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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眸子里有别样神色闪过,他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只瞬时间,他便端正了神态,口气有故作清浅的痕迹,“你越来越荒谬,经年未见洛佩斯,眼下竟敢断言洛佩斯心术不正?凭什么?只依凭你跟洛佩斯见过这一面,你与他有单独坐下过两次吗?”
“一见钟情的美好,是你一心向往着的,凭什么?凭你对心上人的独一无二的感知。判断一个人的良知,是凭借经年累月杀伐决断的那份敏锐。两者之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而实际上,不是异曲同工吗?”
“我不信,我如何都不信的。”史密斯呐呐道,他眼神零落如窗外飘飘的黄叶,无依无靠的叫人哀怜。他猛然间抬头,质问道,“如果是你认定的这样,你为何不拦住洛佩斯?为何还要让他带走琳达?”他神情恍惚的近似空渺,“你,你在利用琳达?利用琳达进一步链接与洛佩斯的联系,对不对?”
徐俊不紧不缓道,“那你呢?你如何不是不敢面对自己?这么多年下来,你可以将自己封闭,可以借酒消愁,可以以有人照顾的理由,将琳达置于旁处置之不理,却唯独不敢寻根究底。”眼见史密斯几欲崩溃,徐俊却仍是步步紧逼,“你真的有放心史密斯吗?”
史密斯垂眸看着身旁那一方绒绒地毯,眼角若见湿意,“为什么我在你的面前,总是这么赤|裸|裸的让你剖析?即便是我宁愿忽视的细微之处,你也毫不留情的将它抓出来,在你眼里,我果真是这样丑陋不堪吗?”
“并非我小题大做,也并非我揪住细枝末叶大作文章,而是其中的蹊跷,值得去重视。一丝小小不然的罅隙,往往是铸成恨事的最直接警示。”
“你以何断言洛佩斯居心不良?”
“因为他表现的太过完美,一个男人真正对女人的好,并不是为了给人看。”
“由内之外的好,只是你不擅长而已,不能以偏概全。”史密斯唇角蕴了一抹凉意,“你对常玟的好,可是怎样的解释?外冷内热吗?”
“史密斯,那日,洛佩斯与我说话虽只是敷衍,但他说及琳达时,我能辨别他的真心假意,他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陪伴琳达身侧,这话你肯信吗?一个男人正值芳华,他甘心牺牲了事业来玉成他所谓的爱情宣言?”
“如果常玟有忧,难道比能置之不理?”史密斯不置可否的反唇相讥,“我倒是想不出你会这样去做。”
“关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要分秒相守,更体现在行云流水中的平淡。于洛佩斯而言,琳达已然是我们公认的伴侣,有没有必要荒废事业,一心贴在琳达身上?就没有厌烦的时候?”
“这些不足以让人信服,洛佩斯真的钟情到那个地步,也不为奇。”
“情之所至?”徐俊哑然失笑,他抬手给史密斯斟茶,肃了面容道,“他不是寡淡的性情,这一点你不能否认。”见史密斯始终是回避他的目光,明白他其实是优柔寡断的,遂续道,“换作己身,你能够十年如一日的分秒不离的守候么?是分秒不离,不是片刻。”徐俊起身踱步至窗前,撩开厚重的帘幕,却见了无生气的日头缓缓伸进它的触须,使得屋里多了些许的暖意,“洛佩斯他下的功夫越深,越是证明他的野心远非一蹴而就的短浅。”
“可是,琳达能带给他什么?”
“名利双全素来是男人所求,出身名门的洛佩斯更是深谙此道的个中魁首。”院子四周植的金盏花,虽有败落秋风之宜,却仍有稀稀疏疏的生命力在顽强抗争,抗争属于它的那份风采。
“他贪图琳达名下的产业?”史密斯脱口而出,却是深深感受得到心头瞬间的空落,他不能置信这一切居然是个阴谋。不过是个计划长久的滔天阴谋,却非是扣人心弦的爱情再现。而悲哀再一次临到琳达已经孱弱到不堪一击的命运之中,这让他怎么能够去接受?在真相未真正呈现之前,他宁愿相信是徐俊信口雌黄!
