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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道:“是。”
苏太太道:“难怪他会被追杀。”
小离见苏太太如此冷静,心里立刻生出一股希望。
“九海帮的事情,妈妈能帮我吗?”
苏太太不回答帮不帮的问题,她最担心的是女儿的安危。
“你那个十一哥被追杀,那你有没有被追杀呢?”
小离回答:“我没有,十一哥做事很小心,除他身边几个特别亲近的人,别人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
苏太太道:“那很好,只需要将那几个人的嘴巴封住,你就安全,妈妈会立刻派人去寻找他们。”
小离怪道:“妈妈难道知道那几个人是谁?”
苏太太道:“我知道你那个十一哥是什么人,就不愁不知道他们是哪几个。”
小离更惊。
“你怎么会知道十一哥是谁?”
“眼下九海帮里被追杀的,不过就那么三人,而这三人之间,也唯独程易有眼光、有财力供你读南华中学。而程易又在他师父洪爷所收的徒弟中排行十一,一切吻合,所以不是他也一定是他。”
小离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姜是老的辣。
“妈妈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会对他们的事情一清二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在永州做生意,就不得不和牛鬼蛇神打交道。了解一些他们的底细,应战之时也就有了底牌,知道该如何打开局面,如何赢的局面,有事甚至更知道该如何输一场局面。”
小离现在才知道程易有句话没有说错,那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等你长大”。
她果然没有长大。
小离紧紧拉住身边的庇护神。
“我问妈妈一件事情,如果我遇到危险,妈妈会不会保护我?”
苏太太道:“当然,我会拿我的性命来保护你。”
小离道:“妈妈知道吗,关键时刻,十一哥也会拿他的性命来保护我,就看在这一点上,请你也一定要帮帮他。”
苏太太看着眼前这个十六岁女孩的目光,心中产生深远的忧愁。
如果程易是阳光下行走的人,这样的目光,她乐得其成,但他偏偏不是。
他那样的人,两手血债,一腔苍凉,纵然走到巅峰,有朝一日怕也会不得好死。
但是这厉害话她一时之间还不能对女儿说,因为她新建立起的这点母女感情,还不足以支撑她去击败程易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她必须等到时机成熟才可以。
所以苏太太在小离渴盼的目光下,给出令小离欢乐的答案。
“我自然愿意帮他,但是你想让我怎么帮他呢?”
再好的帮助,也没有比让十一哥获得安全更重要。
小离道:“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达成,但我最希望的是他能得到安全。”
苏太太道:“你想让那个追杀令消失,对不对?”
小离满目哀愁。
“可能吗?”
可能吗?
苏太太也不知道是否可能。
“此事我会与你父亲商量,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去插手人家的事情。”
小离一下子扑进苏太太怀里,声音沙哑道:“谢谢你谢谢你,你能这样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
在遇到苏太太之前,她几乎绝望,那种站在七里湖湖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恨不得一下子跃入湖中的感觉,至今令她刻骨铭心。
苏太太抚着她道:“我是你的妈妈呀,我当然会帮你。”
然而苏太太深知自己想帮助程易,是为还上小离欠他的恩情。唯有将恩情还清,以后才不至于不清不楚。
第19章 千金被绑1
苏太太与苏老爷商议之后,表示事情为难。
苏太太派人细细查清来龙去脉之后,告诉小离此次恶斗,康复生背后有政界人士做支撑,而苏老爷切实不愿再动政界里头的人脉关系。
好在苏太太不忍女儿整日郁郁寡欢,答应替她出一大笔赏金,暗中助她打探程易的下落。
小离这才安心在苏家待下,耐着性子等待十一哥的消息。
这一待就是五个月。
小离转进南尚中学,在苏家陪苏老爷苏太太过了第一个团圆年,第一个团圆的元宵节,第一个团圆的二月二。
一切看似团圆的,她心里却再清楚不过,这段日子里,所有的团圆都是虚假。因为她的欺骗,苏家的团圆是虚假,至于她自己,她也从未得到过十一哥的任何消息。
日子在等待之中一天天过去,小离越来越灰心,委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与十一哥团聚。
放了学,家中的汽车照旧在学校门口等候她。
南尚中学的门口在修路,她上车之后,汽车就像前两天一般,转入一条窄巷。
然而今天不再是前两天,汽车拐入巷子不久,突然就被巷口和巷尾同时冲进来的两辆车拦住。
两辆车上下来几个蒙面人,手中都持着枪械,行动也极为迅速。车上的保镖和司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们从四面八方砸了挡风玻璃,拿枪口指住太阳穴。
小离的太阳穴也被冰冷的枪口抵住,她就像车上的所有人,除了眼睛,任何部位都不敢动一下。
一条窄巷子前后出口被堵死,两边是高墙,此番被困,竟无一个人可求助。
歹徒麻利地缴下两个保镖的枪,将他们和司机一起捆住。
小离也被他们捆住,除被困住之外,她的眼睛上还被蒙上厚厚地一层黑布。
陷入黑暗茫然的世界里,她才从麻木中清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心里逐渐清明起来,她居然是遇到富贵人家里的绑架!
