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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无力对华秘书挥了挥手。
“老华,你把他带走吧,我不想看见他了。”
华秘书半扶半搀地挽住周海楼,感觉对方现在软得简直站不住。
他把周海楼带到走廊外面,把周海楼放在椅子上,看他痛苦地抱着脑袋蜷成了一个大团。
他一直当成妹妹的女孩,拥有他真妹妹从来没有的东西。
她打着周海楼的名义,对周海楼真正的妹妹犯下永不可能被原谅的错。
一直和平、安宁、友好的世界,今天第一次在周海楼眼前赤裸裸地被撕碎了。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成了坏人,他一直没当一回事的另一个女孩却马上就要回到周家来。
带着她还没褪去的一身伤痕。
“怎么办……”周海楼低声哽咽着哭出声来,“华秘书,已经错了这么多,还让人怎么回头……”
他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了那么远,如果现在返航,要让他怎么面对曾经的自己?
刚刚只是三言两语,然而华秘书却戳穿他所以心理防线,撕破周海楼所有的虚伪,也打碎了他一直维持的全部假面。
周海楼死死捂着自己的脸,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大少。”华秘书低声劝他,“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
而当华秘书掩门回到病房时,看到的便是周靖苍老而疲惫的面孔。
周靖睁开眼睛,神色中是满满的倦怠,可两眼间却闪动着不容忽视的、凉薄无情的冷酷。
“老华,你这些日子看着点他。”周靖这回甚至没用“逆子”作为周海楼的代称,可这次的事态明显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严重。
“周海楼……他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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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镜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过得更有活力。
虽然三个水晶球代表的三条道路悬而未决,她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这并不妨碍她先赚出十万点积分啊。
所以这些日子她听课时精神抖擞,晚上进了图书馆空间则斗志昂扬。
她每天课前小测的时候都认认真真,要知道每落笔一个数字都可能代表着一个排名,差一名在积分里差很多的!
云飞镜的这股认真的劲儿,也无意识地影响到了前面的刘赟超,已经后面的吴志宇。
当然,同桌高倩亦受到此辐射影响。
其实重点高中的孩子也是人,是人就想玩,是人就想歇着。
学习本身就是苦的,对大多数人而言,它并没那么快乐。
快乐来源于是完成某道难题,或是完成了这个任务的成就感。
所以即使是一中一班的孩子,在下课的时候也会喜欢串门聊天、男生抱着篮球出去野,紧紧地抓住那六七分钟的活动时间。
但自从云飞镜转来学校后,至少在班级的某一角,氛围一下就不一样了。
第一节 课课间,云飞镜埋头学习,身边人可以轻轻松松去玩。
第二节 课间,云飞镜还埋头学习,身边人可以乐乐呵呵去玩。
等到第三节 、第四节……第一天、第二天……他们出去玩之前,就实在要忍不住看一眼云飞镜了。
有人看看云飞镜的那个架势,想了想,溜回座位拿出了自己的错题本。
也有人脚都迈出教室一半儿了,再想想云飞镜,心里犯着嘀咕开始背单词。
只有少数人还“哈哈哈哈”地往外跑着玩。
这种人,被王启航笑眯眯地评价为“没长心”。
他对云飞镜非常满意,不能再满意,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满意。
这个孩子挖对了。
她提升的不止是班级的单体成绩,有她在这里,至少四分之一的班级同学学习效率都提高了,玩心也没那么重了,态度都收敛得端正了。
不知怎么的,云飞镜身上就是有那样一种气质。当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学习时,就好像学习这件事甚至重逾她的生命一样。
她让人感到沉静和安定。
王启航心里稍微明白一点。在他看来,这个孩子是吃过太多苦了。
于是某天课间,他笑眯眯地把云飞镜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她给自己去印个卷子。
但到了办公室,卷子给出去,王启航也没放人走。他上下打量云飞镜一遍,很亲近地斥责她:“看看你这个细瘦伶仃的小胳膊腿儿!”
云飞镜就无奈地笑笑:“老师,我骨架小。”
“就是吃的少。”王启航很不满地说。
他哗啦一下从自己抽屉里,以一个胖子不该有的灵活,掏出了一个罩着塑料袋的油纸包。
“回宿舍后也别太拼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知道吗?”王启航叮嘱她。
云飞镜回宿舍后才把那个油纸包打开,在看清里面的内容时瞬间哭笑不得。
那里面是整整一大包的冷吃兔。
不是特别辣,也不是特别咸,兔肉腌得特别香,有嚼劲,空嘴也能当零食吃。
——真是符合王老师的作风,好实惠啊,都是肉啊!
