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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之中,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古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商场如战场,做生意本来就是伴随着很大风险的,每年都有无数企业家赚得金银满钵,也有无数公司惨遭倒闭……一个公司之所以会走到破产的地步,肯定是因为内部的管理出了问题,这是您父亲经营不善所应当承受的后果,而不能一味地寄希望于别人的救助。”
“我知道……”
古筱蔓咬着唇瓣,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想极力争辩什么。
“可是——”
不等她把话说出口,纪安瑶便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更何况,你的这个要求已经远远超出了本分,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很有可能会给别人带去极大的困扰和灾难,如果只是举手之劳,我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但是抱歉……这一次,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也请古小姐不要那么自私,只一味放大自己的痛苦,而丝毫不去体谅别人的难处。”
见纪安瑶态度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古筱蔓的脸色顿时苍白到了极点,柔软的目光中弥漫开丝丝氤氲的水汽,眉眼间逐渐染上了怆然。
沉默片刻。
看着眼前那张冷漠无温的面容,古筱蔓紧抿唇瓣,终于放弃了乞求,转而换了一个说辞,絮絮叨叨地重复道。
“但是……睿睿已经答应过我了,他说他会帮忙,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走上绝路的……他说他会帮我的……”
闻言,纪安瑶抬眸看了眼白斯聿。
神色微冷,却并不妥协。
“不好意思古小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虽然斯聿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但他的手里并不持有公司的股份,他先前所拥有的所有股权,现在都握在了我的手里,所以……作为公司的股东,我有权利中止他侵害公司利益的行为。”
听到最后那句充满威胁的话语,古筱蔓瞬间就冷静不了了,立刻转头看向白斯聿,颤抖着肩头,慌乱地向他求助。
口吻随之染上了浓浓的哭腔,眼眶逐渐泛红,仿佛蓄满其间的泪水随时都会决堤。
“睿睿……求求你!不要不管我……公司要是破产了,爸爸肯定不想活了,我已经没有妈妈了,只有爸爸一个亲人,要是他也离开我了,我实在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面对纪安瑶的冷眼相待,面对古筱蔓的惊惶无措……白斯聿坐在两人中间,自始至终,沉默着没有开口。
他以为,只要能见到纪安瑶,就能尽力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
他却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的局面,正在一步步地……往更加糟糕的趋势发展。
很显然,纪安瑶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明明她就坐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
曾经紧挨着的两颗心,如今已是天各一方。
遥遥相望,无以相亲。
像是没有听到古筱蔓的哀求,白斯聿微拧眉心,定定地看着纪安瑶的眼睛。
四道目光在半空中平静地交汇在了一起,不起丝毫波澜,却是暗潮汹涌,心潮澎湃。
对峙良久。
白斯聿方才轻启薄唇,从那两片冰薄的唇瓣中,吐出几个晦涩的字节。
“瑶瑶,你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怎么……觉得我过分?还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听他这样问,纪安瑶却是扬起眉梢,忽然笑了起来。
耸了耸肩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眉眼间……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淡淡的无奈。
语气也是平淡的,不温不火,不冷不热。
听在白斯聿的耳中,却像是刺骨寒凉的坚冰,扎在心口上,一寸寸地往四周蔓延伸长,直至冻结他的整颗心脏。
“白先生,请你不要忘了,当初在对待韩氏集团破产的问题上,你的所作所为,比现在的我更冷血,也更残酷……我刚刚说的这些话,你应该觉得很熟悉才对,因为那不是我自创的,它们全部——都是你之前教会给我的。”
温和的字节,随风散开在耳际。
纪安瑶虽然很少会露出歇斯底里的模样,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愤怒的情绪。
然而此时的她,清秀的面容上是一派祥和的神情,没有怒意,没有怨恼,甚至也没有伤心和不快……就像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水,再也无法激起任何的涟漪。
看到她这样,白斯聿的心头莫名漫开一丝丝的心慌。
顿了顿,见白斯聿没有吭声,纪安瑶弯着眉眼,笑意渐浓,继续道。
“毕竟,我们是开公司的嘛!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因为那些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家伙,白白搭上自己的利益呢?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白氏集团之所以能够坐上曜江市第一企业家的宝座,可不就是踩着无数破产公司的残骸上位的吗?那些人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本事,他们要死要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纪安瑶眸光微敛,因为触到了伤心往事,眼底随之漫开一阵自嘲和讽刺,连带着语调也染上了微微的嘲讽。
“这些……不都是白家一贯的宗旨吗?我的总裁大人,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
*
正文 351。第351章 甩他离婚协议!(四)
