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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某种执念,她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
一道闪电骤然闪过,照亮一切的白光终于揭开了女人神秘朦胧的面纱。
肖芊芹的意识在梦中屏住了呼吸。
将襁褓放进瓜地里藏起来,她起身义无返顾地朝男人走的方向跑去。
后面的内容肖芊芹已经知道答案了,女人赶到时一切都晚了,男人倒在血泊中,面部狰狞,死不瞑目。
女人凄厉地哭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像一把刀,一刀又一刀残忍地剐着肖芊芹身上的肉。
她能感觉到,那种悲伤绝望到了极点的心情,就像汹涌的巨浪快要把人淹没。如果不是几个男人死死地拉住女人的胳膊,她一定会冲上去拿起刀,也一刀插进自己的心脏里。
“肖芊芹!”
“肖芊芹你快起来!”
“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我叫你没听到啊?!”
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推自己的肩膀,肖芊芹被迫从梦境中抽离出来,透过半眯着的眼缝,她看见沈媛媛踮着脚尖站在自己床边。
寝室里没开灯,大半夜的,外面黑漆漆一片。
肖芊芹快速抹掉自己脸上冰凉的液体,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沈媛媛皱着眉头一脸郁闷,气咻咻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你快起来看看,你仓鼠跑我床底下叫个不停,还把我高跟鞋咬烂了!”
肖芊芹一听,顿时醒了,下床跟她去看看。
情况非常糟糕。
由于肖芊芹的疏忽,加完鼠粮后忘记把笼子关上,小栗子半夜爬了出来,钻到沈媛媛床底肆意地搞了一次大破坏。
零食被咬开,碎屑撒得到处都是。好几本书都被啃烂了,缺了一块小角。高跟鞋也被咬断了一条带子,还在里面留下了几粒屎。
肖芊芹在鞋盒后面发了躲在那里的罪魁祸首,伸手将它抓出来。
沈媛媛气急败坏,抓狂尖叫:“你看你搞得什么鬼!我的书!还有我的鞋子!!你知不知道这双鞋有多贵!!”
肖芊芹将仓鼠按在手心里,连忙低声道歉:“对不起,你的鞋多少钱,我原价赔给你。”
沈媛媛一腔怒火无法平息,也不顾其他人还在睡觉,声音越来越高:“赔给我有什么用!它陪了我这么久,早就有感情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买再贵的鞋都会被你的臭老鼠咬坏的!”
肖芊芹抿着唇,想了会儿,说:“真的对不起,我赔双倍的价钱补偿你。它平常很乖的,这次是因为我忘记关笼子才会让它爬出来,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沈媛媛一听双倍,消停了一阵子,但没过多久又叫起来:“我不管!你明天必须把这臭老鼠送走!今天到我床底拉屎,明天说不定就上我床尿尿了!”她越说越来气,“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你那仓鼠又没打过疫苗万一得鼠疫怎么办!我下面感染的话你花多少钱都赔不起!”
肖芊芹自知理亏,一声不吭,只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好。
夜已深,沈媛媛不知骂骂嚷嚷了多久才放过她,两人各自回床睡觉,明早起来再收拾残局。
肖芊芹在鼠笼边蹲下,掌心轻柔地抚摸几下小仓鼠的头,将它放回笼子里,小家伙正是兴奋期,哪里肯乖乖地睡觉,还探头想往她手里爬。
肖芊芹把鼠笼关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沈媛媛可以怪她,她却不能怪它,一只小老鼠哪里懂什么是非对错,它就知道啃啃啃。
翌日清晨,陈言灵和肖芊芹去饭堂吃早饭,问起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但是因为太困了睁不开眼睛看。
肖芊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陈言灵听后翻了个大白眼,“靠,我还以为干嘛了呢,多大点事啊,道个歉不就完了,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么。”
她给肖芊芹提个醒,“我看她那鞋也不是什么名牌的,顶多就两三百块,你别被她坑了啊。”
肖芊芹咬了口包子,不以为意:“是我没管好仓鼠,应该多赔点的,精神损失费嘛。”
陈言玲替她不值,“损个屁的费!尤小安养条蛇她都不怕,怎么就怕你一只小仓鼠了!我看八成是故意找茬!”
喝完手里的玉米汁,用力将塑料杯捏扁,“还下面感染呢,真搞笑,我看是她自己性生活泛滥吧。”陈言玲嗤之以鼻,“这女人真奇葩,她把金鱼养在我水杯旁边,我都没怪她害我呼吸道感染,你仓鼠又没跑到她内裤上尿尿,居然就能隔空让她得性病。”
肖芊芹被陈言灵的话逗笑,知道她素来护短,也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暂且搁浅,一个星期后,肖芊芹还没有把小仓鼠送出去。
倒不是她没把沈媛媛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一来,她有些舍不得,便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拖延。二来,她这段时间真的忙不过来,无心顾暇其他事。
拖延了一个星期后,肖芊芹终于不忙了,打算给小仓鼠找下一个主人,但又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沈媛媛这几天都没催促过她,是不是她那天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打算追究了?
沈媛媛不提,肖芊芹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想着这段时间多节省点伙食费,尽快把高跟鞋的鞋赔给她。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那天中午她在办公室帮辅导员整理资料,直到一点多才做完,终于有时间吃饭。
然而前脚刚踏进饭堂,就收到尤小安打开的电话:“肖肖!不好了,宿管来检查宿舍了,你快回来!”
