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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车啊你？”由菀上下打量了一番，都没看到她想找的那辆有后座的小单车，她又往前扫了一扫——
一辆黑色的捷豹就停在他面前，纯黑的颜色烦着闪闪发亮的光。
由菀往后退了几步，捂脸哭泣。
“苏雁小小年纪开什么车啊，你就不能骑单车吗？你这样是被大家孤立的你知道吗？你体会过青春吗？”
苏雁：……？？？
他把由菀跟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然后丢进了副驾驶，直接关上了车门，留下由菀在里面悲痛欲绝。
可悲痛是悲痛，但是生活还是要过的。由菀趴在车窗外面看着那些骑着单车的学生们，很是羡慕地嘟囔道，“年轻就是好……我也想坐后座……”
“我可以把我的后座卸下来给你。”
“谁说的是这个后座了！”
苏雁不置可否。他拐了个弯，往着比较宽大的马路行驶，问道，“柳导找你干什么？”
“说到这个，我问她了，她就说她来不及解释，让我快去看官网公告去了。”由菀这才把目光从门外那群骑车的学生那里收回来，“官网出什么了吗？我出门的急，还没看。”
“如果是官网的话，应该是出投票结果了。”
由菀“啊？”了一声，“这么快吗？”
她本以为学校的速度都很慢，没想到A大的投票结果这么快就出了公示。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十一月举行校庆的代表，任何环节都不允许出差错，而如今因为投票的事情耽搁了四五天了，加班加点查结果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公示结果……”苏雁顿了顿，看到由菀在使劲催他说之后又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投票作假。”
“投票作假？”
“之前所采取的是一人两票制，不过在后期已经有部分人发现了漏洞了。”
“哦你说的就是，乱填也可以投票对吗？”
“嗯，但是尽管填不实信息也可以，但是所有的填写都有记录，所以……”苏雁看了看窗外，又拐了个弯，淡道，“查出的结果就是，第一名六万的票数中又99％来自虚假信息，其他投票中也有非常多虚假信息。”
由菀恍然大悟。
虽然A大的投票有所谓的漏洞，但是也有进行记录，所以在查询的时候，发现某个人票数中有大量乱填或者虚假的信息，那么就意味着信息的作假——也就是刷票行为，而那些发现漏洞的人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记录了。不过按照A大这么说——
“刷票的也不止由颜一个人了？”
苏雁点了点头，“违纪现象严重。”
“也是，毕竟投票这种东西……”由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正想放松一会儿，突然又紧张起来，“等等，可是又不是我刷票，她叫我去教导处干什么啊！”
苏雁不置可否，只是停下了车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别啊别啊！！”由菀还想拒绝，可是车门被苏雁给打开了，只好下了车。她哭丧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的小包包，发现苏雁很无情地进了车子里了，才怀着壮士一样的心情上了教导处的楼——
当然也没看到虽然进了车，却并没有开走的苏雁了。
不过此刻的由菀很是紧张，也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慢慢地往609走去。她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训斥的声音和哭声。
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敲了敲门，踏了进去。刚踏到办公室里，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由颜正坐在地上哭，眼泪鼻涕一大把，满脸通红地哭哭啼啼地打嗝，而她那十几年都不见的妈，正穿着蓝色的直筒西装裙和高跟鞋，眉头紧缩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在他们面前的，还有教导主任和行政秘书，脸都是紧紧绷着的。
由菀这才明白，出事的不是她，是她妹妹由颜了。
而且出什么事不好，非出到这种公开的A大代表选举上，这不是撞枪口了是什么？
“哎由菀你来了啊？”柳花花见由菀站在门口一愣一愣的，连忙起身道，“来，过来。”
由菀应了一声，小声道，“小姑……柳导，你找我什么事呢？”
“我让你看官网，你看了吗？”
由菀点了点头。
“那你也知道，这次投票的问题了吧？”
由菀又点了点头，还是没忍住问道，“可是这和我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因为由颜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她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想问你一下，在此之前，她有什么症状吗？”
由菀看了一眼在那里一言不发头也没抬起来看她的妈黄艳，又看了一眼还没停止哭的由颜，最后转过头对着柳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她舍友跟她关系很好吧？怎么不去问她舍友？”
“你说厉小楠？我问了。”柳花花沉默了一下，继而道，“她说……她跟由颜几乎没有交流过。”
第21章 她好看
“啊？”由菀目瞪口呆，“没交流过？”
“嗯，我之前去找了她舍友，三番五次都没有找到，后来是在课上找到本人的。”柳花花想起那个追人的场景，跟去缉…毒一样惊险，“找到了之后，本人说——”
“我跟由颜不熟啦，虽然是舍友，但是由颜平时也经常出门，我们基本不怎么讲话的。嗯？你说刷票？我不知道啊，我不太关心这个，老师你怎么问我也没用的，我真不懂，你去问其他人吧。”
——厉小楠的话浮现在柳花花的脑海里，她有些厌恶地撇了撇嘴，直言道，“反正就想撇清关系呗。之前由颜来的时候我们问她最好的朋友是谁，她说是厉小楠，现在厉小楠死不松口，我们总不能撬她嘴吧？只能自认倒霉了。”