面对纪安瑶的一声声诘问,白斯聿抿了抿薄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当初韩氏集团破产的事,于她而言永远是一道无法抹灭的伤痕,韩家的没落,韩擎东的死,再加上韩奕的失踪……让她陷入的深深的自责和悲恸。
而他,纵然不是那个操刀的侩子手,在这件事上却也脱不了落井下石的干系。
倘若他能自始至终冷眼旁观也就罢了,可偏偏……总有牵扯不清的恩怨纠葛,让他做出了一些伤害她感情的抉择。
如今风水轮流转,同样的境遇再一次降临,落到了他的身上。
只有切身经历过一回,白斯聿才深切地感受到,纪安瑶当时的心情有多艰难。
那时候的她,大概就像他现在这样……殷切地期待着能够得到对方的支持和体恤,哪怕不曾给予半分的助益,仅仅只是理解和包容,也足够令人心生暖意,备受慰藉。
可是那个时候,在她最慌乱最无助的一段时间里,他却只顾自己的感受,不曾谅解她分毫。
甚而一意孤行,自行其是。
韩家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他却因为对韩奕抱有敌视,不曾顾及她的意愿,明知道她会因此而两相为难,却仍旧雪上加霜。
所以……现在的他,早已没有资格企求她的谅解。
诺大的办公室。
凉爽的风丝丝吹拂,掠过鬓角。
本该是舒适的氛围,此时此刻却充满着浓浓的压抑。
纪安瑶默然不语,白斯聿无言以对,古筱蔓轻声地啜泣……各人怀着各自的心思,站在互相对立的立场,无法达成一个圆满的共识。
一个态度坚决,一个处境堪危,一个两面为难。
古筱蔓退无可退,咫尺悬崖。
纪安瑶心死成灰,悬于一线。
白斯聿的右手边是不得不偿还的人情债,左手边是倾尽一生的所爱,可以说进退两难,无论怎么做都是错……但凡他当初能够对纪安瑶有多一分的体谅,都不会面临眼前这样难堪的局面。
“签字吧!”
纪安瑶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将一纸约定压到了桌面上。
她承认,她是在逼他。
但同时……也是在给他最后一次的机会。
“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见她,也不会给古家的企业提供任何的帮助——只要你能答应做到这两点,我就搬回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一笔勾销!”
垂眸,白斯聿凝眼看向那张白纸黑字的契约书。
上面的内容简单而明了,只有寥寥数语,还不到五行字,一眼看过去就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纪安瑶一贯干脆利落的作风。
透着决绝的味道,不留回旋的余地。
见状,古筱蔓先是一怔,继而猛地抓上白斯聿的手臂,紧张不已地哭求道。
“不要……睿睿!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不管我……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白斯聿面色冷峻,沉默着没有回应。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张契约书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反应,纪安瑶便又从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扬手“啪”的一下丢到了他的面前,语气较之先前,骤而冷了三分!
“当然!你不想签那个也可以,我给你选择……你还可以签这个。”
纪安瑶这一下扔得很用力,整个文件夹重重地落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覆盖了原先的那一张契约书,力道之重,甚至还扬起了一阵寒凉的风。
扉页上加大的墨字赫然闯入眼帘,随即重重地撞在了心头上!
在看清楚那份文件是什么内容的一刹那,白斯聿只觉得心脏蓦地收紧,眼底猝然而起一抹骤痛。
耳边,纪安瑶的声音轻细而又柔和,像是情人间的私语呢喃,可是从那两片红唇中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残忍而无情。
“白斯聿,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不要怨我不够善解人意,不能体恤你的难处,毕竟,在我需要你体谅的时候,你也没有体谅过我。可以说……今天我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当初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你的态度,我原原本本……还给你。”
终于,白斯聿抬起头来,对上那两道清冷的视线。
酷寒的表情,已然森冷到了极致。
在看到那纸离婚协议的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陡而降至冰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被冻结了一般,甚至就连古筱蔓都停止了啜泣,不敢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修长的五指死死攥着离婚协议的一角,白斯聿目光沉然,一字一顿,字字刻骨——
“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安瑶仍旧是淡漠无温的表情,眼底一闪而过难以自抑的苍凉。
“斯聿,我们……离婚吧。”
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
相反,她给了他无数次的机会。
甚至就连最后的这一次交涉,她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心转意”。
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他一次次的沉默。
以至于她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再也无力承载他的犹豫和迟疑,承载他的摇摆不定。
既然他无法割舍那个女人,无法为她冷血这一回,那么……她就只能忍痛割爱,将他从她的生命中彻底地割舍掉了。
听到那三个字,白斯聿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痛色,心口有一瞬间的窒息。
随后。
从冰薄的唇瓣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三个字。
“不可能!”
下一秒,话音落地的一霎那,离婚协议便在修长有力的指间,被一下又一下地撕成了碎片。
谈判破裂,纪安瑶目光幽幽,站起身来。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