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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愈划手机的手一顿,然后抬眼看他。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现在已经是在忍耐自己的脾气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凝着视线去看张宕翡。
一阵风刮了过来,把教室后门“砰”的一声给吹开了。
颜晓色猛地把自己的书扔到许愈面前,自己凑到顾滢蔓那边去,“先看吧先看吧。”
她声音柔软,此刻又带了点故意的调和,更让人觉得又娇又软。
张宕翡看了她一眼,莫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把书重新翻开。
而许愈也低头盯了一下颜晓色扔过来的书,那书的页码边上用红笔花了一朵小小的云。
他手插在口袋里,碰到了那天颜晓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小小的钥匙圈,上面就是挂着这么个火红的云朵。
虽然不知道颜晓色的意思,可是这页码边上的小图案,分明就是那天她送过来的一模一样。
许愈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他侧目去看颜晓色,见她低头看题,表情认真。
许愈从她的手里抽出那只笔,在手上随意的转了一圈,“我用一下。”
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反驳他的意思,颜晓色又从笔袋里拿出另一只。
晚上另加的晚修时间很快结束了。
许愈当然没能待到最后,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一走,顾滢蔓整个人就都松懈了下来,“色色,我们是真的都要和他一起组小组吗?”
颜晓色心虚点头,“于老师说的——说让我们多帮帮他。”
张宕翡整理了东西,转过来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花,我去和于老师说。没事的。”
颜晓色摇头,“主要是感觉拖累了你们——”
她是愿意的。
张宕翡看的清清楚楚,她的眼底有担忧的情绪,也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唯独就是没有抗拒和拒绝。
他们坐的这么近,她的情绪他或多或少可以感觉的到。
前段时间,她和许愈之间好像升起了一道冰墙,他甚至都可以感觉得到。
可是现在,又是发生了什么。
张宕翡笑了笑,“多一个人也没关系,今晚讲的内容你都听懂了吗?”
顾滢蔓还要再说,可是看张宕翡瞟过来的眼神,她嘴里的话突然哽住。
算了算了,既然大家都愿意的话,那她不能当唯一的那个怂包。
颜晓色晚上是自己坐公车回家的,只是时间稍微晚了点,张宕翡就说还是送她们回去。
刚好顾滢蔓家里人来接了,他就说送颜晓色回去。
颜晓色推拒了半天,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也不想叫他知道自己住在城南别墅那边。
张宕翡想了想,“那我就陪你坐一段公交车,最近出了特别多的社会新闻,你一个女孩子我是不太放心的。”
他这样体贴,颜晓色也就不好再说,只能勉强答应了。
车上颜晓色觉得有点累,低着头摇摇晃晃的几乎睡着。
突然耳朵被塞进来一个耳机,里面的英文歌低沉舒缓,像是催眠的曲调。
颜晓色转头看他。
张宕翡笑起来,“好听吗?”
颜晓色点点头。
“我很喜欢坐公交车的时候听歌,这个时候心情特别的平静。”
颜晓色转头看窗外,外头无数的轿车疾驰而过,都在奔赴自己的路。
张宕翡的声音混着音乐声传过来,“晓色,你这段时间,开心吗?”
颜晓色笑了笑,手指在车窗玻璃上画出一个云朵的样式,“开心的。”
和身边的人似乎都相处的非常愉快。
可以好好的学跳舞。
一日三餐温饱不愁。
只除了少了阿婆以外。
她很开心。
张宕翡盯着她的侧脸,快两个月了。
她变化的这么大,只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助推这一切的人,却似乎不是他。
张宕翡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嗯,那就好。”
高中的课业不少,就算是在教室里多上了一节自修,回到家还得继续写。
颜晓色翻开刚才那本书,刚才张宕翡给她讲的那题其实她还没有特别理解,打算回来的时候自己再看看。
目光被页码边上的涂鸦给吸引过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在那里画了一朵火红的云。
红笔鲜艳,热烈的就像是许愈的那簇火烧云。
而这会儿,这朵火红的云边上,又出现了另一株黑漆漆的花来。
那人三两笔画出的花,虽然凌乱,但花的样子别致特殊。
又是颜晓色看惯了的,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是朵黑色的山丹丹。
颜晓色的脸一下就变得绯红,她当然知道是谁看到了这里。
也知道是谁在这儿另外涂鸦。
她关上书,深呼吸了两下,想要缓解下脸上的温度。
突然听到楼下似乎有关门的声音。
今天白茹飞了青城,晚上谢阿姨也回去了,是谁?
颜晓色突然就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走到楼梯口。
只能看见玄关处有一盏灯点着,小偷进门还点灯?
她左顾右盼在想着找个什么称手的武器,心里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有人在光的另一面露头了,火红的头发还能有谁。
颜晓色松了一大口气,她几乎是要滑坐在楼梯上。
可许愈半天没动,只是在客厅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颜晓色有些奇怪,皱着眉慢慢的往下走去。
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叫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她更是有点着急了,三两步的朝人走去。
许愈蹲在电视柜前头,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她到了。
颜晓色轻声叫他,“许愈。”
许愈的肩膀一抖,然后整个人僵住,他皱着眉转过头来看她。
看去除了嘴唇苍白点别的倒好像都还好,颜晓色松了口气。
她蹲下来,突然就瞧见他的左臂落在身侧,指尖还在往下滴血。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脚边已经集聚了一小摊的血了。
颜晓色眼前突然一花,漫天的血朝她扑来,她似乎是被拽到了什么恐怖的世界当中。
她几乎是失声,“许愈,你流血了!”
