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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喝了酒,我建议用一点粥吧,你看可以吗?”穆松建议道。
袁茉使劲地闭了下眼睛让自己清醒,她抬头看着他:“什么粥?甜的我不要。”
穆松温柔地说:“大骨粥,你看可以吗?”
“什么骨头?是筒子骨吗?不是筒子骨我不要。”
“是筒子骨。”他话里带着笑音。
“还有什么?”袁茉的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还有香菇和干贝。”
“香菇?”袁茉惊骇地睁大眼,“香菇怎么能放进大骨粥里呢!我不要香菇。”
“好。”
“那好吧,我点大骨粥,需要多久?现在好像……”袁茉眯着眼睛四处寻找钟,眼睛忽然定在右手边的一面墙上,“那是……钟?”
钟的每一个时间点都是用数学公式代替的,袁茉是数学渣,上大学的时候学高数差点没把她挂死,看到这个钟高数期末考试时那种痛苦瞬间想起,脑子更晕乎了。
穆松笑了笑,颇为自豪地说:“那是我弟弟自己做的钟,有意思吧。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在十二点之前一定会让你吃到粥的。”他说完就进了厨房。
厨房干净得让人不敢下脚,生怕把地面弄脏,所有厨具餐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穆松无奈地叹口气,他这个弟弟无论做什么都是这样,像一台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严谨洁癖得过分,厨房里整齐得连根葱都不敢乱放。
“原儿,有客人。”穆松站在厨房门口不进去。
穆原正在录电台节目,这是他自己做的私人电台,点击率一般,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自娱自乐而已。
“要求。”两个字,简单利落。
“大骨粥,不要香菇。”
穆原像是不理解“大骨粥不要香菇”这七个字的意思,皱着眉说:“不要香菇?大骨粥里不放香菇怎么行!”
穆松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你是顾客还是她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给你二十分钟,想办法掩盖掉香菇的味道。”
“……”
穆松端着热气腾腾的大骨粥出来时,袁茉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穆松想了两秒还是把她叫醒了。
短短二十分钟,袁茉做了个梦,梦到了妈妈,妈妈坐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拉着她,嘴唇一动一动的,在跟她说话,可是袁茉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她大声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妈妈不停地说着,她依旧一个字都听不见,忽然听见“醒一醒”三个字,袁茉□□一声,哦,原来她在做梦。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是大骨粥,趁热喝吧。”
“谢谢。”
穆松点上Diptyque香薰蜡烛,淡淡的玫瑰香飘散开来。
袁茉捧着微烫的瓷碗,碗里的粥很浓稠,是她最喜欢的那种,上面零散地撒上了几粒葱花,轻轻一吸,骨头汤的香气窜入鼻内。
吃上一口,先是淡淡的咸味和骨头汤的鲜味,随后是米香和大米的甘甜。第一口粥像是解开了封印,袁茉这才发现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口接着一口,两三分钟一碗粥见底。
就在她放下碗的那一瞬间,一只骨节修长如竹,干干净净的手拿着一个小瓶子伸了过来,“尝一尝吧,我们店里的新品,牛奶牛油果奶昔,牛油果是从广西空运来的,很新鲜,表皮用喷枪烤制了一下,希望你能喜欢。”
“我没有点这个呀。”袁茉虽然有些醉了,但是还没完全喝断片。
穆松笑说:“免费赠送的。”
“哦,谢谢。”袁茉拿起小勺子轻轻地敲了一下烤炙过的表皮,脆脆的,看起来还不错。
牛奶牛油果奶昔,她默念一遍,这是要逼死NL不分的人。
她从来没想过牛奶可以和牛油果混在一起,袁茉尝了一口,牛奶和牛油果相得益彰,不过她觉得应该冰冻一下,这样牛奶和牛油果可以结合得更好,不会显得太稀,或者用酸奶更好,而且作为一道甜品来说,它不够甜。
穆松站在一旁细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开始她显露出惊讶,后来她皱了下眉头,这是不太满意的意思?
袁茉吃完擦干净嘴,对着穆松扬了扬手示意买单。
“这道甜品怎么样?”比起收钱他更关心这个。
袁茉想了想,说:“不够好,不过还不错。”
“怎么不够好?哪里需要改进?”
袁茉看了他一眼,说:“原来你的目的是让我试吃。”
穆松很淡定地笑:“是,这是店里的新品,你是它的第一个客人,这是我们的荣幸。”
他还挺会说话的。袁茉笑了笑,没有多说,她站在大门口拉着门把,在走之前她简单地点评了一下,用了四个字:“需要改进。”
“……”
穆松被这四个字痒痒得挠心挠肺,需要改进,哪里需要改进,朋友,你说清楚再走啊!
“甜品怎么样?”穆原比穆松更关心自己研制出来的新品。
穆松摇摇头:“不太好。”
穆原“哦”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又进了厨房,过了几分钟,他背着包出来,“麻烦你关店,我先回去看比赛了。”两秒钟后,穆松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又把他当免费劳动力,整天就惦记着他的F1!
从清欢出来,袁茉的醉意醒了大半,或许是那碗粥的缘故吧,她很喜欢喝粥,因为袁文和是煮粥的大师,父母离婚后,她再也没喝过粥了。
已过零点,喧闹繁华的大街安静下来,整座城市都入眠了,偶有几辆车开过,袁茉站在路边,突然想哭,今天去的大酒楼就是袁文和的美食集团旗下的,大酒楼的店名还是她妈妈生前取的。
袁茉一边哭一边往前走,泪眼婆娑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桑?”?