第41章 下场
盛华校长这些日子相当不好过。
其实这次六校联考前; 盛华已经隐隐地接受过其他五个学校的旁侧敲击。
那次会议开到后半部分,学校们已经在讨论是否要将盛华排除在六校联考之外,把六校联考变更为五校联考。
毕竟六校只是一个说法,联考才是它的本质。
这场考试实际上是全省最顶尖的六个学校联手起来; 共同对学生的一次摸底检测; 同时也是学校力量的隐隐比拼。
而盛华已经连续十多年垫底了。
当初盛华刚刚加入六校联考时; 还可以称之为各个学校中的老大哥。
二十年前的盛华; 无论是学校建设,师资力量,还是校风的扶持都相当到位; 都远远超过各个公立。在盛华实验室里的某些仪器; 其他学校的老师甚至可能听都没听过。
可现在; 其他学校与盛华的上下位置; 已经完全掉了个个儿。
六校联考已经不需要盛华了; 反而是盛华需要六校联考。
这次六个学校都派了老师出题; 盛华只有两个英语老师得到了这个名额。
而这两个英语老师也没有资格出作文和改错这种分数比例大; 在卷子位置里非常重要的题目。
他们一个人出了一道听力题; 另一个人出了一道阅读。
盛华对这次联考的贡献,也就仅此而已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 盛华止步不前; 不进反退; 如今已经几乎退出整个省的高中核心圈。
之前盛华校长对这次考试的成绩急得跳脚; 直到云飞镜成绩出来了,他才乐得眉开眼笑,心想今年的位置肯定是保住了; 至少不会被移出六校联考。
结果他高兴早了。
云飞镜好死不死地跟校董的儿子打了一架,然后校董的秘书就亲自过来; 把这个全校第一,也是联考第一的小姑娘给转走了!
就在今天上午的会议上,盛华校长刚刚被别人话里有话地挤兑了一番。
听那几个校长的意思,盛华被移出六校名单已经是迟早的事了。
盛华校长出言反驳,说我们教出了联考第一的孩子。
可这话他自己听着,都很没底气。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遭到别人的嘲笑——是啊,你们校出了联考第一。可是人家现在还在你们那儿吗?还稀罕在你们那儿吗?
盛华校长气得嘴角长了一个大燎泡。然而等他回到学校后,教导主任又愁眉苦脸地和他通报了一个坏消息。
他们不但高一的那个全校第一云飞镜没有保住,而且连全校第二的罗泓都要转学跑了。
全校第二的舅舅实在硬气,还有点教育局的关系。他今天在学校待了大半个上午,一切官腔、太极还有警告全都对他不好用。
所以全校第二在盛华的这部分手续已经办下来了。
盛华校长:“……”
他勉强定了定神,问教导主任第二名是要转到哪个学校去。
教导主任的脸色更苦了:“一中。”
盛华校长:“……”
所以一中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往那儿跑。
盛华不是明明也不差吗?这都是为什么啊?!
还不等校长把这摊烂事解决好,华秘书就又上门了。
这可是贵客,需要校长好好接待。
然而贵客来者不善,他是带着调令来的。
华秘书显然已经听说盛华马上要掉出“六校”的传言,这次是来对校长问罪的。
这位华秘书是个能干的人,他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直把校长问得冷汗津津,靠在沙发上的小半个屁股简直如坐针毡。
等这一通训斥到了终了,华秘书才把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中年男子引见给校长。
因为校长把盛华管理得太不像话,所以他该挨骂。不过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华秘书考虑到校长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特意带了这人来做副校长,给校长搭把手。
这话倒是说得很好听、很动人、很冠冕堂皇。
然而落在盛华校长的耳朵里,简直不亚于听了一通催命的丧钟。
周董显然已经对他非常不满意了,这才突然派下来个空降。
这个空降哪里是来做副校长的,他是要架空自己,然后伺机接过自己的班啊!
盛华校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华秘书灼灼的视线下,相当违心地和那个空降握了握手。
那一刻,他满是汗湿的手指与对方干燥的手心相碰,一者衰老惶恐,而一者正值壮年,自信又有力。
这样的对比让盛华校长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的人生,也快要这么过去了。
他以后的人生路,只会越走越往下,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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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关注到了云飞镜不太爱吃东西,从那天起,王启航老师就动不动给她开点小灶。
真·小灶。
没有习题没有卷子,全都是吃的。
王启航老师是那种平时乐呵呵,笑眯眯,看起来像个发面馒头,非常好说话的老师,不过同学们一直都不敢惹他。
他这个人也确实很好说话。
比如自习课和他申请一节体育,他大手一挥,准了;有同学提议能不能和隔壁三中李老师来一场“模拟联考”,他也点点头,同意了。
包括班级里小女生都爱美,有时候头上带个花发卡,或者手上会带一串手链似的小手表。
这其实是校规不允许的事,但王启航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有值周生突然进来查进来抓,他还会帮班级同学打打圆场。
而且王老师还护短。有时候一班和外班起了冲突,他过去调和,三言两语让别人点点头,心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们班做错了事。
但回过神来一想——不对啊,问题的主要原因难道不是在一班身上吗?
然而那时候一班同学早跟着老师跑了。
王启航要教训一班同学,从来没有当着外人面的。
即使自己班学生太调皮被别的老师抓了送上门,王老师也只是笑呵呵地应和几句,先把对面老师送走。
至于那些批评的话,还有令人畏惧的疾风骤雨,他一直都先是关上班门,然后再在班级内部慢慢的解决。
正因为王老师护短,对女生也好,所以一班同学也知道,几个王老师特别喜欢的学生,以及班级里非常稀少的女生,在他那里是有特殊待遇的。
比如同样和老师开一个玩笑,女生说了王启航大概就笑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