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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潇这次没有得逞,便也就放弃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放弃再将他甩开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一丝的轻松反而更加的发紧。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已经不像再和他较劲,要彻底放弃了一样。
这种放弃,不是说变乖了,要顺着他的意走。而是——彻底结束这场不死不休的纠缠。
这种感觉让他很慌张,这样的安静让他很害怕,他真的从来没有见程楚潇这样沉默过。
他亟需找个突破口,只要她开口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饿了吧,在等等。我让人送了鸡汤过来,一会儿就到了。”江琎琛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其实他 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程楚潇说话,而自己只做一个轻松的回答者就好了。
现在主动开口了才发现,原来和一个明知道现在不想理自己的人说话,在心理上面承受的是多么大的压力。
可是现在发现的似乎已经太晚了。
他发誓,如果以后程楚潇肯主动和他说话,他一定好好答话,保证像春天般一样温暖。
然而下一秒,程楚潇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背。像是用筑起一道坚硬的盔甲,用沉默在拒绝一切交流。
其实即使到了现在,她对自己,也比自己对她要温柔的多。毕竟她只是沉默不言,不像他当时还冷嘲热讽,竟说些伤口上撒盐的话。
随着翻身的动作,被子随之滑到了肩膀上。隔着一层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都能看到她隐隐约约肩胛骨的形状,看上去瘦弱又可怜。
江琎琛单腿跪在床的侧边上,俯身向上给她掖紧了被子,同时上半身的胸膛紧贴在她的后背上。
他能感受到程楚潇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他的手没再敢有多余的动作,过了会儿等到怀里的人稍微 有点放松时他才轻声开口问,“还疼不疼?”
程楚潇的身体随着他的话落下再一次紧绷起来,比刚刚的更加厉害。
江琎琛的心毫无征兆的颤了颤,随后他试探性的伸出手,缓缓的贴在她的小腹上。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抖的更加的厉害,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僵了僵,“还很难受是不是。”
程楚潇把自己蜷缩的更紧,那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脆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他把人彻底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肩膀,就像是再哄小孩那样。
虽然知道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自己,可是这样大抵能让她好过一点。
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安抚让她平静了下来,还是她最终决定暂时的放过自己,最终竟然又在他怀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江琎琛看着怀里渐进呼吸平稳的人,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鸡汤送过来的时候人给他发了信息,他有些不舍的从半倚半靠的姿势中起来,就那么一个窄窄不到二十厘米宽的一小条经让他生出了某种贪恋来。
等他把鸡汤拿过来,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正淡淡的看着他。
没有来的,江琎琛的心紧了紧,随后拿着被包装的十分高档的餐盒走回了她的床边。
“醒了,刚好过来喝两口。”他低着头边说着,边把袋子解开,将饭菜全都打开,“在奥赛家订的,我记得你以前挺爱吃他们家的。”
江琎琛说完,用余光悄悄看着她的表情。
程楚潇微微侧头,看了眼桌子上一大堆饭菜。新鲜的鸡汤却没有一点的油花,看上去就知道味道不错;软糯的饭团,旁边配着好几袋的沙拉酱,她向来最爱吃沙拉;用牛奶和黄油浸泡烤制的土豆泥散发着甜腻的香味;糖醋里脊大老远的跋涉,竟然还能看到上面的拉丝……
她看着这些自己经常在他面前提及的,以前爱吃的东西,几乎全被他买了回来。这一桌子的东西大概够六七个人吃吧。
可是越看到最后,她却越觉得凄凉,那种物是人非世事变迁的遗憾。
“阿琎。”她轻声叫他,这是她醒过来以后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
江琎琛不自觉的身体颤了下,眼睛却有点点亮光,“嗯。”
他低声应着,似乎任凭吩咐,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就会挥旗呐喊。
“我有一次嘴馋,就想吃它家的饭团,足足点了三份。”程楚潇说着,突然间笑了,“结果我忘记了这几年我的胃越来越不好,吃这么多软糯的东西根本消化不了。结果吃完不到一个小时全吐了,从那以后我就怕了再也不敢吃。甚至连这家店都不再光顾,因为我总会想到那天的痛苦。”
她笑着说完,竟然伸手去拿了一个饭团。
江琎琛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淡了下去,他总觉得她的话中意有所指。
他伸手拦了她一下,沉声说:“别吃了,我……我换别家重新买。”
看到江琎琛无措又痛苦的样子,她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反而很难过。
他应该永远骄傲不可一世的。
第64章 世事变迁
程楚潇觉得自己没救了, 哪怕是到了现在, 她也舍不得他有一丁点的不自在。
随后她若无其事的又撕开了沙拉酱包,蘸了满满一大坨,一口咬进了嘴里。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两年多没吃过了,现在再吃还是觉得味道不错。”
江琎琛的嘴抿成了一条缝,给她盛了碗鸡汤, 又不着痕迹的将那盒子饭团放到了远处, “先喝点汤暖暖胃。”
程楚潇垂着眼睑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就在江琎琛呆愣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时,程楚潇却又从他的手里借过了那碗汤。
她慢慢的一口口的喝着鸡汤,脸上淡淡的无喜无悲。
江琎琛看的心下发慌, 她向来都是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这个样子的程楚潇他没见过。
