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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曲不动声色地给他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干得漂亮。”
虽然她平时总说陆一鸣是个骚包,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专业度,你如果跟他杠,他能搬出无数条法律条文压得你话都说不出,最后只能心悦诚服地承认是他赢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肖梦瑶没了主意,又哭了起来。
尤丽珍苦口婆心地劝:“姑娘,阿姨看你跟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大,阿姨是真心为你好,离开那个男人,找份正当的工作,找个一心一意和你成家的男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呀……”
阮千曲觉得自家妈妈现在浑身笼罩着慈母的光环,仿佛身披圣光,就差没说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句经典佛偈了。
肖梦瑶低头想了想,尤丽珍言辞恳切,她也几乎被说动了。
”那我之前付的一万块押金……”
尤丽珍从旁边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柔声说:“这个你放心,押金我们会全部退给你的,房子月底才到期,你在找到新的地方之前也可以继续在这儿住着,阿姨知道你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阿姨帮忙。”
一番话说得肖梦瑶又哭了起来,她抱着尤丽珍,哭的稀里哗啦的。
陆一鸣悄无声息地拉着阮千曲到了走廊里,一脸佩服的样子,“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居委会主任,这才叫说话的艺术。”
阮千曲白了他一眼:“你在这儿说我妈可听不见,别拍马屁。”
陆一鸣:“……”
两人回到自家客厅里没多久,尤丽珍也回来了。
肖梦瑶已经答应明天就搬走,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
“唉,好好的年轻小姑娘竟然被这种男人骗了,曲曲,你可得吸取教训,那种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男孩子千万不能信,找对象还是要知根知底……”
阮千曲服了,好好的也能扯到她身上来。
她轻轻晃了晃尤丽珍的胳膊,撒娇道:“妈,你说到哪儿去了,怎么又开始教训我了。”
尤丽珍说:“这就叫前车之鉴,现在这个社会这么浮躁,很多男人欺负你们这些无知少女的感情,当妈的当然要给你把关了。”
还不等阮千曲说话,陆一鸣突然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阿姨说得对,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能要,艰苦朴素的男人最合适了……”
阮千曲:“……”
尤丽珍不知道这个梗,她只是正儿八经地说:“朴素点是好事,艰苦就不必了,妈妈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就足够了。”
陆一鸣笑得眯起了眼睛,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那阿姨觉得禁欲直男怎么样?”
说到“禁欲直男”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气声,说得一字一顿,边说还边给阮千曲使眼色。
尤丽珍根本没听清楚,“小陆,你刚刚说什么?”
陆一鸣促狭一笑,“我说……”
阮千曲脸色一变,连忙把他往门外推,小脸都快涨红了:“说你个头,都几点了?还不赶紧送我妈妈回家。”
又闹了好一阵子,阮千曲才终于送走了陆一鸣这尊佛,尤丽珍又嘱咐了她两句,就跟着陆一鸣一起走了,家里又安静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该怎么回复刚刚那条微信。
都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阮千曲点开秦衍的微信聊天界面,斟酌着敲下一行小字:不能碰水,那要怎么洗澡呢?”
她发誓她没有其他意思,她真的真的只是出于好奇。
秦衍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洗完澡,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头发上还冒着水汽,稍微擦了擦手,拿起手机的瞬间,平静的眼眸浮现出一抹笑意。
“跟谁发消息呢,笑得这么暧昧。”
秦衍偏过头,就看到陈嚣眉头微挑,下巴轻轻挑起,笑得一脸轻佻地站在自己身后。
“多事。”秦衍不紧不慢地敲下一行字,发送过去,接着又锁上手机随手揣进裤子口袋里,显然是不打算解释这个问题。
“多事?”
陈嚣个头很高,站在秦衍面前,两人几乎齐平。
要是仔细地看,会发现两个男人的五官稍稍有些相似,同样俊美出众。
只是不同于秦衍的清冷,陈嚣给人的感觉更沉郁一些,他眉眼下压,笑容有些冷酷,看上去散漫又无情。
就连他双手插兜漫不经心靠在墙上的样子,都比旁人多了几分不羁。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可是你长辈,知道尊老爱幼四个字咋写不?”
秦衍平静地和他对视,“好的,舅舅,我知道你老了,不要一直说。”
陈嚣:“……”
下一秒,他几乎暴跳起来:“……老子只比你大一个月!”
第12章
“你来这儿是干嘛来的?准备待多久?”
陈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瓶喝过的啤酒,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万宝路,点燃后送入唇边,下一秒就十分惬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对着空气吹出一口烟雾。
秦衍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他抱臂坐着,整个人处在逆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嚣乐了:“干嘛?当你在审犯人啊?下一步是不是要我交代姓名住址婚姻状况啊?要不要提供个不在场证明?”
秦衍淡淡地说:“那倒不必,你提供个住址就行了。”
“住址?不就是这儿咯?你自己家地址自己不知道吗?”陈嚣笑得随意散漫,眼尾放肆的勾起,长腿撑地,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秦衍皱起眉头:“你要住我这儿?”
陈嚣“嗯”了一声,又反问道:“怎么,不行?你一个单身汉,住这么大的房子,又没女人,让我住几天怎么了,你就当是外地的穷亲戚来投奔你了,总不能狠心把我赶出去吧?”
