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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你衣服后面有点脏。”迟疑片刻,白夭夭说。
“哦,今天翻墙去校外时弄的。”祝融漫不经心地解释,“马上就脱掉这校服了,脏点没关系。”
他的语气很随意,也没有让她帮忙拍掉的意思。
白夭夭眯着眼:“你转过身,我给你擦下脏的地方。”
她没天真地觉得自己真是血压低造成昏倒,直觉是祝融这小子搞的鬼,为弄明白怎么回事,决定再去试试,谨慎起见,这次拿了块毛巾。
祝融眉毛一挑,很顺从地转了过去。
夭夭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过去,碰到,没反应,轻轻擦一下,还没反应,她正想丢掉毛巾,用手直接碰触试试,就听祝融说:“老师,餐巾是湿的,你这种擦法只会让脏的面积越来越大,你稍微用点力抽打几下就好。快点吧,吃了这顿散伙饭,你向我赔礼道歉后,咱们就分道扬镳,师生一场,恩怨两清。”
用力?会不会这是症结所在……
白夭夭顺着他的话,抬手,在毛巾甩到祝融身上之际,快速松开,可就算这样,熟悉的疼痛和昏迷仍然如期而至,等她再次醒来,已是五分钟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俊脸,不过那表情却是陌生的嚣张和得意。
“妖怪,原来上周末你真被少爷我收了!哈哈哈,这血契术的效果真变态,害我这几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不让你发觉测试成果。”祝融坐在地上,长腿弓起,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指着她,笑得意气风发。
“上周末你故意受伤的?”白夭夭平静地问,心里郁结得吐血。
“自然,道士再不济,也会太极拳太极剑。”祝融心情很好,俊秀的脸上神采飞扬。
“那考试不会是你故意这么差吧?牺牲太大了!”白夭夭点点头,继续问,“我今天刚把你所有试卷看过一遍,你那些题目错得还真有水准,挺像人家……本来就不会做。”
“死妖怪!”祝融涨红了脸,“少爷我根本就没看多长时间课本,考不好是正常的!”
“那就是说,今天邢杏无意中惹毛你后,你将计就计,设计这么出戏来看我究竟有没有被那什么血契套住?”白夭夭很佩服自己如此狼狈地躺在地上,还能镇定自若地分析。
白夭夭的冷静极大地减少了祝融的兴奋程度,他就想看这只混到校园误人子弟的妖怪惊慌失措、紧张害怕、忐忑不安的表情。
祝融拿手指戳戳白夭夭,像是在逗宠物一般:“没错,白夭夭,往后你的所有妖术对我无用,也不能伤害我,本少爷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本少爷叫你端茶,你不能倒水。”
“你还真能幻想。”白夭夭嗤笑,坐起身,懒得再摆为人师表的样子,“小道兄,虽然不大明白这血契术是什么玩意儿,但冲着你冲动暴躁的个性还要忍两天来偷偷观察我有没有中招来看,显然这东西没那么好用!”
“老师不陪你玩了,明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就去四处宣扬我是妖,要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当然,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刚才说的默默退学。祝融,这世上不止我白夭夭一个妖精,我不能伤害你不代表你就安全无虞,别天真了,小伙子!”
白夭夭飘到半空,笑得很是不屑,眉眼弯弯,嘴角翘起,在祝融恼怒愕然的神色中,一点点隐去身形,从窗口飞走。
远远的,听到包厢里哐啷一声巨响。
使劲砸,反正她没买单!白夭夭恨恨地想,小屁孩,居然设计她这么纯真善良的妖!天理何在?
呜呜呜呜……真是流年不顺,好倒霉啊—
白夭夭终于决定不耻下问,对象是据说存于某神秘空间万年、可媲美百度大神的老鬼—墨漓。
墨漓不负众望,在她问出血契术三个字后,愣了足足半分钟,而后满脸神往地说:“不容易啊,这种低等法术的名称,好多年没听到了!”
低等啊!
夭夭又想吐血。只听墨漓慢吞吞地解释:“说它低等,是指相较真正的收妖术而言没有技术含量,实际上,使用血契术的道士通常没啥能力,只能骗骗野修不了解情况的小妖,或者趁妖类受伤之际用结血契的方式让被施术者不能伤害自己。”
他稍停,看白夭夭美目含悲,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血契术适用性不强,我一时间也记不起很多,夭夭,稍微有点道行的妖类都会复原术,很少有伤口暴露在外给人利用,若是被厉害的法器所伤,无法自行愈合,那说明遇到道术高手,而高手更喜欢直接收妖或者镇妖。”
一天之中要经受多少打击?墨漓的表情其实很诚恳,但……
听了这话的白夭夭彻底自卑了!纠结了!愤懑了!
如果把倚靠能力高低粗暴镇压或者降伏妖魔的收妖术看成一场强奸,那么采取欺骗方式以及趁火打劫的血契术实际上就是诱奸,而她,白夭夭,由于年少无知目光短浅,被一只披着火爆羊皮的腹黑小狼给强收了。
心何以堪,情何以堪?
她单手掩面,朝墨漓飘去:“老鬼,胸膛借我靠下,呜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这个奇怪的空间,虽然不能使用任何法术,但浮空却极容易做到,白夭夭扑到盘膝坐在半空的墨漓身边,迎着拂面而来的森森寒意,从他透明的身躯中穿过,绕到后方,长长叹口气,幽幽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扑哧,墨漓轻笑出声,他转身斜睨夭夭,说:“小丫头,别念点不知所云的诗来转移视线,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人给结了血契?”
