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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后面这个刺青帮我遮一下吧。”
十分钟后她看着背后那朵小巧精致的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文幕山将时间掐的非常准。她这边刚穿好大衣,写着车牌的信息就进来了。
池静下楼,还没找就见门前停着一辆幻影。她看了一眼车牌,不由佩服文老头。
“下血本啊这是。”
池静拉开车门,正猫着腰准备进去。看见后座上的男人时动作和唇边的笑意都僵住了。
舒律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冷凝,一双眼深不见底。
对视片刻,池静说了句:“不好意思。”
“砰”一声,车门被关上。
她拿出电话,佯装不经意走到后面又看了一眼车牌。确定没错后咬牙切齿地给文幕山打了电话。
“亲爱的师傅,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替我跟舒总一起去参加酒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舒氏御用调香师是您,我跟着去算什么?”
“你算什么?你是我文幕山唯一的徒弟。”文幕山苍老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无论你选择去哪,今天跟着舒总露面对以后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当年舒氏找我签约的时候就已经答应我退圈后由你接任。至于同不同意,还是你自己说了算。”
“那时候你就有了这个打算?” 池静一脸unbelievable。那可是七年前啊!
对于她的激动,文幕山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池静,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如今为什么又选择回来?把这些想通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安排。”
文幕山挂了电话。
“……我去叫池小姐?”
车内始终维持着寂静。等了半天洪特助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见到池静,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次没用陈格菲。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等她上来。”舒律翻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
话刚落,后车门被拉开。池静利落上车。
“久等。可以开车了。”
窗外街灯璀璨,车内寂静无声。
舒律依旧在看文件,神色平静,没什么表情。池静从上车后一直支着下巴看着外面,只留一个后脑勺。
负责开车的洪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北极也不过如此吧……
“池小姐这几年挺好的?”
池静扭头朝前看去,正好在后视镜里看见洪特助带着探究的眼睛。
她笑了笑:“挺好啊!你看我这样像不好吗?”
洪特助不着痕迹地瞄向舒律,嘴里应着话:“感觉你瘦了些。”
“是吗?大概是沉迷男色导致日渐消瘦吧。”
“……什么?”
池静勾着那双水瞳,笑得不怀好意:“洪特助听说过the dreamboys吗?”
“……那是什么?”
她靠了靠椅背,姿态慵懒:“也是,你更关注女人才是。the dreamboys是一个跳脱衣舞的男团,你不知道正常。那胸那腿那腹肌……啧啧啧,洪特助可以做参考去练一个。分分钟让人欲罢不能。”
“啪”一声传来文件被合上的声音。
洪特助紧握着方向盘,一颗心像死鱼一样被提溜起来了。他就不应该没话找话活跃什么气氛!出去三年,这女人学坏了!
车内亮着柔和的灯光。舒律偏着头,一半侧脸打上了阴影,深化了面部轮廓。
他看着池静,眼底似乎有黑雾在涌动。
那双眼瞳仁深黑,偏又冷淡,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人时让人无端产生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池静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征兆。他生气时从来不会大发雷霆,但是身边的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怒意。
她原来会怕,但现在不会。
又不熟,管他呢。
“打扰到舒总了?”
她双腿交叠,手支着下巴撑在膝盖上,看着他时眼尾微微上挑,风情潋滟。
舒律看穿她眼里的那点挑衅,颇不以为意。
“你继续。”口气带着那么点嘲弄。
池静立刻就没心情了。
这个该死的老干部!
——
舒氏作为商业巨鳄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舒律更是年仅三十一岁就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ceo舒若舟年岁已高,基本上将决策权已经完全交给舒律。
他是下一任舒氏掌权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舒律从一进场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池静在法国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宴会,没想到站在他身边时仍然会感到紧张。
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挽着舒律手臂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
舒律垂眸去看池静。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长而卷的睫毛正微微颤动,视线再往下,狭长的眼眸眯了眯。
他伸出左手覆在池静手背。虽然时间很短,但池静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心绪就这样神奇般地定了下来。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会场里都是些商界巨贾。池静跟着舒律见了几个人,有人问起,舒律都会统一回复:“文幕山老先生的得意门生。”
众人看池静的眼神就多了些东西;有猜疑,有好奇,更多的是探究她和舒律的关系。
池静觉得厌烦。
“我累了。”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舒律看着她脚上的新鞋,微微颔首:“去休息。”
池静松了一口气。
她拿了红酒和一些吃的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准备填肚子。一下午一口水都没喝,她已经快饿虚脱。
刚送了一块刺身进嘴里,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影;白色晚礼服,鱼尾裙摆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池静目光向上移,看见来人后笑了出来。
“梁小姐,又见面了。”
第五章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目之所及皆彰显着雍容华贵。池静端着酒杯站在露天台一端,与身边的女人轻声交谈。
“还不知道你回国了。”梁娉婷望着她,唇边是浅浅的笑意。
“没几天,本来打算过段时间联系你。”
池静说的不是客套话。
她之前提到的溢香股份有限公司就是梁家所有,而眼前的梁娉婷就是其负责人。梁娉婷不到三十岁,却已经是商界不可小觑的女强人。
“打算联系我,想必池小姐是有了决定?”