秦衍眼眸一动,瞟了眼陈嚣随意扔在桌上的宾利车钥匙,忍了忍,总算是没反驳他。
“行,穷亲戚,你要住几天?”秦衍特意加重了“穷”这个字。
陈嚣嘴角叼着烟,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起眼睛,他很随性地说:“不知道,先住着吧,可能几天就能搞定,也可能要几个月。”
秦衍感觉自己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几个月?那你还是住酒店去吧。”
陈嚣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赶我走?秦衍,我可是你表舅!”
秦衍听见自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陈嚣是秦衍他妈妈的表弟,理论上来讲他是该叫陈嚣一声表舅,可他们两人年纪相差不过半岁,陈嚣从来也没个长辈的样子,虽然隔了辈分,秦衍见了他从来也是直呼其名。
陈嚣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当了几年雇佣兵,虽然这几年两人断断续续一直有联系,可关于他在国外的生活,陈嚣始终闭口不谈,秦衍也理解,从来不会多问。
作为一名刑警,敏锐的直觉告诉秦衍,陈嚣这次回来,虽然外表看来还是那副放浪形骸的样子,浑身却透着冷硬的味道,那双不羁的双眼也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冷酷。
这是从鬼门关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半晌,他松开手臂,朝陈嚣做了个手势:“给我根烟。”
陈嚣扯起嘴笑了笑,从衣服里掏出那包烟朝他丢了过去,烟盒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直直地落入秦衍手里,接着他又把打火机扔了过去。
一只金色的Colibri打火机,造型别致,只是外壳微微有些旧了。
秦衍记得,五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陈嚣的时候,他用的就是这只打火机。
他抽出一根烟,歪着头将烟点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突然笑着说:“扔得挺准的,平时还有时间打球?”
陈嚣:“打球?呵,哪有时间,打人倒是经常,你呢?”
秦衍吸了口烟,又吐出来,“除了局里组的篮球赛,也就偶尔会跟展鹰他们约出来打一场。”
展鹰是秦衍的大学同学,陈嚣也认识。
陈嚣“嗯”了一声,倾身向前,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又重新靠回沙发上,“问完了吗?我可以住这儿了吧?放心,我很爱干净,不会把你这儿弄乱的,也不会带女人回来。”
秦衍:“你倒是想。”
“同样是单身狗,就不要互相伤害了,”陈嚣笑得很是浪荡,“我看你这儿一点女人的味道都没有,来,老实告诉舅舅,你这五年还不会还没开过荤吧?”
秦衍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烟盒朝他扔了过去。
陈嚣笑了笑,还好,扔的不是打火机,总算是顾念了一点亲情。
“那孩子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秦衍抽了一半,将烟摁熄。
陈嚣沉默了片刻,面色明显沉了沉,半晌才缓缓开口:“快了,正在走流程。”
……
他收回了惯常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眸深沉,噙着的那根烟已经快燃到尽头,他都像是毫无知觉,连秦衍是什么时候回房睡觉的,他都不知道。
……
星期六晚上,w市文化创意中心与国内数一数二的洋酒供应商Q’s在丽景大酒店二十四楼宴会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鸡尾酒会,市里稍有名气的酒吧老板都应邀到场。
这种大型鸡尾酒会既是同行交流,也可以尝试各种各样的鸡尾酒,阮千曲作为调酒师,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汲取灵感的机会。
“呐,是你自己说想转型做调酒师的,我才特意带你过来,明天到了酒吧别说漏了嘴哦。”
每个收到邀请信的嘉宾都可以携带一位同伴,前两天阿龙死乞白赖地非要跟来,但原子后来悄悄跟阮千曲说了她的转型计划,考虑再三之后,阮千曲还是把她带上了。
原子笑嘻嘻地说:“放心啦,曲曲,我谁都不会说,尤其是那个阿龙。”
酒会七点半开场,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宴会厅又正对着江边,二十四楼就是最天然的观景台,不少穿着时尚华丽的男男女女正端着酒杯立在窗边,一边聊天一边赏景。
这次酒会的氛围比较轻松,主持人介绍完开场白之后,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活动。
嘉宾可以到吧台找专业调酒师为他们调制鸡尾酒,也可以到酒会最右边的白色长桌前自由发挥,上面摆满了各式基酒,以及调酒所需的专业调酒工具。
除了酒以外,酒会还为嘉宾准备了种类丰富的自助餐,阮千曲去拿了一盘处理好的桃子果肉,打算在这里试验一下自己的新创意。
“咦,曲曲,你拿桃子做什么?饿了吗?”原子问。
“做鸡尾酒。”
阮千曲的样子非常认真,原子也不再叽叽喳喳,只是安静待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阮千曲将自己调酒所需的基酒和工具一一摆在面前,用夹子夹起四只冰块交叠放入酒杯中,再用长匙顺时针匀速搅拌,直到杯身上呈现出一层模糊的冰雾。
接着她将冰块取出放入雪克壶中,用量杯倒入伏特加和龙舌兰,还有金色的糖浆和柠檬汁,摇晃均匀后,阮千曲将它倒入酒杯中,最后将那盘桃肉混合着冰块绞成桃子沙冰,轻轻倒入那杯调好的鸡尾酒中。
她的动作流畅漂亮,遵循实用原则,并不会过分花哨。
毕竟她是一位不会出现在吧台的调酒师。
这杯酒没有做分层处理,颜色也并不花俏,可是加入桃子沙冰后,整体色泽忽然粉红起来,让人联想到少女的面颊,绝不妖艳,却格外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