“你或者会以洛佩斯高门大户,不屑于此类技俩种种借口,来宽慰自己。”徐俊不给他丝毫懈怠机会,继续逼近他的心理关口,“琳达承当的财产保守顾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我想并不过分,即便是洛佩斯家族兄弟九个也没有其中一成的分量,你别说洛佩斯不为之所动。”
“不过是你的一记臆想而已,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会受你愚弄。”
“嘴上抗拒?”徐俊森凉的目光掠过来,他浅浅的说,“最能感同身受的人是你,史密斯。威廉老先生他长年累月忙于事业,与你们兄妹二人情感疏浅,当初那件事,威廉老先生并无所觉,洛佩斯出身在他眼里是门当户对,且洛佩斯又是善于掩饰,你且想想老先生他会识破洛佩斯的心机吗?”
“你如今与我说这些,有多大意义?为何洛佩斯离开之前不将这些荒谬挑破?你,你到底是在这里面藏了杀机?你素来阳奉阴违,今次也不例外,连琳达都利用的游刃有余。”
看着史密斯气急败坏的模样,徐俊不以为意,“琳达的确是接近洛佩斯的线索,但是,事情也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下作,正因为洛佩斯狡猾如狐,不轻易露出真面,他不会刻薄琳达,反而越是临近与老先生会面的日子,他越会谨慎行事。”
“你是说圣诞节之际?洛佩斯会登门拜访老先生?”不管事态发展是否贴合徐俊的推测,但就他条分细缕的剖析,他没有理由再去反驳,这个很被动的甚至到他不愿意为之承认的发现令史密斯陷入了悲凉的沉思。
“如果没有猜错,洛佩斯会有意无意提及财产分割的事。”
“他心急到如此?”史密斯愈发惊讶,他不知道徐俊从何得来这么多依据,徐俊静静的看着他,说的清晰,“因为洛佩斯在家里的地位受到了兄长的遏制,他必须有用之不竭的金钱做后备。”
☆、第71章少年郎
徐凯出现了,稍作寒暄过后,他便直入主题,说起那场意外的大火。徐俊不假于色道,“原来那里是你的基地?”只这一语之后再无话。本来就战战如草木皆兵的徐凯怎能摸不透他沉默背后的蕴意,明知其实是套不出所以然来的,只是就这么吃闷气,却是不甘,他声东击西道,“有人看到林仔出现在大湾码头,那个地盘好像是大哥管着的。”
徐俊轻笑,不承认不否认,他点上烟,缓缓说道,“是吗?码头上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末了又看着徐凯道,“你下的功夫蛮深,直接伸到了码头。”
徐凯早已领略过徐俊不痛不痒却实是掐人命脉的手段,若一直这么兜圈子,只怕明年今日也是千山万水的绕儿,他索性明开了讲,管他是情义还是杀戳,总归是要有个明确态度的,“我那边有内鬼,而关心这件事的只有大哥你。”
“徐凯,你这档活儿憋了半年之久,道儿上有哪一个不眼红你手里窝着的货,但凡自认有半斤八两的,他们谁不是蠢蠢欲动?”李秘书在一旁不及徐俊开腔,他便正色道,“你不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吗?有心漂洋过海拖回来,难道他们就不能费了心思?他们费周章可只是在眼皮子上的,轻而易举的事,谁不动心?都是马不吃夜草不肥的主儿。”
徐凯一双眸子醒着警惕,他正视着李秘书,颇有几分挑衅,“李秘书果然是老一辈革命家,说辞挺完美的,可是,在我打探了这么久,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大哥,而非那些道上同行。”
“既然结果与认知这么莫衷一是,只好辛苦你多多调查了,另外,警察局也没闲着,他们会尽善尽美的一查到底。”徐俊抬眼瞥过徐凯,见他犹然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禁好整以暇的调侃道,“说不准,真能在水陆上,寻到林仔,顺便帮你追查失火的缘由,到时候,该来的一样的也缺不了,大戏的分量能凑成一桌丰富的满汉全席。”
