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香贝谢过乔巧,把篮子里地菜掏出来摆在厨房,拿着信进了屋。
挺厚的信封,打开一看,是信中有信,不少,里面有春桃的,秦叔航的,还有两家杂志社的,她最后一次投稿把地址改到家里,怕寄到县里收不到。
“有春桃的信,快看看,家里有事没?”邵鸿远靠过来跟她一起看。
祁香贝忙打开,快速浏览一遍,“没事,妈挺好,好呀,这个桃子,看,我已经被南开大学金融系录取,年后将动身去天津,爸爸送我。桃子总算收到通知书,不用偷偷哭鼻子了,还有二哥这次可算如愿了,他早想去外面走走没理由,送闺女上大学,队长肯定开介绍信,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要这样,年后不如让二哥送妈去长春,到时候住几天逛逛。”邵鸿远建议。
祁香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也省了邵鸿远的奔波,给二哥报销路费,他更乐意,“肯定行,我回信的时候写上。”
邵鸿远撕开秦叔航的信,一目十行看完,“也是好消息,秦叔已经被接到前进大队,李医生给做了身体检查,除了有点哮喘,其他没啥大毛病,叔航这些年挣的钱都用在秦叔身上,也算花得其所。”
“身体好最重要,以后都是好日子。”祁香贝又打开杂志社的信,一个是给她寄稿费,另一个说要开专栏,立意在讨论高考对生活民众的影响,知道她考上大学,约稿来了,还让她开学前一定寄回去几篇,急急急。
她弹弹信纸,“这个老张,就知道见缝插针,哪次都不拉下,过年也不让人过清闲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得见见他,看看是个啥人。”
邵鸿远一笑,他知道,这就是那个问男人也生孩子的编辑,从措辞上来看,年纪应该不会大,强装出来的稳重,也亏得香贝整天老张,老张地叫。
再说,香贝也不是真抱怨,肯定会如约寄稿的,“这简直是给你送钱的,除了你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大学生,这就能成三个稿子,多好。”
“我知道,老张肯定也是想到这个才约稿的。”
祁香贝叠好信纸收拾好,还想整理下采买的东西,转头正好看见团团睁开眼睛。
团团也看见了祁香贝,哇地一声哭了,好像在问妈妈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也不管团团,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祁香贝心里苏苏的,抱起他亲了两口,给擦了泪水,连声安慰几句。
团团在妈妈的怀抱里,感受着她的温柔,慢慢停止了哭泣,这才发现自己饿了,嘴里吮吸着乳汁,小手还抓着妈妈的前襟,好像这样妈妈就不会跑了一样。
邵鸿远捏捏团团的小脚指头,被他蹬了出去,“跟我在家,就像被你抛弃了一样,下次可让我们爷俩跟着你去吧。”
“好呀,到时候咱们全家出动,让团团也多见识见识。”祁香贝欣然同意,要不然,她在外面逛得也不踏实,总有牵挂,何必自己找罪受。
总之,写写文字看看娃,吃吃喝喝聊聊天,年前的几天挺自在,过年的日子更悠闲。
可大年初四,这种清闲的日子被两个人的来访打破了。
邵茹云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她的婆婆李桐雨,人家是来跟米月红商量甄甜甜跟邵泽元的婚事。
祁香贝帮着倒水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说是两家都是军人,离得又这么近,家里人难得齐全,不如出了年就把婚事办了,这样甄甜甜上大学也能安心学习。
她从来没去认真打听过甄甜甜的事,这时候才知道她也考上了大学,不过说实话学渣重生一世真不见得变成学霸,甄甜甜考试的成绩一般,报了离家最近的学校,还是学习服装设计的,看来她要把自己的特长发扬光大了。
添丁进口是好事,放开之前的纠结,米月红自然不会有异议。
两个妈翻了台历,选了益婚嫁的日子,正好是初十,有这几天正好布置。
这个决定一出,最高兴的就是邵泽元,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会儿跟着米月红去试衣服,一会儿跟着乔巧去食堂订菜谱,要不就是陪着甄甜甜去送请帖,总不停下来。
祁香贝的任务就是看好团团,包些红枣花生糖之类的,还有就是帮着婆婆写他们的请帖。
时间转眼到了初十,邵泽元和甄甜甜的婚礼就在部队食堂办的,来人里一水都穿着军装,现场相当有部队特色,比之民间的婚礼多了几分庄严。
晚上,邵泽元的屋里此起彼伏的欢叫声不绝入耳,单薄的木门挡都挡不住,听着也是花样百出。
九点多钟了,早该入睡的团团还挺精神,睁着大眼睛等着下次哄笑,他跟着手舞足蹈应和呢。
祁香贝挡在床边,防止他滚到床下面,时不时抱抱他,柔声细语劝他睡觉。
邵鸿远趴在床尾假寐,今天他跟大哥邵致和挡酒,酒精刺激下脑子还挺清醒,可确实累了,不想动,听着他们娘俩做拉锯游戏,看谁抗得过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闹洞房停了,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真挺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觉前,祁香贝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再也不用担心甄甜甜的闺女哪一天跟团团有个啥了,堂兄妹,直接隔绝了所有可能。
转天一早,祁香贝在厨房看见洗漱的甄甜甜还恍惚了一下,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晰地认识到她跟甄甜甜成了妯娌,生活在了一个屋檐下。
第90章
邵鸿远已经走了好几天,婚礼结束第二天他就坐车去长春,整修姥姥留给他的房子,等好了,祁香贝再带着团团过去。
那座房子自姥姥去世就没住过人,这么多年,虽然每年米月红都趁天气好的时候去清扫一遍,可最近一次也在半年前,只怕屋里的灰尘又落了厚厚一层,加上年代已久,该换的还是要换掉。
没两天,邵致和和乔巧假期结束,带着邵霖归队了,其他人该上班该玩乐,家里经常性只有祁香贝带着团团在。
祁香贝的稿子写好了,这次没有邵鸿远帮忙,她自己誊抄一遍,此刻,她无比怀念电脑,恨不得时光流逝得再快点,能跟它来个相遇。
上午九点来钟,祁香贝给团团裹上斗篷,抱着他去邮局寄信,还要到商场买点奶粉给团团混着小米粥喝,这个味道他现在还比较喜欢。
如今的天气,已经不似寒冬那般狂风肆虐,太阳照在身上,有那么点点温暖在传递。
还是去往县城的班车,稳当又快,有团团在,祁香贝哪怕晃悠得有困意也不敢掉以轻心,倒是团团,好奇得看来看去,比她这个当妈的精神。
从邮局出来,祁香贝直奔商场食品区而去,也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奶粉就那么一种还供不应求,她能买到一袋就已经不错了。
为了赶中午的班车时间回家吃饭,就没有多逛。
到集合点,班车还没有来,她不认识其他人,就没有扎堆,找个把角的地方,站在阳光下逗团团,指着东西给他介绍。
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正好就近站着,开始没注意,正好转头的时候看见祁香贝的正脸,“祁香贝?”