由菀想了想，觉得自己要不然也死不认账吧。
柳花花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立刻道，“别想有的没的啊，你是她姐，不管怎样都得来的。行了，你妈来了，你跟她去说吧。”
说完她便指了指坐在不远处，头都没抬过的黄艳。
柳花花跟黄艳关系一般，早前黄艳和由城没离婚时，柳花花见过几面，是个不苟言笑的大学教师，吃饭的时候很是压抑，后来就减少了次数，没想到这么多年一见，一如当年，变都没变。
她看了看由颜，又看了看由菀，一边有点可怜由颜，一边又有点庆幸当年黄艳女士离婚时看不上那个每天考不及格的由菀，由菀才能这么好的长大。
她又叹了口气。
由菀不知道柳花花在那边想什么，只是疑惑地看了眼她，然后跑到黄艳那里去了。她刚到她妈那里，就见黄艳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对着由菀道，“由颜真的刷票了？”
由菀一愣，“啊？”
黄艳的眼神非常犀利，即使不苟言笑，她的脸也足够漂亮而具有强大的攻击性，她直直盯着由菀，厉声道，“由颜刷票是不是真的？”
“黄教授，别这样，别吓着孩子。”一旁的行政秘书连忙道，“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由颜是哪种人我自己很清楚。由菀，你说说，由颜到底有没有刷票？”
由菀被骂得一震一震的，那边由颜又哭得哭天抢地，她对了对手指，然后低下头，小声道，“……刷，刷了。”
“什么？”
由菀鼓起勇气道，“她刷了。学校这里有证明的，妈，我……”
“由菀啊由菀，”黄艳厉声道，“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你现在胳膊肘只会往外拐了？你觉得由颜是这样，那就证明我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是吗？”
行政秘书连忙把由菀拉后道，“黄教授，别对着孩子吼……”
“你们半斤八两，用所谓的一套‘证据’就意味着由颜做出了这种事？这种事情有没有做，是我去查，而不是你去查的。”黄艳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把地上的由颜给拉起来，训斥道，“给我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现在赶紧给我收拾行李！”
柳花花和行政秘书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问道，“收拾行李是……”
“你们质疑我的教育水平，那我同样也质疑你们的教育水平，如果孩子给你们这种人教育，那我觉得还不如现在退学，立刻去国外读书！”
“黄教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这次找你来的意思，是孩子犯了错误，所以……”
“我现在就跟你们办理退学手续。”黄艳打断了她的话，立刻拉起了由颜，没想到刚止住哭声的由颜突然发疯了一样往后退了几步，不肯向前。黄艳立刻呵斥道，“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妈……我不想走。”由颜哭道，“你为什么总要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走……”
“走！”
“妈，我真的！”由颜哭得脸色通红，“我不要走，我好不容易在这里碰到了我的白马王子，我不想走！那天开学的时候，我们刚刚相遇，你怎么这样对我！”
“什么白马王子，我看你是疯了！”
“你老是这样，你老是不让我出去，只让我学习，还不让我大学谈恋爱！”由颜扯着自己的头发喊了起来。她妈来这里的时候，扯着她去了教务处，所有人都看到她这副样子了，在教务处又对着她那么喊叫，让她丢进了脸，还有小楠，小楠也……
“我不管了！我要挣脱你的束缚！”由颜抹了抹眼泪，哭着就往外面跑，“我已经受不了你这样了，我受不了你们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白马王子，苏雁，我……”
她跺了跺脚，突然猛地挣脱出了黄艳的手臂，然后冲出了办公室。
“由颜！”黄艳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她的胸剧烈起伏，双眼通红，非常生气。就在由菀以为她要爆发的时候——
黄艳转过头，冷静道，“先给我办理退学手续。”
“这……教授，”柳花花道，“你要不要去追下你女儿？”
黄艳置之不理，独自走向了行政秘书的书桌上。
柳花花看她这样也摸不透，也不想跟她在打什么交道，以前刚和她哥结婚的时候就有点不正常了，现在更是脾气极度古怪了。她小声对由菀道，“你去看看由颜。”
“我不去。”
“去看看。”
“我干嘛去啊，跟我又没……关……”由菀的话戛然而止。由颜走前那句“苏雁”突然在她耳边缭绕了起来，她一惊，连忙捂着耳朵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了，苏雁大佬啊——”
“喂！由菀！”
由菀听都没听，连包都没拎，直接冲下楼了。
柳花花看着她飞快的背影，又看了看在那边冷静地办理退学手续的黄艳，非常疑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
由菀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跑这么快过。
作为一个老人，跑这么段路感觉骨头都要震碎了，没想到第一个让自己跑成这样的人竟然是苏雁，也不知道那家伙何德何能，竟然让她跑了起来。
“哎你给我等等，由颜我叫你给我等等！你听不懂中文是吧！Wait！Do you know？！Wait！！！”
由颜在前面不管不顾，跑出了大门。
由菀的嗓子都喊哑了，“哎呀”了好几声，赶紧跑出去。
由颜在刚踏出教务楼大门的时候终于被由菀给逮着了。见她停在那里哭，由菀连忙退后了几步，“你……你给我冷静一点啊，这里跳楼学校要赔钱的，不能跳楼。”
由颜本来就哭，被她这样一说，气得更不轻了，对着由菀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