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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这一次是程易打断小离。
小离恍惚:“方才什么问题?”
“你问我能否给你信任。”
小离苦笑着:“不必了回答了,我知道答案。”
程易没有理会,固执地回答:“我会!我会相信你!”
烟灰摔散在桌布上,小离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她难以置信。
她坐直身子,重重地将自己摔在椅背上,想吸烟,抬手到半空,又放弃,将手垂到膝上。
她胸腔内一阵翻涌,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平静,在他的注视下问:“你从前不是不信任我吗?为什么现在又信任我?”
程易解释道:“你在秦正飞身边为我做的危险事,我是后来才从小姨妈口中得知,你既肯为我冒险,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背叛我。”
“是么。”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么是不是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是。”程易没有任何犹豫。
小离再进一步。
“即使我骗你,你也相信?”
“是!”他犹然斩钉截铁地回答,在他见小离之前,他已将一切想得清清楚楚,“只要你肯回来,你想怎样都可以。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发誓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离苦笑着面对他:“可是我不想再骗你,从前那件事情,我的确背叛了你,我从前一次次辩解,才是说谎。
他的眼睛里充满迫切的渴望,她的承认却成为一盆冷冰冰的水,硬生生迎头浇下。
微弱的火焰在木炭的夹缝中求生存,他生出无限畏惧。
他伸出手,溺水之人抓浮木似的抓住小离的手:“没关系,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我还是有可能背叛你。”
“我说了没有关系!”
她的双手被他握得更紧,
她提醒他:“烫到手了。”
烫到手也没有关系,与即将失去的痛苦相比,肉体的疼痛算得什么?他根本感受不到丝毫。
小离再次提醒程易:“我烫到手了,你握得太紧。”
程易慌忙松手。
半截香烟蜷缩在她的手里,香烟燃烧的那一头,正好烫在她食指上。
白皙的皮肤,烫过之后,淡淡发黄。
小离将香烟扔进白瓷烟缸里,程易关问她:“疼吗?”
小离脸上的神情犹仍然是最初的疏离与漠然。
“不要问我疼不疼,因为我疼不疼与你无关。”
她推开椅子,起身离开,程易在她背后喊:“小离,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南泽对你重要,我对你而言,就一点也不重要吗?”
小离定在原地,没有回头。
“在我心里,南泽比你重要。”
程易走到她面前,他才得知小离与南泽的婚事时,悲愤异常,那时的他一定想不到今日的自己,听小离亲口说出南泽比他重要,居然还能够承受。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我不在乎你。”小离的话,又是一记重锤。
“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还戴着最初的那块玉佩?”他努力寻找证据,以作为她不在乎的反驳。
小离的颈项处,的确露出一段红色的丝线。
她伸手摸到红丝线,将佩戴的饰物从衣内取出,不是什么玉佩,而是一个小小的麒麟。
“麒麟,辟邪的。”她说。
没有玉佩,而是麒麟。
程易几乎站立不住。
今日这个小小的麒麟,也不是当年的那个麒麟。
当年的麒麟,她当作药费抵押给石狮岛上的大夫,而他认为那不是重要的东西,因此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替她寻回。
今日的小麒麟,取代了旧日的麒麟,也取代了他的那块玉佩。
“那快玉佩,你丢了吗?”
他害怕听到肯定的回答,此时此刻的他,甚至比小离更希望离开这个地方。
小离道:“没有,我带回来了,改日还给你。”
“不要还给我,它是属于你的。”
她的微微一笑像窗外的风,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真的要回家了。”
回家,不是回藻园,而是回七里湖,回姜南泽身边,回到他触不可及的地方。
“如果我将我们过去的事情讲出,你仍然没有办法成婚。”他威胁她。
小离绝不相信她认识的程易,会在她身上做出任何卑鄙的事情。
“你不会的。”
“我为什么不会?”他隐隐有几分愤怒,愤怒她看透自己,愤怒她抓住自己的软肋。
“你不会的,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和南泽不可能回永州。”
他更加愤怒,原来他们回到永州,成双成对地出现在他眼前,就是因为看透他,欺负他别无它法。
“你错了,如果被逼到绝境,任何事情我都可能做得出。”
“随你怎样。”
小离没有再理会他,这一次即使他再喊她,她也不回头地走人。
离开咖啡馆后,小离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她先去旅馆探望姜南泽。
姜南泽今日没有似平常一般规律午睡,而是伏案工作。
旅馆的书桌上摆着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各类律法书籍,他左手翻书,右手拿钢笔,正专心致志地钻研。
小离连喊他几声,他才发现小离的存在,笑一笑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离道:“才几分钟,你怎么连我进门都听不见?我若是个坏人,你岂不是被我绑架了?”
姜南泽道:“我又没有天仙的美貌,谁要绑架我?也只有韩小姐你这样的姿色,才被人一次次绑架。”
“你胡说八道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厉害,对了,你摆下这一摊子,是在做什么?”