祁香贝一看有点眼熟,仔细观察,才发现是李美婷,“你好,好久不见。”
简直不敢认,一点不像二十多岁女孩子的打扮,皮肤黝黑,头发毛躁,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袖口已经出现了毛边。
李美婷缩缩袖子,哪怕一点点也想掩饰自己的窘迫,“这是你的孩子?挺可爱的。”
“谢谢,团团跟阿姨打个招呼。”祁香贝挥舞着团团的小手示意。
之后两个人陷入沉默,其实真不熟悉,祁香贝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班车过来,祁香贝跟李美婷告别,要去坐班车,却突然被她叫住,从口袋里掏出来几颗糖放到团团的衣兜里,“没几颗,给孩子吃。”
“不用,真不用,他还小,吃不了。”祁香贝要拿出来还给李美婷。
李美婷拦着,脸上悲伤一闪而过,“我给孩子的,又没给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了,我高兴。”
祁香贝心里有几分触动,停住了动作,“那,那我替团团谢谢你。”
李美婷趁机轻轻推了下团团,“上车吧,司机看你好几眼了。”
祁香贝再次谢过她,坐上班车就回去了,回想起李美婷的状况,不免唏嘘不已。
在她看来,这次不过是一次平常的去县城之旅,路遇李美婷说两句话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到了晚上,正当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码字的时候,小叔子邵东庭敲门喊她。
祁香贝看了下手表,九点钟,这个点找来有什么急事,忙开门,“东庭,什么事?”
邵东庭很严肃,“爸妈喊你到厅里一趟,有人找你。”
祁香贝很纳闷,不过见他的脸色着实不好,也就没深问,看了眼熟睡的团团,掩上门出去。
到了厅里,家里人都齐齐坐着,就差她跟邵东庭,更奇怪的是,旁边还坐了两个陌生人,军装加身。
邵大任挥手让他俩坐下,面向两个人开口了,“朱同志,任同志,这就是我三儿媳妇祁香贝,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就开始吧。”
“爸,什么事呀?”祁香贝很疑惑,心说她又没有做非法的事,警察怎么会找到她。
邵大任示意她稍安勿躁,听人家怎么说。
这时,其中一位拿出本子和笔,另一位就开始了,“祁香贝同志,甄甜甜同志,你们好,我是派出所的朱杰,旁边这位是任奇,来这里是想跟你们了解下李美婷的情况,不用紧张。”
李美婷,她怎么了?祁香贝下意识看了甄甜甜一眼,希望从她的反应得到些信息。
甄甜甜显然比她早到,已经知道真实情况,双手抱肩,低头谁也不看。
朱杰接着说:“祁香贝同志,有人反应今天中午你跟李美婷在班车站交谈过,你们谈了什么,她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没谈什么,我跟她不熟,就打了招呼,当时我抱着孩子,她说了句孩子很可爱,就没了,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就这些?”
祁香贝想了想,“哦,对了,我要上班车的时候她拉着孩子非要给几颗奶糖,我推脱不过就收了,她说很久没人跟她心平气和说话了,情绪有点低落,其他就没有了。”
朱杰点点头,“好,谢谢祁同志配合,那甄甜甜同志,你今天见过李美婷吗?”
甄甜甜顿时正襟危坐,回答:“没有,我今天一直在工厂,没有出去,线上的军属可以为我作证。”
“据我们了解,你跟李美婷之间存在不少矛盾,最近你们起过冲突吗?”
邵泽元立刻反应,“每次都是李美婷跟甜甜置气,甜甜不跟她一般见识。”
甄甜甜随即补充,“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更别提起冲突了。”
“好,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谢谢你们,如果你们想到什么遗漏的地方请及时联系我们,邵工,打扰了。”朱杰和任奇起身,跟邵大任握了手。
“你们太客气了。”
邵大任回应,邵致和送他们出去。
这就完了?什么情况,祁香贝顶着公公婆婆的黑脸问:“爸妈,出了什么事了吗?”
米月红叹口气,“李美婷死了,傍晚在十里桥下面被人发现,应该是从桥上摔下来的,哎,年纪轻轻的,她妈都哭晕了。”
“怎么会?”祁香贝惊吓地捂住嘴,中午还是一个大活人,不过半天就死了,她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