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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她对廖一晗、对晗一来说,大概只是个普通股东而已,再也不是能和廖一晗共患难的创始人了。
连笑回到家时,方迟已经现行回来了,正处理着工作。
他在偌大的客厅里圈了一小块地做他的书房,此刻正席地而坐。
这儿和他自家的书房甚至和他的办公室相比,都简陋的不成样子,但与其在公司加班面对一帮大老爷们,不如在她家坐地板。
此次去香港,他得见两个项目的合伙人,手头的事其实还挺多,听见开门声,只抬头招呼了句:“回来了?”
连笑一身无形的重担,蹬掉高跟鞋,连拖鞋都懒得换上,赤着脚就朝他的自制书房走了过来。
也往地上一坐,一侧头就靠在了他肩上。
方迟一转脸就能嗅到了她的鼻息,当即眉一皱:“怎么抽烟了?”
连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回答。
她在股东大会间隙忍不住抽了两根。
不是说尼古丁能让人放松?怎么搁她身上一点用都没有?除了呛鼻,没任何感觉。
方迟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谭骁的朋友遍天下,陈璋出了事,谭骁就差放烟花庆祝,打电话来向方迟报喜,宣称到:“哥们要去接盘了。”
谭骁指望接谁的盘,方迟自然知道,可他不得不打破谭骁的美好念想:“廖一晗都怀孕好几个月了,你还打算接盘?”
“……”
“就算你愿意接,人廖一晗能乐意?”
谭骁美梦,一朝破碎。
至于本来逃过一劫的陈璋为何有突然惨遭容悦问责——
方迟脸色微微一沉。
却又很快恢复。
连笑还在他肩上埋着脑袋默默悼念自己支离破碎的友情,方迟低头瞧她:“我们下周二走,你这两天什么也别想,收拾收拾行李,跟我散心去。”
她一出门就动辄好几大箱子的衣服包包,他这也算是提前让她做好准备了。
连笑正要点点头,却是一愣。
“下周二?”
她豁然抬头,看样子似乎不怎么乐意。
下周二才23号。
“不是说29号走么?”
方迟看着她的眼睛,似带着一份深究,但这份深究很快被他嘴角牵起的笑容掩盖:“提前开启度假模式不好么?”
连笑想了想,他说的也在理,也没再多说,重新懒洋洋枕回方迟肩头,恢复常色道:“那正好圣诞也在香港过了。”
只是内心暗自琢磨着,周子杉定了月底离开,但具体哪天还没通知她。
如果周子杉23号之后才走,那她应该没办法履行约定了……
也不知该说太巧,还是该说太不凑巧,周子杉22号晚上发短信告诉她,他23号的航班离境。
连笑收到短信时,正在为到底是要多带个包还是要多带顶帽子而犯愁——
她的四个箱子都满了,所剩的空间只够她多带一样东西。
果然方迟了解她,她出趟门最麻烦的就是决定要带哪些衣服、还得成套成套搭配好。
这则短信的到来终于打断了连笑选择困难症的发作。
她看着短信迟疑了片刻,蹑着脚步走到衣帽间门口,探个脑袋出去张望了片刻——
方迟正在忙着打电话给谭骁,嘱咐谭骁隔多久得来帮忙铲一次猫砂、换一次水。
连笑顺手带上门,这才又蹑着脚步回到衣帽间正中央的中岛柜前。
倚着中岛柜一阵琢磨,索性直说了:“我也23号的航班走。”
短信页面上,很快显示消息已读。
周子杉却半晌未回。
大概以为她在找借口,不想见他最后一面?
足足又等了五分钟,才等来周子杉的回信:“我本来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
“实在见不上也没关系,我把东西寄给你。”
他这样一推辞,连笑反倒有些对不住。
在中岛柜前来回踱步,终于想好能怎么办了:“你几点飞?哪个航站楼?如果来得及,我可以去你的航站楼找你。”
“叮”地一声,手机响起,是周子杉回的消息。
连笑正要点开查看,身后却传来轻微的推门声。连笑当即吓了一跳,手机都没拿稳,直接掉到了中岛柜的台面上。
惊而回头,推门而入的却不是方迟。
连笑的视线就这么沿着这道被推开的门缝缓慢下移,才发现门脚下刚用爪子推开门的长老——
“喵!”
“吓死我得了!”连笑冲无辜的长老一阵长吁短叹。
“谁吓你了?”
回答她的却是……
方迟的声音。
连笑顿时心跳提到嗓子眼。
方迟则是声先到人后至,随后才跟在长老的身后,出现在了衣帽间门外。
连笑还挺佩服自己的应急能力的,伸手就把掉在中岛台上的手机一顺,顺回兜里藏着,继而转身拿起之前令她陷入选择困难的两样东西:“你说我是带这顶帽子都还是带这个包走?哪个跟我的连衣裙更配?”
第52章
方迟在帽子和包包之间短暂逡巡,果断选了帽子。
连笑一扬眉,一副:你确定?
“你到香港肯定会忍不住买包,带多带少有什么区别?”
