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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摩托车的时候,严然闻到了男人的汗味,意外的,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闻。她看着他乱糟糟的后脑勺,伸出手,用手指肚轻轻触了下,硬硬的,扎人的很。
“小姐,没人告诉你男人的头发不能乱摸吗?”前面的人突然出声。
她惊的收起手。
“上面有脏东西。”睁眼说瞎话。
周盛笑了声,伸手在头上乱扫一通。严然蹙起眉,往后侧着身子,“你别弄了。”她抹了把脸,“你是有多久没洗头了?”
周盛看了眼后视镜的里人,假假回答:“半个月了吧。”扫了下头发,又捋平乱糟糟翘起来的刘海。
严然蹙着眉,不吭声了。
经过小吃街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街边烧烤、臭豆腐、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着。
“哎?”
周盛下车,看了眼坐在后面的严然,说:“你在这儿等下。”说完,他朝着小摊子那边的帐篷跑过去。
“草,你怎么来了?”阿津的嗓门粗粗的,远远就能听到。严然下车,站在摩托车边,揪着系在腰间衬衫的衣袖,看着周盛那边。
周盛拿过阿津面前的小杯子,喝了一口。
“我来叫你带点吃的打包回去啊。”周盛转头,朝着严然的方向看过去。
她低着头,扯着他衬衫的衣袖上的线头。
即便是在这样嘈杂的、昏暗的环境中,他也能一眼就看到她。白皙的肤色,小小的骨架撑着显腰细的连衣裙,还有那双他早就注意到了的腿。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阿津说什么,他也没听进去。直到阿津在他耳边坏坏的笑了几声,他才收回视线,看了眼一脸贱相的阿津。
“啧啧,你瞧你/骚/的,看什么呀,这么着迷?”阿津晃着脑袋看向对街的严然。“哟哟哟,那腿可不就是你喜欢的么。”
周盛一巴掌扫在他后颈上,“你就扯吧。”
“草,扯个鬼啊,明明就是事实!”
周盛笑笑,不理会他的话,朝着严然的方向走过去。
“走吧。”他看了眼严然的耳朵,小小的,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点儿都不搭。
严然抬起头,“哦”了声,坐上车子。
身后是阿津和几个工友的哟呵声。
到了地方,严然下了车,走了半路又跑回来,说:“谢谢。”
周盛看着她的背影,等到完全看不见时才收回视线,低低笑着离开。
第4章 04
04、
夏季,天气多变,还没过去几天,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工地上的活计也因此难做,下雨天人少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男工人在室内做些地面和墙面。外公从对街那边的早点店买了些油条和包子,回来时鞋子沾了不少泥。
外公在门口的地毯上擦着鞋子,看到严然还坐在沙发上,不禁问:“哎,严然啊,你不是要去看房子的嘛?”
严然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玩着游戏机。“懒得去了,讨厌下雨天。”她看了眼外面,窗户上的雨迹弯弯扭扭的,一下子就看不清楚外面的街道了,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对面是一家开了很久的花店,从她初中时就在了。
外公低着眉眼,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看向严然,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你妈前段时间打电话来了,问你呢。”
严然没吭声,按动游戏手柄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过得不是挺快活的么,怎么问我了?”她面无表情,握着游戏手柄恨不得捏碎。她扔开游戏手柄,半靠在沙发上。
脑子里倏地出现那个女人的模样,年轻漂亮,全身都是能够勾/引人的资本,偏偏就是这样的资本,让那个女人格外自傲,自傲的抛弃了她和父亲。
外公悄悄叹了口气,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绕过沙发走进自己的工作台内,修弄手表。
“严然啊,厨房里有粥,我买了油条。”
严然摸了下后颈,关掉电视机和游戏,拿过桌子上的油条,进了厨房。白粥热乎乎的,有点烫嘴。
她坐在厨房里,慢慢吃,吃的有些憋气。
那个女人怎么还有脸打电话回来问?
周盛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严然,鞋底满是水和泥,裤脚也湿透了,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会儿。外公听见开门的声音,见到是周盛,笑笑的走过去,说:“每次你来都要下下雨,可真怪啊。”
周盛在地毯上蹭着鞋底。
“下雨天才有时间。”
外公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凉拖鞋,“你鞋子都湿了吧,穿这个吧。”
严然一边吸着手指头,一边拿着餐巾纸搓手指,出来时,周盛正坐在外公的工作台边。她偏头看过去,他也正在看她。
女人姣好的面容,清澈的眸子,凌乱却又好看的丸子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看着他,手指在嘴唇间吸允。
他蹙了蹙眉头,转过脸,继续同外公说话。
严然愣了愣,舔了舔下唇又轻轻咬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慢悠悠的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视线却一直在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男人身上。
她时而歪着脑袋看他,时而撑着侧脸看他,时而又不去看他。。。。。。
“这表修好了,以后可就不能进水了哎,再坏,可真就成了古董啦。”外公指着他手里的手表说。
周盛摸着光滑的表面,说:“是,谢谢你,方老爷子。”
听到他叫自己的外公“方老爷子”,严然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声,偏了偏脑袋去看他。他坐在那儿,微微侧弯着身子,视线渐渐往下,湿漉漉的裤脚卷起,露出一半的小腿,腿毛茂盛的扎眼。
周盛摸着手表,起身,准备离开。
外公推了推老花镜,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严然,叫了一声,“严然啊。”
周盛这才偏过脸去看严然。
严然懒洋洋的模样立即消失了,变得拘谨,她扯了扯长至膝盖上方的T恤下摆,“什么事?”她弱弱的嗓音都变得刻意,故意不去看周盛,却偏偏能看见他的眼神,带着笑意的眼神,挠人的很。
“严然啊,你去把外面的花盆搬进来。”
严然“哦”了声,故意绕过周盛,踩着露趾的凉拖鞋“啪嗒啪嗒”的,开了门,外面的雨丝凉凉的吹到她的皮肤上,后退了一两步,玻璃微微开着,露出一点点的缝隙。
突然,门被推开了。
周盛从她身旁擦过,走出去,站在走廊外面,湿漉漉的鞋子印着洗不掉的水泥印记。他搬起走廊外面的两个花盆,转身便看见严然专注的目光。
她专注的看着他。
他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鞋子,也不好再进去了,只将花盆搬在玻璃门边。俯身,放好花盆,他迟疑了会儿,盯着她干净的小脚丫,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子。
脚趾头微微地动了动。
他收回视线,拿过走廊墙角边的格子雨伞,撑开就走进了雨里。
严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莫名其妙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下午一点多,雨渐渐停了。
严然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连衣裙出了门。
走到公交车站那儿,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她不悦的看向对方。
“哎,真的是你啊,严然!”梳着马尾辫,穿着露肩装的女人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蹙了蹙眉头。“。。。。。。你是?”