他猛地扑过来把她的嘴捂住,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今晚家里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还怕惊动别人。
他低声哑道,“别叫。”
许愈皱眉,突然感觉到他手心里有一簇又软又热的东西,他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捏成拳。
可是那手心里的温度和触感,就好像刻在了他脑袋里一样。
怎么都挥散不去。
他扑的那一下,两人现在离得很近。
近的他可以清晰的数出她的睫毛有多少根,她眼底的水光有多少的刺眼。
还有近在咫尺的她的嘴唇。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那嘴唇就像一颗甜甜的果冻,晶莹剔透,红似丹霞。
许愈的喉结滚了一滚。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发出鸡叫
亲上去!亲上去!亲上去!
第24章
颜晓色可以听见许愈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点,喷到了她的脸上。
热气一扑,叫她顿时就回过神来往后一撤。
她去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耳朵,“家里没人在,你别担心。”
许愈没吭声。
颜晓色又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许愈摇摇头,“没什么事。”
颜晓色点了点地上的血,“可是你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去医院?”
许愈咳了一声,“不去。”
房间里太过安静,连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许愈突然觉得自己受伤的地方更疼了一点。
他嘶了一声。
颜晓色连忙去帮他把医药箱拿出来,又垂了头蹲在他跟前,“是哪里受伤了?”
许愈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的青色发旋。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人很多,连带着原本是格外枯黄的头发如今又养的有两分黑亮了。
长长的头发随意落在肩上,遮住她的两颊,她皮肤褪了些许红黄,如今竟然显得有点白嫩起来。
许愈猛地转开目光,把外套脱了,露出里头擦破了的衬衣。
星星点点的血迹浸透了胳膊肘处的衣服,越发觉得狰狞。
颜晓色翻了一会儿医药箱,还是许愈点了边上的那瓶药水,“用这个。”
她和他去了沙发,跪坐在他身侧,自动自觉的给他上起药来。
这画面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就像是那一日从会所回来,她非要给他伤到的肩膀上药一样。
她的头发有三两缕从耳旁滑落,搭在了他的脸上。
痒痒的。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刚洗了澡。
有着柚子的独特香味,清新的像是夏日里的冰水。
许愈不着痕迹的往前了一寸。
颜晓色正低头看他的伤口,像是擦伤,稀稀疏疏的擦开了一大片。
瞧着格外严重,怪不得是留了那么多血。
她抬眼看他,眼底不自觉的浮上了点担忧,“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下吧。”
许愈当然是不愿意去,他只是偏着头不肯说话。
颜晓色自然是拿他没办法,就找了生理盐水准备给他洗伤口。
又抿了抿唇,“那你忍着点。”
许愈点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叫颜晓色看来,只是觉得他更加的可怜兮兮。
可怜兮兮这个词,是不应该出现在许愈身上的。颜晓色抿了抿唇,倒了点上去。
许愈的肌肉猛地紧绷起来,手臂上的肌肉十分分明,眼下是块状的呈现在颜晓色面前。
颜晓色吓了一跳,“很疼吗?”
许愈脸色发白,他慢悠悠的吐了一口气出来,脑子里就像是闪过了五百瓦的白炽灯一样。
“疼。”他声音哑到几乎出不了声,“吹一下。”
颜晓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眼去看许愈,见他撇开头不看她,就试探的轻轻吹了吹。
许愈的肌肉慢慢的放松下来,颜晓色松了口气。
但她自然不知道,现在有人后背崩成了一块石头,耳朵也是红的发烫。
颜晓色慢慢的给他吹气,又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我觉得这样也还是不行,要是明天又发烧了怎么办?”
她转头去看许愈,却看到他靠着沙发已经半梦半醒的睡去了。
颜晓色叹了口气,又轻轻的在伤口处吹了吹,低声说,“别再受伤了。”
睡着的人眉心微微一蹙,睫毛颤了颤。
。
晋城的天气和温吞的南安不一样,一近十二月,就直接入了冬,根本没一点含糊的。
适应了慢条斯理入冬的颜晓色,在晋城过的第一个冬天,就有点扛不住冻。
只是从车上下来,走到温暖的教室里头这么两步路,她就被吹着了。
迷迷糊糊的坐在教室里发起热来。
甚至她都没觉得自己在发热。
十二月的晋城早就开始供暖了,颜晓色对这种暖气觉得好奇,刚通上的时候还细细观察了好久。
这一会儿她觉得全身发烫,还以为是暖气烧的太旺给热的。
张宕翡给她拿来发来的作业,看她脸颊上飘上两朵红云,皱了眉,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颜晓色虽然有点迷糊,可是反应还在,往后退了一点,“怎么了?”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颜晓色反手去探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