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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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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七娘淡淡应了一声:“噢?”
  严承正踌躇着:“似乎比以前……”
  风九天一针见血:“欠揍多了。”
  秦七娘忽道:“严大人还未有心上人?”
  严承正微有赧意:“这、这、严某……”
  听得秦七娘笑道:“若是有了心上人,是还未与那心上人明了心意罢?”
  严承正脸上已是红了一半:“这、这……”
  韩彰听不明白:“这跟南侠比起以前欠不欠揍又有何关系?”
  秦七娘眯起桃花眼,端了茶盏凑近唇边喝了茶,才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徐庆完全不能理解:“……”
  由于完全不能理解,他一个字也插不上。
  风九天高深莫测地笑:“在适当的时间,便该适当地暴露。”
  兴味盎然地撇过头去向着苏子时:“你看从这属性……啊不,本性来说,他们到底哪个在……”
  苏子时将乘着云片糕的盘子端到她的眼前:“这个不错。”
  蒋平咧咧嘴:“现如今想想,有个人能治治五弟,气气五弟,四哥我,看得实在是舒心得很……”
  闵秀秀瞟他一眼:“五弟也没少被你给气着。”
  蒋平摊开手:“没办法,看他从小嚣张的,活该让人很想整一整。”
  卢方淡定着脸捧起勺子,淡定着脸将最后一口清粥喝完。
  
  落雨亭。
  远看去群山延绵,大雾弥漫,烟岚缭绕的尽头,隐约已有微光。
  白玉堂斜躺在亭子横栏旁的长椅之上,枕着臂,翘起腿,看远山。
  身后忽而一阵轻风起,抄手接过一个包袱,吊着抖了抖,洒出些烧饼的芝麻屑来,听得一个略微严肃的嗓音:“可是给气饱了?”
  那嗓音严肃到最后,还是含了笑:“吃罢。”
  白玉堂将包袱放在一旁,却仍是躺着,也不打算起来,似是斜睨了身后那猫一下,道:“不吃。”
  展昭在他的身旁坐下,低声问:“有心事?”
  白玉堂瞄他一眼,直起身,重新躺下,却是换了个姿势,直接枕在了展昭的腿上。
  似是未察觉有猫僵了半晌,那气息才逐渐恢复正常,只自拧眉道:“既已如此,白爷爷也不能把他们给轰回去。”
  展昭摇头笑道:“若换成是蒋四爷他们不吭一声做出一些事,这些事没准还会把命给搭上,你又会如何?”
  白玉堂凤眼一眯,瞧了他一会儿,才道:“罢了,你这猫。”
  静了片刻,听得展昭道:“玉堂可知,这落雨亭的来由?”
  白玉堂挑眉道:“什么?”
  展昭抬眼看了看远山,一轮红日已然升起,浓雾散去了一些,道:“从前么,有个人奉父母之命娶妻生子,本来也过得很好,但有一日,这妻子得了病,治不好,死去了。后来他遇上了他真心喜欢的一个姑娘,便想续了弦,但他的孩子却不肯不愿,总是针对这个姑娘。再后来有一日,这个孩子离家出走,姑娘去找他,找到的却只是这孩子的一只沾血的小鞋,想是被山里的狼叼去了。可是这孩子的父亲见她手里沾着血,便以为她起了杀心,误会她见了孩子被狼叼去却不相救。这姑娘站在这悬崖处说,如果天上能在此刻下一场雨,就证明她没有见死不救。当时天气很好,下雨的话很不正常。自然,天上没有下雨,这姑娘转过身就跳下悬崖,茫茫云雾中不见了踪迹。但她一跳下去,天上就下起雨来了。”
  说罢,便不见他再开口。
  白玉堂皱了皱眉:“然后?”
  展昭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但凡这种故事的结局,自然是这个孩子并没有死,这个人最后知道误会了姑娘,痛不欲生地过完了下半辈子。”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这个故事你如何得知?”