“我是凌一航啊,你不记得了吗?初中同学啊。”
南城这个地方,认识的人不多,几乎都是小时候认识的,可都大多没了记忆。眼前这个女人,看着是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严然想了想,笑笑:“哦,想起来了。”其实,压根就没想起来。
“哎,你家还住落霞街吗?”
“不住了。”
“哦,你现在做什么呀?”
严然看了看公路那边,公交车依旧没来。她懒懒回答:“不做什么。”
“待在家?”凌一航似乎很好奇严然现在的生活,“待在家也挺好的啊,话说,你记不记得我们那个班长啊?就是那个胖子啊,记不记得?”
公交车来了。
严然起身,“哦,记得,我要先走了,还有事情。”
凌一航伸了伸手,掏出手机,追着问:“严然,你号码多少呀?”
公交车门开了。
凌一航紧跟在严然身后。
严然报了号码后才上了公交车。
下了车,前面就是上坡路。
一辆三轮车吭吭哧哧的开了上去,坐在后面的阿津看见严然,眼睛倏地一亮,对身边的唐清说:“看看看,那妹子来啦!周盛可又得/骚/气了!
唐清看了眼严然,露出白不白黄不黄的烟牙,问:“咋了嘛?”
阿津挑着眉毛,嘿嘿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唐清困惑的看着阿津,不明所以。
屋子里,地面、墙面都拆的稀巴烂了,只剩下小客厅是能站得住脚的。客厅的小木桌子上摆着乱七八糟的饭盒子、饮料瓶,脏兮兮的残留着各种食物粘在上面。
严然摸了下额头,心想才几天没来,家里就变成这样,要是再有几天不来的话,这儿可不就成了垃圾场?
“哎呀!我说了!那个严小姐真的来了!不信你下去看看啊!”楼上的说话声大的严然听得一清二楚。她转过身,看向楼梯的方向,原本的楼梯扶手都被拆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坑坑洼洼的水泥面阶梯。
周盛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穿着黑色背心,腰间系着格子衫,一手搭在二楼的楼梯上,微微俯身,低着头,看向一楼的客厅。
严然今天穿的是深色的带着印花的细带背心连衣裙,不规则裙摆长至小腿,胸前的扣子从侧面看隐约间能看见里面的颜色,大约是有这样的胸,腰看起来才会那么细。
周盛站在那里,没有再往下走,倒是阿津,见周盛没什么反应,自个主动叫严然,“严小姐,你好几天没来啦。”
严然看着周盛,微微眯了眯眼,“是啊,好久没来,这儿就成这样子了。”她踢了下小木桌。
阿津“啊哟”了一声,“哎,都怪我,是我和唐清吃的,嘿嘿。。。。。。”说完,飞快的瞟了眼楼梯上的周盛,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连一丝能让他打趣的表情都没有。他走过去,收拾木桌子上的饭盒子,一边说:“严小姐,这儿灰多,要不。。。。。。”
“没事。”严然打断阿津的话,四处看了眼,最后在砖头垫着的木板上坐着,“你们继续忙,我坐一会。”说完,她看向周盛。
周盛避开她的目光,转身上楼。
“阿津!上来帮忙!”他敲着地面,大声喊着。
上面的声音振振的。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听着,蹙了蹙眉头,想也没多想,起身朝着门口跑。
阿津咂舌,跑上去跟周盛说:“哎,我可帮你打听了,那严小姐现在单身,24岁,嫩的很哩——嗷,草!你打我!”
周盛毫不犹豫的一脚再踹到他屁股上。
阿津捂着屁股跳着跑远了几步。“嗷!周盛!你到30岁你都找不到媳妇你!噢,不对,你已经30岁了,哈哈……”
严然在外面没待多久,周盛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小椅子,棱角都被修整的平滑。
他看了眼外面的人,沉了沉目光,摸着口袋里的空香烟盒,拎着那椅子走了出去。
严然一看到他往这边走,便有着说不上来的紧张,后退了几步。周盛扯了扯嘴角,拿过椅子,平平稳稳地放在树荫下,“坐这儿吧。”
她踌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