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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洋娃娃。”洋娃娃没有感情,她却这样容易伤感。
“你是。”他固执起来,令自己也惊讶。
温至臻突然伸出手将她圈在面前。熹雯微扬起头,这时有一点勇气,想要询问藏在心中多时的疑惑。温至臻问:“想什么?”他低下头,若有若无地嗅着她的香气。
“你爱我吗?”熹雯突然问道,感觉他的身子微震,她的心也震了一震。
有些问题,仿佛变成了禁忌,不能问起。从温宅回来之后,温家二老不多久就离开本市了,苏凝的那个名模男友Alva却从美国来找她。那晚十点过了,电话铃响起来,是苏凝打来救助。
这原本是一件小事,可是苏凝承诺Alva一个婚礼,她是一个认真的好演员,演得逼真,他相信。而于苏凝而言,一半气温至臻,一半气自己。真临到签字当天,苏凝退缩,骗他说家里出了事,她匆匆回国。他等足她半年,中间有两次,她回美国看他。也传亲密照片回家,不过是给温至臻看。看看看,就算温至臻不要她,还有人视她如珠如宝。
可好景不长,苏凝的小姐妹出卖她,如今Alva知道真相,找上门来理论,约她明天见面。
这感情的事情闹起来,自然是不能再在一起了。温至臻在电话在问苏凝:“他想怎么样?”
“还能有什么,不要感情,自然是要钱。”苏凝猜测。温至臻松了一口气。
他那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熹雯坐在床上翻书。他擦头发时,熹雯开口说:“你明天要去吗?”
温至臻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坐在床边。熹雯放下书,认真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你能不去吗?”
温至臻诧异地转过头来。熹雯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要求,这仿佛是她第一次开口要求他。
这件事可大可小,身为兄长,他怎么能置之不理。熹雯说:“这是她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落地台灯照得她面上有一点苍白。温至臻说:“我是她哥哥。”
“如果有这样的兄长,我也真想要一个。”她的语气不善,听出任性。平常她为别人着想的时候更多,而今晚,她只为自己想。他转而说:“我答应过她明天会过去。”
熹雯说:“明天我想要学车。”因为最近她无事常去姨夫的咖啡馆帮忙,总是温至臻来来回回地接她,熹雯体贴他来回奔波,有一晚熹雯说,她想自己学开车,他当起教练。若要讨论承诺,他答应她在先。
熹雯见温至臻没有说话,又说:“苏凝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也应该可以处理吧,不是还有她那些朋友吗?”她替他想好后路。
温至臻的态度似乎软化了,他问她:“你很在乎这件事情?”他从没见她坚持过什么。熹雯不敢看他,目光落在杂志上,但是点了点头。温至臻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但他聪明地不问为什么。
熹雯一开始的判断就出了错,温至臻虽然没有去找苏凝,并不代表他会不理不问。第二天吃过早餐,温至臻拿车钥匙准备出门,熹雯上楼换鞋换衣服下来,见他打了几个电话。一个上午他显得心不在焉,她学车也学得心不在焉,在路上走走停停,车行如点头哈腰。
两个人都绝口不提苏凝的事情,可偏不凑巧,苏凝打了电话过来。温至臻看了一眼,也没有接,仿佛是碍于熹雯在身边。这让熹雯尤为不好受。
等到中午十一点,熹雯才习惯如何启动,正常情况下还好,一有车从旁边开过,她心里一慌,油门和刹车就记不清楚了。学车的大道是城郊新开发区,没有几辆车,连人也很少。熹雯累了,将车停在路边,手握在方向盘上,熹雯想起一个故事,讲给温至臻听。
她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女孩暗恋学长,可惜学长已经有女朋友。女孩从来不敢开口述说,便央求学长教她开车。熹雯看得出来,温至臻没有听进去,但是他礼貌地问熹雯:“然后呢?”
以此为借口两人有了许多见面的机会,也有了些美好回忆。过了很多年以后,同学会时再相见,同学开女孩的玩笑,学长才知道女孩暗恋他的事情,但他本人只记得当时女孩央求他教她开车。女孩便问学长:“你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一心只想要你教我开车吗?”
熹雯这时转头看着温至臻。温至臻被她的眼神所吸引,问:“为什么?”熹雯说:“倘若这一生会分开,即使再难过,我还是会生活下去,每天上班下班,每天开车。但每次开车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因为最初是你给我的。”
车里一片沉默,温至臻清了清嗓子,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又不会分开。”他将她从驾驶位上换下来,去“静怡”吃中饭。
温至臻要了一个小包厢,出去片刻,回来时,热汤都已经端上来了。他脱掉外套挂在衣架子上,一边对熹雯说:“好久没过来了,顺便去各处看一看。”熹雯是结婚后才知道的,这家三十三楼的“静怡”,连带楼下的酒店,是他前年投资的项目。
他坐下来与她用餐,为她挑菜,他今日算得上是称职老公。他的温存体贴让熹雯有一点底气,因为她接下来要问的事情,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
熹雯的手指在桌底下意识地绞着,她问:“半年前,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接到瑞士一家酒店的电话。”她才开场,可温至臻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这样的提防,仿佛是小时候蛀牙偷吃了糖果,害怕大人发现。可他是谈判高手,不流露一点痕迹,他平静气息,十分镇定地抢在她前面说:“哦,你是说蜜月旅行,我有帮一个同事定过,怎么打到家里来了,是问要不要取消对吗?”他悠然自得地吃了一口小牛排。
熹雯想问的话被他打断了,且再无从问下去。可是他想瞒她到什么时候呢?