姜南泽将一封文件递给她看:“昨天我见过李景春——就是从前那个和我不打不相识的李景春,他手上有件与日本人相关的案子拿不下来,想放弃,可受害人倾家荡产,委实可怜,就想让我接过来。”
“所以你就接过来了?”
姜南泽颔首:“是啊,接过来了。”
小离明白姜南泽生□□替人打抱不平,最大的愿望是世界和平,看到国人被异族欺负,他若不接下来,才不正常。
如果今日没有见过程易,她支持姜南泽接下案件,今日见过程易之后,她就想赶快办婚礼,越早离开永州越好。
她问姜南泽:“那么这件案子需要多长时间?”
姜南泽道:“我具体看过,短则半月,麻烦些就几个月。”
第113章 旧病复发1
小离听到他说几个月,忧虑加深。
姜南泽见她神色郁郁,不免问她:“你怎么了?”
小离道:“我并不十分赞同你接下这桩案件。”
“为什么呢?”姜南泽问她其中的理由。
小离没有说她今日见过程易,更没有说她已见过程易两次。
“难道你真的要在永州停留几个月吗?你不是说在永州办完婚礼,我们就立刻离开吗?”
从国外回来成婚,她便不十分赞同,夜长梦多,在永州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生出是非。
她希望他们能够安安静静生活,而不是耗费精力,面对一些原本可以避开的麻烦。
即使他们归来,又能如何?
除了能够理解他们的几位朋友,意料之中会反对他们的人,依然保持反对态度。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时间也可以阻碍一切,过于短暂的时间,让他的亲人在心理上无法接受。
想要获得赞同,过得十年八年再从国外归来,所有的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
姜南泽听她的语气不佳,笑着安慰:“也许半个月案件就可以结束。”
“你也无法否认有可能需要耗费几个月才能结束的可能。”
“是的。”姜南泽无法反驳。
如果案件处理起来棘手,半年之内无法解决,都有可能。
小离道:“我的想法非常简单,我就希望尽快离开永州。你的那位朋友李景春,他拿不下这桩案子,并不一定非得交给你,永州还有其他的好律师。他们住在永州,无论是几个月还是几年,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区别。”
姜南泽耐心地和她解释:“永州的确有其他的好律师,可正因为他们长住在永州,所以不惧威胁,敢和日本人打官司的,没有几个。”
因为今次火柴大王的案件,李景春先后两次遭人暗杀,那个耍尽诡计的流川社长,在永州猖狂至极,姜南泽无法坐视不理。
姜南泽也不能告诉小离李景春被暗杀之事,否则她一定不同意他继续接手。
小离道:“也就是说你坚持留下?”
姜南泽继续保持他一贯的笑容:“我希望能够在别人最无助的时候,帮到别人一点。而且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们也可以慢慢准备婚礼,不必像现在这般匆忙混乱。”
小离抱胸坐在一边,不想继续看他满脸堆笑。
姜南泽见笑容没有用武之地,就走到她身边问:“你生气了吗?”
小离不是生气,而是担心。
还没有回到永州之前,她就开始担心,她总盼望着担心能够快点结束,可是现在看来,却像是无穷无尽。
姜南泽拍拍她的肩膀,又问一遍:“你生气了吗?”
小离静静地说:“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他察看她的脸色,也的确不像生气的模样。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段时间我应该做些什么。”她必须找点事情,让自己变得忙碌。
姜南泽道:“继续准备婚事啊。”
“几个月的时间,难道还不够我准备婚事吗?”
姜南泽想了想,忽而灵机一动:“不如你准备一下从前的课程,回南华中学参加最后几门考试。南华中学还保留着你的学籍,你脑袋聪明,努力几个月,不愁拿不到毕业证书。你不是一直有个想法,要申请国外的大学么,南华中学的毕业生,在国外鲜少受到排斥,等拿到毕业证书之后,我帮你申请。”
小离在国外的时候,同外国人交到周旋,才意识到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
国外的社会与国内不同,读书并不受到年龄与家庭的限制,如果有机会,她的确希望能够多学一点知识。
姜南泽的提议令小离动心,将心思放在课本上,自然也就没有闲暇多想其它。
“这倒的确是个好主意,我明天就可以回一趟学校,询问一下具体流程。”
小离说做就做,她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就去一趟学校,弄清流程,将课本借回家中。
因为转变了心态,今番再遇到XYZ和之乎者也,就不似小时候那般痛苦。
其实课本上的内容并没有好坏,所谓的讨厌与喜欢,是她在读书的路程上,经历一次次失败之后,主观添加到课本上的感受。
越失败,越不愿意去努力,自然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努力就会成功,这句话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屑一顾,在她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她发现许多别人能够做成的事情,她肯努力也会成功,不成功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
为了拿到南华中学的毕业证书而拚命复习的这半个月,是她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