他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是很难过还是已经有了好转。这种摸不清头绪的未知感让他很慌乱。
“是不想喝吗?”他最后试探着问。
程楚潇将脸从喝了小一半的碗中挪开, 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最后又转化为悲凉。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难过,她的痛苦,她的挣扎, 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程楚潇只觉得疲惫, 从未有过的疲惫。
见她不说话, 江琎琛以为是默认了。又要将碗从她的手里拿过来,将其他的递过去。
不过这次他没能如愿,在拿碗的时候程楚潇躲了下, 随后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这次她终于敢像以前那样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的眼中已经没了那显而易见不加掩饰的爱意。
所以这次换江琎琛先错开了视线,他逃了。他不敢也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冷淡,看他就像是在看陌生人那种。
其实要是他在有一点点的耐心,或者说他有程楚潇对他一半的勇气,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那抹深深的爱意还在,只不过被悲伤包裹,不易察觉罢了。
程楚潇囫囵的喝完了一碗竟然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她现在没什么胃口对着流食还勉强的可以咽下去,虽然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可是她还要尽力的养好自己的身体,不然爸爸怎么办呢。
她还要继续熬下去。
江琎琛看着她喝了两碗鸡汤,眼睛亮了亮,欣喜的说:“爱喝么,那我明天再给你订。”
“不用了。”她淡淡的说完,就又躺了下去缩回了被子里。
江琎琛嘴角带着苦笑,觉得一切就像是因果轮回。这对话多么的熟悉,当年高中的时候他们也曾经说过一样的话,只不过现在角色变了。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折腾了这么久两个人都很疲惫,身心都饱受着煎熬。
程楚潇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还是仅仅不想面对他。他静静的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小小的一间病房里安静沉默压抑。
他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看着外面的天色变暗最终完全变黑,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他们再也看不到前面的路。
兜里的手机响了又响,哪怕只是轻微的震动声他也怕吵醒程楚潇,于是极其不耐烦的带着戾气走出了病房。
如果那份冰冷能够化成实质,电话那头的人此时应该已经被冻成了冰。
“说。”他接下电话,被压低的单音节字词直冲上灵盖,张硕在电话那头下意识的抖了抖。
“江江江,江总。”他吞下咽了下口水,才把舌头给捋直继续说:“澳海和德天两个公司下午来人到公司里闹,他们说是……程总现在自身难保,他们要终止合作。”
江琎琛听后冷笑,“可以啊,告诉他们先交违约金,一分钱都不能差,不然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他现在正需要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偏偏有人要往枪口上撞。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漫不经意,可是眼中却越来越阴冷。
张硕被他态度随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足够霸气的样子吓到,暗自吸了口凉气,颤颤巍巍的说:“还……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琎琛不耐烦的打断,“张硕,我花钱找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只当一个传话筒。”
第一次被这样骂,以及担心自己饭碗不保的张硕快要哭了,却还是强撑着说:“可是这个我真的搞不来,你也知道泰启家的那位秦女士是多么油盐不进。”
江琎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她又什么事。”
“具……具体不说,只说要见你。”张硕底气都不足了,“还说,你要是不见下一期的合作也就不用谈了。她可是咱们的大客户啊……”
“这他妈的——”江琎琛刚开口骂了句猛地又把声音降低了,向着走廊那边的吸烟区走去,才有接着骂,“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谁,天王老子啊。”
他骂完了,也没脾气了,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给张硕的任务仍旧是保持着公司的正常运行。
其实到了最后他还是想留一点余地,给寰宇,给自己,给他们。
他靠在玻璃窗前的护栏上,看着外面暮色深深,家家灯火通明,似乎给这寒冷的冬天带来了丝丝烟火暖意。
可是他呢,他似乎又把自己搞的无家可归了。
“我明天上午回去。”江琎琛吐了口浊气,淡淡的说道。
“好的。”张硕应声,在快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试探性的问着,“夫人……没事吧?”
他可是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被抱出去的,看上去还挺难受的。等他反应过来想帮着江总开车送人去医院,追出去的时候电梯门都合上了。
江琎琛嘴张了张,这些疼痛艰辛又怎么能是有事,或者没事这么简单的词语来形容的呢。
最后也只沉声说了句,“行了,挂了。”
张硕最后看着已经被掐断的电话愣了下,那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他要不要去看望一眼啊?江总不说那就是不想让去吧。
最后他很快的就被自己说服,决定洗洗睡觉去了。
江琎琛挂完电话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靠在那点了一根烟。经过鼻腔进入肺里的尼古丁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起到多少镇定的作用,就着夜色和冷风好像更生出了几分萧瑟的意味。
他的嘴角勾起抹苦笑,将烟蒂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之后他还是没有马上走回病房,而是将窗子开到最大,冷风顷刻间将他席卷。
直到身上的味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走回病房,到门口的时候甚至将外套脱了下来才走了进去。
可是当他推开门