熹雯的手在桌下,握紧了再握紧,指尖泛白。他抬起头来看到她未动的午餐,他问:“不合胃口?”她的动作一定十分笨拙,机械地抬起手,机械地拿起餐具。他站起来,坐到她的身边,为她切牛排。可是他越对她好,她心里就越难受。她知道他不是一个差劲的人,因为觉得于心有愧,所以处处体贴于她?
她突然问:“你爱我吗?”温至臻怔了一怔,因为她眼里有点湿气,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熹雯说:“那换一个问题,你会对我说谎吗?”他看着她,想了想说:“必要的时候,我会。”
这一句绝非谎言,可没有什么比揭开真相更让人崩溃。
他们坐得那样近,近得仿佛连呼吸都能拂到脸上,可心却离得那么远。前路仿佛是被大雾模糊了的山谷,让熹雯分不出方向。熹雯不明白,像他那样冷静又理性的男子,真的能把爱情和婚姻分得这么清楚?倘若他不爱她,为什么又要娶她,她越想就越觉得费解,因为奶奶喜欢她,因为她宜室宜家?
有人在敲小包厢的门,“咚咚”的叩门声,一声一声像是叩在熹雯的心上。
推门而入的大堂经理没有感受到屋内的剑拔弩张,他对温至臻说:“温先生,307号包厢出了点小麻烦。”温至臻听得心不在焉,他看得到熹雯的眼里透着一种近乎迷惑的神情,他对那大堂经理说:“你先去处理吧。”他说完之后,猛然想起,307号包厢里是安排给苏凝的。可那大堂经理嘴比他更快:“苏小姐……”
“我知道了!”即使是截断经理的话,也太晚。温至臻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那大堂经理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熹雯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拿起手袋就要冲出去。温至臻上前拦住了她说:“你讲理一点可以吗?”她的眼睛泛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颤抖,她让自己更理直气壮,她说:“她和Alva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
“你不要无理取闹。”
“谁在无理取闹!你明明知道他们在这里,所以你安排我们在这里吃饭。”她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就这件事情上,温至臻也许做得有点欠妥,因此她更显得振振有词,“你让我觉得我是坏人,可我并没有拦着你去见她。”
“你公平一点好吗?”他怕她不开心,他连电话也没有接。他做这些都是为她,他不明白了怎么反倒是他的错了。
“公平?”他来和她谈公平?熹雯突地笑了起来,是一种悲哀。她说:“你对我公平吗?”
熹雯深深吸了吸气,问道:“你喜欢她,对不对?”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两人心中都已有了默契。
温至臻最不爱熹雯胡乱猜疑,说道:“即使是喜欢,也会分很多种。”他眉头一蹙,熹雯便觉得那是因为被她猜中心事而心虚。
“她和她母亲一样喜爱滑雪,所以你为她订了瑞士的酒店。你会跟她求婚对不对,只是你没有想到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她会和Alva结婚,而你娶的人是我……”
温至臻呆呆地望着她,仿佛没有想到她会知道这些。拉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松懈,他额上青筋突跳,他问:“谁跟你这样说的,没有这样的事!”
“真相比是谁说的重要,不是吗?”是她笨,相信他的誓言旦旦,以为情人邂逅之后,总是美好而又至死不渝的。
熹雯和温至臻僵持在原地。大堂经理再次敲门而入,温至臻对熹雯说:“你先回家去,我回家再跟你解释。”
熹雯收敛了情绪,她的感情容不得他去见她,可是她的理智在警告着她,凡事要适可而止。熹雯觉得自己在被撕扯,最后,感情占了上风,她说:“我没有办法——”她只说到这里,泪水掉下来,心里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温至臻让大堂经理为熹雯叫一辆车。可熹雯不想回家,回娘家,显然也不合时宜。
熹雯只得给祥真打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人接得兴高采烈,与她的心情形成强烈的反差。祥真激动地说:“真有心电感应,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熹雯试着轻松平常的口吻:“找我有事?”
“嗯,我想明天去西区看油画,有一个毕加索的画展,你陪我去吧。”熹雯一口答应:“好啊,不过西区太远,我晚上过来找你吧。”她决定暂时不告诉祥真任何事情。
祥真没有听出异样,倒是十分激动。
这晚熹雯与祥真切切私语,重温同学时代美梦。只是熹雯话少,多半是祥真在说。熹雯深夜不睡与祥真闲聊时,另一边,温至臻回到家里却找不到她。
公寓冷冷清清,早上熹雯没喝完的半杯桑葚水还放在桌上。她应该没有回来过,温至臻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熹雯终是心软,致电话回家说:“我在祥真这里,她明天要……”才说到这里,电话被祥真抢了过去。祥真不知原委,一副天真不知愁滋味地说:“温至臻,我借熹雯一天,你没意见吧?”一开始温至臻以为熹雯故意不回家,知道是祥真想去西区看油画,所以才叫上熹雯做伴,心才放下大半。
温至臻对祥真说:“能让熹雯听电话吗?”熹雯现在一百个不情愿接他的电话,但是碍于祥真在,不得不把话筒贴近听他说话。
温至臻问:“你生气了?”熹雯身子一背,泪水滚落下来。他从来没有发觉,他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生气了”。熹雯心软,过往他对她的好一一浮现。“苏凝还好吗?”她倒先问起来,他却不愿意多答,只简短地说还好,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