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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看着他的表情,知道其实董智这次忘记了他,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这二人这些年的交情,他们都看在眼里,谁知道之前还好好的,突然一下抽空了所有的记忆,这一下子,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只是这样效果肯定不太明显。”钱多多叹口气,道。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晏哥只给我了一年的时间,要是一年之内找不回来,我就不能再找了。”他轻声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安鑫如此模样,钱多多有些心疼。
“你自己想明白就行,有些事值不值得不是别人说了算,而是你自己说了算。”钱多多看着他,她知道这一年时间,就意味着安鑫要离开军区一年,上官晏能答应已经很不错了。
“恩,我知道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二人又聊了一会,那边做手术的医生走了出来,那边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我过去看看!”安鑫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等他来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哪里还有平时那股高傲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凄惨。
“来看我笑话?”欧阳靖的声音有些沙哑,轻声的说了一句。
安鑫苦笑了一声,现在他可没有这个心情。“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通知的人。”
欧阳靖有些诧异,这个脾气火爆的人,此时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这还真的很少见啊。
“我说要通知董智,你会吗?”欧阳靖的话让他皱了一下眉头。
“你要,我就通知。”安鑫不是傻子,欧阳靖明显是想激怒他。
“不用了谢谢!”他轻声说了一句。
安鑫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嘲讽的开口,道:“记得交医药费。”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他能救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想他再交医药费,那简直就是做梦。
离开之后的他随便找了一家住的地方,打算睡个觉,可却没有睡意。
钱多多的话没错,这到底值不值?对他来说值不值得?
现在董智明显很反感他,他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效果,要是他一直这么反感自己,那怎么办?
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灯光,眼里满是茫然,他知道自己明天肯定要回一趟家了,他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一年,父亲肯定担心的,不管怎么说,回家说一声是必须的。
迷迷糊糊睡着的他第二天一早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打算回家去。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被父亲揍一顿。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父亲和母亲都已经退到了二线,平时没有什么忙的,所以房子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机。
“你还知道回来?”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
“爸,您这么早就出去了?”他回头看着一身休闲服装的父亲,应该是出去跑步了。
安怀不是傻子,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可能这么平白无故的回家的。
“进来吧!”安怀看着他,看着二人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儿子应该过的不称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怎么了?说吧!”安怀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安鑫也没有打算拐弯抹角,轻声的开口,道:“董智失忆了。”
这话让安怀楞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到,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怎么还失忆了。”
安鑫将董智救自己从飞机上坠落的事详细的说了一边。
安怀沉默了很久,这才抬起头,看着他,道:“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告诉我,你打算带着他去找回这记忆?”
安鑫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爸,我知道这样可能让我在事业上耽误一年,但是要是我不去帮他的话,我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你已经成年了,这件事你自己决定,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和童家的丫头把婚定了。”安怀开口道。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 决定权在你
这话顿时让他沉默了,安怀看着儿子,有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安怀皱着眉头看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我想等我回来再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倦。
安怀冷着脸,道:“你等的了,人家姑娘能等得了吗?再说了你帮小智找回记忆,和你订婚有什么关系。”
安鑫还是沉默着,安怀感觉儿子有些不对劲,他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到底怎么回事?”安怀不解的问道。
“爸,你知道吗?他这次差地就死了。”安鑫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传在了他的耳朵里。
“我知道,但是你的任何一个战友站在那里都会这么做。”安怀毕竟是过来人,这种事见的多了,只是儿子为什么在纠结这个问题?