  这猫瞎编的可能性,是九成。
  却听展昭缓缓道:“昨日吃罢了饭,在附近走了一遭,绕到这处来,见着了一个稳婆,这个故事,是从她口中得知。”
  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玉堂,这个稳婆,邀展某与玉堂明日在落雨楼一叙。”
  白玉堂蓦地翻身而起,也沉了脸色:“水氏?”
  展昭沉吟有顷,道:“既然是稳婆,也有可能是其母之姊。”
  只是水氏本人出现的可能更大一些。
  眸光一闪,忽道:“她所说的故事,你想到了什么?”
  白玉堂心中一动,眉梢一扬:“良禾夫人?”
  半晌,倚了横栏,笑出声来:“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这水氏所知道的事,最多也不过是良禾夫人未死,其女也未死。此在汴京之时,已是推得了个八九成。”
  展昭抬眸瞧他,摇头叹道:“这良禾夫人未死,我们也是无意间得知。而若此事传出,你说这西夏朝野会有多大的动静?良禾夫人不死,朝内就难有人安心。而良禾夫人手握兵权之时,你道她又会得罪多少当权之人?以良禾夫人的将帅之才,再反叛一次,你道如今这西夏又是什么境况?这李元昊杀了房中的三名稳婆,如今看来,倒竟像是为了保她们母女一命。”
  白玉堂冷冷嗤笑一声:“倒挺像个痴情种。”
  展昭微微弯了眼:“你待如何?”
  白玉堂挑了挑眉:“自然是去会一会这水氏。”
  抱了剑静静地看了他少顷,道:“白爷爷有两件事,须得弄个明白。一是离儿的身份,须思量如何将她带回来,这第二件事,是有关于七姐的。”
  凤眼里有冷意闪逝,低沉了原本清越的嗓音:“在清远军的荒野边界,严兄还了那酒葫芦时,红绳上还系了一张纸条,你可还记得,上面写的是什么?”
  展昭眼里一沉,清泽眸里一刹时深而沉底。
  沉默有顷,终是开口道:“小心秦七娘。”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

  庆历三年,十月二十二,酉时中。
  落雨搂。
  天色将暗未暗,似是要下起雨了,这酒楼里上层的灯火还未点亮,显出些许昏暗幽深。
  白玉堂冷嗤一声,长腿往方桌上一翘,神色极度嚣张,极度不耐。
  破旧的木质方桌被他这么相当于一踹的力度砸得摇晃着吱呀响了一声。
  这落雨楼,名字当真是起得好,若是下了雨,此处必然是雨落楼。
  两个时辰。
  展昭端坐在一旁调整袖箭机栝,神色极度温和,极度耐心。
  整整两个时辰。
  白玉堂斜睨着顶上陈旧房梁,冷声一哼:“这水氏倒是好大的架子!”
  展昭嗯了一声,眯着眼往更为光亮的地方查看箭筒。
  还有这臭猫!两个时辰不发一言,想闷死白爷爷!
  白玉堂忽地眯起凤眼,长指间转着几方飞蝗石,随即稍一扬手,飞蝗石凌空而出,展昭略一侧身,几方石子堪堪擦过展昭的耳侧,径直往门处而去,砰地一声,竟是撞开了木门。
  门外站着个揉着额角的老妇人,一边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进来,一边驼着背唉哟唉哟地叫唤着:“唉,哪个孩子扔的石头,唉,要打死老身么?”
  展昭将袖箭拢入袖中,直起身走过去相扶,道:“玉堂无礼,婆婆莫怪。”
  搀了她在圆凳上坐下,又道:“不知婆婆今日相邀,所为何事?”