微风浮动,带起丝丝凉意。池静握着酒杯,默了片刻。
她不得不承认文幕山将她看得很透。她拧着一股劲儿说要去溢香,等真正去了她就会不甘心。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抱歉,我无法去贵公司任职。”
梁娉婷并没有任何不悦。她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其实看见你跟舒总一起来参加酒会我大概就猜到了答案。”
不是她妄自菲薄,与舒氏相比,溢香确实是不够看的。不仅如此,舒氏也是溢香至今拉拢不到的客户。
池静选择去舒氏,不止因为这一个原因。但她也不打算去解释。
“瑞思怕是要失望了。”梁娉婷意味深长地道。
池静笑了笑,没接话。
她跟梁娉婷算不上有多熟,她们只在法国见过几面。接触下来发现恰巧两人职业有关联,便多聊了几句。
梁家人给池静的感觉就是温柔大气。言谈举止间都带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气质。
相当有人格魅力。
实际上梁娉婷对池静的感觉也差不多。
初初接触时,池静并不热络,甚至有点冷漠。后来发现她年纪轻轻却十分有天赋,骄傲却是个有资本的。
特别是谈到调香方面的事,她整个人像个发光体。
那时候梁娉婷就想,如果能把池静拉进公司,溢香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
如今怕是不得而知了。
“我先进去了,有机会我们再聚。”
梁娉婷朝池静举杯,而后离开。不管结果如何唇边的笑意始终不减。
……
舒律陪一位世伯聊了几句,脱身后环顾场内没有看见池静的身影。他走到窗边,在露天台看到了那抹亮眼的水蓝色。
参加酒会的人都在忙着交际应酬,露天台没什么人。舒律推开玻璃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美艳的侧脸。
巴掌大的脸,挺秀的鼻梁和尖尖的下巴。
三年,可以让一个女人成熟不少。
池静听见脚步声偏头看过去。这次她没躲开视线,定定的与舒律对视。
“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师傅的条件?”
其他的事池静不清楚,但她知道文幕山答应帮舒氏当初提出的条件相当苛刻;工作室是舒氏所建,文幕山属舒氏御用调香师,关系是包含但不限于。
也就是说文幕山可以一边为舒氏工作,一边接自己的私活。当然,私活只能是为个人,企业不行。
而今天再看,文幕山提出的条件显然不只有那些。
所以池静相当疑惑。凭舒氏,想请谁会请不来?何必签这种“霸王条款”。
舒律倚着围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当年跟文老谈合约的不是我。至于为什么非他不可,只能说他比较幸运。”
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如此深刻地延续zing品牌创始人梅芳华的风格。
池静坐在沙发上仰视他:“换做是你,你会答应他的条件吗?”
暮色已沉。
从二十八层的高度望下去整个城市如同一片色彩斑斓的星河。
他就站在那,姿态闲散,由内而发的自信和沉稳让所有璀璨都成了背景。
舒律嘴角勾起,那笑淡得几乎看不出。
“我不会接收一个看不出价值的人。”
人骨子里那个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似乎没有事情能打乱他的步伐。工作中舒律理智得近乎无情。
即便猜到他的答案,池静依然挡不住心头那点刺痛。她站起来,裙摆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
“果然是舒总的作风。”
她忽然就不想再待下去。说完这句话,木着脸准备离开。
手腕却被舒律一把拽住。
“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看见你的价值?”
她抿着唇挣了一下手臂。
“不是?”
池静有些动怒:“舒总是想跟我在这里拉扯?”
舒律下一刻却揽上她的腰。
隔着薄薄的布料池静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他的手贴在她的后腰,就像以前拥抱她那样。
池静的心跳微微失了频率。
失神间,他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你要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丢脸的都不会是我。”
这是实话,也是威胁。
他们弄出点什么动静,不管真相如何,传出去的版本只会偏向舒律。
所以说,商人大多是光鲜又卑鄙的。
池静一下就笑了。
“作为一个‘不熟’的人,舒总如何看待我的价值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她指尖抚上他坚毅的下巴,妩媚的笑容假得可以,“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舒律低着头,池静被他的影子笼罩。隔着玻璃门隐约传来喧闹的声音,微风无声浮动。
下一刻池静腰间的温度骤然消失。舒律推开她,冷着脸转身离开。
——
如果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