☆、9。 第九章 重聚
?那天下火车后,唐桑并没有等到程泽来接她,程泽科里来了一个重症病人全科室都聚在一起开会商量手术方案,对此,唐桑见怪不怪。
那晚,唐桑看着在她身边熟睡的程泽,浓墨的夜色勾勒出程泽的轮廓,他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在唐桑看来,程泽的侧脸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侧脸,她看着程泽,心里涌出一个想法:你爱他,你自己是清楚的,好好地跟他过下去吧。
程泽也感觉到了唐桑的变化,没有动不动再给他摆脸色看,跟他冷战,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有时间就煲汤熬粥送到医院,还给他买了五件衬衫和两件大衣,言语间也非常体贴,科室的同事都说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娶了这么好的老婆。
程泽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唐桑是憋在家里太久了,出去走走散心就好了。
“你怎么不回家?”袁茉倒了杯热牛奶递给唐桑,往上拉了拉被子,在街上相遇后,两个深夜在街上哭泣的女人相拥而泣,袁茉把唐桑带回了家,明天是周六,李优下班就跟着周继为走了,说要星期天才回来。
唐桑捧着杯子发呆,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我真的要离婚了。”
她的样子像是看空了一切,袁茉被吓住了,害怕她想不开,急忙说:“真的?你要想好啊,那个……你自己过得好最重要。”
唐桑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我对程泽算是彻底死心了,连他爸都看见他跟他初恋纠缠不清,他还跟我说是我多想了。我总是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骂他怪他,他一句话都不反驳,一提离婚就拒绝,反正他就一句话不离婚,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离婚,跟我离了不正好去找他的真爱吗!拖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们的事袁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拍拍唐桑的手:“别想这么多了,睡吧。”
“我睡不着,心里乱。你家里有酒吗?”
“酒?”袁茉看向餐桌上那半瓶威士忌……
半小时后——
威士忌空酒瓶倒在桌上,唐桑捏着酒杯靠在沙发垫子上,双颊通红,她拉着袁茉的手,嘟嘟囔囔地说:“去年就这个时候,我们楼上着火,大火,消防车都来了好多辆的那种大火,我在卧室睡觉,要不是醒得快,可能就要被烟熏死了,被烧死了也说不定。我跑到楼下给他打电话,我想就算他回来不了也可以在电话里安慰我,但是你知道他第一句问我什么吗?”
袁茉摇头。
唐桑喝完最后一点酒:“他问我他的那些书有没有被烧着,那些书!那些书比我还重要!”
袁茉眯着眼皱眉说:“啊——,你老公好挫。”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根本不爱我,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只是跟他结婚的人,换一个跟我差不多的,或者比我更好的,他也能接受。但是我真的爱他,看见他比看见快递小哥还开心。”
唐桑放下酒杯,揉了揉头发:“谈恋爱的时候不觉得,结了婚才发现我和他很多方面都不同,连吃饭的口味都不同,我不想再将就他了。”她叹了口气,“可是我一想到离婚就觉得一下子寂寞了,我很作吧。”
袁茉仰着脖子喝完酒,努力睁开迷醉的双眼,酒杯掉落在脚边:“作?我不觉得你作,爱情的反面本来就是寂寞啊。我小时候以为长大了就不寂寞了,但是长大了一样寂寞,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逛街,跟小时候想的完全不一样。”
唐桑点点头:“同意。就像我,虽然结婚了,丈夫和我不是一条心,就跟没结一样,不对,没结婚之前我还能混入未婚队伍,结了婚就只能进入已婚队伍了,大家说的都是丈夫小孩,我什么都说不上话,时间久了就喜欢一个人,寂寞啊。”
“或许——”袁茉看着唐桑,“人生本来就是寂寞的。”
折腾了半夜,袁茉凌晨四点才睡,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她从睡梦中惊醒,还带着醉酒的头疼,连拖鞋都没穿跑到客厅,唐桑早就走了,沙发上放着整整齐齐的被子,茶几上留有一张纸条:
谢谢你收留我,我回家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纸条的右下角唐桑还画了一个笑脸,可袁茉却笑不出来,能不能体谅她这个被砸死重生的人的心情!她是真怕唐桑跳楼,昨晚她那个生无可恋的样子把袁茉吓坏了。
她给唐桑打了通电话,唐桑接通了,说她刚从商场出来正在回家的路上。
袁茉稍稍松了口气,还能购物就证明心情还不错。
被这么一闹,袁茉也懒得做饭,幸好前天买了吐司,吐司就着开水解决了一顿午饭,然后她开始写城市美食地图的计划书,工作早日完成,她才安心。
从梳阔勒回来后,袁茉想过要重新回到时尚行业,她查了几家时尚杂志社的资料,都兴趣缺缺,冥思苦想了一晚上,袁茉决定既然重来一回就得试试不一样的生活,迎接新的挑战。这么一想,她的心就定下来了。
打下最后一个句号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袁茉累得腰酸背痛,窝在她大腿上的顺顺跟着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跳了下去,冲着她喵一声:铲屎官,朕要用膳了。
伺候好顺娘娘用膳,袁茉饿得差点连猫粮都想抢。不能用面包开水对付了,袁茉决定要出去大吃一顿犒劳自己。
晚上七八点,几乎每家餐馆都是满客,一眼望去全是人头,服务员忙得恨不得飞起来。袁茉一边走一边找,又走到了昨晚的那条小巷子口,远远的望去,那家叫“清欢”的店好像还有座位。
这里身处闹市但还挺安静的,像是和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