她被人拎着衣领,推搡入一个地方。
身子跌在一个半软的垫子上,她的双手虽然被绑在背后,但却可以用十指的指尖摩挲。
半软的垫子,加上方才的行走方向,应该是堵在巷口前面的那辆汽车的后座。
黑暗之中,汽车一路颠簸,她的身子因为蜷缩,胃部格外难过,加之车内一股股拙劣的烟味,险些吐出。
汽车颠簸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汽车接二连三地鸣笛,她能够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大概是到了人群熙攘的街道上。
她心里万分想喊救命,无奈口中被麻草塞得满满,连哼哼的声音都发不出,更何况是喊人救命。
吵嚷声渐渐远去,冷天里她急出一身热汗,既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地,也不知将去往何方。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汽车才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有人将她从车上拖下去。
她完全没有自主权,就像市场上待宰的鸡鸭猪羊,随便被人拎来拎去,等待宰割。
无法利用视觉,小离唯有聚精会神地利用听觉。
下了车,耳边除了风声,小离听到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大金哥,网里捞到大鱼了。”
对面那个大金哥声音粗犷,脚步声也格外响亮。
“没弄错人?”
通过他们交谈和走动,小离感觉到大概有四五人在自己左右。
接着又有一个稍斯文的声音插入谈话。
“大金哥放心,小葛这伶俐鬼精透着,路上几次遇到人,他都都给轻轻巧巧地躲闪过去。”
那大金哥听后,夸赞小葛几句,小葛嘿嘿笑着。
因为捞到大鱼的缘故,格外高兴,破天荒地没独自贪功。
“我大字不识一个,充其量也就有点应变的能力,哪里比得上胜哥,天天翻报纸找新闻,这永州哪里要修路,哪里要搭桥,他都一清二楚。”
那胜哥是聪明人,也不肯占功,接过小葛的话,赶紧又往大金哥身上推,说多亏大金哥背后筹划得当,否则今日绝对不可能成功。
得胜哥此言一出,除了大金哥自己,旁人也都附和起来。
小离挨个辨别声音,这下子确定绑架自己的总共有四人。
最后大金哥道:“好了,少在这里多话,先将金疙瘩存起来。”
小离被存到一间带铁门的房间里。
二月的冷风吹的门呼啦呼啦乱响,铁门上不时发出清脆的铁器撞击声,大概是铁门与门锁发生撞击。
从声音的传播以及声音的大小,小离隐约判断处自己所在处是一个空旷的地方。
过了许久,小离又确定房间内仅有她一人。
没有第二人的世界里,小离的身体开始簌簌发抖。
这世上第一次用绳子绑住她的人是十一哥,可是十一哥对她没有任何坏心;第二次用铁丝绑住她的人,就是货真价实的恶人。
他们的作案手段利落敏捷,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此勾当。
想来他们已经恶贯满盈,恶贯满盈的人杀起人来,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们将她抓到此处,预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
小离努力让自己冷静,他们将她视作金疙瘩,头一件事不该是磨刀霍霍,而应是向苏家勒索一笔巨款。
勒索成功,继而放人,实属不幸之中的大幸。
但是倘若他们勒索的数目太大,苏家支付不起,或者说支付得起而不愿付,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又将如何对待自己呢?
小离仿佛身坠冰窟,答案是白刀子与红刀子。
她的心一下子就转为灰惨,心里的无助像漫天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密密裹住。而她拚命求救,拚命挣扎,却也不过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没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这就是报应吗?
古人的话果然不可不听,古书上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从前仅仅当个故事来听,现在才明白当真是任何事物都包含两面。
从好的方面出发,苏家的财富的确助她一臂之力,但是另一方面,她若不是摇身一变成为苏家的千金小姐,也不至遭遇今日这一场生死灾难。
大富贵必然伴有大风险,豪门巨室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
她在心里努力地劝自己,她一定不会出事,无论如何,妈妈一定会救她。
她是因为心虚,才会觉得苏家可能置她于不顾。
但是在妈妈心中,她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而妈妈又对苏恬充满愧疚,所以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她在心里默默地向上天祈祷,如若苏老爷和苏太太肯救她出去,他们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今生今世,有她一日,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
可是纵然妈妈肯救她,这群人却在拿到钱后毁约,仍然将她撕票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一层,她整个人又重新坠入十八层地狱。
如果他绑架犯一开始就打定撕票的主意,那么哪怕苏家答应下所有的条件,她也绝无活路啊。
她不想死!
她不要死!
老天太不公道,那些绑架害人、畜生不如的东西不被雷公劈死,却让她死于非命。
如果她真的被害死,做了鬼她也恬恬去找老天爷算账,号召群鬼来造老天爷的反。
她在心里呐喊,希望老天听到她的心声。
她如今除了恐惧,还衍生出熊熊的愤怒。
她胡乱地挣扎着,除了让自己越来越疼,没有一点作用。
黑暗之中,任何动作与情绪激动所消耗的体力,都是普通状况下的数倍。
她丧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