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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在疯狂的进攻中抢夺出女军人,她流了很多的血,面色苍白两眼无神,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等原因导致目不能视。
但她还是盯着他的方向,慢慢抬起手。
他握着她的手,听她说完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不内疚也不用自责,在这条路上走只能有两个结果,我早就料想到了,我没遗憾,希望你也不要留下遗憾”。
泥鳅怎么可能不内疚不自责,那是他亦师亦友的战友啊,不是无畏的倒在敌人的枪口下,而是被自己的战友误杀,她又怎么可能没有留下遗憾!
可泥鳅万万没想到,死在自己人枪口下竟不是女军人最大的遗憾,她最大的遗憾是一直到死都没能见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一面。
女军人命运也相当坎坷,在她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双双离家,把她和只有三岁的妹妹扔在家里。
她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妹妹,小小年纪就活的像个大人。
有一次去镇上赶大集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她和妹妹走失,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妹妹。
后来的许多年,她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妹妹,机缘巧合,她被挑中成为一名执行特殊任务的女军人,两年多的秘密训练她几乎没有和外界联系,心里除了依旧杳无音讯的妹妹再无牵挂。
那时候的队伍里,只有邢哥知道她的事情。后来因为泥鳅总是陷入自责与愧疚里拔不出来,邢哥便把女军人的故事说给他听,并告诉他,“如果你真的觉得对她不起,就好好的活着,等有一天有机会离开黄金地带帮她完成心愿”。
后来,任务繁重压力巨大,泥鳅迅速成长起来,学会插科打诨学会释放学会放下,关于那个女军人的记忆被他有意的封锁起来。
若不是见到那个人,那个跟女军人长得十分相像的女人,他的记忆似乎永远也不会出现这个豁口,把那段他永远也不愿意想起的痛苦过往想起来。
可现在,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想起来了,除了误杀战友的痛苦外,又多了没有完成战友心愿的痛苦。
自责与内疚的情绪更甚,搅的他这些天寝食难安,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有亓放这么个倾诉的对象,现在又多了元锦西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元锦西安静的听他说完,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宿舍,把早前买回来准备跟亓放喝的白酒拿过来,拍在桌子上。
“我统共买回来两瓶,一瓶你和亓放喝了,这瓶归咱俩”,她豪气的说道。
打开瓶盖,直接对瓶喝了好大一口,喝完没放下直接递给泥鳅。
泥鳅接过来也喝了一大口,只是他喝的太急,被呛的咳嗽起来。
元锦西没有起来帮他顺气,而是沉声问他,“你见到的那个跟战友很像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医院跟我们同行过一段路的小齐?”
泥鳅点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就是从那天见到小齐后泥鳅开始一反常态,先是吃饭走神,再然后就是整天的魂不守舍,跟亓放大半夜的喝闷酒,对结婚的事情不上心疏远午阳,一切的一切,终于找到了答案。
“你去调查小齐的身份了?”元锦西又问道。
泥鳅又点了点头,“已经确定她就是要找的那个人”。
“人已经找到,你也算帮战友完成了心愿,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难道就因为过去的经历就不过以后的日子了?”元锦西沉声问他。
泥鳅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茫的问道:“人是找到了,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元锦西失笑,很不客气的说道:“泥鳅,你可真会自作多情,你这边自己的日子也不过了就想着怎么弥补别人,你没问问人家需要你弥补吗!”
泥鳅很是迷茫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
她也没让他失望,继续说道:“小齐现在的生活应该还不错吧,没有姐姐,没有急吼吼要弥补的人,她一个人过得也非常充实对不对?那么,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就抽空去给战友烧点儿纸告诉她她妹妹一切都好不就完了吗!你再多事儿做出点儿什么事不仅会扰乱人家的生活自己的生活也会一团乱”。
☆、第288章 心疼
话谁都会说,可那份纠结与痛苦大概只有泥鳅自己能体会,所以元锦西也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话没有多说,酒可没少喝。一瓶白酒被他俩喝光,这几天都神思恍惚的泥鳅直接喝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元锦西的脑袋也有些晕,不过也只是有些晕而已,做什么事都不耽误。
她照常去训练场跟队员们完成今天的训练,还找秦简把之前想商量的事儿商量好,一直忙到晚上,消消停停的待在宿舍里等亓放回来。
亓放一进宿舍的门就看到元锦西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一副“我有话要跟你谈”的架势。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脱军装外套一边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干嘛那么严肃?”
元锦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疲倦的面容和隐隐显露的白发上,都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叹息着说道:“白天我跟泥鳅谈过了”。
聪明人一点就透,亓放几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也收起脸上的笑容。
“你在怪我没跟你说?”顿了一下,他才徐徐解释道:“不是不想说,是我觉得他的事情由我来说不大好”。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泥鳅最先找她倾诉,她转头会不会把泥鳅的心事都说给亓放呢?
