出中指最末指节,冲比了比。
老子青着脸眼皮抽搐,无视某人中指向上手背朝可疑手势,磕巴道:“羲皇抱……抱去看、看他俩出壳?”
景小天明显没反应过来,乖乖点头:“是啊。”
九天神雷咔嚓罩顶,老子利用大学仅剩那点逻辑学原理做了个简单类比,华丽丽森森震精了——
景天,当铺朝奉,1%凡人+9%散仙+90%风部正神,腰身柔软易推倒(唐雪见语)十九岁。
老子,凤鸟族长+鸟皇(说实话老子真真想辞职),神龄两千叉百叉十叉;
烛龙,不周山神,鬼界首脑,神龄不详,三届神魔大战主要参赛选手之,前期主要教训对天帝伏羲图谋不轨切反动派,后期主要教训对天帝伏羲图谋不轨自家双黄蛋弟弟;
重楼,原名烛阴,原钟山山神,魔界首脑,魔龄同上,三届神魔大战主要参赛选手之,前期主要教训对天帝伏羲图谋不轨切反动派,后期主要对天帝伏羲图谋不轨;
飞蓬,神魔之井+南天门镇关守将,就职前神龄不详资历不详各种不详,后两届神魔大战主要参赛选手之,主要教训某踹碎南天门备用南天门以及备用备用南天门并拒付修缮费用红毛魔尊。
……最重要是,被天帝伏羲抱着去看家长虫和他家长虫破壳。
景小天倒是全没注意老子张囧脸,捏着铜钱回忆:“……结果就是这么记下了仇,但凡见面,总是又抓又咬。后来……后来……唉,反正之后不久就离开东夷躲人去了,直到神魔之井才又见到红毛。不过那个时候,可真是……”月光底下打了个哆嗦,估计终于察觉了老子小心翼翼捅他腰眼力道,问:“小庚,怎么?”
老子干巴巴用无比崇敬仰视角度狗腿笑,觉得老子因为飞蓬转世而十分膨胀自感觉就如同被钢针扎在屁股上,“兹兹”漏气,越漏越渺小:“那啥,敢、敢问,您老调任神魔之井之前,究竟哪路大神口牙?”
——废话,这阵仗还推敲不出眼前这位来头不仅比老子大而且很有可能比家干爹还大,上辈子公务员白考了。
景小天保持着第101号无辜表情眨眼:“?嘿嘿,大概白帝陛下都不知道。”放开铜钱遥望黄山夜雾里温润朦胧起伏莽苍,安静许久,忽然低低笑了笑,笑声中隐约回忆隐约怀恋,隐约却是如同能涣释在这夜色里惘然:“也知道,羲皇八千年前就不在了,是女娲娘娘和炎帝陛下搜罗了天地间清气,才造就了如今帘子后天帝虚像——可讨厌那个虚像,他没记忆、没感情,什么都没有。”
“西方长留少昊有四支嫡系,句芒,倍伐,蓐收,。其实东夷太昊嫡系原本也是四支,只不过风后那只追随轩辕氏,同人类繁衍生息,最后泯灭了神格,红毛跟了神农去,又离开得早,才只剩下龙神支——……那个时候浑浑噩噩,几千年没见过别人,连话都不大会说,羲皇死后随波逐流任神官们安排,这才在神树遇见和夕瑶水碧,后来也知道了。”
老子嗯嗯两声,心说后来丫遇到重楼相爱相杀,再后来连神都不当了,弄不好就得跟人家私奔——问题是丫绕这老远,到底哪路大神啊?
却见景天挠了挠头道:“飞蓬这名字是当神将时自己取,好听吧?羲皇活着时候只说不妨随他个太字,长大之后继承东夷,称皇,就叫东皇太——嘿嘿,其实还是喜欢景天两个字,写起来也省事得多,墨很贵……”
……
…………
………………
老子默默擦干两行内牛(打死也不承认是吓出来),终于蛋腚明白鸟为啥老子穿越模板火力全开玩明玩阴玩义正言辞玩死不要脸却永远都只是天界武将排行榜NO。2、从来打不过飞蓬了……
……伏羲家,这都什么人才……
东皇太何许人也?
往远了说,根据老子上辈子让大卡车压扁之前文化史论文,他老人家跟太昊伏羲氏绝对关系诡异大有可八,手下东君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河伯山鬼男女通吃足足个加强排,借着屈原老儿佶屈聱牙记载留名青史,端是楚人祭享头号大神,坐稳了南系天帝龙头老大位置——不过可惜得很,又根据眯眯眼系主任“太=泰壹=泰皇=太昊”多层次演化推论,老子激情澎湃引经据典八卦精神彪炳千古万言血泪,咳,挂了。
往近了说,东皇太,大神伏羲寄望深重着力培养社会主义接班人、嫡系中嫡系,大哥春神句芒永远推崇心中偶像、万年遐想梦中情人。当年南天门跟老子猥琐在处插科打屁几个哥们,比如云神丰隆、雨师赤松子、风伯飞廉,其实个个都是跟在他老人家屁股后面任劳任怨讨生活小弟。
……好在当初老子跟了干爹,要是还在雷部当个只挂虚名散仙,非也让他压上头不可。
自己揭了老底,景小天只是远目深沉,可惜正太年华缺了份大叔必备沧桑感,月光下半仰着张小白脸,怎么看怎么装X。
老子默默低下头去,趁着扶额间隙揉了揉活蹦乱跳双眼皮——按说在这种五雷轰顶真像大白关键时刻,身为唯听众小仙就应该十分应景五体投地做拜月教徒状,连带恭祝几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啥啥烘托下气氛,让这位前?东皇太找找全场聚光灯“刷刷刷”打在他大神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