方迟道。
这解释连笑给满分,当下就把帽子扔进箱子。
封箱,大功告成。
隐隐的心虚也因此驱散殆尽。
之前每次出远门,连笑都是临行前一天急急忙忙收拾行李收拾到凌晨。这回却是早早地完事入睡——
全靠家中这位把她的时间规划得井井有条。
连笑却是睡到一半突然一睁眼——
记起自己忘了看周子杉最后的回信。内心挣扎了片刻,终是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看看身旁已熟睡的那位。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连笑又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他依旧毫无反应,才侧过身去,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和方迟明天中午在T1起飞,周子杉则在T2,航班也比她的早两个小时。
连笑用自己贫瘠的数学知识算了算,T1距离T2不到一千米,她应该来得及……
身后的方迟突然侧过身来自后抱住,连笑顿时犹如被急冻,浑身僵直。
方迟似乎是无意识地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胳膊,吓得连笑顿时魂飞魄散。
就这么在方迟的臂弯里挺尸,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见身后再没动静,才鼓足了胆子一点一点转头看她。
正对上的是方迟一张人畜无害的睡颜。
连笑终于默默地长舒一口气,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这才闭眼重新入眠。
隔天连笑醒的不算晚。
迷迷糊糊睁眼看看床头的闹钟,心想着还能再睡一小时,这就要合眼继续睡去,却是猛地一愣神,腾地就坐了起来——
既要见上周子杉,又要不误自己的航班,她就必须再多提前一个小时去机场。
她这起身的动静颇大,方迟都被她吵醒了,他设定的闹钟还没响,便下意识地抻臂要捞她回来。
手臂却扑了个空。
不仅如此,连笑还急切地拍了拍他的脸,让他也醒醒:“赶紧赶紧,要出发了!”
方迟只来得及嗫嚅一声:“还早……”
连笑人已跳下床趿上拖鞋,直奔洗手间。
不一会儿方迟耳边便传来她的刷牙声。
方迟虽晚她一步起床,但连笑还得化妆,等她化完妆,方迟已经三件套上身,把行李都推到了玄关。
连笑一边抹着口红一边急急忙忙奔向玄关。方迟一手拿过大衣外套帮她披上,一手开门:“没落东西吧?”
连笑检查好了随身证件再一摸兜,神色一凛:“手机忘带了!”
幸好他提醒了这么一嘴,连笑赶忙回屋找手机。
然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手机,连笑一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正一分一秒地往前跳,顿时更慌。
她手机设了静音,方迟拨她手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也折回来帮忙找。
连笑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了,不死心又回了趟卧室,可她连床头柜的边缝都找了,就是不见手机踪影。
方迟就站在她身后,见她慌不择路地连床头柜底下都查看了一遍,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就把她枕头掀了。
手机正静静地躺在枕头底下。
连笑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记起昨晚差点被抓现行,随手就把手机塞枕头底下。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转头对一旁没什么表情的方迟笑:“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在……”
话到一半,又生生卡住。
笑容也僵了。
见她一副夜路走多终撞鬼的样子,方迟抚了抚额,有些无奈:“你说我怎么知道?”
此刻连笑,已然石化。
方迟却压根没打算揪着不放,揽过她肩膀就往门外走:“你不是赶时间么?走吧。”
在去机场的路上,连笑已经第十次瞟向开着车的方迟,又第十次什么也没说,默默收回目光。
她在考虑要不要坦白。
又怕方迟其实压根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是她虚惊一场。
就在连笑第11次扭头看向驾驶座时,方迟薄唇一张:“再看我我可要收费了。”
连笑不禁缩缩脖子。
正要装作没事人似的再次收回目光,却又歪脑筋一动,觉得自己不妨试探一下:“我……有个朋友正好也今天的飞机,我待会儿先去T2找下他行不行?”
连笑心想,他肯定会问是什么朋友。
却不料他斩钉截铁地回绝道:“不行。”
毫无征兆地被怼,连笑当即哑然地张了张嘴。
随后才挽足了立场怼回去:“我都没说他是谁,找我是不是有要紧事,你凭什么就说不行?”
“你去找周子杉,就是不行。”
方迟轻描淡写一句话,眉都没抬一下。
却令连笑顿时僵了脸色。
连笑沉默半晌,终于恍然大悟:“你偷看我手机???”
“没有。”回答得很坦荡。
连笑可不信:“那你怎么会知道……知道……”
“你在衣帽间里关着门偷摸发短信,大半夜地又在被窝里拿着手机鬼鬼祟祟,你觉得我会猜不出对方是谁?”
连笑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是生生一卡壳,最终什么也没说,赌气似的扭头看向窗外,再不理他。
心思深沉如他。
连笑已经放弃抵抗了。
直到下了车进了航站楼,连笑依旧闷闷不乐。
行李也全都自己推,方迟要帮把手,被无情拒绝。
方迟的助理比他们还晚到一会儿,忙不迭帮连笑推行李车。
不过很快助理也发现了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尤其方迟脸色,平静之下能藏着多少汹涌,助理生怕伤及无辜,实相地排队办托运去了。
连笑则二话不说,推着登机箱就去找地方吃早餐。
被方迟一把拽住。
连笑一脸不乐意,视线从他抓在她腕上的手,来到他脸上:“我又不是去找他!”
女人若把自己的无理取闹归咎于对方的不信任,发起脾气来自然也就理所当然。
方迟仔细瞧了瞧她的脸,眉头蹙起又松开,钳在她腕上的手也随之松开了:“去吧。”
连笑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的怒气半僵,又混杂上了一层诧异,就这么瞪着他,不知能接什么话。
方迟稍稍凑近,点点自己的唇:“亲亲我,原谅你。”
连笑看看他的脸,十分不确定。
她真猜不透他:“真的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