肖芊芹脸一白,连忙百里冲刺往宿舍跑。
多亏了尤小安及时的通风报信,不然等她慢吞吞吃完饭再回到宿舍,就只能看到一具血淋淋的鼠尸了。
肖芊芹赶回去时,寝室门口围了很多人,尤小安和沈媛媛,几位严厉的宿管阿姨,还有不相关看热闹的群众们。
她的小栗子被一群人围堵在墙角,力单势薄,吓得瑟瑟发抖,吱吱直叫。
沈媛媛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手腕粗的钢管,此刻那根钢管正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落在她的小仓鼠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肖芊芹奋力拨开众人,冲上去阻拦,一条胳膊正好挡住疾驰而下的钢管。
“哐当”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肖芊芹强忍着手臂上一阵钻心麻木的疼痛,转身面对着沈媛媛和宿管,声音里有股倔强的力量:“是我错了,不该违反规定偷偷养宠物,我愿意接受纪律惩罚,但它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不能说杀就杀。你们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个星期,不,我保证今天之内一定把它送出去,可不可以?”
几个宿管面面相觑,第一反应是去看肖芊芹的手臂有没有受伤,纪律再重要也没学生的安全重要。
肖芊芹退后一步,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先说可不可以放它一命。”
几人思考了一会儿,为首的那个宿管率先发言:“好,就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我们再来检查宿舍,不能再看到它了。”
肖芊芹点头,“好,绝对不会的”。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小女生养个小宠物玩一玩很正常,几个宿管平常检查宿舍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了,只不过这一次收到举报就另当别论了,影响了室友的正常生活,她们就必须得来正式处理了。
原本按照规定应该将仓鼠没收,等物主自己来认领的,没想到她那室友心里怨恨那么深,要直接把仓鼠就地正法,提起棍子就打。
她们一时不知该不该拦,这小白鼠在她们眼中的价值,也就比蚂蚁和蟑螂这类生物多出了那么一点点观赏性,杀不杀都不所谓。
也幸亏它的主人及时赶回来,不然这小白鼠可就真的小命呜呼了。
下午,肖芊芹提着仓鼠去男生宿舍找厉风。
要给小仓鼠找新主人,她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之前她去港城的那段日子,他帮忙照顾过,应该比较熟悉。
厉风下楼后,肖芊芹立马说明了来意,没想到厉风居然拒绝了。
“这……不太好吧,我们宿舍最近养了只猫,万一调皮起来把这小不点吞了怎么办?”
肖芊芹大跌眼镜,“不会吧,你们宿舍还能养猫?!”
这种心情,就好像自己的土地闹着旱灾,而不远之外的一群人正在过着狂欢的泼水节,心理落差何其大。
厉风点头,“是啊,都养了快半个月了。”
肖芊芹惊讶道:“你们就不怕宿管查寝吗?”
厉风有些无奈地说:“我也劝老二别养,可他直接先斩后奏了,没办法。我们男生的宿管比较好说话,不像你们女生那边那么苛刻,所以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关系,几瓶啤酒就解决了。”
肖芊芹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真羡慕你们。”
不知道几只口红能不能搞定女生宿管呢。
厉风笑了笑,问:“干嘛突然要把仓鼠给我养,怎么,被宿管发现了?”
“是啊。”肖芊芹点点头,声音很是沮丧,“这小坏蛋半夜‘越狱’,把我室友的高跟鞋给咬烂了,然后被举报了。”
说着,提起笼子要给厉风看看罪魁祸首。
厉风低下头,视线却没停留在仓鼠身上,而是被她胳膊上一块面积极大的淤青给抓了过去。
他眉头猛地皱起,声音凌厉起来:“这怎么弄的?!”
☆、第68章
——第68章——
医务室里,厉风拿着棉签蘸酒精,一丝不苟地帮肖芊芹擦拭胳膊上的伤处。
紫里带黑的瘀血像块乌云一样蔓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颜色反差更加明显,仿佛一块抹不去的黑疤。
厉风闷声不吭,但内心早无法抑制的狂风怒吼。连他自己掐一下都不舍得用力怕留下痕迹的地方,居然被别人弄成这样,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那个叫沈媛媛的女人也太气焰嚣张了!
从医务室出来,他不由分说地拽着肖芊芹的手就朝女生宿舍疾步走去。
肖芊芹问他要去干嘛。
他气势汹汹地说:“沈媛媛在哪?我去找她好好理论!”
厉风一脸凶神恶煞不像是在开玩笑,肖芊芹生出不好的预感,赶忙拉住他,“你要跟她说什么?”
“说什么?当然是好好的算笔账!”厉风剑眉高挑,义愤填膺道:“你仓鼠咬烂她鞋子,道了歉赔了钱不就行了,她还想怎么样?她把你的手伤成这样,她道歉了么,她赔医药费了吗?真是欺人太甚,这种人就欠教训,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以为你是好欺负的!”
在厉风的满腔怒火中肖芊芹的话显得轻飘飘的分量不足:“没有啊,她没有欺负我。”
“这还不叫欺负?要不是你回去的早,小栗子早就命丧黄泉了!她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吗,都一个宿舍的凭什么骑你头上,她能养金鱼你就不能养仓鼠?蛮不讲理!”
厉风说完又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肖芊芹挣脱开,站在原地不动。
“算了,我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毕竟是我不对在先,没管好小栗子。那鞋子好像对她很重要吧,咬烂了肯定不开心……”
厉风双手插在裤兜里,直勾勾地盯着她:“所以说女人真是小心眼,咬烂她一只鞋子就要兴师动众的。老四养的乌龟跑到我饭盒里拉了几粒屎我都没说什么,地震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带着它跑!”
肖芊芹忍俊不禁,点了点头说:“对对对,你最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