安鑫苦笑了一声,道:“不一样,你知道吗,要救的人不是我的话,他不会那么做。”
安鑫太了解董智了,他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或者说他的求生欲望不强,而且也是一个很冷酷的人。
他不在乎的人,他不会这么做,这可能和他从小的生活有关系,但是每次在他身上的,董智就是不一样。
这一点安怀倒是不否认,董智整个人太冷静了,甚至可以说冷血,因为就因为心里这一块,董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测试了,每次都勉强通过。
“所以呢?这和你订婚又有什么关系?”安怀还是不明白。
“爸,我现在整个人真的没有这个心思,而且晏哥给我的时间不多,我明天就走了。”他轻声的说道。
安怀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整个人有些恍惚,儿子现在不是十八岁了,现在他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他给你多长时间?”安怀微微叹口气,道。
安鑫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这表示父亲做出让步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做出让步呢,这真的让他有些意外。
“一年,要是能提前找回来自然会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一年之内肯定回来。”他知道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一个结果了。
安怀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着,轻声的开口,道:“那等回来再说吧,还有好好找童桦说一下,她是个好孩子。”
安怀知道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事你说了不算,但是总是要做出牺牲的。
就好像你有了权有了钱,你注定要用自己的一些东西来换。
你又要坐在宝马车上,还想笑,这种情况可不多,所以在做出你到底想要什么之前,你首先看看你有了什么。
这就是人生,人的一生不可能什么都如你的意,要真的是这样,恐怕人生也就不叫人生了。
死水固然平静,没有危险,但是却也没有生物,而没有波澜的人生,就犹如这死水一般没有波澜。
安鑫从小就知道,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不可能什么都得到,所以在父亲安排了这一桩婚事的时候,他没有反对。tqR1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需要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属于自己在意的那个人,舍弃这些名和利,还是舍弃这个爱着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不是下山的猴子,所以他知道那个对自己来说更重要。
“我陪您下棋吧!”安鑫一边说着一边将棋盘布好。
他知道要是他一旦最初了抉择,那以后,他真的不一定有机会再陪父亲下棋了。
安怀发现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一次主动和他下棋。
“我不在的时候,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什么都逞强,别什么都想管。”安鑫的声音很平静,不过那言语之中却满是关切。
安怀第一次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其实他们两父子都是一个脾气,倔,一旦认定的事和人,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您教我的,人只有可能三十年真正的为自己活着,但真正能不能为自己活着,其中在三十岁这一道坎就决定,你到底是不是为自己活着了,您现在没有什么负担,我知道您喜欢部队,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在剩下的时间为自己活着。”他这一段话,是当年他十八岁成人的时候,他告诉自己的。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叫做前三十年,是白活,后三十年是为儿女活,只有中间三十年你是为自己活着,他之前不懂,现在懂了。
“你小子倒是开始说教我了。”安怀的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不少,他是真的开心,他终究是长大了。
“不是说教,只是您教我的,我懂了。”他的神色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当年很多事他不懂,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不知道什么叫做老人言,现在他懂了,要说后悔吗?其实也算不上,有些路,只有你自己走过了,你才明白,当初父母的话是对的,只是那时候不懂而已。
聪明的人要做的不是将自己设想的东西强加给下一代人,而是好好的教导孩子,未来的路到底怎么选择,他才是主人,所以不管多么难走,终究要他自己走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孩子选择这条路之后,能让他走完,再苦再难也要走完。
“你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鑫再次开口,此时局面已经明朗了起来。
安怀看着他,眼里满是安慰,手抬起,一步跳士终究是扭转了乾坤。
“通一个意思,却有不同种说法,你和你老子说的不应该是你输了,而是我赢了。最后送你的,你长大了。”安怀的话让安鑫沉默了。
坐在那里看着棋盘,可是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看着那局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输了”和“我赢了。”这本来是同一个意思,但是对不同的人终究说法不同。
“那你输了,应该是对什么人说的?”他轻声的问道。
“当年诸葛亮摆了周瑜一道,周瑜身死道消,他说了一句‘既生瑜何生亮’。”安怀站起来开口说了一句。
他知道这一段,他接了一句,道:“诸葛亮当年说的是,‘不放过你终究是你自己。’”
“天下只有一个诸葛亮。”安怀声音带着缅怀,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故人。
安鑫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周瑜终究是将诸葛亮看成了死敌,而不是对手,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是他输了,而不是诸葛亮赢了,或许当年他想的是诸葛亮赢了,他也不会被气死。
“爸,要是将来有一天儿子不孝,您会责骂我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安怀看着他,道:“所以,这要看你怎么说了,打不打你,那要看你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我打你,或者说打到什么程度了。”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安怀看着儿子的背影,他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啊,只是到时候恐怕不是他一个人走过的。
就好像之前的十三年,他几乎没有单独走出一条路,他身边一直有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陪着他的,将来会不会还有,这还是他自己的事。
离开家的安鑫整个人都变的轻松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和父亲如此心平气和的交流,那种感觉还不错。
都说在父亲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