白夭夭捂着脸,从指缝中瞅着墨漓,老实点头。
“果真新妖智商无下限啊!”他取笑道。
顿时,成群结队的乌鸦从白夭夭脑海里呼啦啦飞过。
好吧,被耻笑她认了,谁让她就是墨漓口中不了解情况的野修小妖哪!“我知道你羡慕人家年轻。”白夭夭脸不红心不跳,厚脸皮地一本正经地说,“老鬼,虽说笑一笑,十年少,但你要想达到我这种程度,起码还需笑上好几千年,能不能暂停下,讨论点正事。”
“你说。”
“血契术的作用除了刚才那些,你可还想到其他?另外,顺便跟我讲讲关于收妖的事情吧,提起这,请允许我顺便抱怨下,老鬼你是不是太久没离开温家后院出去晃荡,消息都不灵通了,为什么有道术这种东西流传在世?你不是说都绝迹了!”
白夭夭义愤填膺。
墨漓呵呵低笑几声:“天地有正气,可能正在潜修的得道之人见世间妖类剧增,所以出山了。”见白夭夭不以为意,墨漓接着道,“不过,夭夭不用担心,正如我刚才所说,会使用血契术的大都非道家高手,你无须介怀,只要记住,血契只能结两年,这两年中你不但不能伤害他,反而要尽心保护,因为施术者受到的伤害会转嫁给被施术者,包括死亡这回事。
“至于收妖术,则没这么简单,它分为很多种,最厉害的……”
夜幕降临,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像是白夭夭得意的笑眼。
祝融当然没有退学,这在白夭夭意料之中,她想不到的是—恶劣的某只居然要她当众道歉!
闻此决定,向来不肯屈服恶势力的白夭夭委婉拒绝,坚持自己没错,校长挺好说话,并未强求,只是隔日后给她发封E…mail,邮件中有两个选择,要么承认错误,要么停课回家反省,然后,人微言轻、势单力薄的白老师妥协了!
这件事闹开后,所有老师都很同情她,大家处境相同,被自己的学生欺侮,白夭夭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没什么值得好幸灾乐祸!而学生的反应就多了,上早自习时,班级几乎炸开锅。
邢杏:怎么会这样?白老师根本没有说过祝融的成绩,那是我猜的!
贝因美:也就是说,祝融哥哥冤枉老师了?
(众人惊呼,祝融沉默)
杜倾戈懒懒扫一眼过去,慢吞吞地总结:这么大张旗鼓,显然是想证明什么。
同学甲(轻蔑地嘀咕):仗势欺人。
祝棋:有本事你也仗?
杜倾戈(斜眼望着祝棋,晃晃拳头):有本事再说一遍?
祝融冷眼瞧着众人议论纷纷,心里不屑:真是一群聒噪的小孩!
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只要白夭夭当着众人的面认错就好,他就要她丢面子、丢里子!
死妖怪,两年前吓唬他、调戏他,两年后嘲笑他、欺负他,这梁子早就结定,就看谁手段更狠一点!
怀着异常复杂的心情,祝融期待着某只妖怪在众目睽睽下反省、道歉,痛哭流涕地保证绝不再犯,可是等啊等啊,星眸望穿,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数学课过了一节又一节,自习课走了一堂又一堂,他心中想象的美好场面还是没有发生,终于,在本周最后一节数学课结束,祝融忍无可忍,站起身,对正要离开的白夭夭道:“老师,你是不是忘记还有话要说?”
“什么话?”她茫然反问,下巴微抬,红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道歉,你还没向我道歉!”他不屈不挠,双手按在课桌边,气势如虹。
“祝融,你忘了,老师周二晚自习已经道过歉了!”祝棋伸出手指戳戳他,小声提醒。
“就是,太过分了,仗着家里有地位也不能这个样子!”有正义感的同学们低低议论,“白老师人很好,居然这样作弄她,祝融真讨厌!”
祝融的脸色有点发白,说是不在意,可听着周围越说越难听的话,到底不淡定了。
白夭夭笑得风清月朗:“好了,祝融同学,要是没其他事,老师就下课了。”说完,她用手将长卷发往耳后别了别,细细的胳膊夹好课本,踩着高跟鞋仪态万千地离开,徒留下教室中央神情尴尬的少年,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踢开凳子,大步追出去。
“白夭夭,你搞什么鬼?”
班主任办公室,祝融砰地关起门,站到白夭夭对面,极其愤怒地质问:“你明明没有道歉!”
“是啊!我是没道歉。”白夭夭对着电脑一边扫雷,一边笑眯眯地承认,“但是,我使了个群体幻术,所以他们都认为我已经道过歉,而你我之间因结了血契,法术对你无用,你才没感觉到。”
顿一下,她抬起头,怜悯地说:“小道士,你还不如取消这玩意儿,想想看,要不是血契,你就能和其他同学一样知道白老师的歉疚和无奈!”
闻言,祝融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如果眸中的火焰能杀人,估计白夭夭早就壮烈成仁了。
“你想得美,死妖怪,你等着吧—”他气得俊脸通红,想威胁却找不到好的语句,只得虚张声势一番。
“有本事就直接收了我,弄这没用的血契……你是打算自残,让伤害转移到我身上,还是打算自杀,咱俩一起殉情?”白夭夭成功扫完雷,放下鼠标,极其轻慢地望过去。她一直觉得,这么撩拨下去,脾气火爆的祝融肯定气得头顶冒烟,指不定真拿把武士刀作切腹状,谁料,对面的少年却只是面露惊异,愣了足足半分钟,沉静又冷淡地说:“白夭夭,你别得意,本少爷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咱们走着瞧。”说完,敲敲桌子,扬长而去。
这下,换白夭夭郁闷了。
祝融一冲出来就放慢脚步,脑中不停琢磨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有本事你就收了我,弄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