答案是不会。
跟关系的亲疏远近没有关系,只是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线,即便是再亲近的人,那道线也不能跨越。
亓放的一句话,她便释然了。
对他勾唇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是我钻了牛角尖。不过现在我们俩都知道了,是不是就能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劝泥鳅了?”
“这个是当然”,亓放打蛇随棍上,在她笑的时候顺势握住她柔软却并不细腻的手,轻轻的捏了起来,“他能亲自和你说一说也好,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心思到底没有你细腻,想的也没有你全面,再加上我这边也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真的没有多少精力照顾他,有你给他指点迷津我就放心了”。
元锦西一斜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泥鳅的事儿你不管,全都交给我?”
“哪能啊!”亓放马上改口,“我是说咱们一起管,你有时间你就多管一点,我有时间我就多管,咱不是两口子吗,干嘛分的这么清楚!”
他还倒打一耙!
只是看他那副无赖的样子,元锦西好似又看到最初遇见时候他的样子,心情莫名开朗,于是大度的点点头,“那行吧,就这么定了”。
俩人就泥鳅的事情讨论到大半夜,元锦西正感慨时光荏苒,泥鳅都回到正常的生活这么久的时候,忽有鼾声入耳,转头一看,亓放已经靠在床头,憋憋屈屈的睡着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紧的蹙在一起。
躺到他身边,伸手抚在他的眉心,想要抚平上面的纹路,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那沟壑那么深,即便是抚平,也会留下痕迹。
别人只看到他年纪轻轻就位居要职,前途一片光明,却不知道他要背负多大的压力与责任。
他们刚遇见的时候,他开朗话多,痞里痞气,一点儿都不像正经人。后来去执行任务,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严肃认真,果敢狠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现在,他成了这个基地的掌舵人,基地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他肩头上的责任,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所有人,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小心翼翼,勤勤恳恳。
他很累,不光是身体累,头脑和心理都非常非常的累。
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不肯多说,不是不想让她帮着分担,是他知道这就是他的责任不应该推到她身上,她还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还有自己的责任要担。
以前在黄金地带觉得那里的生活太紧张太累,回到正常的生活就会好,可真正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又会发现其实黄金地带那种生活也不错。
其实,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是活着,只要是想认真的活着,就不会有轻松的时候。
思及此,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扶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关灯在他身边躺下。
多想无益,日子总要一天一天过下去,问题总要一件一件来解决,心烦根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第二天,她陪泥鳅去基地外面寻了个地方给女军人烧了纸。
泥鳅跪在地上,对着燃着的火堆念念有词,不过具体说了什么元锦西并没有细听。
回去的路上,元锦西问他,“都想明白没有?”
泥鳅非常实诚的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就不过以后的日子,这几天我光想着自己的事没顾上午阳,她肯定生我的气了”。
还能想到午阳,算他还有良心。
元锦西满意的点点头,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有关黄金地带的一切,全都不能跟午阳说。
泥鳅似乎早有准备,笑着道:“我就说我得了婚前综合征,特忐忑特害怕特紧张,不过跟你和亓放喝了两顿酒在你们的开导下这病就好了,要跟她好好的过日子了!”
这话午阳能信?
答案是午阳信了!
俩人重归于好,而且特别迅速的把结婚证领了。
俩人成为合法夫妻,自然应该住在一起,基地已经把双人宿舍给他们准备好,只要搬过去就成。
搬家那天她特意去帮忙,全都搬完午阳死活不让她走,非要留她吃饭,说是乔迁都要请吃饭的,他们没什么人好请,就请她一个人随便吃点好了。
吃的真挺随便,就午阳去食堂打来的饭菜,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吃的也挺香。
快吃完的时候,一直闷头吃饭的泥鳅似是想到什么事突然“哎呀”叫了一声,吓的元锦西差点儿掉了筷子。
“你有病啊,吃个饭你还吃的一惊一乍的!”都没用元锦西说话,午阳先怼了他。
泥鳅没怼回去,而是躬身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对元锦西说道:“你猜上次给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出谋划策举报我的人是谁?”
☆、第289章 人贱自有天收
爱谁谁,举报的人又不是她她干嘛要费劲巴拉去猜。
元锦西一个眼神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泥鳅无趣的轻哼一声,按照原计划说出答案。
名字很陌生,元锦西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泥鳅解释道:“这人本来我也不认识,就是我老丈人丈母娘老乡的远房亲戚一起工作同事的朋友,他们二老对这人也不咋熟悉。我找人把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清楚,嘿,你猜怎么着?”
元锦西和午阳都神情淡淡的看着他,意思是要说就赶紧说不说也别耽误时间。
她们的反应一点儿没影响到泥鳅说话的兴致,他继续说道:“这家伙背后的流动资金很可疑,每个月固定日期都会有一笔境外资金汇入他的账号,金额不固定,一般情况都是八千块,从来没有比这个数字少过,多的时候能有几万块。你猜举报我的那个月他拿到多少钱?”
元锦西懒得猜,不过午阳对这个事儿好似挺好奇,特给面子的问道:“多少?”
泥鳅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两万块”。
午阳很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