  老妇人长叹一声,眼里露出些苦楚:“展大人,实不相瞒,老身是赤砂那孩子的姨母。良禾夫人难产当日,老身是在房内接生的稳婆。当日承蒙那杀手高抬贵手,只砍了老身一刀,老身憋着气待他伸手探了吐息后离开,才忍痛爬了起来,可怜剩下的两位姐姐,真就去了命。诶,赤砂那孩子,后来不是也被国主从宫中赶了出来么?老身那时才知道赤砂原来是你们这边安在皇宫的眼线。唉,尽忠了一辈子,却死在国主手中,老身是死过一回的人,眼不眼线的,本也与老身无关,可老身在赤砂那处住了两年,到近日忽听得她说要去灵州会一会展大人和白五爷,将沙城前一日,也便是良禾夫人难产那日的情形说清楚。老身与她躲得过一次追杀,未必躲得过第二次,这孩子不听老身的劝,如今……唉,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展昭敛眉,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嘴角轻微扬了一下,见那老妇人抬了眼向自己看来,便淡了嘴角的弧度:“在灵州灵武县,水氏之死那一局,可是你布下的?”
  老妇人浑浊的眼里一片惑然:“老身去往灵州时,那灵州的代任左大人说你们已经启程前往兴庆府,老身急急赶来,也没有停留。这么一说,赤砂那孩子是去过灵州了?”
  展昭移回视线,看了老妇人,问:“婆婆今日前来,可是想将水姑娘未说之事告知我二人?”
  老妇人道:“确是如此。”复又叹了一口气:“当日良禾夫人,其实没有死。她诞下一个女婴后,老身抱过婴孩,刚刚裹上包裹毯子,就看见萧将军带了几个人进来,好像念了一道密令,说的是夫人谋划永平宫兵变,本是罪该万死,然而国主心软,放过夫人一马,要让夫人的孩子顶罪。老身当时模模糊糊的也记不清楚多少,但那萧将军当时手上也有一裹布,裹着一只初生的狸猫,他把那婴孩从老身手上夺了去,却没有杀了她,只是一扬手让属下将她抱走了。然后……然后老身就瞧见他在屏风后狠狠地掐那只狸猫,狸猫的叫声凄厉,当真像极了初生婴孩的啼哭,只是叫了一会儿,就不叫了,老身瞧见夫人当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是生生咬了牙昏了过去,唉,咬得出了好多血啊。”
  如此一说,良禾果真未死,而离儿是被萧齐带走,萧齐之妻云禾会抚养离儿,也便说得通了。
  老妇人说完这一番话,长吁了一气,道:“这秘密,老身守了两年,如今说出来,却也再没有什么顾虑了,老身还要去寻老身那可怜的外甥女儿,这就得走了。”
  她将拐杖撑在地上,缓缓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酒楼上的灯火却还是没有亮起来,四处一派阴暗昏沉。
  阁内蓦地响起一个清而玉润,媚而慵懒的女子轻笑的嗓音:“赤砂,你待去何处?”
  清而玉润,媚而慵懒,这本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音色,却在此刻相交相融,没有一丝突兀之感。
  这阴暗的阁内,在那一瞬时似是化作幽深的长廊,淡淡的叹息从旷而无人的庭院这一端,幽幽穿过寂静的长廊,缭绕在她的耳畔,将她死死缠在了原地。
  在这世上,这样的声音,她所知道的,仅仅只有一个人。
  老妇人手中的拐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方才还步履蹒跚,此刻竟是干脆利落至极,方才的声音里是苍老干涩,此刻竟听一个清脆如铃的女子嗓音在她的喉间响起:“主上恕罪。”
  听得那轻笑的女子嗓音道:“赤砂,我可曾教过你,易容成一个人,须得时时刻刻惦着他的身份?你那母亲的姐姐惯于听命于人,可敢直视那展南侠?你说,我又可曾教过你,撒谎之时,须得时时刻刻牢记对方的身份?你为了使展南侠信服于你而直视他,可曾想过,展南侠案子里来案子里去,对这撒谎之时细微的面部变化,知道的,比你多了多少?”
  这训人的语气如此熟悉,水赤砂方才纵有疑虑,这时已消了大半,低了头,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少顷,不见得那嗓音再开口,依主上的性子,怕是已隐约有些生气了。
  水赤砂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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