“大哥日理万机,居然也有闲心看大戏?还是满汉全席的陪着。”徐凯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收起了耐心,临走只扔了话,“要是林仔能寻得回来,我便不会在这儿白费口舌了,今日之后,那事我只自认倒霉,不过就是一船白担来的货,丢了只当是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大不了。”
“要是真能这么豁达,便不会火大过来了。”徐俊吐出烟圈,唇畔挑起一抹讥讽,“要想成大业,总是要先稳住脾气的,不能叫人轻易看出破绽,你呢,不轻易过来坐坐,今儿大哥教你这一招。”
徐凯岂能听不出话中子曰,他原本就憋气,背后悄无声息地给挨了一刀,不说致命,但那一担货实不是他嘴上承着的轻巧:一说,那是他入道第一单买卖;二说,扬眉吐气的意头俨然败给出师不利,这其中且不提他认为的徐俊刻意压他一头。这条条下来,如何不是忌讳?徐凯起身,将烟蒂掐灭在烟缸,语气不善,“多谢大哥难得的教诲,我会记住的。”顿了一顿,又似恍然间刚想起了什么,他唇角上弯,“从前,有个婆婆告诉我说,咬人的狗不叫,大哥的教诲与这有几分相通之处。”
徐凯走后,李秘书叹息,“徐凯确实是聪明能干,只可惜他走了那条路。”
“我在想,岳平生那里会不会有麻烦,徐凯既然有所察觉,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岳平生他不是容易摆弄的,你看他做的每一出,都是先行计量到几乎丝毫不差,才行事。徐凯口口提及的都是林仔,我倒以为是岳平生暗里给他打了报告。”
徐俊沉吟了会儿,若有所思道,“岳平生平素确实谨慎,不该说的他一字不提,绝非面上的老实懦弱。我不明白的是,他反对徐凯的理由果真如他所言,只是出于保天伦吗?”
李秘书蹙眉思索了一瞬,道,“也是有可能,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是切不断的,恩恩怨怨总有了断的时候。”
“可是,徐凯如今经手的这些事只不过是承接承岳添生前做的而已,按岳平生的计较来看,他在之前便对岳添的经营报以倒戈的态度,只是碍于岳添过于强硬,他才落落不得为。”
“那也不意外,岳添接触的是洗黑钱,终归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一个庞大的集团,若是一旦东窗事发,那基本是毁灭性的打击,岳平生性子审慎保守,他很难跟岳添的乖张走到一起。”
徐俊蹙眉沉思,半晌才闷闷说道,“他若是怀着赶走徐凯的心思,是不是更容易解释的合情合理?”
“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李秘书笑笑,“这些计谋说俗不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滥用,只看用的人的水平高低了,岳平生有这个想法实属正常,他不是一真正甘愿屈居之人,早先有事事先他一步的岳添,如今突兀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徐凯,自然打破了他的平衡。以他的阴柔,他不会在面上硬碰硬,而选择背后下套的法子则在九成之上。什么人什么法则,这都是一眼可以看穿的。”
“所以岳平生现在需要我们,他需要借助我们的力来击败徐凯的飞扬跋扈。”
“他是吃准了总裁人性化的一面,他算计着徐凯与总裁的罅隙,又都是不肯低头的倔强,他试图在你们之间掀起惊涛骇浪,他也好借力打力。”
“无论是两败俱伤还是哪一个损兵折将,对他来说只是坐山观虎斗的看戏,怎样都是舒爽的。”徐俊抬手给李秘书斟茶,“他是个阴狠不外露的主儿。”
李秘书看过徐俊,紧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